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共三匹馬,一匹騾,其中一匹馬和一匹騾是我帶來的,本打算著拜師以後找機會把它們處理掉,可師傅說可以它們用來駝人拉貨,於是就留下了它們。李阿福、王德貴和曲大鵬他們走的時候,各一人騎了一匹馬,這下好了,山上就剩一匹騾。我和長樂還有欒魁收拾好了屋子,跟師傅一道出門,把大門鎖上。我和長樂、欒魁一致同意,讓盧前輩騎騾子下山,我們這些做徒弟的走著下山,盧前輩也不推脫,騎上騾子走了。


    我和長樂還有欒魁從山上往山下走,路也熟,下山買東西也是這條路,長樂在前麵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走,他今天格外的活躍。我和欒魁走在後麵,我倆不冷不熱的閑扯了幾句,也沒多說。大約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已經黃昏左右,我們三個才趕迴了滁州城。


    盧前輩家也好認,走了這麽長時間的路,我的心裏也略微的有點著急,所以走在前麵急急忙忙的帶路,等到了盧府,我上前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聽見門裏有動靜,但門裏的人問都沒問,直接把門打開了。


    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英武的青年,他身高八尺左右,年紀三十上下,四肢粗壯、身強體健,頭上束發,紮玉箍,臉上皮膚略黑,臉略糙,發際線靠前,一個碩大的前額下長有兩道八字濃眉,濃眉下一雙大雙眼皮的丹鳳眼非常的醒神,臉中央一個獅子鼻大小適中,一個方海口位居其下,再下麵就是一個圓下巴,一雙貼麵耳側立左右。


    青年看著我,口中說道:“你是······”我驚唿道:“鼎哥!”青年口中問道:“你是誰來著?我好像見過你。”我激動的說道:“你忘了,那日在滄州城!”盧鼎趕緊說道:“哦,對對對,你就是當時那個少俠,你怎麽找來我家了?”我激動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是盧前輩的徒弟,以後還請你多指教。”盧鼎非常的木然,他口中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恩公!”長樂邊笑邊看著盧鼎,他在一旁突然叫到。盧鼎把臉一扭,看向長樂,他又問道:“你又是······”“我啊!那個小乞丐!”長樂興奮的說道。盧鼎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對!你確實是那個小乞丐,你現在怎麽這副模樣了啊?我都認不出你了,哎?你怎麽也在這兒啊?”長樂高興的說道:“鼎哥,我現在也是盧前輩的徒弟了!”盧鼎徹底的懵了,他這次聲音很大的說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這時,隻聽我和長樂身後響起了欒魁的聲音,他說道:“鼎哥,好久不見啊!”盧鼎看向了欒魁,這次盧鼎笑著說道:“欒魁,好久不見啊,怎麽樣,你過的還好嗎?”欒魁擠過我和長樂,走到盧鼎跟前,笑著說道:“托你的福,過得還好。哦,對了,我介紹一下,這是姑父剛收的兩個徒弟,也是我的師弟,他叫宋圓寶,他叫蓋長樂,他倆來拜師時都說跟你是好友,你難道不認識他們嗎?”欒魁邊說邊指劃了一下我和長樂,他口中暗藏歹意的問道。盧鼎笑著迴答道:“認識倒也認識,朋友嗎,也說的過去,不過不能算好朋友。”欒魁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哦,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有必要跟師傅說說。”


    我一聽這話,心想:再這麽說下去,欒魁還指不定說什麽呢。於是我準備說兩句,就在這時,隻聽盧鼎身後響起了一個嬌嫩的女聲:“盧鼎哥哥,你怎麽還不進去吃飯啊。”盧鼎一側身,顯露出來的是一個可愛的少女,她差不多六尺高的身材亭亭玉立,十六七的年紀正值芳華,偏瘦但凹凸有致的身材散發著成熟的味道,身上的粉衫又在這寒冷的冬天中又為她增加了一份溫柔,再看這可人的臉,梳著雙鬟發型,額頭不大,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一雙大杏眼十分傳神,小巧玲瓏的鼻子和櫻桃小嘴十分搭配,兩隻粉耳側立左右,美人的形象惹人憐愛。盧鼎側身的瞬間也是這可人露麵的瞬間,一股風也從可人吹向我們,隻聞著風中夾雜著淡淡的清香,一瞬間讓人神魂顛倒。


    我還好,把持得住,這女子跟愛媛比,還稍微的略遜一點兒,長樂在我身邊眼睛都迷瞪了,好像口水都流下來了。我稍微的一碰他,然後對他使了個嚴肅的眼神,這小子才打住。


    我們看到這女子的瞬間,女子也看見了我們,盧鼎還沒迴答這女子的問題,就聽女子興奮的說道:“哥哥!你終於迴來了!我和娘都等你好一會兒了!”說著話,女子就從門裏往外鑽,欒魁也激動的迴應道:“好妹妹,你和娘已經來了!怎麽樣,你過的還好嗎?沒給家裏添亂吧。”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聊上了。


    盧鼎一看這局麵,趕緊說道:“咱進屋慢慢說,走進屋。”盧鼎說完,門外這一大票逐個的進到屋裏,盧鼎把大門關上,我走在院中問盧鼎:“鼎哥,盧前輩迴來了沒?”盧鼎說道:“家父已經迴來了,就在正堂。”我和長樂還有盧鼎、欒魁,妙齡女子一道,來到了正堂。


    到了正堂,正趕上師傅他們吃晚飯。我打眼一瞧,這屋子除了師傅師娘外,還有一婦人,婦人長的富態有福,形象端莊,舉止得體,一瞧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人,此人正是欒魁的母親。一進屋,少女就叫到:“娘,魁哥迴來了。”婦人趕緊說道:“兒啊,你可迴來了,一年不見,可想死娘了!”欒魁看著婦人說道:“娘,兒迴來了!”一家人其樂融融,開懷暢談。


    等給師傅師娘行過禮以後,師傅給我們介紹了這女子——欒雪,欒雪是欒魁的親妹妹,長相甜美,平易近人。


    禮畢,我們一眾小輩就入座了,席間,盧鼎問了我和長樂諸多問題,我和長樂一一給他解答,師傅也在一旁稍加解釋,整頓飯,你一言我一語,大家暢所欲言,吃的十分盡興。我從這頓飯也發現,欒雪這女孩長了一副巧嘴,像她哥,而且欒雪也算是活潑可愛型的。另外,長樂隻要一聽欒雪說話就格外的興奮。


    等這頓飯吃完了,夜也深了,師娘、欒魁的母親和欒雪也都困了,於是大家就撤席了。我、長樂、欒魁和盧鼎負責收拾,等收拾完了,盧鼎帶著我和長樂還有欒魁去客房,我和長樂一間屋,欒魁自己一間屋,在房間裏稍微收拾一下後,大家就都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就愜意了,除了師傅外,男人們該幹活幹活,該休息休息。這麽些男子,家裏這點家務很快就結束了。閑暇時間裏,我一個勁的追著鼎哥,問他關於關外的情況,鼎哥給我講絲綢古路上的曆史、環境、地理和規矩等等,我都聽的非常入迷,他又給我講他怎麽殺馬匪護駝隊的故事,我聽得血脈噴張,他又講到大宋跟周邊國家的形式,邊境形式等等,聽得我熱血澎湃,我都有跟盧鼎一起去邊關的心了。


    欒魁則很喜歡跟他母親還有師傅在一起,他平常很文雅,說話做事都很穩。長樂嗎,特別喜歡找欒雪玩,這小子八成是對這小姑娘有意思,但是不知為何,欒雪特別喜歡找我的麻煩。


    大年三十那天可忙壞了,一早先去滁州城北門的井裏挑了好幾桶水,然後殺了一頭大豬,割下豬肉。院子有一個甕,裏麵放著年前買的牛羊肉,還有水果,早上都得拿出些來,然後貼對聯,貼門神,再就是家務活,還是我們這些弟子,帶著盧鼎和欒雪,我們五個人幹。(欒雪幾乎不幹)


    到了下午,該發麵的發麵,該剁餃子餡的剁餃子餡,家裏人口多,得格外多做些,然後還得拿出大紅鞭炮,去門外支個架子掛上。太陽一下山,盧前輩家裏燈火通明,盧前輩帶著我們這些小輩,還有師娘和欒魁的娘一起,敬天禮地,拜祭各方神明,然後就開吃!


    平常欒雪欒魁的飯量可真沒怎麽顯,這到了過年,桌子上全是好東西,這倆兄妹可真“顯”出來了,大魚大肉的直用筷子夾,尤其是欒雪,我心中都納悶,這小姑娘今晚怎麽那麽能吃?長樂看著吃相好玩的欒雪,一直樂嗬嗬的。當然,讓我納悶的在後麵。等打更人一敲完子時的鑼,家家戶戶往外端餃子,剛才按理講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我和長樂都有點撐,我尋思著再吃十個餃子就完,人家欒雪,活生生硬是吃了三十個!我心中暗豎大拇指:漢子!


    吃完年夜飯,想睡覺?不可能的!我還有盧鼎、長樂一起出門,放了一掛鞭,然後打開大門,因為沒一會兒街坊四鄰就過來拜年,我和盧鼎在門外迎人,我倆負責收一些禮物,長樂負責搬到裏屋,欒魁負責在正堂添水添茶,盧前輩負責招待客人,誰也閑不住。沒一會兒,盧前輩家便門庭若市了。


    來盧前輩家拜年的,除了街坊四鄰外,不乏武林人士,雖然大過年的都不帶刀槍,但從他們走路的架勢,步態和氣息判斷,這些人定是高手,果不其然,從門外來了一個壯漢,我還認識,隻見此人身高八尺左右,體格精壯,頭戴朱纓寶飾之帽,穿著紫紅色的一套冬裝,手裏提著一個紙包,從門外走來,我趕緊迎到跟前,說道:“錢守鎮!過年好,過年好。”錢守鎮高興的說道:“小兄弟,是你在這裏啊,想必你已經拜上師了?”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早已拜師成功,如今已經跟盧前輩學習將近四個月了。”錢守鎮高興的說道:“恭喜恭喜啊。”我問道:“您今天來,是給家師拜年的?”錢守鎮說道:“正是!我還帶了點人參準備送給盧前輩呢。”我雙手接過人參,口中說道:“那您快請,家師就在屋裏。”接著,我迴頭高唿了一聲:“鼎哥,錢守鎮來拜年了!”


    盧鼎一聽趕緊應付開身邊的人,迎了過來,高興的說道:“錢守鎮!好久不見,您近來可好?”錢守鎮也激動的說道:“小鼎!哎呀,咱倆快一年沒見了!想死我了!聽說你去西域做護隊了,怎麽樣,一切都好?”鼎哥說道:“都好,都好!老哥你呢?身體可好?功業順利?家裏的嫂夫人和我大侄子都好?”錢守鎮說道:“你瞧,哥哥我還和以前一樣壯實!你家嫂子也身體健康著呢,這要不是她去別戶串門了,現在也應該和我一起來的,你那大侄子早就去找小夥伴玩了,家裏就留下我這光棍一條,哈哈哈哈······”兩人相談甚歡。


    錢守鎮問道:“哦,家師和師娘還好?前些陣子忙,也沒來看他們。”盧鼎說道:“都好都好,家父現在就在屋裏。”錢守鎮說道:“都好就好,我怕師傅身體欠恙,還特意從塞外弄了一包五十年的人參給師傅補補,剛才已經給了小師弟了,聽你說都好我也就放心了,那我現在進去給師傅拜年了啊!”盧鼎趕緊說道:“哎,何勞破費啊?您趕快去吧,家父都想你了!”錢守鎮一抱拳,就往裏屋去了。


    錢守鎮走了,人還是多的,我和鼎哥還在不斷的應酬、拜年。偶得閑暇之時,我就問盧鼎:“鼎哥,剛才聽錢守鎮的話,錢守鎮好像是盧前輩的徒弟啊?”盧鼎說道:“是的,錢守鎮本就是滁州人,二十年前,他在家父門下做徒弟,他跟家父學了五年的本事,然後他告別了家父,到江湖上闖蕩,再拜名師,幾年後他就出道了,在江湖上做了好幾起大事,再後來,他就加入了德訊宮,來到滁州做守鎮。”我迴答了一句:“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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