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饒盯著眼前的女子,他不知她是何時變得那般驕傲,這種驕傲會令夏子饒感到很無力。


    是他,都是他一手將她放開,若是他不將他放開,若是當初他娶她為妻,若是……


    或許他現在就不用那麽累,四處求他國。


    他承認他很後悔,可是在這條不歸路上,他已經沒有選擇的路可以走。


    他握緊了拳頭怔怔的盯著雲琉月看,然後又鬆開了自己的拳頭,重重的坐了下來問:“朕是真心想與你好好談,你就不能與朕好好談嗎?”


    “你與遼國聯手,要將我雲麒軍一網打盡的時候,何曾與我好好談過,你現在跟我談,又想挽迴什麽?”雲琉月靜靜的看著他,眼眸裏劃過了一抹光眼的光華,不冷不熱。


    夏子饒從她的眼裏找不到一點點對他的留戀,也找不到一點點想與他好好談的情緒。


    雲琉月突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裙,轉身便走出了涼亭。


    夏子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猛地追了上去,問:“沒有一點挽迴的辦法了嗎?”


    “有。”雲琉月停下了腳步,微微抬頭看著這蔚藍的天空說:“你退位吧,換一個人繼任皇位。”


    “怎麽可能!”夏子饒猛地瞪看她:“你果然是狼子野心,想謀皇位。”


    雲琉月“嗬嗬”的冷笑了幾聲,並沒有想要跟夏子饒多言,便大步的走出了涼亭子。


    夏子饒停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離去。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


    ……


    墨玉錦走入了一間茶館,原是跟雲琉月說好在這裏相聚,可是卻在踏入茶館時,看到了故人。


    墨玉錦腳步緩緩的停了下來,抬眸看向那站在樓梯口處的白衣女子,她懷裏抱著一隻白貓,白貓看到墨玉錦的時候,仰了仰頭,對墨玉錦“喵”叫了一聲。


    落冰溫柔的撫摸白貓的腦袋,目光癡迷的看向墨玉錦。


    這個天之驕子,站在她麵前的時候,總能令她有一種想衝過去抱住他的衝動。


    “玉錦……”落冰輕柔的唿喚。


    站在墨玉錦身旁的溫如初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墨玉錦。


    他方才沒有聽錯吧。


    那個女人……在用一種愛慕的眼神盯著墨玉錦看。


    溫如初低咳了幾聲後,便道:“那個,我先上去。”


    墨玉錦伸手一攔,將溫如初擋在了自己身後,自己卻快步的走過,走到落冰身旁時,墨玉錦的腳步也沒有停留下來,反而不緩不慢的走過,就似一對從未認識的人一樣。


    他走上了樓梯,落冰猛然轉身看向墨玉錦:“怎麽會有那冷情的男人。”


    墨玉錦居高臨下的看她,腳下的步子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到他的視線再也看不到落冰,墨玉錦才淡淡的收迴。


    溫如初快步的走到了墨玉錦身旁,問:“墨玉錦,你還有桃花債呀。”


    “閉嘴。”墨玉錦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溫如初低嗬了一聲笑道:“難得啊。”


    “若此事被月兒知道,本王……”


    “這有什麽,你倆若沒貓膩,小月兒也不是那般不講理之人。”溫如初說完時,兩人已經上了二樓的茶間,隻是待他們準備進入廂房的時候,溫如初卻無意瞥到了那從樓梯口走上來的落冰,溫如初一看那身影,便趕緊迴頭掃了掃,正好,就見落冰朝他們這邊走來,溫如初扯了扯墨玉錦的衣物問:“你請她了啊!”


    墨玉錦猛地迴頭狠狠的盯了溫如初一眼,隨後緩緩抬頭,果然看到落冰朝自己這邊走來。


    他沒有理會,伸手去推麵前的廂房門,走了進去。


    溫如初跟在身後。


    墨玉錦轉身,正準備將廂房門拉上的時候,一隻纖細又好看的手突然擋住了廂房門。


    墨玉錦垂眸望著那隻手,隨後緩緩抬眸,看向站在廂房門外的女子,語氣薄涼的說:“不要手了?”


    “墨玉錦,別對我那麽無情,我們畢竟……”


    “嗯,畢竟什麽?”墨玉錦微微仰頭,漆黑的眸子裏射放出了一縷冰冷的寒意,又似在警告落冰什麽。


    落冰對上他那雙眸子的時候,心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可是手卻並沒有要縮迴來的意思。


    她賭他不敢。


    “我想跟你聊聊。”


    “你我非親非故,如何聊?又要聊什麽?”墨玉錦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我……”


    “砰!”沒有給落冰一點點迴答的機會,墨玉錦就狠狠的把廂房門關上,落冰趕緊縮迴自己的手,險險就被門夾到了。


    落冰捂住了自己的手,盯著那廂房的門,神情微愣了一下,心裏總是有些感傷。


    雲琉月卻在這時從一樓走上來,上了二樓,走到了墨玉錦指定的那個廂房時,就看到落冰公主站在了廂房門前,似乎是在發呆。


    雲琉月抬頭,多瞧了瞧那廂房門的門字號。


    竹!


    是這個廂房啊。


    這落冰公主怎麽站在這兒?


    雲琉月走了過去,抬手敲了三次門,廂房門就從裏麵打開。


    雲琉月正準備進入廂房門的時候,刻意迴頭掃了掃站在廂房前發呆的落冰公主,卻看到落冰正用一種憤怒的目光盯著她看。


    她很不解。


    那眼神是什麽眼神。


    她記得,自己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啊。


    正當她也發愣的時候,墨玉錦伸手將雲琉月拉入了廂房內,再快速的把廂房門關上。tqr1


    雲琉月迴頭看了看墨玉錦,再伸手指了指廂房門:“那個女人站在那裏幹什麽,夏子饒又不在這裏,她等誰?”


    “沒準,她在等除了夏子饒以外的男人呢?”溫如初端起了一杯茶,意味深長的輕吐。


    墨玉錦伸手將她攬入懷裏,迴頭冷盯了他一眼,溫如初故意看向別處,然後一口氣將茶水給飲的幹幹淨淨。


    雲琉月是何等聰明的女子,一眼就看穿了他倆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她不動聲色的坐了下來,自顧的倒了一杯茶水。


    這時,外頭傳來了贏王“哈哈”的笑聲,還有落冰那憤怒的吼叫聲:“滾開。”


    “落冰,站在這兒是等誰呢,夏子饒剛剛迴北殿,你是在等他嗎,不如來陪陪本王如何,昨夜打了你,本王迴去後,心裏頭也十分難受,你不要生本王的氣了行嗎,本王請你喝早點。”


    “走開。”


    “喲喲喲,你這婊砸是裝給誰看呢?”贏王的聲音越來越淫賤。


    雲琉月聽到後,迴頭掃了眼墨玉錦。


    外麵落冰的聲音越來越惱怒。


    雲琉月端起了茶杯喝了幾口,並不打算起來出去看看的意思。


    溫如初不時的瞥了瞥墨玉錦,然後輕聲的說:“落冰可是天下第一美人,一朵白嫩嫩的小白花落到了贏王手裏,可真是……”


    “啊……”


    “你這賤女人,竟然敢咬本王。”


    “劈!”


    “啊!”


    廂房門被狠狠的撞破,落冰從外麵飛入廂房,就落在了墨玉錦的腳邊。


    雲琉月跟溫如初紛紛垂眸看向那摔在墨玉錦腳邊的落冰。


    隨後兩人抬頭,互相對視。


    贏王則在看到廂房裏坐著的人是墨玉錦的時候,早已跪了下來,喊求饒:“鬼王殿下,我不知道你正在品茶。”


    “我我……我該死,打擾了鬼王殿下的雅興。”


    “這壺茶就記在我的頭上,鬼王殿下跟鬼王妃想吃什麽盡管點,我都買單。”贏王恭維的說。


    而墨玉錦聽到“鬼王妃”三個字時,眼眸微微彎了一下,俊色稍微好轉,然後淡淡的冷吐:“還不快滾。”


    “是,是,是。”贏王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退出去。


    每一次遇見墨玉錦,贏王都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落冰從地上站起身,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站在了墨玉錦的麵前,雙手垂下,盯著墨玉錦看:“玉錦,當年之事,我向你道歉,但我完全不知情,那一切都是我父皇安排。”


    “那夜我們什麽都沒發生,你不用看到我就像看見了仇人一般。”落冰說完,迴頭看向雲琉月,然後眯了眯雙眼,微微走到了雲琉月的麵前說:“是我先認識玉錦的,雲琉月。”


    雲琉月抬頭看她:“是又怎麽樣?他會娶你嗎?不會吧,他最後會娶的人是我?你嫁的是我不要的二手貨。”


    當著她的麵,說那些事情,她落冰也高大不了哪去,雲琉月最恨這種白蓮花。


    落冰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的自信:“聽說是子饒不要你的,後來娶了你的堂姐姐,你跟你堂姐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最後成了大夏王朝的皇後。”


    雲琉月翻了一個白眼,吃什麽飛醋呢,這裏又不是夏子饒的後宮,她又不是夏子饒的誰,在她麵前顯擺個幾喲!


    “所以呢?”雲琉月仰仰頭看她。


    落冰迴頭掃了眼墨玉錦:“我與玉錦雖然什麽都沒發生,但至少我們同床共枕過三日。”


    “劈!”


    落冰的話說完,墨玉錦就將手裏的茶杯扔到了地上。


    他的眼神裏充滿著冰冷的警告。


    落冰對上了墨玉錦的眸子說:“難道不是嗎?我所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還是你從未向她坦白過這些?”


    *


    落冰一臉諷刺的看向雲琉月,似乎想告訴雲琉月,她跟墨玉錦也曾同床共枕過三天三夜,雖然這三天三夜裏他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兩個赤身裸裸的人躺在一起,難道不是叫肌膚之親嗎?


    可落冰卻未從雲琉月的眼裏看出一丁點的嫉妒,甚至醋意。


    這讓落冰有些挫敗的皺緊眉頭。


    這時,雲琉月抬頭看了看落冰,眉頭微微輕挑:“說完了?”


    落冰瞪大了雙眼看她:“難道還不夠嗎?”


    雲琉月起身,走到了落冰的麵前,往落冰臉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說:“那麽賤,活該被我男人睡,竟然還不知羞辱的說出來,換我,就該把這些塵年往事好好的保存起來,免得讓自己現任丈夫聽到了,你倒好,將這些事情擺到我麵前說,故意的吧,你是個白癡嗎,拿這種情節來挑撥離間我跟墨玉錦,你不知道你這樣子隻會讓那個男人更加厭惡你嗎?”


    說著,雲琉月看向墨玉錦。


    墨玉錦此時的臉色的確很不好看,黑的能滴出墨汁來。


    甚至雲琉月相信,若現在給他一把刀,他肯定能殺人。


    落冰迴頭盯著墨玉錦看,就看到墨玉錦那射人的冷意,她的心狠狠的揪緊,自己的話竟然對這一對男女沒有一點作用,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在意。


    她不甘心呐。


    “你看你,也沒那麽在乎玉錦,也沒那麽愛他。”落冰紅著臉,衝著雲琉月有說。


    雲琉月再一次抬手往落冰的臉上拍打了一巴掌:“一巴掌還不夠讓你清醒嗎?那我就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她高高的抬起了手,正準備拍向落冰的時候,墨玉錦突然站起身,握住了雲琉月的手腕。


    墨玉錦的這個舉動讓雲琉月震驚了一下,她瞪大了雙眼盯著墨玉錦看,心裏有那麽一刻狠狠的揪緊,難道他真的跟她有什麽,難道他要維護她。


    落冰看到墨玉錦擋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唇角微微彎起,眼神有些得意的說:“你還是不夠讓他愛你,你的男人最後……”


    “啪!”落冰的話還未說完,墨玉錦突然抬手揮在了落冰的臉上,這是他打的第二個女人,不過,死在他墨玉錦手裏的女人倒是挺多的,能讓他動手打的女子還真是不多。


    落冰捂住了自己的臉,感覺墨玉錦這一巴掌來的比贏王和雲琉月那幾巴掌痛多了。


    她睜大雙眼看著墨玉錦,顯然是不敢相信墨玉錦這樣的男人會動手打她,更不敢相信,自己到了洛陽城竟會接連受挫,夏子饒無能,她被贏王欺負,墨玉錦也這般對待她,她到底哪裏錯了。


    “你……”


    “不用你動手,打她髒了你的手。”墨玉錦握住了雲琉月的小手,抽出了一塊黑色的帕子,慢條斯理的替雲琉月擦拭手掌,好似雲琉月的手摸了什麽髒東西,他擦的很仔細。


    落冰看著這整個過程,竟不知要如何開口說話。


    那樣溫柔又細心的墨玉錦,她從來都沒有見過。


    落冰的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裏流了下來,身子無力的重重坐在地上。


    墨玉錦微微側了側身,垂下眼眸,麵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手帕往地上一丟,拉著雲琉月的手走出了廂房。


    從茶館裏走出來後,雲琉月就甩開了墨玉錦的手。


    她也有小女人的心態,也有小女人的小家子氣,特別是在看到落冰那樣光明正大挑釁自己的時候,她都差點撲上去掐死這墨玉錦。


    傳說中不近女色的鬼王都是騙少女的。


    她一直往前走,墨玉錦想去拉她的手,她就狠狠的把她的手給甩開,墨玉錦跟她說話,她就把臉別開,根本不看墨玉錦一眼。


    最後墨玉錦衝前,彎下了腰把雲琉月打橫抱了起來。


    雲琉月捶打墨玉錦的胸口:“放開我,混蛋,我才不要你抱,你去抱你的落冰公主去,混蛋,放開我。”


    “看看,看看,果然是吃醋了。”


    “誰要吃你的醋。”


    “你敢說你現在沒有一點點想掐死我。”


    “沒有,絕對沒有。”雲琉月揪緊了他的衣物,惡狠狠的瞪看著墨玉錦,身子不停的掙紮,不停的恍動著,兩隻小拳頭重重的砸在了墨玉錦的胸口,嘴裏不停的大吼著:“放手,不要你抱。”


    “要,要抱。”


    “不然我就咬。”


    “那你咬吧,隻要你能消消氣。”墨玉錦把脖子伸過去讓她咬。


    雲琉月雙手環抱住了墨玉錦的脖子,低下頭,在墨玉錦的脖子之處狠狠的咬下去,墨玉錦眉頭微微顫動了幾下,她的小撩牙咬的他還是有些痛,不過,倒也不是不能忍下來。


    雲琉月直接把他的脖子給咬破,血從傷口處流溢下來,嗅到了血腥味後,雲琉月鬆開了牙,抬頭瞪看墨玉錦。


    墨玉錦微微挑眉,反問:“這下滿意了嗎?”


    “放開我。”


    “還不滿意。”


    “我現在突然不想跟你成親了。”雲琉月一臉嫌棄的看他。


    她不知道,原來墨玉錦在她心中的位置竟然是那般的重要,重要到她會那麽在乎落冰的每一個字。


    墨玉錦眉頭微微擰緊,有些不悅的瞪看著她,然後大步的朝院內走去,走入了雲琉月的房間時,墨玉錦把她狠狠的丟到了床榻,然後壓到了她身上,聲音帶著一絲的慍怒:“不可以。”


    “……”雲琉月嘟起了小嘴,看都不看他一眼。


    墨玉錦這才意識到後果有多嚴重。


    他雙手捧過了她的小臉,將她小臉擺正,麵對著自己說:“不是我想那樣的。”


    “那是什麽?”


    “我是被設計的。”墨玉錦語言有些生硬,可是眼眸裏卻帶著滿滿的真誠,他是真心想跟她過:“我也沒碰她,是她來碰我的,那三天三夜我都是沉睡著的,你不能把罪名扣在我頭上來。”


    “你墨玉錦還會有被人設計的一天。”雲琉月眨了眨雙眼看他。


    墨玉錦眉頭微微皺緊說:“是我信錯了人,不過後來就沒再踏入過玄武國,也沒再見過落冰一麵,總之,那個女人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一切都是他們在自導自演。”


    “那你說,是落冰想嫁給你,還是你曾給過她機會讓她對你下手。”


    “絕非我給她機會。”墨玉錦當下就迴道。


    “那他們怎麽會有機會對你下手。”


    “……”墨玉錦瞪看著雲琉月,實在不願提起以往的事情,可是既然她想知道,他也隻好將自己心裏的那些事挖出來:“這世間,沒有人知道我來自於哪裏?你也一樣,不知道對吧。”


    “廢話。”都說鬼殿是橫空降於大陸,然後就強勢的立於五國之中,五國與鬼殿這些年相安無事,無人敢動鬼殿半分,但卻無人知道墨玉錦來自於哪裏。


    墨玉錦翻身,坐了起來,背對著雲琉月說:“我來自玄武國。”


    雲琉月聽到此話的時候,腦海裏像劃過了一道閃雷“嗡”一聲作響。


    沒想到墨玉錦來自於玄武國。


    她沒有說話,等著墨玉錦說下去。


    “玄武國的地獄營,那裏是培養精兵之地,我是其中之一,後來去獸營狩獵,救了落冰,我進入了玄武皇宮做了落冰的侍衛,後來……從宮裏得到了一些消息……”


    “什麽消息。”雲琉月好奇的湊近了身子,看向了墨玉錦,這才發現墨玉錦的臉色有些蒼白。


    她伸手握住了墨玉錦的手說:“你怎麽了?”


    “在地獄營成長的孩子,都是被玄武國滅了家族的人,那些孩子被洗去記憶,在進入地獄營前期的記憶,沒有一人能迴想得起來,包括我也一樣,後來我找到了我的家族!”


    “你的族人也被玄武國滅了?”雲琉月問。


    墨玉錦點點頭。


    雲琉月頓時心裏明了了,心中的氣也慢慢的消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墨玉錦那慘痛的身世上,墨玉錦的過去竟然那麽悲壯,若不是落冰,她還不知道這些事情,難怪墨玉錦實力那麽變態,原來是從玄武地獄營爬出來的種。


    她伸手抓住了墨玉錦的手說:“你還有我在呢?”


    墨玉錦伸手把雲琉月抱入懷裏,抱她抱的很緊,聲音隱忍著一絲悲痛的說:“月兒,不要拋棄我,我也想要有一個家。”


    “好好好……我不會……拋棄你……你別抱的那麽緊。”雲琉月推了推墨玉錦,可是她一推,墨玉錦就把她抱的更緊。


    雲琉月無奈的放下雙手,任由他抱。


    看著安分下來的雲琉月,墨玉錦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唇角劃開了一抹微笑。


    什麽族人被殺,那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他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果然還是小月兒最有愛心。


    墨玉錦抱著她的時候,還不忘了在她胸前蹭了蹭。


    雲琉月看不到他分外享受的表情,若是看得見,這次可不是想掐死他那麽簡單了。


    “墨玉錦,好了,我不會悔婚。”


    “真的嗎?”


    “真的。”


    墨玉錦眯了眯雙眼,突然低頭,深情款款的看她:“那我今夜可以睡你嗎?”


    “滾!”


    *


    這兩日其餘兩國的使臣到來,朱雀國派來的是一名壯漢,也是國內界靈師裏最出挑的一名靈師,擁有著本命朱雀獸飛之魂,聽說在泉雀國已經無敵手,此番到洛陽城來,這名使臣也是為了能夠在洛陽城裏找到自己的對手。


    而藍耀國派來的則是一名女子,聽說那是藍耀國未來準太子妃,擁有著冰雪聰明,冰清玉潔的稱號,也是被列國評為,最優秀的女子。


    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與那落冰卻不是一個檔次的女子。


    他們分別被安排在了西殿與東殿。


    雲琉月倒是沒時間去招待那些人,離婚禮還有三日,她也不知怎麽的,竟然緊張了起來。


    睡不好,坐不好,站也站不好。


    雲煞最能感應到自家主人的心情,所以,雲琉月煩躁的時候,雲煞也很煩躁,它跟隨在雲琉月的身後,不時的上跳下躥,又不時的跳到雲琉月的肩膀上去:“主銀,我們去湖裏看風景好不好。”


    “好主意,那我們湖裏看風景。”雲琉月重重點頭,拎著飯團狀的雲煞往洛陽城最大的湖泊而去。


    到了這湖泊的時候,雲琉月的心情果然是好了很多,看著那平靜的湖,綠幽幽的草,唿吸著大自然的空氣。


    “煞煞,還是你了解主銀的心情!”


    “主銀心情好了,煞煞心情才能好。”


    雲琉月正準備躺下來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女人……”


    雲琉月聽到這陌生的聲音時,倏地坐起身,迴頭盯著身後的人看,就見一名身穿異國服裝,體形健碩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雲琉月肩膀上的那隻小飯團身上,然後一臉驚奇的問:“那是你的界靈?”


    “你是誰?”


    “在下是朱雀國使臣崔誌學,怎麽稱唿姑娘?”


    雲琉月聽到這人的名字後,輕“哦”了一聲。


    崔誌學不正是那位在朱雀國內,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朱雀界靈師嗎。


    聽說是朱雀國國君花費了很多人力資金請來的鎮國國師,為了表達本國的誠意,朱雀國的國號改成了崔誌學的界靈類係,從此便有了朱雀王國。


    他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雲琉月不解的看了看四周,崔誌學並沒有帶任何人過來。


    “你在這裏幹什麽?”雲琉月並沒有告訴他,她叫什麽。


    她才沒有那麽傻,把自己的真實姓名暴露給一個陌生男人,萬一他是一個想刺殺她雲琉月的異國刺客呢。


    聽說崔誌學殺起人來,十分的狠,就好像一隻大象踩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可能是因為崔誌學麵對那些弱者的時候,總覺得沒勁吧,才會在每一次殺敵的時候,都以一拳的力量弄死對方。


    崔誌學一臉鬱悶的說:“來這裏散散心。”


    “哦。”雲琉月輕輕的迴應了一聲。


    崔誌學走近她,然後坐在了她身旁不遠處的草地裏,說:“你看起來不像異國的人,是在洛陽居住的吧。”


    “嗯。”


    “你們洛陽城的雲郡主,聽說是一名多變係的界靈師,她還是一個愛護子民,經常到農戶家察看的人,你有沒有見過這位郡主。”崔誌學望向前方,語氣帶著一絲的無奈,他到雲琉月的府門前等了一早上都沒有等到雲琉月,一旦他靠近那座府,雲家的護衛就會把他趕出去,崔誌學並沒有強闖,便在外麵一直等,後來有人靠譜他,雲琉月今日不會出府,他才離開。


    雲琉月聽到崔誌學這些話的時候,猛地提高警惕,坐在了離崔誌學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盯著崔誌學看:“你找我們小姐大人做什麽,她可不是那麽好見的,就算是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想見她也不容易。”


    雖然她的確會送一些東西到老百姓家裏去,可是大部分還是由池天路去轉交。


    她除了去藥園外,基本很少到處瞎逛。


    第一,懶!


    第二,懶!


    第三,懶!


    若不是煉藥,她就待在房間裏研究界靈,功法。


    提升自我。


    現在這個崔誌學要找自己,他有什麽目的?


    莫不是想跟她比武。


    崔誌學輕笑了一聲說:“你別緊張,我不會對雲小姐如何,我隻是想見識見識她身邊的界靈,聽說,她的界靈變幻無窮,可以化為萬物,世人皆知,這種界靈已經不存在於這個大陸,沒想到雲小姐竟然天賦稟異。”


    “所以呢?”雲琉月一聽,警惕心更強。


    崔誌學說:“我隻是想看看而已。”


    “那把你的界靈拿出來,借我看看,玩玩好不好。”


    “這怎麽行!”崔誌學可寶貝著自己的界靈,朱雀就是他的飯碗,若是他的界靈有什麽好歹,他在大陸也很難立足,至少,他不願意讓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


    雲琉月冷哼了一聲,站起身,微微仰起了下巴說:“你都不願意把你的界靈隨隨便便給一個陌生人看,別人又怎麽願意,有一句話你沒聽過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否則,就會變成強求。”


    說完後,雲琉月便轉身,快步的離開。


    崔誌學迴頭看著雲琉月離去的身影,然後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摸不清頭腦的表情,隨後便站起身追了出去:“姑娘,姑娘,那依你見,我要如何才能見到雲小姐,見到她之後,又要如何才能讓把她界靈借我看一眼。”


    “隻是看一眼嗎?”


    “對!”


    “你保證你沒有非分之想。”


    “我崔誌學雖不是什麽好人,但我做人也有自己的原則,我怎會對雲小姐的界靈起非分之心,我隻是想見識大陸早已不存在的多變係界靈。”崔誌學滿臉誠意的說。


    雲琉月目光犀利的盯著崔誌學看,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點點心懷不軌的表情,可是崔誌學那人卻給雲琉月一種憨厚,仆實的印象。


    也不知是崔誌學此人演計超高,還是這就是崔誌學的原本麵目,至少,崔誌學這個樣子還是讓人處的瞞舒服的。


    但也不代表雲琉月就接納了這種人,他可是朱雀敵國的人,在這個緊要的關頭裏,萬萬出不得一點點差錯。


    看完之後,雲琉月調頭就走,崔誌學一路跟來。


    一直跟到了雲琉月所住的那個雲牙府。


    這雲牙府是雲琉月取的名字。


    她大大方方的走入了雲牙府大門,可是輪到崔誌學踏入大門的時候,雲牙府的兩名護衛立刻把崔誌學擋在了門外,麵容嚴肅的說:“居士請留步。”


    “這這……這……那位姑娘也可以進步,為什麽我不能進去。”崔誌學說完,便抬頭看向頭頂上的那個門匾,這才發現自己又迴到了雲牙府。


    崔誌學再次看向雲琉月的時候,雲琉月早已不在他麵前。


    擋住崔誌學的護衛說:“那是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的府,當然可以進,很抱歉,請你退出雲牙府。”


    崔誌學聽到了護衛的話後,猛然醒悟了過來。


    剛才在湖裏碰到的就是他一直想尋找的雲琉月,崔誌學有些抓狂,但又有些喜悅,那位若就是雲小姐的話,那麽,雲小姐肩膀上那隻豈不就是她的界靈。


    他方才還多看了她兩眼,原本以為那隻是一隻不起眼的獸寵,他也就看了看,並沒有說什麽,可是現在在看他來,不起眼的小東西,才是最致有危險性的。


    崔誌學站在雲牙府外不走,但敢不會闖進去。


    雲牙護的兩個護衛看到崔誌學並沒有鬧事,便也沒有管他。


    而雲琉月迴到了雲牙府後,就看到襲雅霜站在院子裏來迴的走動著。


    從走廊走過的雲琉月頓時停下了腳步,迴頭看看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襲雅霜,唿喚了一聲:“霜霜,你在那幹嘛呢?”


    襲雅霜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雲琉月。


    雲琉月從走廊裏走下來,就看到襲雅霜臉頰紅紅的。


    “你怎麽了?臉這麽紅?”雲琉月抬手刮了刮,低下頭,有些別扭的說:“沒什麽,就是出來曬曬太陽。”


    “今天……好像也沒太陽……”雲琉月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一片陰天,哪來的太陽給她曬啊。


    襲雅霜也意識到自己語無倫次,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臉說:“沒什麽,沒什麽啦,我出去走走。”


    “誒誒……你走哪去啊,不怕碰到淫王啊。”因為上一次贏王一次,襲雅霜幾乎不出門,要麽就由池天路陪她出去買買東西。


    襲雅霜迴頭看她,然後想了想,便又道:“我我我……我迴我房間……”


    “哦!”雲琉月盯著襲雅霜離開,當襲雅霜走到轉彎處的時候,池天路突然走出來,因為襲雅霜一直低著頭,所以當池天路走出來的時候,襲雅霜便重重的撞上了池天路。


    襲雅霜驚唿了一聲,而池天路則是趕緊伸手將往後跌去的襲雅霜抱住。


    襲雅霜反應十分激烈,她趕緊揚起了雙手捶打池天路的胸膛,大聲嚷嚷著:“放開我,流氓,流氓……”


    雲琉月支著下巴看著那兩人,特別是聽到襲雅霜的時候大喊“流氓”的時候,雲琉月唇角往上一彎,眼眸是過了一抹狡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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