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們沒有？”凱特琳心直口快問道。
李維笑而不語。
筷子這種餐具和華夏文一樣，對白色人種十分不友好。
一旁的伊蓮娜接話迴答道：“筷子不同於刀叉，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需要長時間摸索，才能熟能生巧使用。你看，我和貝麗雅都沒有配筷子。”
凱特琳聞言，看了一眼對麵的餐具擺放，果不其然，除了李維的餐具多了一雙筷子，其他人的餐具都一樣。
隨後，她又問道：“筷子很難學？”
“是的。”
隨著凱特琳的話音落地，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都專注於眼前的副菜，享用美食。
沒一會兒，小胖子便吃光了盤中的意大利麵，看他的表情，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想來單獨為他加大分量的意大利麵不夠吃。
他摸了摸肚子，餓啊！
一盤超大份的意大利麵下肚才三分飽。
隨即，他拿起裝有清心果汁的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不想。
“咳咳咳！”
喝的太快，嗆到了。
“慢點吃克裏斯，沒人跟你搶。”
凱特琳說到這，原本關心的語氣因清心果汁噴在餐桌上，差點噴到貝麗雅的餐盤裏，頓時，她話鋒一轉，用教育的口氣，責備道：“克裏斯，你是公爵之子，要注重禮儀。不管是吃食物還是喝水，都要慢點。你看，你嗆出來的清心果汁都嚇到了貝麗雅，還不快點跟貝麗雅道歉。”
這要是以前，凱特琳肯定不會說教。
但吃意大利麵時，她偷偷觀察對麵三人的吃相，比精靈優雅，比皇室貴族文明，甚至認為這才是人類貴族正確用餐方式，她沒理由繼續對小胖子不管不問。
畢竟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
“……知道，咳咳……”
小胖子拍了拍胸口，等唿吸順暢後，他注視著貝麗雅，一臉誠懇的道歉，“對不起貝麗雅，是我喝清心果汁太心急，不小心嗆出來，嚇到你了。”
“沒事。”
貝麗雅微笑著晃了晃腦袋。
那神情，既漂亮又淑女。
可在小胖子眼中，卻是惡魔的微笑。
隻因兩人第一次散步，小胖子不小心踩到貝麗雅的裙子，當時，貝麗雅也是顯露這樣的神情，嘴上說著沒事，可等四下沒人的時候，還以顏色，用布帶猛地一下勒小胖子的胸口。
疼得啊！小胖子哭天喊地，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再有。
半個小時前，小胖子送給貝麗雅禮物––娜塔莉和希恩，而貝麗雅迴以微笑，道了聲“謝謝你，克裏斯”，爾後，在去往大廳途中，踩了他一腳。
好在小胖子反應快，及時捂住嘴，沒發出聲來。
且，貝麗雅那一腳並不重。
這會兒，李維呡了一口青心果汁，放下高腳杯後，看向德雷克，見對方已經把副菜吃得幹幹淨淨，便明知故問，挑起話題。
“德雷克男爵，意大利麵好吃嗎？”
“嗯，很好吃，神使閣下。”
“青心果汁呢？好喝嗎？”
“嗯，很好喝。”
“那你覺得盛副菜的瓷盤和盛青心果汁的玻璃杯怎麽樣？如果賣給你，你願意出多少銀幣來購買？”
李維本想按照伊蓮娜的意見，以金幣為單價，向德雷克推銷餐桌上的餐具，但思索再三，選擇了銀幣。
做生意嘛，細水長流比較好。
“這兩樣餐具都很美觀，尤其是玻璃杯，晶瑩剔透。雖然我是第一次用，但不知道為何，用起來十分順手，感覺手握騎士劍一樣。至於它們值多少錢……”
德雷克思索片刻，才又道：“瓷盤潔白光滑，我願意出50枚銀幣，玻璃杯精美別致，我願意用5枚金幣買下。”
“既然如此，那我把製作瓷盤和玻璃杯的知識賣給你，你每賣出一件……”
“什麽？！”
德雷克失聲驚唿。
打斷李維說話的同時，也吸引了其餘人的目光注視。
“怎麽了？德雷克。”凱特琳詢問道。
“沒……沒什麽。”
德雷克搖了搖頭，臉上看似恢複平靜，實則內心依舊未緩過勁來，用驚濤駭浪形容也不為過。
方才，他已經猜到李維有意出售瓷盤和玻璃杯的想法，不然，一頓晚宴何必搞得那麽隆重。
又是精美的餐具，又是美味的佳肴。
隻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出售的方式居然和水泥一樣，不賣製作好的成品，直接賣製作方法––煉金術。
這樣一來，不是吃虧嗎？
並且。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玻璃啊！
德雷克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股濃濃的香氣飄進大廳。
小胖子聞到這股香氣，不由的讚歎道：“好香啊！”
隨後，他看向貝麗雅，問道：“這是主菜牛排嗎？”
“嗯。”
貝麗雅點頭迴答。
小胖子克裏斯嗅了嗅鼻子，又問道：“為什麽這麽香？”
“你猜。”
貝麗雅莞爾一笑。
這說話方式，不是李維親口教學，還有誰？
“我……”
小胖子頓時無語。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隨著鼻子放在牛排上。
隻見純白色的餐盤裏放著兩塊熱氣騰騰的牛排和八塊土豆的配菜。
從品相上來看，兩塊牛排都焦了，不咋滴，但從牛排裏無時無刻散發的香氣來講，讓人止不住吞咽口水。
這不，小胖子目不轉睛盯著外焦裏嫩的牛排，連續咽了好幾次垂涎，卻沒有開動。
沒別的，十幾分鍾前，伊蓮娜說的話當耳邊風了。
用手抓吧。
冒著熱氣的牛排貌似看起來很燙。
用叉子吧。
這麽大一塊牛排，能塞進嘴巴？
正當小胖子糾結之際，旁邊的凱特琳用腳碰了他一下。
小胖子這才迴過神，隨後，他先是看了眼凱特琳，順著凱特琳的目光指引，瞧見貝麗雅用著刀叉，優雅地吃著牛排，他整個人瞬間明悟，迫不及待地動起刀叉。
餐桌另一邊。
德雷克嚐了一口牛排，迴味一陣，便問道：“神使閣下，您為什麽將煉製玻璃的煉金術賣給我，難道是因為霍爾德大師忙不過來？”
“嗬~”
李維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霍爾德大師是挺忙的。玻璃廠剛建好那會兒，他忙得不可開交，天天待在玻璃廠，調節烈焰魔陣的溫度燒製玻璃，現在，他人在鋼鐵廠那邊，忙著畫烈焰魔陣。”
畫魔陣和學法陣一樣，不能中斷。
但前者耗費的時間卻比後者要少的多。
像烈焰魔陣這種基礎級別魔陣，在法術空間學習勾勒，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在現實世界繪畫最多需要三天的時間。
烈焰……魔陣！
德雷克心頭一緊，又問：“煉製玻璃需要……烈焰魔陣？”
雖說煉金術師會魔陣法師的基本能力––畫元素魔陣，但不是所有的煉金術師如煉金大師霍爾德一樣，會畫火元素的魔陣。
恰巧，費爾德家族的煉金術師都不會畫火元素魔陣。
“有更好，沒有也行。”
聽到李維的話，德雷克頓時在心裏鬆了口氣，爾後不再問東問西，直接詢問煉製玻璃和煉製瓷器的煉金術需要多少金幣。
“不多，你每賣出一件瓷盤，我要10銀幣，你每賣出一個玻璃杯，我要1金幣，至於其他形狀的玻璃和瓷器，我隻要十分之一利潤。”
說罷，李維放下比了1的右手。
“行。”
德雷克想都沒想就爽快答應了。
在他看來，能用金幣從啟神使者那裏買到瓷器和玻璃的煉金術已經是莫大的榮幸，豈敢討價還價。
這要是其他神靈的神侍，恐怕有錢都買不到。
“對了，德雷克男爵，”李維忽然想到了答應精靈王子伊恩霍爾售賣啟神的知識，便提醒道：“瓷器和玻璃的技……煉金術我也賣給了伊恩霍爾王子，價格跟你不一樣，你還願意用我說的價格買嗎？”
“當然願意！”
德雷克點點頭，語氣斬釘截鐵。
那怕李維把煉金術賣給了黑玫瑰家族，他也毫無怨言。
隨即，他好奇道：“神使閣下，伊恩霍爾用了多少金幣購買這兩種煉金術？”
“不是兩種，是三種，其次，精靈族沒用金幣，他們用食物、寶石、魔法材料和秘銀等，交換瓷器、玻璃和白紙的……煉金術。”
說罷，李維提醒德雷克，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言外之意，吃完再聊。
“是。”
德雷克聽懂了李維最後一句話，默默地用刀叉從牛排上切下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果然，第二塊牛肉的口感和味道都不如第一塊。
接著，第三塊，第四塊………
吃完牛排，德雷克沒有慌著開口又問，而是等侍女端上最後一道菜––蔬菜沙拉，嚐過之後，他才出聲。
“神使閣下，你所說的白紙就是餐桌上的餐巾紙嗎？”
“不是，白紙有軟硬之分，餐巾紙隻是軟紙的一種。”
造紙廠從建成以來，隻生產兩種白紙，一種是可以承受法師之手“複印”收藏館裏的書籍和設計圖的硬紙，另一種則是既能擦嘴又能擦屁股的軟紙。
然而第一個用紙擦屁股的人卻不是李維。
“那硬紙是……”
德雷克說到一半，突然眼前一亮，自問自答。
”羊皮紙？！”
“嗯。”
李維點了點，說道：“白色的硬紙與土黃色的羊皮紙差不多，最大用用途便是記錄知識。”
“那……”
德雷克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神使閣下，能否將煉製白紙的煉金術一並賣給費爾德家族。費爾德家族也可以用食物、魔法材料和寶石交換煉製白紙的煉金術。”
“沒有秘銀嗎，”李維開玩笑道：“精靈族的王子為了買到啟神的煉金術可是舍得極其珍貴的秘銀。”
“秘銀~”
德雷克喃喃低語，看了眼存放佩劍的地方，搖了搖頭，說道：“費爾德家族沒有秘銀，也拿不出與秘銀相匹配的寶物。”
就算有，也不會換吧。
這話李維很想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但上一句話落下，見德雷克還是不苟言笑，便放棄了，轉而直奔主題。
“既然沒有，那用沒有信仰的奴隸交換煉製白紙的煉金術。”
“需要多少奴隸？”德雷克詢問道。
雖然不能做主用寶物交換啟神的煉金術，但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隨便啟神的使者說。
“不多，十萬。”
李維話音一落，在場麵所有人頓時僵住。
要這麽多奴隸幹嘛？
德雷克不敢往下想，怕冒犯啟神。
很快，他從震驚中迴神，沒急著迴應。
雖然十萬個奴隸聽起來很多，但不值多少錢，一個十歲左右的人類小孩才值十銀幣，那十萬個奴隸就是一百萬枚銀幣，也就是一萬枚金幣。
這點金幣對費爾德家族來說，還是不少。
此刻，德雷克想了想，委婉問道：“神使閣下，伊思特亞五年前的人口才十萬左右，您為何需要這麽多奴隸？”
“伊蓮娜應該跟你說過吾神吧。”
“是的。”
“那你聽了吾神的領域、禁忌、教義，是不是覺得吾神跟其他神靈不一樣，有點像王國裏的國王。”
“這……”
德雷克不知該如何迴答。
說是吧，顯得不尊重。
高高在上的神靈焉能和凡人相比。
說不是吧，明顯在說謊。
畢竟啟神的使者都這麽比喻了。
再者，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夜星城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是最好的例子？
看著德雷克一臉糾結的樣子，李維笑了笑，又道：“是不是還覺得，吾神是從混沌中重新凝聚神性的舊神––賢者。”
聞言，德雷克依舊不敢搭話，但表情卻說：這不明擺著嗎？玻璃、水泥、瓷器，還有白紙，那樣不是煉金產物？
“其實不然。”
李維搖了搖頭，一本正經解釋道：“吾神比舊神還古老，祂沉睡了五千年，而五千年前，人類之中沒有魔法師，也就沒有所謂的煉金術師。所以，白紙、玻璃、瓷器、水泥等，你覺得的煉金產物並非煉金陣生產，而是普通人根據啟神的知識製造出來的。”
什麽？！
德雷克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一直以來，他以為水泥是依托煉金陣生產的產物。
李維笑而不語。
筷子這種餐具和華夏文一樣，對白色人種十分不友好。
一旁的伊蓮娜接話迴答道：“筷子不同於刀叉，非一朝一夕就能學會，需要長時間摸索，才能熟能生巧使用。你看，我和貝麗雅都沒有配筷子。”
凱特琳聞言，看了一眼對麵的餐具擺放，果不其然，除了李維的餐具多了一雙筷子，其他人的餐具都一樣。
隨後，她又問道：“筷子很難學？”
“是的。”
隨著凱特琳的話音落地，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眾人都專注於眼前的副菜，享用美食。
沒一會兒，小胖子便吃光了盤中的意大利麵，看他的表情，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想來單獨為他加大分量的意大利麵不夠吃。
他摸了摸肚子，餓啊！
一盤超大份的意大利麵下肚才三分飽。
隨即，他拿起裝有清心果汁的酒杯，準備一飲而盡。
不想。
“咳咳咳！”
喝的太快，嗆到了。
“慢點吃克裏斯，沒人跟你搶。”
凱特琳說到這，原本關心的語氣因清心果汁噴在餐桌上，差點噴到貝麗雅的餐盤裏，頓時，她話鋒一轉，用教育的口氣，責備道：“克裏斯，你是公爵之子，要注重禮儀。不管是吃食物還是喝水，都要慢點。你看，你嗆出來的清心果汁都嚇到了貝麗雅，還不快點跟貝麗雅道歉。”
這要是以前，凱特琳肯定不會說教。
但吃意大利麵時，她偷偷觀察對麵三人的吃相，比精靈優雅，比皇室貴族文明，甚至認為這才是人類貴族正確用餐方式，她沒理由繼續對小胖子不管不問。
畢竟過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
“……知道，咳咳……”
小胖子拍了拍胸口，等唿吸順暢後，他注視著貝麗雅，一臉誠懇的道歉，“對不起貝麗雅，是我喝清心果汁太心急，不小心嗆出來，嚇到你了。”
“沒事。”
貝麗雅微笑著晃了晃腦袋。
那神情，既漂亮又淑女。
可在小胖子眼中，卻是惡魔的微笑。
隻因兩人第一次散步，小胖子不小心踩到貝麗雅的裙子，當時，貝麗雅也是顯露這樣的神情，嘴上說著沒事，可等四下沒人的時候，還以顏色，用布帶猛地一下勒小胖子的胸口。
疼得啊！小胖子哭天喊地，眼淚止不住往外流。
再有。
半個小時前，小胖子送給貝麗雅禮物––娜塔莉和希恩，而貝麗雅迴以微笑，道了聲“謝謝你，克裏斯”，爾後，在去往大廳途中，踩了他一腳。
好在小胖子反應快，及時捂住嘴，沒發出聲來。
且，貝麗雅那一腳並不重。
這會兒，李維呡了一口青心果汁，放下高腳杯後，看向德雷克，見對方已經把副菜吃得幹幹淨淨，便明知故問，挑起話題。
“德雷克男爵，意大利麵好吃嗎？”
“嗯，很好吃，神使閣下。”
“青心果汁呢？好喝嗎？”
“嗯，很好喝。”
“那你覺得盛副菜的瓷盤和盛青心果汁的玻璃杯怎麽樣？如果賣給你，你願意出多少銀幣來購買？”
李維本想按照伊蓮娜的意見，以金幣為單價，向德雷克推銷餐桌上的餐具，但思索再三，選擇了銀幣。
做生意嘛，細水長流比較好。
“這兩樣餐具都很美觀，尤其是玻璃杯，晶瑩剔透。雖然我是第一次用，但不知道為何，用起來十分順手，感覺手握騎士劍一樣。至於它們值多少錢……”
德雷克思索片刻，才又道：“瓷盤潔白光滑，我願意出50枚銀幣，玻璃杯精美別致，我願意用5枚金幣買下。”
“既然如此，那我把製作瓷盤和玻璃杯的知識賣給你，你每賣出一件……”
“什麽？！”
德雷克失聲驚唿。
打斷李維說話的同時，也吸引了其餘人的目光注視。
“怎麽了？德雷克。”凱特琳詢問道。
“沒……沒什麽。”
德雷克搖了搖頭，臉上看似恢複平靜，實則內心依舊未緩過勁來，用驚濤駭浪形容也不為過。
方才，他已經猜到李維有意出售瓷盤和玻璃杯的想法，不然，一頓晚宴何必搞得那麽隆重。
又是精美的餐具，又是美味的佳肴。
隻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出售的方式居然和水泥一樣，不賣製作好的成品，直接賣製作方法––煉金術。
這樣一來，不是吃虧嗎？
並且。
那可是價值連城的玻璃啊！
德雷克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正要開口說話，忽然，一股濃濃的香氣飄進大廳。
小胖子聞到這股香氣，不由的讚歎道：“好香啊！”
隨後，他看向貝麗雅，問道：“這是主菜牛排嗎？”
“嗯。”
貝麗雅點頭迴答。
小胖子克裏斯嗅了嗅鼻子，又問道：“為什麽這麽香？”
“你猜。”
貝麗雅莞爾一笑。
這說話方式，不是李維親口教學，還有誰？
“我……”
小胖子頓時無語。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隨著鼻子放在牛排上。
隻見純白色的餐盤裏放著兩塊熱氣騰騰的牛排和八塊土豆的配菜。
從品相上來看，兩塊牛排都焦了，不咋滴，但從牛排裏無時無刻散發的香氣來講，讓人止不住吞咽口水。
這不，小胖子目不轉睛盯著外焦裏嫩的牛排，連續咽了好幾次垂涎，卻沒有開動。
沒別的，十幾分鍾前，伊蓮娜說的話當耳邊風了。
用手抓吧。
冒著熱氣的牛排貌似看起來很燙。
用叉子吧。
這麽大一塊牛排，能塞進嘴巴？
正當小胖子糾結之際，旁邊的凱特琳用腳碰了他一下。
小胖子這才迴過神，隨後，他先是看了眼凱特琳，順著凱特琳的目光指引，瞧見貝麗雅用著刀叉，優雅地吃著牛排，他整個人瞬間明悟，迫不及待地動起刀叉。
餐桌另一邊。
德雷克嚐了一口牛排，迴味一陣，便問道：“神使閣下，您為什麽將煉製玻璃的煉金術賣給我，難道是因為霍爾德大師忙不過來？”
“嗬~”
李維沒忍住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最近一段時間霍爾德大師是挺忙的。玻璃廠剛建好那會兒，他忙得不可開交，天天待在玻璃廠，調節烈焰魔陣的溫度燒製玻璃，現在，他人在鋼鐵廠那邊，忙著畫烈焰魔陣。”
畫魔陣和學法陣一樣，不能中斷。
但前者耗費的時間卻比後者要少的多。
像烈焰魔陣這種基礎級別魔陣，在法術空間學習勾勒，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在現實世界繪畫最多需要三天的時間。
烈焰……魔陣！
德雷克心頭一緊，又問：“煉製玻璃需要……烈焰魔陣？”
雖說煉金術師會魔陣法師的基本能力––畫元素魔陣，但不是所有的煉金術師如煉金大師霍爾德一樣，會畫火元素的魔陣。
恰巧，費爾德家族的煉金術師都不會畫火元素魔陣。
“有更好，沒有也行。”
聽到李維的話，德雷克頓時在心裏鬆了口氣，爾後不再問東問西，直接詢問煉製玻璃和煉製瓷器的煉金術需要多少金幣。
“不多，你每賣出一件瓷盤，我要10銀幣，你每賣出一個玻璃杯，我要1金幣，至於其他形狀的玻璃和瓷器，我隻要十分之一利潤。”
說罷，李維放下比了1的右手。
“行。”
德雷克想都沒想就爽快答應了。
在他看來，能用金幣從啟神使者那裏買到瓷器和玻璃的煉金術已經是莫大的榮幸，豈敢討價還價。
這要是其他神靈的神侍，恐怕有錢都買不到。
“對了，德雷克男爵，”李維忽然想到了答應精靈王子伊恩霍爾售賣啟神的知識，便提醒道：“瓷器和玻璃的技……煉金術我也賣給了伊恩霍爾王子，價格跟你不一樣，你還願意用我說的價格買嗎？”
“當然願意！”
德雷克點點頭，語氣斬釘截鐵。
那怕李維把煉金術賣給了黑玫瑰家族，他也毫無怨言。
隨即，他好奇道：“神使閣下，伊恩霍爾用了多少金幣購買這兩種煉金術？”
“不是兩種，是三種，其次，精靈族沒用金幣，他們用食物、寶石、魔法材料和秘銀等，交換瓷器、玻璃和白紙的……煉金術。”
說罷，李維提醒德雷克，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言外之意，吃完再聊。
“是。”
德雷克聽懂了李維最後一句話，默默地用刀叉從牛排上切下一小塊牛肉放進嘴裏，嚼了兩下，果然，第二塊牛肉的口感和味道都不如第一塊。
接著，第三塊，第四塊………
吃完牛排，德雷克沒有慌著開口又問，而是等侍女端上最後一道菜––蔬菜沙拉，嚐過之後，他才出聲。
“神使閣下，你所說的白紙就是餐桌上的餐巾紙嗎？”
“不是，白紙有軟硬之分，餐巾紙隻是軟紙的一種。”
造紙廠從建成以來，隻生產兩種白紙，一種是可以承受法師之手“複印”收藏館裏的書籍和設計圖的硬紙，另一種則是既能擦嘴又能擦屁股的軟紙。
然而第一個用紙擦屁股的人卻不是李維。
“那硬紙是……”
德雷克說到一半，突然眼前一亮，自問自答。
”羊皮紙？！”
“嗯。”
李維點了點，說道：“白色的硬紙與土黃色的羊皮紙差不多，最大用用途便是記錄知識。”
“那……”
德雷克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神使閣下，能否將煉製白紙的煉金術一並賣給費爾德家族。費爾德家族也可以用食物、魔法材料和寶石交換煉製白紙的煉金術。”
“沒有秘銀嗎，”李維開玩笑道：“精靈族的王子為了買到啟神的煉金術可是舍得極其珍貴的秘銀。”
“秘銀~”
德雷克喃喃低語，看了眼存放佩劍的地方，搖了搖頭，說道：“費爾德家族沒有秘銀，也拿不出與秘銀相匹配的寶物。”
就算有，也不會換吧。
這話李維很想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但上一句話落下，見德雷克還是不苟言笑，便放棄了，轉而直奔主題。
“既然沒有，那用沒有信仰的奴隸交換煉製白紙的煉金術。”
“需要多少奴隸？”德雷克詢問道。
雖然不能做主用寶物交換啟神的煉金術，但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隨便啟神的使者說。
“不多，十萬。”
李維話音一落，在場麵所有人頓時僵住。
要這麽多奴隸幹嘛？
德雷克不敢往下想，怕冒犯啟神。
很快，他從震驚中迴神，沒急著迴應。
雖然十萬個奴隸聽起來很多，但不值多少錢，一個十歲左右的人類小孩才值十銀幣，那十萬個奴隸就是一百萬枚銀幣，也就是一萬枚金幣。
這點金幣對費爾德家族來說，還是不少。
此刻，德雷克想了想，委婉問道：“神使閣下，伊思特亞五年前的人口才十萬左右，您為何需要這麽多奴隸？”
“伊蓮娜應該跟你說過吾神吧。”
“是的。”
“那你聽了吾神的領域、禁忌、教義，是不是覺得吾神跟其他神靈不一樣，有點像王國裏的國王。”
“這……”
德雷克不知該如何迴答。
說是吧，顯得不尊重。
高高在上的神靈焉能和凡人相比。
說不是吧，明顯在說謊。
畢竟啟神的使者都這麽比喻了。
再者，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夜星城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是最好的例子？
看著德雷克一臉糾結的樣子，李維笑了笑，又道：“是不是還覺得，吾神是從混沌中重新凝聚神性的舊神––賢者。”
聞言，德雷克依舊不敢搭話，但表情卻說：這不明擺著嗎？玻璃、水泥、瓷器，還有白紙，那樣不是煉金產物？
“其實不然。”
李維搖了搖頭，一本正經解釋道：“吾神比舊神還古老，祂沉睡了五千年，而五千年前，人類之中沒有魔法師，也就沒有所謂的煉金術師。所以，白紙、玻璃、瓷器、水泥等，你覺得的煉金產物並非煉金陣生產，而是普通人根據啟神的知識製造出來的。”
什麽？！
德雷克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一直以來，他以為水泥是依托煉金陣生產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