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自誇是帶路能手,沒想到在深山迷路,幸好偶遇薛天機掌門才能夠順利到天劍宮任職。


    薛天機帶阿蘿等人到伏魔殿談話,並派月牙前去請來天劍山的左叔尊天微和右叔尊天啟見客。


    眾人等了半個時辰,薛天機稍有惱怒,她傳來一個月牙厲聲責問:“怎麽,二位師叔今日又病了?”


    “迴掌門,弟子,弟子不知......”那月牙顫聲迴答。


    薛天機擺擺手讓他退下,她從掌門座位起身走下台階,右手劍指禦起長淩劍,那姿勢像是要殺出去。


    阿蘿見勢也起身,抬手接過長淩劍,她笑問:“天機掌門,那師叔都是記入仙籍的上仙嗎?”


    阿蘿想提前問問,若是師叔們脾氣好,往後的日子也不難,如果師叔們性格怪異,日後遇見也好繞道而行,以免動起手來傷了上仙,傳出去都說淵川神君教導的魔仗勢欺人,這樣對誰都不好。


    “天劍山的二位師叔是我家師尊,也就是上一任掌門陸天方的師弟和師妹,左師叔天微是師妹,右師叔天啟是師弟,一百年前在青淵神君的教導下已貴為上仙,今時今日雖是我當掌門,在天劍山裏還是得讓他們三分,這是尊禮。”薛天機說。


    阿蘿點點頭,低頭看向手中的長淩劍:“隻怕他們一味的挑事會讓掌門難堪,但掌門大度尊禮,阿蘿佩服!如果他們不來,也不妨日後再拜會,我其實也不是那麽想見二位師叔。”


    “劍還我,怎麽能隨便搶人家的劍?”薛天機伸手向阿蘿討要長淩劍。


    “這把劍一看就是稀世珍寶,他日若是掌門不想要了,可以送給本王嗎?”後善從客座站起來,走近薛天機笑問。


    “我說你真是厚臉皮,曆任的國君都隻能走到半山腰,你倒好,越過界不說,差點喂了惡狼,如今跟上來做什麽?”薛天機推開後善,踏上台階走迴掌門之位入座。


    後善自討沒趣,又默默坐迴了自己的座位。


    “對了,天劍山不收閑人,除了阿蘿......”薛天機遲疑了一會兒,扭頭問阿蘿:“我該尊你為上仙嗎?”


    俗氣!真是俗氣!阿蘿對薛天機的好感極速下降。薛天機這樣問,是在故意取笑阿蘿在六界沒有階級地位嗎?


    巫馬琉舒和玄鑒一起低下頭,心裏也替阿蘿著急,卻幫不了阿蘿解圍。豆沙蹲在巫馬琉舒腳邊,下意識的縮成一團,意念想著沒人看得見它。


    阿蘿昂頭,微笑道:“上神......”


    薛天機趁機插嘴道:“啊,我忘了你是魔,真是不好意思。”她微微一笑,又問:“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上神?”


    阿蘿在心裏虐殺了腹黑薛天機千百次,她說出“上神”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明明不想做瑤汐的影子,這種場合裏為什麽要提呢?為了所謂的自尊和虛榮心嗎?可是阿蘿身為魔,哪裏配得起“上神”之稱。


    “瞎說,我們家阿蘿是瑤汐上神的殘......”巫馬琉舒的“殘魂”還未說出口,玄鑒雙手合十,淡淡的接上巫馬琉舒的話:“是轉世,姐姐師父是上神的轉世,今生為魔隻是渡劫,總有一天,姐姐師父會修得正果恢複上神地位。”


    巫馬琉舒向玄鑒豎起大拇指,投去讚許的目光。


    薛天機看了一眼玄鑒,滿不在乎的說:“不管你們是誰,天劍山不養吃閑飯的人,所以除了阿蘿師父負責指導月牙的術法外,那位姑娘得去九祭宮伺候天微師叔的起居生活,小和尚就去懸壺宮照顧天啟師叔吧,至於那妖狗,就派去看守仙草園吧。”


    “什麽?我也要被安排嗎?”豆沙抬起頭大喊。


    “喂,狗狗,難道吃飯的時候不用留你的份嗎?”後善幸災樂禍。


    薛天機瞪了後善一眼:“你有什麽資格笑?從明日起,你留在天劍宮打理書閣雜物,哪天我高興,大可以贈你一株仙草讓你離去。”


    後善一聽,自知是幸災樂禍過了頭,現在遭報應,他識趣的閉嘴。


    “我怎麽覺得天機掌門在安排自己的眼線呢?是因為自己家的月牙靠不住嗎?”巫馬琉舒問。


    “沒有,整個天劍山都是我的,要眼線做什麽?”薛天機擺手連忙否認。


    阿蘿想,這個薛天機掌門不僅腹黑,說話帶刺,現在連說謊都不會臉紅,看來遇到狠角色了,往後得小心行事才好。


    “好啦,一切聽從掌門安排,多謝掌門!”阿蘿起身,雙手捧劍恭敬遞還薛天機。


    眾人臉上掛著生無可戀的表情,一起拱手齊聲謝道:“多謝天機掌門!”


    鎮守山門的天宸大師兄換班迴來,拜見掌門迴話的時候,正好被薛天機打發他帶著阿蘿去熟悉天劍宮的環境。


    巫馬琉舒雖是冥魂,好在青淵神君提前施法護她,在修仙的天劍山裏自由活動和月牙們無異。


    大家都被分配去各自的崗位,天宸隻獨帶阿蘿前往月牙的訓練場地。在天劍山熟悉環境的時候,阿蘿犯花癡,一路上笑嘻嘻的望向天宸。明明是來天劍山躲桃花劫,如今反倒對一個天劍山的弟子感興趣。


    “如果阿蘿師父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進行術法指導,天宸可以輔佐師父。”天宸微微低頭,拱手問阿蘿。


    阿蘿和天宸站在高壇上,場下少說有千百個月牙揮舞著手中的天劍練習術法,她搖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煜魔風教導她的時候,對她失望的樣子。


    她收起嬉笑的臉,平靜的說:“不用,你站在前麵帶頭即可,先下去列隊吧。”


    天宸領命飛身下高壇,他拔出背後的天劍,仰天一指,大喝:“恭迎阿蘿師父!”


    台下所有的月牙瞬間舉起長劍,邊飛身列隊,邊喊著“恭迎阿蘿師父”,他們列好隊,在天宸的帶領下,單膝跪地,再次行禮大喊:“恭迎師父教習!”


    阿蘿看著上千百位弟子,心裏莫名騰升一種感動。


    “阿蘿不才,得幸來到天劍山教導術法,往後還請各位多多指教。”說完,她拔出上清景震劍淩空畫出一個金色八卦符的幻象推向月牙們,她說:“修道修仙的根本在於修心,剛才看你們劍法浮躁,心法混亂,簡直慘不忍睹,為了你們不再丟天劍山的臉,我決定讓你們從實戰練習開始。”


    “師父,何為實戰?莫非化作妖魔互打嗎?”天殊好奇的問。他的問話引得眾弟子哄然大笑。


    “天殊,不得無禮。”天宸對他搖搖頭。


    “你們還不知道我剛才畫八卦符幹什麽吧?”阿蘿微微一笑,雙眸化紫。此時,八卦幻象形成一個巨大的屏障籠罩了所有的月牙。


    “實戰練習就是讓你們從失敗中發現問題,從失敗中站起來,所以我不是開玩笑。”阿蘿舉起上清景震劍,嘴裏念念有詞,不過多時,她幻化出上千隻妖魔幻影衝進八卦陣。


    月牙們立刻起身舉劍奮戰,大部分月牙被幻影打得鼻青臉腫,有的打不過想逃,卻出不了八卦陣;有的誓死要與妖魔同歸於盡,有勇無謀也是蠢貨;有的勢力還行,隻是還未掌握戰鬥的訣竅,是可造之材。


    還有就是天宸和天殊兩位弟子,天宸身為大師兄,實力遠勝眾人,他也是薛天機的大師兄,能力比薛天機有過之而無不及,天殊和天宸想比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阿蘿注意到站在天宸身邊的兩位女弟子,聽說右師叔天啟有天一、天木兩位女弟子,看實力,想必就是這兩位。的確不錯,阿蘿點點頭。


    “師父,饒命啊!這樣會受傷的!”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阿蘿的紫眸泛出妖冶的光芒,她把上清景震劍往地下一扔,親自飛身踏上八卦幻象。她怒道:“現在讓你們流血是因為不想你們將來上陣的時候丟命!那個時候連受傷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有人,滅不完這些魔影幻象,今晚誰也別想吃飯!”阿蘿親眼望著妖魔幻影殘害月牙,月牙們青綠色的長衫上被鮮血染紅,他們嘶叫著奮力殺敵,嘴裏喊著:“護天下蒼生,除魔衛道!”


    阿蘿閉山眼睛不敢再看。她怕有一天,身為魔的她會與自己親手帶出來的月牙刀劍相向,她不敢想象。


    晚飯時,所有的月牙身上的青衫都帶著血跡,他們沒想到新來是術法老師第一天教習竟然這樣兇狠無情。所有人呆坐在飯桌前,遲遲沒有拿起筷子吃飯。


    阿蘿背著上清景震劍從月牙們身後穿過,眾人挺直腰背膽戰心驚。她東張西望找了半天辣椒醬,扭頭問坐在眼前的天殊:“天殊啊,你看見辣椒醬了嗎?”


    天殊輕輕咽了口唾液,轉頭一看,起身拿過放在角落的辣椒醬土罐,畏畏縮縮的遞給阿蘿:“師父瞧,在這兒呢。”


    阿蘿扶額輕歎:“咦,是我瞎了嗎?剛才怎麽沒看見呢?”


    天殊連忙指著土罐說:“不不不,是它瞎了,所以剛才沒看見您。”


    阿蘿“哦”了一聲,抱著土罐欣喜離開。


    天殊抬手擦擦額頭的汗,鬆了口氣。


    眾人也舒心的歎了口氣,終於慢慢伸手試著拿筷子吃飯。由於訓練強度難度太大,他們此刻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雙手稍動都會抽筋。


    阿蘿師父......是個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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