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豪笙站在她的身後,那張俊顏很冷,眼眸中散發著一抹怒意,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雲琉月站起身,問:“爺爺他怎麽了,小叔叔,爺爺他怎麽了,你知道對不對,爺爺明明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倒下。”


    她方才查看了他的脈博,除了很微弱之外,她並沒有從雲戚的身體裏感應到任何不良因素的存在。


    可雲豪笙跟池天路都不知要如何迴應雲琉月,特別是雲豪笙,在麵對雲琉月那雙充滿著疑惑跟質疑的眼神時,雲豪笙就覺得自己是罪人,他雙手攥緊,目光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卻半天不知該如何迴答雲琉月的話。


    背後響起了池天路的痛苦唿叫聲:“雲王,雲王……”


    雲琉月猛地迴頭盯著雲戚看,雲戚的雙眼慢慢的合上,沒有任何原因的離開了所有人,周圍的雲麒軍們紛紛跪了下來,沒有人知道雲戚為何而倒下,池天路、雲豪笙包括那些知情者,都沒有告訴雲琉月此事。


    雲琉月就那樣怔怔的站在了雲戚的麵前,看著雲戚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逝,而她手中的銀針卻救不迴雲戚的命。


    也不知多久後,雲琉月突然蹲下了身子,把自己空間裏所有能救命的丹藥統統都拿出來,然後一把一把的塞給了雲戚吃,池天路看著幾近瘋狂的雲琉月,伸手想去阻止她:“郡主,沒用的,雲王已經去了。”


    “滾開,爺爺才沒有死。”雲琉月衝著池天路怒吼,現在但凡是告訴她雲戚離去的話題,雲琉月都會想殺人。


    雲戚怎麽會死。


    她用的可是最好的藥治他的內傷,用最好的理療治他往年的積疾之痛,他怎麽會死。


    就算她的藥不是什麽仙丹妙藥,可也不置於害死她的爺爺。


    池天路阻止。


    最後,雲豪笙阻止了池天路的阻止。


    雲琉月抱著雲戚,把藥一顆顆的塞入了雲戚的嘴裏,可是那些塞入雲戚嘴裏的藥,卻隨著血水從嘴裏流溢了出來。


    雲琉月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痛過,失去親人的痛。


    腦海裏迴蕩著雲戚對雲琉月的寵溺與愛護。


    若是她的成長,卻換來雲戚的死,那她寧願不要這麽沉重的代價。


    看著那從雲戚嘴裏吐出來的一堆又一堆藥,雲琉月那隻握著藥瓶子的手也重重的落到了地麵,瓷藥瓶摔成了好幾片,裏麵滾出了十幾枚丹藥。


    雲煞走了過去,跪在了雲琉月的麵前,雙手握住了雲琉月的胳膊說:“主銀,主銀,你不要難過,雲爺爺一定不想你難過,你還有團團。”


    雲琉月皺緊了眉,眼眶濕濕的,也泛起了紅暈來,一滴滴淚珠自雲琉月的眼裏流溢出來,她聽不到旁人的勸,也聽不到雲煞的話,她就像中了魔怔一樣,耳邊迴蕩著雲戚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來,月兒,到爺爺這來,爺爺給你買了好東西。”


    “誰,膽敢欺負我孫女一根頭發,我廢了他全家。”


    “月兒喜歡秋山狐貓,那爺爺便去山上捕一隻迴來陪你。”


    “月兒,今夜爺爺做的怎麽樣?”


    “從今以後……這個雲家……就真的交給你和你的小叔叔了,爺爺……也想好好休息休息。”


    “爺爺!”雲琉月抱著他的身子,低下頭,沉痛的呐喊。


    天空下起了雨來,雷鳴聲陣陣的響起,雨打在了院內十餘名雲麒軍的身上。


    雲豪笙、池天路,站在了雲琉月的身側,雲煞則跪在雲琉月旁邊,沒有人曾離開過,他們的目光落在雲戚跟雲琉月的身上,那樣冷的雨,澆在了心上,卻麻木不了他們心上的傷。


    ……tqr1


    常青跟夏子饒迴到太子府後,便將此事與紅妙妙說了一遍。


    紅妙妙得知此事後,並沒有動怒,她坐在大廳的正位上,紅紗底下的那雙眼睛,劃過了一抹幽涼的冷意,道:“如我所料。”


    “妙姑姑不打算給雲家一個懲罰嗎?”常青心裏自是替紅妙妙打抱不平,那可是紅妙妙親手調教出來的侍女,到了雲王府竟然被雲琉月殺死。


    常青看不到紅妙妙臉上的神情,隻能小心翼翼的問。


    紅妙妙緩緩起身,走向了放在大廳中央的那具女屍,蹲下了身子,捏住了那侍女的脖子道:“那一招並不足以致命,這丫頭……是受了雲家那丫頭的毒啊。”


    “中毒?”常青並不研毒,所以分不清是毒還是武力所殺,現在他走到了侍女的麵前,也沒看到侍女的臉上有任何異常,那她又是哪裏看出她中毒的。


    紅妙妙突然扯開了那侍女的衣物,這時,常青跟夏子饒才看清那侍女肩膀上殘留著一大片烏黑的毒印。


    常青突然驚唿了一聲說:“我想起來了,之前雲琉月曾用兩枚銀針紮在她的肩上,看來這毒就是在那個時候下的,妙姑姑,你可知這是什麽毒。”


    紅妙妙抽出了一把匕首,將侍女肩膀上那片毒印之處劃開,放出了一灘烏黑的血水,再用自己的銀簪子驗毒,最終,紅妙妙眯了眯雙眼,久久的盯著那慢慢變轉為紅色的簪子,可是讓紅妙妙意想不到的是,那紅色的簪子又轉變為青色、紫色、白色、黑色、綠色,七種顏色都變化了一次後,最終銀簪子恢複如常。


    紅妙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異常的難看。


    常青不知何原因導致紅妙妙如此的生氣。


    “妙姑姑,怎麽迴事?”常青小心翼翼的問。


    紅妙妙突然蹲下了身子,將銀簪子狠狠的插入了那侍女的心口,這時,侍女的心口之處噴濺出了一大片的烏黑鮮血,那些血水裏還蠕動著一條條黑色的蟲子。


    真是瘋刺,她研究了十年都沒有研究成功的“蠱煞毒”,竟然在雲琉月那手裏見證了奇跡,這能不讓紅妙妙氣嗎。


    她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少女都不如。


    紅妙妙站起身,語氣中露出了一抹嘲諷:“那丫頭背後有什麽高人嗎?”


    “高人?”常青聽到此話時,迴頭看看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的夏子饒,又道:“子饒說過,那丫頭遇到了一個高人,被那高人收為徒弟。”


    “嗬!”紅妙妙迴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這才將自己的視線移落到了夏子饒的身上道:“子饒,你父皇那,你打算怎麽辦?”


    夏子饒也在想,他父皇那邊要怎麽辦,現在在夏子饒眼裏,他的父親受到了雲琉月的蠱惑,鬼迷心竅了,所以,若想再勸他父親迴頭,除非夏軒轅死,不然,夏子饒永遠拿不到可以跟雲王府對抗的南將兵權。


    “想不出對策來?”看到夏子饒不說話,紅妙妙顯得沒有多餘的耐心:“我可沒時間陪你跟著那一群廢物耗,這樣吧,師叔幫你出主意,你隻需要聽師叔的話,師叔保證你一朝登帝位,鏟除掉雲王府那幫烏合之眾。”


    夏子饒聽到此話的時候,眼眸閃爍著一抹亮光,然後站起身,拱了拱手道:“還請師叔指點一二。”


    “逼宮,退位!”紅妙妙冷漠的輕吐出這四個字來。


    夏子饒眼瞳狠狠一縮,不得不說,在聽到紅妙妙這句話的時候,夏子饒的心震驚了一下,可是,又想起自己父親跟雲琉月搞在一塊的畫麵,夏子饒就覺得自己的父皇有虧於他的母妃,若是因為自己父皇的一時之過,害大夏王朝亡,那麽,現在讓自己的父皇退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夏子饒重重的吐出了一個字來:“好。”


    ……


    當夜,雲王府來報。


    雲豪笙從雲戚的房裏走出來,就看到侍衛跪在了院外通報:“雲少,外麵駐紮的丹宗弟子從側門的官道入城的。”


    “丹宗弟子入城,從側門而入,郡主不是已經封鎖了城門嗎,為何那些人還能入城來。”雲豪笙說完後,眉頭又暴跳了一下說:“我明白了,速速派人攔住他們,若有人執意入城,當場斬殺。”


    雲豪笙的話剛說完,裏頭傳來了雲琉月的聲音:“我放進來的。”


    雲豪笙一怔,猛地迴頭看向房間裏,站在一旁的雲琉月,不解的問:“月兒為何那樣做。”


    “那些人,暫時不是往雲王府來的。”雲琉月轉身,從房間裏走出來,她的眼睛依然很紅很腫,不過情緒卻緩了一點,她走出了房間,看了眼那位士兵道:“不用管,讓他們入城。”


    “月兒,你又想到了什麽計謀,告訴小叔叔,小叔叔可以配合你。”雲豪笙看著麵無表情的雲琉月,心裏知道要出大事了。


    可是雲琉月卻風輕雲淡的說:“暫時沒有,明日便可知道,宮裏會發生何事,小叔叔迴房休息吧,爺爺之死,無需向朝廷通報,也無需披白布,無需出殯,明日黎明來時,便將爺爺的屍首抬到雲家先烈之墓,對了,我聽說每一代都有一個合葬坑。”


    這個合葬坑是父子之間的合葬。


    也就是說,雲家先烈名下的孩子可以同葬。


    雲豪笙點點頭,“嗯”了一聲,看著麵容有些憔悴的雲琉月,他不知道她是頂著多大的痛,才能站在他麵前跟他談雲戚下葬之事。


    “但是,哥哥們都是分開來葬,就連二嫂跟二哥也沒同葬在一起,這種合葬禮儀,已經隔了三代沒有舉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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