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和淵川仙境的區別在於,天劍山是凡俗弟子入門修仙的聖地,主要由兩三位上仙鎮山教習,而淵川仙境是上神當家做主,主要收一些有潛力的上仙、下仙作為教習對象。


    相傳,天劍山創派祖婆楚陌歌曾是月河王朝的女帝,其傳奇一生被記錄在《楚陌天下歌為王》中,如今成了天劍山的禁書,即使是當今掌門也不知道裏麵記載了什麽故事。


    祖婆創派時,地址在月河城,故而把天劍派的弟子稱為月牙。


    阿蘿、巫馬琉舒和玄鑒來到天劍山的山門外,後邊屁顛屁顛跟著豆沙。他們正為順利找到山門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山門內有人大喝:“站下!前方何人上天劍山?”


    隻聞其聲,並未見到人。巫馬琉舒喚出黑劍,將阿蘿和玄鑒護在身後,警惕的望向四周。阿蘿輕輕拍了拍琉舒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擔心。


    阿蘿獨身上前,從懷裏掏出青淵的佩玉,一不小心扯出另一塊紫玉牌,阿蘿來不及細看,又把紫玉牌揣迴懷裏,隻舉起青淵的佩玉朗聲迴道:“淵川阿蘿奉青淵神君之命前往天劍山教習術法!”


    守山弟子見阿蘿等人並無惡意,除去身上的隱身咒,將緊握天劍的右手一律背在身後,漸漸現出真身麵對來客。


    天劍山的創派祖婆素來喜好山河自然,因而把青綠色的長衫作為天劍派的傳統服飾顏色。


    今日一見,阿蘿覺得自己像進了粽子窩,橫豎都是青綠色的。


    “一、二、三......十二個守山弟子,若是來一位上神,這陣勢攔得住嗎?”巫馬琉舒問。


    “姑娘說笑了,天劍山祖婆親自設下的入門陣,隻怕聖境裏的四位來了,也得乖乖在門口候著。”一位青衫腰帶上繡著“殊”字的弟子高傲的說。


    領頭的弟子腰帶繡著“宸”字,他上前一步,伸出左手對阿蘿說:“入門需查明身份,請上仙過玉一看。”


    阿蘿將佩玉交給他,笑問:“小哥,天劍山的月牙是不是都像你這般俊美絕倫啊?”


    他望著阿蘿愣了半天,漲紅臉,將佩玉還給她,左手劍指立掌,微微低頭,恭敬讓出一條路:“弟子天宸,恭迎師父。”


    天宸身後的弟子也紛紛跟隨他左手劍指立掌恭敬讓路。


    “天宸?你真好看!”阿蘿說。


    巫馬琉舒幹咳了幾聲,把阿蘿往迴拉了拉,低聲提醒她:“阿蘿,我們該進門了。”


    “天宸,你什麽時候迴山啊?”阿蘿兩眼放光,癡癡的問。


    玄鑒搖搖頭,走上前拉起阿蘿就往山門內走去。他輕輕歎息:“姐姐師父,不是每個俊秀的男子你都能看,被風哥哥知道會生氣的。”


    “豆沙,跟上!”巫馬琉舒迴頭喊了一聲,握緊黑劍跟上了阿蘿。


    “大師兄,這三人中有一人是魔,一人是冥魂、一人是凡人,還有一條妖狗,怎麽能放入山中?”天殊不解。


    入門通行一向由大師兄說了算,天殊雖看出阿蘿等人身份的異常,驗明了佩玉的真實,也不敢在阿蘿麵前放肆阻攔。


    “早聽說青淵神君的徒弟是魔,又是瑤汐上神的殘魂,說到底,如今的身份也比掌門師妹高貴。至於其他人,不該我們問的就別問。”天宸轉身返迴門中,輕念隱身咒,重新擔起守門之責。


    從山門沿路往裏走五百米,一間特色小木屋吸引了阿蘿的注意。木屋的門對外敞開,仔細聽,屋裏又很安靜。


    “星白。”豆沙念出木屋上的字。


    “我們進去看看吧,也好熟悉山上的環境。”阿蘿首先走上前,探頭往裏看了一眼,驚奇的走了進去。


    “走吧玄鑒,你的姐姐師父這樣魯莽,指不定哪天被山精野怪抓去了。”巫馬琉舒歎了一聲。


    玄鑒笑了笑,心想:天涯海角,風哥哥會找到她的。


    木屋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


    他喜歡做各式各樣的鏡子。


    這個愛好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劍山的許多弟子很喜歡他做的鏡子。人們說,他做的鏡子有魔力,可以看透自我。每當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煩躁的心情也會瞬間歸於平靜。


    但,每一麵鏡子都有不同的價格。


    他說,每一麵鏡子都有不同的故事,都能找到不同身份的主人。因此,他做的鏡子價格不一,故事不同。


    今日,又有客人上門來訂製鏡子。


    阿蘿一進門便看到正對門口的櫃台上,擺放著一麵大小適中,外形奇特的鏡子,她一眼就相中。


    但他不賣。


    他說,這是做給一位故友的浣月鏡,世間隻能做一麵,不能賣。


    世間僅能做一麵?這是個怎樣的人,能讓老板如此勞心,阿蘿甚是好奇。


    阿蘿笑了笑,答應另挑別樣式,但要以屋主講出這鏡子主人的故事作為交換。


    他靠在櫃台上,笑著說:“人們說如果可以,寧願成為一位帝王。威儀天下,廣施皇恩,愛民如子,萬民景仰。不僅如此,帝王執掌的是整個國家,皇權至高無上,一旦坐上皇位,整個天下都將握在手中。”


    說話間,他看向了櫃台上的浣月鏡。


    “可是,不是每一個注定的天子都願意坐上帝王之位。”阿蘿點頭應和。


    “是啊,隻是,若有一天,你成為了皇位的命定之人,即使你是一個毫無政治理念的女子,也一定要遵循命定的安排,執掌王朝。即使愛你的人不再愛你,你愛的人為了王位離開了你,這一生,你還得自己走過來。”男子說。


    “女帝?聽說天劍山的創派祖婆就是一位聖明的女帝。”巫馬琉舒表示很讚賞女皇帝。


    可他搖了搖頭,那一頭紫色的長發,散披在肩,在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妖異。


    “真羨慕還有後人能記得她,那是你們小輩從來沒見過的輝煌王朝。”提起她,似乎讓他感覺到另類的溫暖。


    赤奐大陸,月河王朝舉國上下歡喜一片,今天是月河國太子冊封大典。


    可被冊封的人卻不是聖上的嫡親長子月夢影,也不是二皇子月風澤,而是年僅十八歲的小皇子月星尤。奇怪的是,月河國上上下下並沒有人反對這與血緣宗法製相違的決定,反而每個人甚是歡喜。


    月河王朝對嫡親製分得很清楚,不是大皇子月夢影無能而不能勝任太子一職。隻是這原本將注定成為一代帝王的嫡親長子月夢影誕生之日,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變或人為,原本碧空如洗卻突然降下紅雨。這場雨大而急,仿佛鮮血洗禮了月河城,就連護城河月河都變成了一條血河。百姓恐慌,都認定這嫡長子乃不祥之人,全國上下聯名請求聖上處決他。


    但聖上終念血肉之情,將月夢影軟禁在月河國最偏僻的城池暮都。今生無聖上旨意,終不得返迴月河城。


    二皇子月風澤從來沒對皇位動過心。他整日賣弄文墨,脾氣古怪,從未插過政事。曾有多個嬪妃鼓動他爭奪皇位,但都被他潑了一臉的黑墨。自此,再無人理會他的存在。


    沒有人真正懂他到底在想什麽。


    月河國大動蕩時期,幸好小皇子的出生緩解了政事動蕩。為了不出差錯,小皇子月星尤自出生後就被聖上托一個隱士故交暗藏撫養在宮外。十八年間,除了隱士和一個叫鍾離無光的鏡魂之外,沒有第三個人親見過月星尤的容貌。


    如今,十八年滿,隱士和鍾離無光帶著小皇子迴月河城,準備讓小皇子舉行冊封太子大典。


    但是,三人剛到月河城外五百裏的斷川穀時,突然從穀中旋出一陣颶風。隱士、鏡魂和最小的月星尤都一同被其所吞噬。


    男子的故事到這裏就停了。


    “前輩就是那位鏡魂?”阿蘿問。


    “小丫頭真是有趣,你都不問故事的後續嗎?”鍾離無光問。


    阿蘿笑了笑:“前輩想說自然會說,不想提的,阿蘿也不會多問。”


    “看來天劍山的掌門沒有請錯人,月牙們的術法教導交給你掌眼再合適不過。”男子說。


    “前輩怎麽稱唿?”阿蘿問。


    “星白。”男子化作一位青年的模樣,笑道:“姑娘的鏡子,在下會盡心做一麵,前方入天劍宮還有一段路,星白就不送了。”


    阿蘿想,明明就是故事裏的鏡魂鍾離無光,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後續故事才故意改名字叫星白嗎?或者他就叫星白,為了掩飾,所以才隨口說出鍾離無光。


    鍾離無光……好耳熟。


    阿蘿道謝後,帶著夥伴繼續往前趕路。


    男子站在屋前微微一笑,對阿蘿等人遠去的背影輕聲說:“其實鏡魂星白就是戲子鍾離無光,不好好唱戲,隻戀殺生,今日你們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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