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故的是個青年,正在櫃台上打算盤,他可能知道有人已經走到了他跟前,但他繼續打算盤算賬,頭也沒抬的說道:“贖當東西的請下午再來,小店暫時缺少現銀,招工的也請迴去,小店現在不缺人手。”我說道:“都不是。”掌櫃的稍微打了一會兒算盤,然後抬起頭看著我,他說道:“如果是想當信師,起碼得是豪傑,請你拿出豪傑劍或者其他寶劍給我一看。”我說道:“我是來拿少傑劍的。”掌櫃恍然大悟的說道:“哦~,好長時間沒人取劍了,我都快把這項業務給忘了,你叫什麽名字?”我說道:“宋圓寶。”掌櫃的從櫃台底下拿出一本書,非常厚,他往這本書最後幾頁翻了翻,然後逐行逐行的仔細找,終於找到了我的名字,他說道:“哦,找到了,來吧,跟我取劍。”說完,掌櫃從櫃台出來,我跟著他一起進了一個櫃台旁邊不起眼的小門。


    進了小門,來到了一個大院,大院裏長著八棵高大的楊樹,每棵的粗細都得一人環抱才抱的過來,其中最矮的起碼三丈高,這八顆樹坐落在院子裏不同的八個位置,看起來一點也不密集。院子的靠近暗門的位置,放著一個細鐵架子,架子上有個瓷碗,碗裏放著好幾顆白粉石,掌櫃的從碗裏拿出了三顆白粉石,遞到我手裏,然後笑臉對我說道:“少俠莫怪,這裏取劍是需要憑證的,我從來沒見過少俠,所以隻能通過考考少俠的武藝來確定是不是本人,條件是這樣的:隻要少俠能用三顆白粉石打中樹上的一隻鳥,咱就往裏走,要是沒成功,那少俠請迴吧。”謔!我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惡氣,我說怎麽知道我來取劍也不直接給我,而是把我領了進來,原來是要考我啊!但轉念一想,這掌櫃說的也有道理,我說我叫宋圓寶就是我就是宋圓寶啊,人家憑什麽相信呢?(難道我說我叫宋小寶,我就是宋小寶了嗎?)


    想到這,我也不與這掌櫃計較,手中運起勁,拿住一粒白粉石,瞄準一隻在樹上的鳥,“嗖”的一下扔了出去,一隻鳥直接被我打下。掌櫃的說道:“少俠好武功!”我把手裏剩下的兩粒石頭放迴到碗裏。掌櫃的說:“少俠這邊請。”我跟著他繼續前行。


    邊走我邊問道:“掌櫃,剛才我進來時,看到你們正在往外趕一個人是怎麽迴事?”掌櫃的說道:“讓少俠見笑了,那個人啊是滄州城裏的一個乞丐,他不是本地人,來滄州也有幾年了,每天遊手好閑,一心想著當大俠,但什麽武功也不會,也不知道哪天,他知道我們當鋪是聖俠盟的一個機構,就每天進來說要加入聖俠盟,我一開始騙他說:‘隻要通過考驗,就能加入。’其實就是跟我過兩招,讓他吃些苦頭,想必他也就打消心思了,沒想到這小子記吃不記打,每天被我揍還上癮了,這不,今天中午又來,我讓幾個夥計把他轟了出去。轟他的時候,我囑咐過夥計不要打傷他,夥計的心裏應該有數,唉,其實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他好。”我說道:“聽掌櫃的意思,您也懂武功?”掌櫃的微微一笑,說道:“在下不才,隻是人傑而已。”我一聽“不才”“人傑”“而已”,心裏就是微微一酸,心裏想著:我是來取少傑劍的,你跟我說你的水平不行,隻是個人傑?那意思你就沒看起我唄。我斜愣了掌櫃的一眼,但掌櫃的卻沒在意。


    說著話,已經過了第一個院,又到了一個院,這個院裏更厲害了,掌櫃的拍了拍手,從院子裏的一間偏房裏出來了十個人,每個人身上都穿著護具,一人撐著一塊大木板。掌櫃的說道:“少俠用自己渾身上下的什麽部位都行,打碎三塊木板,不能用武器。您做到了,咱繼續走,做不到,少俠請迴。”我說道:“把三塊木板摞起來吧,還省事。”掌櫃的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他用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他就吩咐下去了。兩個人,一人拿一邊,三塊木板摞起來,我走到木板前,猛地一拳,木板的就斷了。掌櫃的拍手叫到:“少俠好武功啊。”我又看了他一眼,心裏想著:這下知道誰不才了吧!掌櫃說道:“少俠,請。”他就繼續往前走,我跟著他。


    邊走我邊問道:“掌櫃的,這取劍的過程這麽複雜,你不應該忘記還有取劍這項業務吧?”掌櫃又笑著說道:“這都被少俠發現了,少俠的耳朵果然是善辨真假啊,不錯,我確實沒忘過。江湖人士過來取劍,是本當鋪最重要的職能之一,江湖上的仁人誌士也多有耳聞,但這個職能不能明說出來,因為很多老百姓並不知道這個當鋪是聖俠盟的,要是隨便一個客人進來就問人家取不取劍,那還不嚇著人家,那當鋪的買賣還做不做了?更何況如果讓尋常百姓知道天元當鋪跟江湖之間有如此深厚關係,難免就會被人產生看法,甚至是誤解,也會影響當鋪的生意。江湖上的人自來都豪爽,說話做事直來直去,他們進來會直接提取劍,我們主動不說,他們也不會在意的。”(好家夥,這掌櫃真能說啊,我都不敢問了)掌櫃的最後補了一句:“其實不光是聖俠盟,江湖上其他的大幫派設立的機構也是非常隱秘的,一般人完全不知道這些機構和大幫派的關係,另外,即便是明麵上的機構,他們也不會直接說的,就和我們一樣。”


    我又問道:“怎麽我看少傑劍的那本賬簿那麽厚啊?為什麽來的人卻不多?”掌櫃的迴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少俠又問著了,沒錯,評選少傑等級的人確實很多,因為少傑是最低的等級,要求的武功和水平也低,所以憑的特別多,每年大約得有八百個,但為什麽沒幾個人取劍呢?因為取劍不是強製性的,你想取就取,不想取也沒人逼著你,很多人被評選上少傑後,其實武功已經很高了,隻是在江湖上不太顯露而已,或許沒幾天就被評上豪傑或者英豪了,更沒有取的必要,還有一些人走自己的路子,一般不太理會聖俠盟,就更不會取了,取少傑劍,他們都會覺的丟人,像少俠這樣來取少傑劍的人,還真不多。”謔!我怎麽越聽越覺著像罵人啊!什麽意思,別人看不上的我看上了,我又低人一等了唄?


    走著走著,到了第三個院子,我趕緊先問了一句:“我說掌櫃,咱到底要考我考到什麽時候?”掌櫃的笑了一聲說道:“少俠莫急,這是最後一個了。”我說道:“好吧。”


    這個院子不同其他,院子裏立著十幾根梅花樁,這梅花樁有高有低,梅花樁圍在一個高台周圍,高台大約離地三丈,高台上放著一個桌子,桌子上有一個紅繡球。不用掌櫃的說,肯定是考輕功!我說道:“不用說,是不是讓我把台子上的紅繡球取下來?說條件吧,我得遵循哪幾條?”掌櫃的說道:“沒有條件,隻要不憑借我們給出設施以外的外力,采用任意辦法取下紅繡球即可。”掌櫃的剛說完,我“蹭”的一下子就飛身衝了出去,一共踏了六步,就來到了台子上,取了紅繡球,順著台子上的一根繩子,我滑了下來。”掌櫃的拍手稱讚道:“好好好,少俠武功非常紮實,不知師從誰?”我說道:“家師陳淵弗。”掌櫃的驚叫道:“哦!是陳老俠客!早有耳聞,早有耳聞,陳老俠客算是山東地區數得上的大俠了,教出的徒弟果然不同凡響,來,少俠,取劍!”我跟著掌櫃來到了一個屋子前,屋子前早有兩個女人在等候,兩個女人抬著一個木盤,裏麵乘著少傑劍。我把紅繡球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掌櫃的取了少傑劍,來到我的跟前,說道:“以少俠的武功,取個人傑劍也綽綽有餘,但今天隻取個少傑劍,有點可惜。”(這掌櫃說話真氣人!)我打趣道:“今天先取少傑劍,明日再取人傑劍也不遲。”我倆哈哈大笑。


    掌櫃的把少傑劍遞給了我,我激動的接過了少傑劍,剛接過來,我的心裏就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因為這把劍有點輕,雖然不是很輕,但確實是稍微有點輕了,跟那個賣劍人比較,少傑劍隻比賣劍人的賣的長劍沉一點。但不管怎麽說,廢了這麽多事,我也算取到了,我激動的拔出了寶劍,這時,我的心徹底涼了。


    這把寶劍不能說不鋒利,但劍身很薄,晃動手,劍身就會跟著晃動。我尷尬的問道:“這劍怎麽這麽薄?”掌櫃的笑著迴答:“少傑劍是等級最低的,所以也是最便宜的,質量上不是非常好。”好家夥,廢了這麽多事我就取了這麽把一般的劍啊!(看著掌櫃,我想揍他)


    我的心情微微失落,但掌櫃又拿出十兩紋銀,說道:“這是聖俠盟贈與少俠的,請少俠收下。”我心情微微轉好了點,收下了銀子,然後我告別掌櫃,從當鋪的後門出來了。出了天元當鋪,我來到了街上,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突然一股尿意湧了上來,我先找了個公共廁所小解了一番。再次來到大街上,大街上還是人潮湧動,我不禁納悶,為什麽滄州城的街麵上總是這麽多人?這時才剛過中午,剛才取劍的考試讓我稍微消耗了點體力,腹中有點饑餓,找了家大的露天餐館坐下,點了一碗熗鍋麵。


    我把身上的少傑劍和古劍連同包袱一同解下,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後喝了一碗麵湯,頓時感覺有了點生氣,沒一會兒,小店主給我把麵端到了眼前,並且說道:“請用,客人,要是麵不夠,您可以免費加。”我說:“謝謝。”


    這是來滄州吃的第一頓飯,我仔細看了看這碗熗鍋麵,麵條是純白的,湯汁中帶有淡淡的一層油花,麵條占了碗的絕大部分,碗的邊緣有青菜、肉塊、細粉還有小河蝦仁兒,麵條露出湯的部分有一小撮黃豆醬,整碗麵條看起來非常美味可口,我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嗯~,這一口下去,竟也不燙嘴,麵條鬆軟又有彈性,湯汁鹹淡正好,黃豆醬更是別有味道,越吃越香,而且配料非常足,美味可口,我心裏想著:不虧是大城市,就是舍得下料,哪像我們那裏的小餐館,小氣家家的,什麽好吃的也不給多。


    美美的吃了一碗,果然,配料還剩下一點,麵卻沒了,正好,我也意猶未盡,我說道:“老板,盛麵,不要太多,一勺就行。”老板應了一聲,把我的碗端走了。就在等待這功夫,我發現了一雙窺視我已久的眼睛。


    我一瞧,這不是那個被天元當鋪夥計教訓的小乞丐嗎?蹲在我右前方的街邊,直愣愣的看著我,看這架勢已經盯了我好長時間了。我瞧見了他,他也瞧見了我,他竟也不怕,而是慢慢的站起身來,朝我走了過來。我也沒在意,而且也轉移了視線,看向別處。沒一會兒,小乞丐走到了跟前,我的麵也來了,我沒理兒這個小乞丐,繼續吃麵,隻聽到:“這位仁兄,在下久違了。”我還是沒理他,繼續吃飯,小乞丐又說道:“這位仁兄,在下久違了。”我繼續吃麵,他又重複了一遍,弄得現場很尷尬。我吃完了麵,喝完了湯,碗已經幹幹淨淨了,我抬起頭說道:“你是在跟我說嗎?不好意思,咱倆應該沒見過,我不認識你。”小乞丐又重複了一遍,我最後一點好氣快沒了,我說道:“我都不認識你,何來久違一說?”小乞丐反問道:“我想跟你打招唿,應該怎麽說?”我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然後我就起身想結賬走人。


    小乞丐趕緊說道:“這位少俠,這位少俠,我隻是想和您認識認識。”我問道:“認識我做什麽?”小乞丐說道:“我剛才看您進了天元當鋪,看您的打扮,您是聖俠盟的人吧?”我繼續沒好氣的說道:“是與不是,該你何事!”小乞丐央求道:“我就當您是了,我求求您,您把我帶進聖俠盟吧,我願意吃苦耐勞,好好學武功,給聖俠盟好好幹活!”我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做不到。”小乞丐繼續央求道:“我求求您,您要是能把我帶進聖俠盟裏,我給您當牛做馬也願意。”我說道:“你認得桌子上的這把劍嗎?”我指了指少傑劍,小乞丐脫口而出:“這不就是少傑劍嗎。”我說道:“我僅僅才是個少傑級而已,怎麽有把你介紹到聖俠盟裏的能力呢?”小乞丐低著頭,不再說話,矗立在那裏。我把老板叫了過來,要結賬,老板跟我要了二十文,我拿出了半兩銀子,老板找給我一遝銅錢,我也沒點,直接踹到了包袱裏,正當我準備離開餐館時,就聽到小乞丐說道:“少俠,您······,您······,您能不能借我點錢?”這小乞丐說的支支吾吾的,聲音又小,我一時沒聽清,我看著他,厲聲問道:“什麽?!”小乞丐說道:“您能不能借我點兒錢?不用多,二十文就夠了,我以後一定還你!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小乞丐越說越激動,語速也越說越快,而且他不敢抬頭看我。


    “那,給你!”一隻手放在小乞丐的眼前,手裏有半兩銀子。小乞丐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我,我收起銀子,說道:“你跟我出來!”我收拾好了包袱和劍,都背到了身上,然後走出了餐館,身後有小乞丐跟著。來到餐館外,我找了個牆角,小乞丐跟了過來,我把銀子塞到了小乞丐的手裏,看著他的臉,嚴肅認真的說道:“這銀子不是白給你的,我說的這些話你也聽仔細記好了:你以後不要再去聖俠盟煩人家了,如果不會武功人家根本就不會要你,那掌櫃的跟你說的考試,隻是要讓你吃點苦頭,你就當真了?以後也不要再去想當大俠這樣的事了,首先自己去找份掙錢的差事,好好養活自己!”說完,再看小乞丐,他羞愧的低下了頭,也不說話,我把他擱在原地,自己走了。


    吃完了飯,我心裏也舒暢了,這時天還尚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的馬呢?想起來了,剛才進當鋪,把它拴在當鋪外了,想到這,我趕緊跑去了當鋪門前找找。


    等我火急火燎的來當鋪前一找,果然沒找到,我又進到當鋪裏,問了問掌櫃的,掌櫃的又問了問夥計,夥計說:“早讓人牽走了!”我頓時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出門尋找,但剛出門我就又迴到當鋪裏,我問了一下夥計馬市在哪,等夥計告訴我以後,我再次奪門而出。


    我剛才冷靜的考慮了下:我的那匹馬是匹好馬,不能用於種地,如果是賣給了驛站,那賣出的錢又不會很多,最好的辦法就是來馬市賣掉,眾人一起出價能賣個好價錢。於是我按照當鋪夥計的指引,我一邊自己摸索,一邊打聽,來到滄州城的馬市。


    剛火急火燎的來到馬市,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而且人越圍越多,我趕緊趕到近前,擠到了最前麵,就看見七個壯漢朝著一個孩子拳打腳踢,再看這群壯漢的旁邊,一個長的鞋拔子臉,歪鼻子小眼斜嘴的男人牽著一匹馬,正是我的馬!歪鼻子斜嘴的男人邊看這群壯漢打這孩子,一邊笑,一邊還不斷叫好呢:“打!打死你個偷銀子的賊!”


    謔!看到這幅場景,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知不覺一運勁,當即大嗬一聲:“都別打了!給我住手!”聲音極大,七個壯漢當時就嚇得不打了,他們身體一顫,全都轉頭看向了我。那個在我的馬旁邊歪鼻子斜嘴的家夥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他再一看,壯漢們全不打了,當即說道:“打啊!誰讓你們停下的?”七個壯漢還要動手,我一個飛身上去,一記飛腿,左一拳,右一個手刀,打倒了三個人。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這位,正是之前的小乞丐!小乞丐現在鼻青臉腫的,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勉強坐起來,哭著說道:“恩公~,你來救我了,恩公,先前你進到當鋪後,我看見這些人把你的馬給牽走了,剛才我正準備告訴你,但情急之間我也忘了,等我想起來,你也走開了,我趕緊跑的這市場,準備幫你要迴這馬,但·····,但······,但這幫人非但不承認,還把你給我的錢給搶走了!啊~,恩公,你得救救我啊!嗚嗚~~“小乞丐邊說邊哭,給我氣的,我大嗬道:“是誰打的人?現在賠禮道歉我還能饒了他!”我雖然是喊向眾人,但眼睛已經直愣愣的看著賣馬人了。剛火急火燎的來到馬市,就看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而且人越圍越多,我趕緊趕到近前,擠到了最前麵,就看見七個壯漢朝著一個孩子拳打腳踢,再看這群壯漢的旁邊,一個長的鞋拔子臉,歪鼻子小眼斜嘴的男人牽著一匹馬,正是我的馬!歪鼻子斜嘴的男人邊看這群壯漢打這孩子,一邊笑,一邊還不斷叫好呢:“打!打死你個偷銀子的賊!”


    謔!看到這幅場景,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知不覺一運勁,當即大嗬一聲:“都別打了!給我住手!”聲音極大,七個壯漢當時就嚇得不打了,他們身體一顫,全都轉頭看向了我。那個在我的馬旁邊歪鼻子斜嘴的家夥一開始也嚇了一跳,但他再一看,壯漢們全不打了,當即說道:“打啊!誰讓你們停下的?”七個壯漢還要動手,我一個飛身上去,一記飛腿,左一拳,右一個手刀,打倒了三個人。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這位,正是之前的小乞丐!小乞丐現在鼻青臉腫的,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勉強坐起來,哭著說道:“恩公~,你來救我了,恩公,先前你進到當鋪後,我看見這些人把你的馬給牽走了,剛才我正準備告訴你,但情急之間我也忘了,等我想起來,你也走開了,我趕緊跑的這市場,準備幫你要迴這馬,但·····,但······,但這幫人非但不承認,還把你給我的錢給搶走了!啊~,恩公,你得救救我啊!嗚嗚~~“小乞丐邊說邊哭,給我氣的,我大嗬道:“是誰打的人?現在賠禮道歉我還能饒了他!”我雖然是喊向眾人,但眼睛已經直愣愣的看著賣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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