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司徒三無和煜魔風一起衝出了三途河,慶幸的是三途河邊恢複了往昔冤魂的哀嚎聲。冥王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會連累那麽多人,更沒想到雪渡會遭遇不幸。


    雪渡是冥界的寵兒,一直被大家當成弟弟照顧。出事之後,冥王想彌補雪渡,私下為他安排了一家比較富裕的善人家。家境和人品都是孟江親自去調查後,冥王再三挑選才做出的決定。


    雪凰守在輪迴殿,直到雪渡平安無事的轉世投胎,他才發瘋似的奔出冥界,趕到雪渡投胎的那戶人家,躲在暗處看著粉嫩嫩的嬰兒雪渡。


    那家人姓劉,給雪渡取名劉政,大家都叫他阿政。


    冥界的事情總算處理完了。雪渡能留住一命轉世,煜魔風鬆了一口氣。若雪渡出事,恐怕造反的不是冥王,而是上冥司的總司雪凰,那樣的話天界也會麵臨危險。


    “豆沙,我們迴川衛都。”葬末天對身邊的豆沙說。


    “葬末大人......”豆沙看向煜魔風,疑惑道:“我們不跟煜魔風大人迴苦海嗎?小蘿卜應該迴苦海了吧?”


    葬末天一怒,揪起豆沙的衣領,氣憤的說:“你究竟在期待什麽?阿蘿死了!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麽對眼前這個殺人犯那麽好?”


    他慢慢鬆開手,低聲問:“你為什麽對煜魔風那麽好......”


    “葬末大人,您在說什麽?我們家阿蘿她是不是......就是煜魔風大人所說被扔下誅仙台的人?”豆沙不可思議的望向煜魔風。


    氣氛陷入僵局,葬末天別過臉不再說話。


    每次提起這件事情都像一次次用匕首刺穿煜魔風的心髒,他的苦痛無人能懂。千萬年來,一個人過活,難免性子冷,他不喜歡解釋,也不想解釋。


    “魔風大人,葬末大人說的是真的嗎?”豆沙問。


    “豆沙,規矩就是規矩,我已經不是那個隨心所欲的煜魔風,你的主人我護不了,對不起。”煜魔風轉身,低頭輕撫雲展,疲憊的說:“玉扇,我們走。”


    豆沙癱坐在地上,眼眶流出淚水,他還沒想明白為什麽煜魔風會親手把阿蘿丟下誅仙台。


    “聖尊,我們真的要走了嗎?”玉扇看向失魂落魄的豆沙,又說:“聖尊,我們把豆沙帶迴八景宮吧?”


    “你是不是閑的?”煜魔風語氣加重。


    玉扇低頭不語,煜魔風往前走去,他猶豫了一下,隻能硬著頭皮跟上煜魔風的步伐。


    “走吧,既然阿蘿是十二聖魂之主,她也不會輕易死的。”葬末天扶起呆萌的豆沙,他安慰道:“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主人,在那之前,你先跟我迴川衛都。”


    “謝......謝謝葬末大人。”豆沙拉起衣袖擦了擦眼淚,扭頭看向煜魔風離開的方向。


    “別困惑了,我已經和他斷絕了師徒關係,自此我葬末天,不再是煜魔風的徒弟。”葬末天說完,冷漠的往煜魔風的相反方向離開。


    豆沙一邊擦眼淚一邊跟上葬末天,背後的煜魔風停下腳步,側臉用餘光瞄了他們一眼,歎了一口氣,慢慢往前走去。


    九元鎮三百裏外,一家荒野樹林裏的客棧。


    剛剛下過雨,屋簷上還掛著雨珠。高大青翠的竹子長在客房窗前,擋住了部分外景,偶有幾根竹枝隨風搖擺伸進窗內,倒是屋裏一方素雅的美景。


    阿蘿癱瘓似的躺在床上已經兩三天了,鬼燈日夜守護在她床邊寸步不離。千允修私底下感歎鬼燈鍾情,竟然能放下身段伺候阿蘿,這樣的男人真是難得。


    千允修對阿蘿的羨慕晉升成白荊溪的醋壇爆炸。


    午後,鬼燈靠在床欄上睡著了。屋外傳來鬼車的聲音,動靜太大驚動了鬼燈,他細心替阿蘿換了一床薄被子,打開窗子透氣,一切安置妥當後,他才出門下樓去到院子裏見鬼車。


    “鬼燈大人,煜魔風讓您三天之後到八景宮見麵,若您不去,他說會親自來山海鬼洲登門拜訪。”鬼車恭敬中帶著敬畏。


    鬼燈抬著黑傘站在陽光下,陰天露出幾縷陽光,不打傘,他會很難受。


    “都是兩三天以前的事情了,你這會兒來稟告什麽?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天族為難你了?”鬼燈不悅。


    “鬼燈大人,我們一路遇到很多結界,能及時找到您已經盡了全力。”鬼車說。


    “及時?”鬼燈大怒,指著鬼車大罵:“這叫及時?阿蘿還沒醒,現在我得去見煜魔風嗎?你讓我臨時丟下阿蘿離開嗎?”


    “鬼燈大人,我可以鎮守這裏,您別生氣,要不我把鬼牙大人也找來?”鬼車一臉無辜的望著鬼燈,它的九個頭搖搖擺擺,有的低垂,有的高昂。


    “也罷,這場好戲怎麽能少了我。”鬼燈吩咐道:“立刻通知鬼牙來這裏接駕,我迴來之前,不能有人進入這裏,也不能有人出去。”


    “領命!”鬼車張開翅膀,撲棱棱飛上天空。


    一陣慘叫聲穿入鬼燈的耳朵。他丟下傘,迅速趕往阿蘿的房間。推開房門一看,千允修和白荊溪坐在阿蘿的床邊,兩人的眉間都隱隱現出一朵金蓮,他們二人的食指上懸浮著一滴眉間血。


    阿蘿盤腿坐在床上,千允修拉過她的左手,將自己的眉間血滴在她手裏。金光一閃,八卦震仰盂印在阿蘿的掌心。


    白荊溪也把自己的那一滴放在阿蘿左手上,這次出現了巽下斷的印記。阿蘿虛弱的說:“震仰盂,巽下斷。”


    “原來我和貓貓都是十二聖魂之一,難怪我們會冥冥中相遇,並且甘心舍命護你平安,其實我們是一家人呀。”千允修笑得非常開心。


    “多好的緣分。”白荊溪也笑了。


    鬼燈走進來,黑臉問:“剛才的尖叫聲就是因為這些?”


    “鬼燈大人,你坐這裏。”千允修起身讓座。


    鬼燈擺擺手,阿蘿清楚的看見他手背上有被陽光灼燒受傷的血痕。再仔細一看,鬼燈的額頭、臉色和脖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血紅的模樣怪嚇人。


    “鬼燈,你怎麽了?”白荊溪起身要扶他坐在床邊。


    他搖搖頭說:“沒事,既然你們都是聖魂之一,我也放心了。你們在此好好照顧阿蘿,等一會兒山海鬼洲的輔佐官鬼牙會過來鎮守這裏,我得出去一趟,你們在這裏很安全,不用擔心。”


    白荊溪點點頭,答應鬼燈留在這裏等他迴來。


    “鬼燈大人,你的傷嚴重嗎?”阿蘿問。


    鬼燈坐到床邊,輕輕捏了捏阿蘿的臉,微微一笑:“當然不嚴重,我已經找到解藥了,就看你願不願意與我成婚啊。”


    “你又說!”阿蘿假裝生氣。


    鬼燈笑道:“答應我,乖乖等我迴來,養好傷,我們一起迴山海鬼洲。”


    “嗯。”阿蘿在慘白的臉色上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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