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君紅了臉,“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應該說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誰能想到啊,大晚上的,那麽一大群人出國子監,竟沒被人發現,看他們那熟練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吧,次次都沒發現,就有古怪了。


    他們要闖禍隨他們闖去,你跟著他們做什麽?可別被他們連累了。”


    文昭君歎道,“都是同窗,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做錯事吧,而且,我祖父是國子監的管事人,他們若出事,我祖父也逃不了幹係,文家的好名聲,保持百年不容易的。”


    “那你就將這件事情上報啊,總好過你一人涉險吧。”


    文昭君卻說,“得先查清事實,他們也未必是做壞事。我多嘴一句倒是容易,可往往就是這麽一句話,很可能會毀了他們的一生,他們能考上這裏本就不容易。”


    “那你打算花多長時間去查呢?等你查出事實時,他們或許大錯已成,便再也沒有迴頭路了,此時阻攔,或許還能救他們一迴。”


    文昭君發愁道,“我何嚐不知這些道理呢?可……,唉,好像怎麽選擇都不對。”


    桑晴曉這時打了個哈欠,“時辰不早了,想不通就明日再想吧。”


    她拎起文昭君的後衣領,將她帶入校舍,又在文昭君的注視下,進屋關門睡覺。


    第二天上課,文昭君自己走向後排,跟她們擠在了一張課桌旁。


    廉寶英小聲問道,“什麽情況啊,昨天我給你介紹的同窗中也沒有她呀。人家是好學子,跟我們這些混日子的,不是同路。


    若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人家稍稍有點退步,他們家人就會將緣由埋怨在我們身上,說是被我們帶壞的。”


    桑晴曉神秘兮兮,“就是,恰巧知道了同一個秘密……”


    廉寶英被吊起了胃口,直嚷嚷著想知道。


    “你不是還懷疑,我瞧見有人外出是看錯了嘛。昨天晚上,我們三個親眼看見,一群人從男子學院的密道,出了國子監。”


    “當真?”


    桑晴曉點頭,“我們三個還跟著出去了呢。”


    廉寶英聽後,很後悔自己沒有留下來陪她們一起住校舍,甚至還開始計劃,如何說服家人,同意她留在國子監中參與冒險遊戲。


    “密道在哪呢?”


    “東側的雜物院,廢棄的灶台下麵,裏麵可寬敞了,並排三個人同行綽綽有餘,而且我觀察了一下密室的痕跡,裏麵進進出出的人可不少,不隻是有行人,還有人最近在裏麵運過東西呢,地上的輪子印清晰可見。”


    廉寶英一拍桌子,“學院裏的護衛都是幹什麽吃的!看幾個文弱的學子都看不住,若是被我父親知道了,定要將他們拉上戰場練練。


    每月的月俸比邊疆將士的軍餉還要高上數倍,吃香的喝辣的穿暖的,還沒有危險,這麽個香餑餑的差事,還不好好幹,一群酒囊飯袋,還不如將位子讓出來,給我爹手下的那群傷殘兵呢,缺胳膊少腿的都比他們厲害……”


    廉寶英說到這裏就停不住,幾乎大半堂課的時間,都在跟三人說著邊疆將士的苦,末了,還特難過地說了一句,“今年的軍餉又遲了,年年遲,年年少,朝中隻說沒錢,可再苦也不能苦將士呀……”


    隻靠朝廷是靠不住的,得像亓驍眠那樣,偷偷摸摸地弄錢養將士。


    桑晴曉安撫道,“這種事情你生氣也沒用,你家人能將廉家軍經營的這麽好,私底下,定然有法子維持。今日這話,你雖壓低了聲音,可總有那耳朵尖的,還是少說為妙。”


    廉寶英小聲嘟囔著,“朝中正討論這事兒呢,一到年尾就要拿出來說幾迴,老話題了,說說也無妨。”


    桑晴曉餘光看了一眼邊角的那三個女學子,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桑晴曉便將話題拉了迴來,“我們跟著他們去了一處宅子,果木街的那一片,瞧著是一家一戶窄門臉的,我們跳上牆看了看,裏麵竟是一戶人家,布置很是奢華。”


    文昭君豎著耳朵聽到這話,“昨日怎麽沒跟我說?”


    “你都糾結成那樣了,為了能讓你睡個好覺,我也不好說這些來煩你呀。今日不就告訴你了嗎?”


    文昭君追問道,“那你可知那裏是什麽地方?”


    “不知,裏麵護衛不少,功夫底子不弱,不想打草驚蛇,就沒有太靠近,又見你已經準備往迴走了,擔心你的安全,還是決定退出來。”


    廉寶英躍躍欲試,“那我今晚潛進去瞧瞧。”


    離簇否定她,“你功夫雖不錯,可裏麵對手太多,你應付不過來的,全身而退容易,驚動了裏麵的人,再換了地兒,可就難查出了。”


    廉寶英看向桑晴曉,“那讓你家亓驍眠去查,自從他加入都察院後,行為處事賊得很,他辦事,定是妥當的。”


    “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呢,別總是你家你家的。”


    “即便沒有一撇,也定是已經起筆了,下筆的那一點總是有的,‘你家’這二字也不算錯,住在隔壁又常常去你家吃飯,還帶著老父親一起,明眼人都瞧在眼裏,你這反駁的話可信嗎?”


    嗬嗬。


    桑晴曉隻能說道,“一點小事就不用麻煩他了,以我們幾人的本事,合計一番,還是能查清楚的。”


    文昭君忐忑道,“我沒什麽本事~”


    “你家在朝中的人脈就比我們廣,大半個大靖朝的官員,或遠或近的,都可以籠統地說是你們文家的學生。


    你可以小小的借用一下,比如,果木街那一片的房主信息,你應該是可以查到的吧。”


    廉寶英積極道,“那我呢,我做什麽呀?”


    “你性子外向,與很多學子交情都頗好,可以從他們那裏隱晦打探出,究竟有多少學子,經常外出,統計個名單出來,最好能問出,他們私自外出的目的。”


    廉寶英自信道,“這個簡單!”


    “至於我和離簇,再多探幾次那所宅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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