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琉月看出了趙將軍的心思,別開臉說:“命比臉麵重要。”


    趙將軍一聽,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他盯著手掌心裏的那一枚藥,猶豫了片刻後,便將丹藥服下。


    雖然趙將軍現在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異常,可是看到同樣沒什麽異常的李將軍倒在雲琉月麵前,趙將軍就覺得自己有什麽,何況,方才雲琉月也說,紫蟻毒的初期並不會爆發的。


    李將軍起身走到了雲琉月身旁,對雲琉月刮目相看那是自然,隻是,他不曾記得雲琉月懂醫啊,從民間流傳過來的傳說是雲琉月各種不好的事跡。


    怎麽到了他麵前的雲琉月卻跟傳說版的雲琉月差距那麽大,這個雲琉月根本就不像傳說中的那般無用、廢物,方才不管是她的醫術還是她從他身邊搶走劍的動作,她都不簡單。


    李將軍重新打量了番雲琉月,然後抱拳作揖道:“郡主,我……”


    “帶我去看看那些士兵。”雲琉月打斷了李將軍的話,側了側臉,語氣沉穩的說。


    李將軍先是怔了一下,隨後趕緊帶著雲琉月踏入了各大營地,中了紫蟻毒的人渾身發紫,有些人痛的死去活來,有些人攤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還有些人處於暈迷的狀態。


    雲琉月將這三個人都分類好,痛的死去活來的是中期,也是紫蟻毒爆發之初,她將這些人放在了一個營地裏,攤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看起來看死掉的人,則是中期末的中毒者。


    至於那些處於暈迷狀態,嘴裏在說夢話的士兵,雲琉月則讓人隔離。


    這種人已經步入了晚期,雲琉月試毒無數,但有些毒並不是她提能控製的。


    她走到了一名晚期毒性患者前,拿出了一枚針,紮了一下那名患者的手指,從患者的手裏取出了一滴血,裝進了一個容器裏。


    那血已經不是紫色的了,而是烏黑色的,血液成塊狀。


    李將軍跟趙將軍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出聲。


    雲琉月又采了幾個患者的血,那些血液統統被她收入了空間。


    她起身,正準備離開這個營地的時候,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扛著醫箱走了進來。


    李將軍見她在看著那名藥師,便開口介紹道:“那位正是前不久請來的軍醫,軍營裏的紫蟻毒是被這位軍醫給壓製下來的。”


    雲琉月聽後,緩緩朝那名藥師走去,就見那名藥師的手裏也拿著一枚銀針,紮在了患者的手指上,采取了一些血液。


    李將軍跟趙將軍看到的時候,雲琉月方才也采用這種辦法,軍醫現在也采用這種辦法,所以對雲琉月的信任頓時又加深。


    軍醫站起身,對著李將軍跟趙將軍微微拱手作揖道:“兩位將軍,老夫很快就能配出解藥,你們不必太擔心。”


    “勞煩軍醫了,希望能夠盡快讓這些士兵好起來。”


    “趙將軍放心,老夫現在還缺一味藥,隻要找到了那一味藥,老夫便能將解藥弄出來給大家服用,到時候解藥服下,不出三天這些士兵便能站起身的。”博藥師掃了眼四周的士兵,臉上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然後抬頭掃了眼雲琉月,並沒有將這小小女子放在眼裏,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女子也是懂醫的高手。


    而李將軍原本是想跟博藥師介紹雲琉月的,可是雲琉月突然伸手掐他的胳膊,令他生生把話給咽了迴去。


    博藥師轉身離開,李將軍這才抬起了自己的手,瞧了瞧手背上那一塊青紅色的印子,雲琉月下手有點兒狠,這一下把李將軍的胳膊都捏青了,隻是李將軍不解,她為什麽不讓自己跟博藥師介紹她,兩個人好一起商量調配解藥。


    而趙將軍也是沒有在博藥師麵前說一句雲琉月的事情,可是趙將軍的想法卻跟雲琉月與李將軍的不同。


    他覺得現在軍營裏有一個博藥師了,若是再跟博藥師介紹另一名醫術不錯的女子,博藥師肯定會心存芥蒂,現在正是需要解藥的時候,雖然知道雲琉月能夠驗毒,但他卻不能肯定雲琉月能夠調配出解藥來。


    雲琉月從營地裏出來後,李將軍就派人安排了駐紮地給她休息。


    等到李將軍跟趙將軍兩人都離開後,雲豪笙進入了駐紮蓬道:“月兒,這些士兵的毒,你能解嗎?”


    雲琉月看向他,搖頭說:“對方下的毒比較狠,到了中期末的士兵基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像溫如初那樣,以毒攻毒,她再利用其它藥物,用其它途徑來解毒,而這種解毒之效會非常慢,並不像那位博藥師說的那樣,三天就可以下床走路。


    這世間還沒有這種解毒能夠做到讓中了紫蟻毒的人三天就能下床走路,除非是迴光返照。


    雲豪笙看雲琉月情緒不大對勁,便伸手揉了揉雲琉月的腦袋問:“月兒,你是不是累了。”


    “不是,小叔叔,就按我們原來的計劃來行事,你去大遼軍營跟大遼將士談判,拖延開戰時間,等我們雲麒軍和南將的軍隊,我在這裏調配解藥,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救那些人。”雲琉月伸手握住了雲豪笙的手,把一抱藥粉放在他手裏:“以防萬一。”


    雲豪笙站起身,看雲琉月真的無大礙,便點頭說:“讓冷霜跟追風在這兒陪你。”


    “不必,就讓冷霜跟追風隨你一同去,這樣也好有一個照應,這裏都是自己人,你還敢你侄女被人吃了不成。”雲琉月道。


    雲豪笙的心裏總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讓雲琉月一個女子待在這麽大的軍營裏。


    “讓冷霜留下來陪你,追風隨我一同去,就這樣決定了。”雲豪笙說完便離開了駐紮蓬,生怕雲琉月會不依他。


    雲琉月望著雲豪笙離去的背影,然後抬起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空間裏卻響起了雲煞的聲音:“主銀,你想做什麽?”


    “配藥啊。”雲琉月說完,便鑽入了界靈空間裏,走進了木屋後,便拿起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她之前中過毒,那毒跟隨了她十五年,雖然後來墨玉錦替她解開了那些毒,可是,中過毒的體質總是跟普通人的體質不同,紫蟻毒的前期可以解,可是爆發出來的紫蟻毒患者,想解毒的話還是很難。


    前世的時候,她不是沒有研究過,隻是,每一次都失敗了。


    這一次,她想用另一種方法來調配解藥。


    就用她的血來,她的血擁有著抗毒素,不說可以百毒不侵,至少現在普通的毒傷不到她,而紫蟻毒雖不是普通的劇毒,卻是可以用她的血加上其它的藥物來產生物理療法。


    雲琉月劃開了自己的手,血水從她的傷口之處噴濺出來,她用一個小碗把血裝好。


    雲煞走過來的時候,雲琉月已經接好半碗血。


    “主銀,你怎麽可以用自己的血,你想做什麽,團團也有血,你用團團的血。”雲煞握住了雲琉月的手,衣物裏立刻躥出了一根白色的觸息,替雲琉月把血給止住,然後動用自己的靈力替雲琉月把傷口愈合起來。


    雲琉月輕輕的掰開了雲煞的觸息,傷口在雲煞靈力的修補之下,已經合成了一條小縫口。


    雲琉月並沒有太多時間跟雲煞解釋。


    她轉身,從藥櫃子裏拿出幾種藥材,將這些藥材磨成了粉,雲煞站在一旁看,看著他的小主人忙碌的樣子時,雲煞的心裏就一陣苦水,每一次一忙,雲琉月總要忙很久,而且,每一次都會不理他。


    雲煞迴頭看看她打開過的那些櫃子,自己轉身朝那櫃子走去,拉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櫃子,看看那些櫃子裏的藥材,發現有些櫃子的藥材極少的時候,雲煞便自己去找那些藥材的種子,然後快速的跑出了木屋,將那些藥材放進了土裏去種。


    再次迴到雲琉月的木屋裏,他便站在了雲琉月對麵的藥桌上,偶爾替雲琉月搭把手。


    半日後,雲琉月拿著一瓶淡粉紅的藥,倒入一個透明的容器瓶子裏,然後再將從毒者身上取來的血滴入了那個容器裏。


    隻見那滴毒血立刻被裏麵的藥給分解。


    雲琉月又將晚期毒者的血滴進了裏麵去。


    當那滴血滴進那裏麵的時候,容器裏立刻冒出了大量的煙霧來。


    待到煙霧散去的時候,雲琉月就看到容器裏的藥變成了烏黑色的。


    雲琉月趕緊拿起了另一瓶備用的藥,倒進了裏麵去,這一次,容器裏不再冒出大量的煙霧了,而是倒進去的那些藥,把裏麵烏黑的液體稀釋掉,最後變成了清澈的水。


    雲琉月拿著那清澈的水,正準備驗驗這水有沒有毒時,雲煞說:“沒有毒,沒有毒,主銀。”


    “沒有毒?”


    “對。”


    雲琉月為了驗證雲煞的話,將這瓶水倒進了驗毒機裏,用放大鏡看裏麵的變化,這時,她發現,水質跟普通的水質無差別,也就是說,晚期毒者的用藥量要比普通毒者的用藥量大,隻有這樣才能把毒給分解了。tqr1


    讓她頭痛的是……


    她得拿自己的血救人。


    這藥雖然是成功的研製出來了,雲琉月也要麵臨著血液的問題。


    不過,既然這樣能夠調出解藥來,雲琉月也不想耽誤時間,她立刻拿出了另一個大碗,劃開了自己另一隻手的手腕,雲煞看到的時候,立刻跳了起來大唿了一聲:“主銀,不可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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