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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棲遲是獲得了原主的所有的記憶的,對於原主完成這次任務的經曆也很是熟悉的,所以陸棲遲根本無需刻意的尋找,便發現了搞事情的鬼怪的存在。


    陸棲遲看到這個鬼的時候,他正埋著腦袋,手腳都藏在懷裏麵縮起來,飄在下水道內嚶嚶嚶的哭泣著,很是委屈很是難過很是無措的樣子。


    這是一個嬰鬼,在還是嬰兒的時候就死了,所以靈魂便一直是嬰兒的樣子,這般小的嬰兒,哭起來又是小聲的抽泣著,瞧著便叫人心軟的很,可就是這麽一個嬰兒,吸食了好幾人的精氣,叫那幾人精神潰散。


    外表柔弱的鬼可不一定無害。


    作為人,陸棲遲自然是沒有辦法像嬰鬼一樣從下水道蓋子上麵的縫隙擠進去的,不過陸棲遲也沒想著真親身進入抓鬼。


    嬰鬼自顧自抽泣著,還不知危險即將降臨,隻是哭著哭著,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抹了抹眼淚,撇了撇嘴,嬰鬼抬起因為哭而憋到通紅的臉,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就向著上麵看去。


    下一刻,嬰鬼便對上了陸棲遲幽幽的眼神,當即就被嚇了一跳,目露驚懼,也顧不上繼續抹眼淚了,下意識的就往裏飄去,嗖的一下就沒影了。


    陸棲遲也不著急,就守在下水道口,沒過一會兒,嬰鬼灰溜溜縮著身子又飄迴來了,然後就睜著大大的眼睛仰著腦袋可憐巴巴的看著陸棲遲。


    嬰鬼是被下水道撲麵而來的令人頭暈作嘔的惡臭味道給熏迴來的。


    即便國家對於城市中下水道的治理建設已是分外上心,但是到底工程量極大,想要徹底解決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某些地方的下水道實在是不盡人意,而下水道毒氣也著實是令人困擾。


    下水道著實是個躲藏的好地方,但是越是靠裏,越是汙濁惡臭,實在是叫鬼無法接受,嬰鬼本身便是因為此而待在下水道蓋子這裏,好歹這邊通風,味道要淡一些。


    如今,便是在鬼命的威脅下,也不代表就能夠受得住臭味的襲擊,更何況下水道內那些亂七八糟的物質可不隻是臭而已,還有毒,這要是被毒暈了毒死了,那鬼命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還不如就這樣被天師們帶走。哪怕是死也要死的體麵一些。更何況,也不一定就會死的嘛。


    嬰鬼的小算盤打的很好,也確實,陸棲遲是不會將他怎麽樣的。


    對著嬰鬼可憐兮兮的眼神,陸棲遲隨手從包裏麵掏出個袋子,打開,將袋口對著嬰鬼。


    嬰鬼秒懂,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略帶控訴的看了陸棲遲一眼之後,發現陸棲遲並未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飄起來,飄到袋子旁邊,向陸棲遲行了一禮之後,乖乖鑽進了陸棲遲手上的袋子裏麵了。


    陸棲遲果斷揪著袋子的兩邊打了個死結。


    晃悠著手上的袋子,陸棲遲向著兩邊看了看,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比較偏僻,道路兩邊稀稀疏疏的幾個路燈立著,一直延伸到路的盡頭,看著竟是有幾分孤孤單單的感覺。


    路燈的光線極暗,昏黃的燈光灑下,微弱到幾不可見,平白增添出幾分詭異和驚悚。


    對於陸棲遲來說,這樣的氛圍倒是不至於讓其產生什麽害怕的情緒,但是這裏也實在是有些偏僻了,又已是深夜,許是也有嬰鬼搞出的這幾出事情的緣由在,這邊經過的車也不多,陸棲遲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車。


    上了車,陸棲遲坐在後麵將手上提著的裝著嬰鬼的袋子放在腿上,然後再次掏出手機。


    在陸棲遲的手機上麵,有一個很是顯眼的圖標,圖標整體呈現著黑白的水墨色調,一柄拂塵自左直直射向右邊,端的是淩厲鋒銳,圖標下方,是一個‘道’字。


    這個便是各大道觀的天師及其弟子們用來接任務以及互相交流的平台,說起來這個app的誕生還有一段故事。


    專以煉器畫符謀生的道門覺得時代發展太快了,各種武器各種科技產品的出現,使得他們道門的生意被不斷的壓縮,道門內真的快入不敷出了,無奈之下,門主痛定思痛,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召集整個門派的弟子開了個小會,樹立了以發展科技為中心,以全心全意建設新時代道門為主要任務的新政策,鼓勵弟子們重歸校園進行學習。


    不止如此,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門主以六十高齡親入校園進行學習,學成之後,一係列指令下達,這個app便是其中一個指令的產物,後來,這個app直接風靡了整個道術界,成為道術界官方公認的交流平台。


    作為引領了道術界一個時代的先驅者,領頭羊,這個道門的地位也一躍而上。


    陸棲遲點開圖標,打開我的任務一欄,在任務進度中選擇:已抓到。附:已在迴道觀路上,預計今日晚到達。


    標注了任務進度之後,陸棲遲關閉了圖標,這一次打開了wps辦公軟件,新一代的道門弟子們,尤其是道觀新一代的代表弟子陸棲遲,在每一次完成任務之後都要寫一份任務報告,一方麵留存下來作為任務記錄,另一方麵向其他道門宣揚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也拿來作為教育師弟師妹們,同時增強一下本門弟子的自信心和凝聚力。所以說,陸棲遲肩負著的使命著實是很重的。


    好在,陸棲遲也是見過大場麵的,寫個任務報告還是難不倒他的,拿著手機,雙手快速在屏幕上麵舞動,仿若帶出重重殘影。司機大叔看著陸棲遲這一臉認真嚴肅,都強行忍住自己的話嘮,沒敢去打擾陸棲遲。


    到了下車的時候,陸棲遲也差不多完成了這次的任務報告了。


    下了車,陸棲遲拎著手上的袋子進了機場,同來時不太一樣,陸棲遲選擇坐飛機迴去。


    到了道觀的地盤範圍了,陸棲遲再次拎起袋子,向著裏麵走,嬰鬼在袋子裏麵扒拉著袋子不斷製造著噪音,沒一會,就扒拉出一個口子來,然後腦袋就從這個口子上鑽了出來。


    嬰鬼先是探出頭朝著附近看了看,然後仰著腦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陸棲遲,然而,這可以說是媚眼拋給瞎子看著了,陸棲遲連頭都沒低一個,更別說是看他了。


    撇了撇嘴,嬰鬼隻好開口,用聲音來交流了:“哥哥,你要把我帶到哪裏?”嬰鬼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鬼了,做鬼這些年了,他還是深諳叫人心軟之道的,本身就擁有的小奶音被他運用的極為純熟,說起話來語氣軟綿綿的,這要是不知道嬰鬼情況的,保準此刻心都要化了,恨不得抱起嬰鬼狂親一陣,也恨不得把自己擁有的所有東西都捧給嬰鬼。


    陸棲遲也覺得這般模樣的孩子可愛的很,便將手伸到嬰鬼露出袋子的腦袋上麵,摸了摸揉了揉,嬰鬼眯起眼睛露出笑容,把頭往著陸棲遲的手上湊了湊,又蹭了蹭。


    下一刻,臉上的笑容凝固住。陸棲遲在嬰鬼腦袋上麵揉了兩下過了翻手癮之後,順手就按著嬰鬼的腦袋將其重新塞進了袋子裏麵,還很‘貼心’的拉了拉袋子,好將剛剛嬰鬼扒拉開的袋子口合上,免得嬰鬼‘吹了風被冷到’。


    一係列動作做完後,陸棲遲才迴複嬰鬼:“帶迴道觀內交了任務就和我沒關係了,我知道的並不多,不過應該會先被帶去審訊的。”


    陸棲遲倒也不是在欺騙嬰鬼,本身觀內便是分工明確的,他是負責外出做任務的,然後還有專門負責審問的,負責判罰的,負責教育的,之前原主本便不是會去對別人的工作多加過問的,一些較為具體的事項不知道也很正常。


    “審訊什麽?”嬰鬼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腦子裏麵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迴想起來自己看過的那些電視劇,自己知道的那些刑罰一一在腦海裏麵上演,想著那些刑罰可能會用到自己的身上,嬰鬼哭喪著臉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覺得自己是肯定受不住這些刑罰的,蔫蔫地垂下頭,嬰鬼眼底積出幾滴淚,顯得更加可憐了一些。


    陸棲遲隨口迴答:“問你都傷過多少人,都有哪些同黨,都有哪些未登記在冊的小夥伴……”


    還沒說完呢,就聽著嬰鬼低低的沮喪的聲音透過袋子穿出來:“哥哥,我全部都坦白,可以從寬麽?”


    嬰鬼不太了解的是,道觀也步入新時代了,不興什麽嚴刑逼供了,如今也是講究人權和鬼權的,他所想象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是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的。


    不過這些腦補也並非是全然無用的,這不就給審訊的那些弟子省了大事了嘛,陸棲遲雖然不知道嬰鬼到底在心裏麵都腦補了什麽玩意兒,但是對於嬰鬼的主動坦白還是很滿意的。


    陸棲遲嗯了一聲,繼續拎著袋子往前走,如今已經進了道觀內了,陸棲遲一邊同路上認識的師兄弟們打著招唿,抽空還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同嬰鬼說了一句:“你可以先醞釀醞釀,組織一會語言,刑訊室裏麵有測謊符,說謊之前記得三思。”


    嬰鬼收起所有的小心思,乖巧迴複陸棲遲:“知道了,哥哥。”


    陸棲遲滿意的笑了笑。


    已經踏入任務堂了,陸棲遲將手上的袋子交出去,和這裏的師兄弟對接完畢,又拿出手機,將任務狀態改為已完成。


    而嬰鬼再次將袋子扒拉出一個口子,將腦袋露出來,全程都趴在袋子口處望著陸棲遲辦理一係列的交接手續,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陸棲遲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拍了拍嬰鬼的腦袋,再次下意識的將腦袋摁迴去,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略咳一聲,伸手將嬰鬼腦袋撈出來,在嬰鬼幽怨的眼神中,拍了拍袋子意思意思的安撫一下有些忐忑的嬰鬼,便離開了這裏。


    無論在原主的記憶還是所接收到的劇情中,這個嬰鬼也都未有太多的戲份,不過是一次尋常的任務罷了,陸棲遲也就沒有多去關注這個嬰鬼的後續。


    想著劇情中對女鬼的描述,萬木春這般一個明星人物,網絡上對其的資料可是不少,陸棲遲專門去詳查了一番。


    萬木春年二十多的時候便已經傳出聲名了,諸多文人雅士、商賈名流都對其推崇備至,念著養父的恩情,即便各方誠邀,萬木春依舊留在萬家戲園,未曾想過攀附其他。


    當時正是亂世,無人可以真正的置身事外,萬木春同樣如此。


    某一日,萬木春的一次演出結束,有愛國義士攜國之機密,被盜國者追擊,萬木春雖是“戲子”,平日所唱戲文中豪傑之士也不少,也知家國大義,遂幫助國人掩護逃亡。


    侵略者無處去尋,便生擒了萬木春,以萬氏戲園諸多同胞,以養父以及師兄弟等所威脅,叫萬木春說出那些革命之士的下落,萬木春眼看著親友一個個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不能說,也說不出。


    萬木春在審訊中也受了不少刑訊,不少苦痛,最後雖被戲迷們所施壓救下,然當時聲帶已毀,身子也垮了,萬氏戲園也已經不存,萬木春深覺戲園之禍事皆是來自於己,一時想不開,便**於園中,一場大火,萬木春同整個萬氏戲園再不存世間。


    萬木春死後,各方報紙報道,其粉絲悲痛欲絕,在輿論引導之下,民眾對於敵方恨之入骨,抗敵信念空前濃厚,各方勢力空前團結。萬木春也因此,在死後被奉上了神壇。


    死後,因對萬氏戲園的深重執念,萬木春化鬼,一直未去投胎,某一日,便遇到了萬律。


    萬律,便是當初萬木春的養父,萬氏戲園園主的後人,當初那件事發生時,他這一脈遠居國外才免於一劫。


    萬木春在遇到萬律之後,便將自己對養父,對萬氏戲園的愧意全部化作對萬律的愛護,幾乎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了。


    萬木春的這個想法其實也不難理解,當初因為別人放棄了萬家,這已經成為了萬木春的執念,甚至是心魔。


    在萬律設計奪天師生命,修長生之身的事情被發現之後,即便萬木春不認同萬律的行為,但是因為心魔纏身,她也隻能選擇萬律。


    所以,犧牲的也隻能是天師們。


    作者有話要說:心情忐忑的更新一章,好怕自己突然更新剛好提醒了小天使們該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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