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新人牽著紅綾齊聚玄寧宮,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坐在高堂上見證。高堂右側坐著五嶽真人寧封子和泰山府君東陵月濤,左側坐著無上聖主煜魔風和淵川神君青淵。


    在他們下屬的側位分別坐著華山、恆山、嵩山、衡山的雙親。其餘的參宴者按種族局域分配而坐。


    紅蓋頭下,阿蘿左眼顯現金蓮,明心和尚化作幻象隱匿在人群中,默默看著阿蘿的婚禮。隻有藏在眼裏的明心知道阿蘿的苦楚,他心疼她,卻沒有辦法幫她脫身。


    “今天是難得的好日子!眾仙家齊聚淵川祝賀三對新人,希望他們永遠幸福。”王母娘娘抬手讓三位仙子端出三份賀禮,她說:“這鴛鴦鎖是我和玉帝的一點心意,賀禮一視同仁,還望三對新人不要介意。”


    “都是天族的頂梁柱,理當一視同仁!”玉皇大帝說。


    三對新人齊聲行禮道謝:“謝玉帝和王母娘娘的厚愛!”


    “拜堂前,看看眾位仙家都送什麽賀禮,先從青淵神君來吧。”王母娘娘笑道。


    青淵站起身,對玉帝和王母行禮後,麵向大家說:“感謝各位仙家來淵川參加婚禮,大家都知道,一位是我的親妹妹櫻雅,一位是我的愛徒阿蘿,自然,桃落城主的賀禮也不會少。”


    梅襲雨緊張的看向青淵,如果沒有淵川禁衛軍八百萬兵權,娶櫻雅何用!他和青淵對視,眼裏充滿威脅的氣息。


    櫻雅早就對青淵失望透頂,也不會抱什麽希望得到驚喜的賀禮。


    騎虎難下,青淵避開他的目光,也抬手示意仙子端出三份賀禮,介紹道:“第一份賀禮,是我淵川八百萬禁衛軍的兵權,贈與妹妹櫻雅上神作為嫁妝,今後不管她到哪裏都是禁衛軍的統帥,金甲銀袍隻有她能穿!”


    話音剛落,櫻雅愣著那裏,第一次覺得哥哥青淵那麽疼愛她。梅襲雨鬆了口氣,拉著紅綾和櫻雅一起謝恩。


    他繼續說:“第二份賀禮,是我淵川金劍葉氏的號令牌,贈與愛徒阿蘿,不管天涯海角遇到什麽危險,或是受人欺負,金劍葉氏由淵川大弟子葉知秋領兵,定會將欺負阿蘿的人,殺無赦!”


    阿蘿咬咬嘴唇,強忍著淚水,這份賀禮足以向六界表明青淵有多疼她。可她不知道,其實這份賀禮是葉知秋自薦給青淵的,青淵本來想把淵川交給阿蘿,在葉知秋的苦口勸說下,青淵才答應。


    姬蘭花輕輕拉了拉紅綾,阿蘿緩過神,兩人行禮謝恩。


    “最後一份賀禮,琉璃同心盞贈給桃落城主,這是先祖收藏的寶物,祝福桃落城主和衡山府君秋寂北永結同心!”青淵說。


    自家人和別人家自然是有區別的,桃落和秋寂北沒覺得青淵偏心,他們欣喜的行禮謝恩。


    眾仙卻在小聲議論紛紛。


    “魔風,你準備了什麽賀禮呀?”王母娘娘問。


    煜魔風起身走到阿蘿麵前,解下腰間的骨牌,舉起手示意眾仙,又拉起阿蘿的手將骨牌遞給她。他朗聲道:“從今日起,苦海之主便是阿蘿,苦海的能耐六界無人能敵,誰敢再欺負她沒有身份地位,苦海會傾力誅殺他!”


    阿蘿握著骨牌的手微微發抖,隔著紅蓋頭,他與她麵對麵,她隻能在紅蓋頭下流淚謝恩。她不看也知道煜魔風痛苦無奈的表情。


    “先來看看阿蘿的賀禮吧,眾位仙家說來讓我也聽聽。”煜魔風邪魅一笑,掃視四周,用眼神便震懾全場。


    冥王司徒三無站出來說:“阿蘿姑娘對我有恩,我曾經說過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冥界都會助她一臂之力。今日我冥王司徒三無將冥界調令贈與阿蘿,往後冥界也是阿蘿的娘家,誰若敢欺她一分,有黑夜的地方,冥界一定會追殺到底!”


    孟婆孟江雙手捧著調令牌給眾仙過目。冥界的席位裏,上冥司的總司雪凰和少司雪渡安靜的坐著,仿佛這一切與他們無關。


    魔君白荊溪也說:“阿蘿是魔族,嫁給神族世家免不了背後會被遭白眼,今日我魔君白荊溪把話放這兒,魔界也是阿蘿的娘家。敢傷她半分,魔界傾巢也會追討公道!”


    東陵月濤起身,拿出一對翠玉耳環說:“哥哥沒有什麽送你的,這是我娘親留下來的唯一一件遺物,既然是你的哥哥,娘親的東西自然是要送給你。”他走到阿蘿身邊,將耳環盒交給她,又說:“阿蘿是我泰山府君東陵月濤的妹妹,欺負她就是和泰山府過不去,我泰山為五嶽之尊,但凡想靠近她的人,還得先掂量一下才行。”


    五嶽真人也坐不住了,把受重傷的畫汐兒丟下東海時,他曾說過,如果她能有幸重生,定會把泰山的鎮山之寶泰山府贈給她,護她一世平安。他起身說:“阿蘿姑娘,老朽做主把泰山的鎮山之寶泰山府贈你,護你一生安好啊。”


    “還有我!”玄鑒笑說:“姐姐師父,玄鑒愚笨,親手做了一件仙裙送給你,這是我的心意。”


    姬蘭花笑著替阿蘿接下。被感動得淚流滿麵的千允修抱著一筐蘿卜走出來,對阿蘿說:“蘿卜,我以為你喜歡吃蘿卜,所以我送了你一筐蘿卜,你不要忘記修修啊,我會去華山看你的。”


    白荊溪嫌棄她丟人,立刻將她拽迴來護在身後。


    全部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他們卻用最霸氣的賀禮護住阿蘿,她一一行禮謝過,眼淚再也忍不住。


    我阿蘿何德何能受此大寵,仿佛生來就是欠債的主,一生都在虧欠別人的恩情。


    明心劍指立掌,白色僧袍無風自舞。他的幻象隱身走到阿蘿麵前,含淚摸摸她的頭,輕聲說了一句:“小蘿卜,你受苦了。”


    其他仙家還在井然有序的上報賀禮時,溪霧突然提追影劍從外麵殺進來。他來勢洶洶,似要破壞今日的婚禮。


    眾人大驚,紛紛為他讓出一條道。


    三位新娘全都掀開蓋頭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煜魔風揮手製止溪霧,大喝:“你要幹什麽?”


    溪霧殺紅了眼,他哽咽道:“為了你呀!再不搶,小蘿卜就要變成別人的新娘了,魔風大人,我可以不搶子汐,但我看不慣你痛苦無奈又無助,明明都可以做到的!為什麽呀?”


    煜魔風一掌將他打倒在地,皺眉道:“溪霧,別胡鬧。”


    溪霧起身提起劍,迅猛的往前一衝,直刺姬蘭花。阿蘿將姬蘭花推開,溪霧的劍刺穿了阿蘿的右肩。


    “溪霧......”阿蘿低頭看了看劍,又抬頭微微皺眉說:“好痛......”


    溪霧驚恐的望向阿蘿,往後一退,拔出劍的那一刻,阿蘿的右肩血流不止。


    “阿蘿!”姬蘭花扶住阿蘿,心疼不已。


    煜魔風的每一個細胞都崩潰了,他大怒,橫眉冷對溪霧,從未有過的眼神讓溪霧膽寒。盡管他跟隨煜魔風上百年,終究比不過阿蘿。


    煜魔風隔空將溪霧拉到身邊,溪霧右手握著追影劍,劍尖上還殘留著阿蘿的鮮血。他施法,麵無表情的提起溪霧的右手,將追影劍打落在地,當著眾仙的麵,撕裂開皮肉,親手從溪霧的右手胳膊裏抽出他的龍骨。


    溪霧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差點震破眾仙的耳膜,直到煜魔風當著溪霧的麵含淚捏碎了那根血淋淋的龍骨。溪霧苦笑,淚水混跡著汗水,他輕輕用左手護住右肩,疼!鑽心的疼!


    眾仙目睹這一幕,真切的體會到煜魔風的殘忍,他們嚇得手心冒汗,後背發涼,連小聲議論的膽量都沒有了。


    煜魔風轉身離開的瞬間,溪霧猛地雙膝跪地,對著他的背影苦笑,輕聲說:“溪霧右手已經殘廢,以後再也不能陪您下棋了,魔風大人,您會寂寞嗎?”


    “拜堂不能耽誤,我可以的,蘭花,扶我起來。”阿蘿慢慢站起身,走到溪霧身邊,她蹲下身來,歉疚的說:“溪霧,對不起......”


    溪霧衝煜魔風的背影喊道:“魔風大人,你怎忍心做到這般地步?”他看向阿蘿哦,又說:“溪霧真的好心疼你啊!”


    煜魔風走迴來,沒有看阿蘿一眼,他抱起溪霧轉身離開。溪霧躺在煜魔風的懷裏,不爭氣的哭出聲,他說:“魔風大人,對不起,溪霧無能,對不起!”


    “我帶你迴家。”煜魔風看了一眼溪霧,抱著他走出大殿。


    “阿蘿,你的傷......”青淵走到阿蘿身邊,慢慢扶起她,皺眉說:“為師先帶你迴藥宮醫治吧。”


    阿蘿搖搖頭說:“師父,這一劍死不了,我可以繼續拜堂,別耽誤了吉時。”


    青淵拗不過她,隻能先點穴幫她止血。婚禮照常進行,隻是大殿裏充滿著散不去的血腥味和悲痛無助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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