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曉努力抑製住上翹的嘴角,“離簇啊,你最近確實是圓潤了一些,抱在懷裏有些壓手,要不,你適當地少吃一點?”


    離簇跳到鏡子前,來來迴迴的照了照她的貓身,毛更順滑蓬鬆了些,身子更豐盈了些,臉蛋更飽滿了些。


    她很是滿意的甩了甩尾巴,“明明就是更好看了嘛,以前的我太瘦了,這樣才正正好。”


    好吧,你高興就好。


    桑晴曉順著她的話,又寵了她幾句,離簇開心地直打滾。


    ******


    果然如亓驍眠所料,官兵搜查的更頻繁,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大門被再次敲開。月掌櫃沒有讓桑晴曉幾人去前麵,一點點幻術就糊弄了過去。


    彌刹做好早飯叫月掌櫃過來一起吃,所有人坐上桌後,月掌櫃就發現還是少了一個人。


    “那位公子沒迴來嗎?可需要我幫忙去找找?”


    桑晴曉迴道,“昨晚迴來過,天還沒亮又出去忙了。”


    亓驍眠處理好傷勢後,就連夜離開,應該是下了決心想給自己一個答案吧。


    月掌櫃又問道,“他,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他在辦其它的事情。”


    月掌櫃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就好。”


    “嗯?月掌櫃這是什麽意思?”


    “此案,比較複雜,”月掌櫃好意道,“男子嫁衣案已經有好些年頭了,州縣官員換了幾任,卻一點眉目都沒有。幾位都是做大事的人,還是莫要牽扯其中,以免耽誤了你們的要事。”


    “官員都換了幾任?這年頭還真不少。月掌櫃,有關案子的事情,你定是知道一些,今日的飯食有點兒寡淡,要不,你撿些能說的,說與我們聽,算是下飯的小食了。”


    月掌櫃皺眉道,“姑娘,也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此等異事,頭一迴聽,純屬好奇。”


    離簇也附和道,“對啊,月掌櫃,你就說說嘛,也省的我出去趴牆頭了。”


    月掌櫃見大家都挺感興趣的,便泡上了一壺茶,與大家娓娓道來。


    “此案最先出現在眉州,十多年前的一晚,夜深人靜時,眉州的街麵上,出現了一支敲敲打打的送親隊伍。


    深夜娶親,本就怪異,街上巡邏的衙役要將隊伍攔住,打算問個清楚,可還未靠近,憑空出現了一股怪風,硬是吹的他們往後退,怎麽也靠近不了迎親隊伍。


    他們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隊伍向城門走去,本以為,城門能將這支隊伍給攔住呢,卻沒成想,隊伍直接穿過了城門,敲敲打打的隱於夜幕中。


    守城將士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當即派了一些人跟上去想查個究竟,可依舊是那股怪風,阻止了追蹤的人。


    眾人趕緊將此事上報,起初並沒有得到上麵的重視,直到第三次出現迎親的隊伍。


    那日夜間,雨水加大風,敲敲打打的人卻一點都沒有被淋濕,倒是花轎的門簾,時不時地被大風撩起,恰有官差借著電閃雷鳴的光線,看清了轎中人的臉。


    那人因著一張好相貌,在眉州頗有些名氣,因此被人認出,第二天一早,官差去那人家查探了一番,還真就發現人已經失蹤了。


    再次上報,發現前兩次花轎迎親後,也有人過來報男子失蹤,眾人這才重視了起來。


    尋常的手段根本就查不出這詭異事的端倪,大家就選擇守株待兔,可每一次都攔不下那花轎,也跟蹤不上更尋不得花轎的去處。


    漸漸的,花轎的隊伍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州縣,且時間從不固定,眾人拿它沒辦法,隻能約束家中男子,尤其是麵容姣好有才氣的。若家中比較富裕,索性就直接搬離……”


    “聽著倒像是個妖邪案子,”桑晴曉問道,“可有找捉妖師看過?”


    “有。隻是捉妖師的價格可不低,頭幾次請的,不過是幾個地師,沒能將對方怎麽樣,反而還搭進去了一個。


    不僅如此,花錢請人的那幾家,都遭到了報複,被竊了錢財,還被偷了男子。


    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請捉妖師了,怕報複,更是覺得捉妖師拿錢辦不了事。


    有錢給捉妖師,還不如用這些錢盡快搬離呢。”


    桑晴曉也理解那些人的想法,“之後呢?被抓去的男子都死了嗎?”


    月掌櫃搖搖頭,“死了一些,但不是全部,而且是在迎親隊伍出現後的第五年,大家才發現了第一具失蹤男子的屍體,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死狀,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件嫁衣。


    最近幾年,還出現了沒有失蹤,直接穿著嫁衣死亡的男子屍體。”


    桑晴曉下意識的想到,“模仿作案嗎?”


    “我也不知道,官府那邊對這一係列的案子,沒有任何的結論。我就是一個小酒館的掌櫃,最最普通的小老百姓,哪裏能知道那許多,我知道的,剛剛都已經全說完了。


    其中信息是否準確,我可不敢保證,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姑娘聽聽就好,若是還想知道其中細節,可能需要通過官府看卷宗。”


    桑晴曉便也不再多問過去的那些案子,“昨日發生的案子,你怎麽看?”


    “我能有什麽看法。”


    月掌櫃靜靜的喝了一會兒茶,桑晴曉也沒催他,耐心的在一旁坐著,直到他輕歎了一聲,“我真不知道內情。”


    “掌櫃的,知道什麽就說什麽。實在是好奇,這湖州城中,我們也隻認識月掌櫃一人,自然是先向你打聽幾句。”


    月掌櫃想了想,“那人是怎麽死的,我實在不知。我倒是可以跟你們說幾句嶽家的事。”


    桑晴曉笑道,“要聽的就是這些。”


    月掌櫃組織好語言,才開口道,“要說這嶽知州啊,算是一個好官,原就是在前知州手底下做事的,前知州走後,直接舉薦了他,所以,他在湖州城的時日可不短。


    湖州城有如今的繁華富裕,他的功勞可不小,所以,哪怕他脾氣暴躁,好打人,百姓們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少有人在外頭說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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