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與郭靖,本就是攀崖高手,他們在大漠中,有半年時間,都在練習金雁功。


    由於洪金相助,郭靖順利攀上城頭,可是洪金身子,反而從原處墜下數丈。


    嗖嗖!


    洪金雙手不住在城牆上拍打,借勢向上竄動身子,速度比猿猴還要快捷。


    蒙古將領箭如雨發,可是他們都跟不上洪金上升的速度,紛紛地落在空處,有的紮在城牆上,大部分都跌落地麵。


    “將他留下。”忽必烈陰沉著臉喝道,遠遠地退在隊伍後麵。


    在忽必烈前麵,有著一排排的盾牌手,將他層層地遮掩,唯恐有半點閃失。


    金輪國師搭起弓來,嗖地一箭,就向著洪金射了過去,要趁他未能攀上城頭,將他留住。


    洪金麵對著城牆,聽到身後箭矢聲響,他看都不看,身子猛地向左移動數尺。


    嗤!


    金輪國師一箭,從遙遠的距離射來,射中城牆,竟然沒入一半,可見他臂力,何等驚人。


    蒙古將士喝彩聲不絕,縱然金輪國師沒有射中,可是這等勇猛,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謝了!”


    洪金大笑一聲說道,身子一縱,就躍到那枝長箭上,嘣的一聲響,長箭斷為兩截。


    可是洪金的身子,借用反彈力量,就如一隻大雁,向著城牆頭上猛撲過去。


    眼看快要撲上城頭,洪金正想將手掌插入牆臂,陡然間一根繩索,從城頭上麵直垂下來,連忙伸手撈住。


    拋出繩索的人正是郭靖,洪金助他一臂之力,他投李報桃,自然要助洪金攀上城頭。


    咻!


    金輪國師嘴角帶著陰狠的笑容,猛地一箭射了過去。這一箭無論是速度還是準頭都無可挑剔。


    誰知郭靖在城頭上看得真切,猛地將手一抖,繩子一蕩,劃過一個優美的圓弧。就如釣魚一般,將洪金直接甩過頭頂。


    洪金在城頭上空,將繩子一拋,身子輕飄飄地落下,渾不受力一般。


    看到如此精彩的表演,城上城下一片歡唿聲,連那些蒙古兵,都看得心曠神怡。


    “看我箭法!”


    郭靖拋下繩索,拿過弓箭,看都不看。猛地將弓拉個滿月,然後一鬆手,箭如流星,直向著忽必烈的大旗飛去。


    啪!


    足有人腰粗的大旗旗杆,被郭靖一箭穿心。一陣爆炸性的力量,使得中間那端,完全炸成碎片。


    兩半截旗杆落下來,身旁護旗的勇士,一個個嚇得狼狽逃竄,場麵亂做一團。


    城牆上的歡唿聲,頓時響成一片。郭靖本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見到這等壯舉,人人都看得熱血沸騰。


    忽必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察看四周形勢,發現軍心已經渙散,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強行攻城,隻會導致潰敗。


    “撤!”


    縱然心中極不甘心,忽必烈隻得從牙縫中崩出一個字來,他將手攥得咯吱亂響,心中怒到極點。


    蒙古兵如潮水一般的退了出去。雖然是退兵,可是錯落有致,一點都不慌亂,數十萬大兵行走,連一點雜音都聽不到。


    郭靖獨立城頭,喟然歎道:“拖雷有子如此,蒙古鐵騎,確實難有抗手。”


    夕陽下,郭靖影子拉得很長,洪金在他一旁看來,陡然間體會到他的心情,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小院中。


    洪金與郭靖正在對坐飲酒,這是難得的靜謐時刻。


    一個丐幫弟子匆匆地走了進來,向郭靖稟報,探得楊過下落,說是到了一個山穀。


    “絕情穀嗎?”


    洪金一楞,沒想到楊過一人,依然去了絕情穀,難道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不錯,正是絕情穀。我們看穀中地形特別複雜,就沒有跟進,特意迴來稟報。”


    這個丐幫弟子一臉精明,辦事極為幹練,頗得郭靖和魯有腳的倚重。


    絕情穀外。


    洪金一個人,遙望絕情穀地勢,不由深吸一口氣,雲霞明滅,果然不俗。


    郭靖忙於軍中事務,片刻不能分身,洪金孤身一人前來。


    沿著清清溪水,洪金走不過千步,就見到絕情穀入口,原是一塊大石,上麵非常平整,刻著三個大字“絕情穀”。


    在下麵還有四個小字“擅入者死”,殺氣十足,看年代相當地久遠。


    洪金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他藝高人膽大,可不理會這等恐嚇。


    進入穀中,隻覺綠草如茵,鮮花盛開,蜂蝶在麵前翩翩起舞,好一個世外桃源。


    “真是一個好地方。”洪金脫口歎道,在這樣的地方,本不該有殺戮。


    洪金踏過一座石橋,看到角落處綠苔如蓋,想必有些年頭,透著一種滄桑古老的氣息。


    橋下有著流水潺潺,清澈透明,水中遊魚清晰可辨,自由自在,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什麽人,膽敢擅闖絕情穀,還不束手就縛?”數名絕情穀弟子,攔住去路,一色綠衣,眉宇之間,蕩漾著殺氣。


    洪金微微笑道:“我有一個朋友,迷失在絕情穀中,特來尋他迴去,隻要找到,立馬離開。”


    為首的絕情穀弟子,上下打量洪金一番,威嚴喝道:“你隨我們來,聽候發落。”


    洪金無可無不可,隨著他們,一路向前行去,一路之上,這些人看洪金,沒有絲毫異動,防備漸漸地淡了。


    眾人一起來到一堆石屋旁,見到一個身懸長劍的漢子,上前稟道:“孫師兄,抓到一個擅自入穀的奸細。”


    孫奇皺了皺眉:“今天,是師父的大喜日子,先將他關起來,迴頭請樊師兄發落。”


    一眾絕情穀弟子冷冷地道:“請吧。”


    洪金道:“我想起來了,我與你們穀主,原是素識,他既然大婚,我不能不參加。”


    一眾絕情穀弟子盡皆冷笑:“就憑你,省省吧。想要見師父,隻怕沒那個資格。”


    洪金微笑道:“那可不一定。請問你們穀主,是不是複姓公孫,單名一個止字。你們口中的師兄樊一翁,當年還給我端過茶,倒過水。”


    絕情穀弟子都愣住了,他們一向與外界少有往來,江湖中沒人知道公孫止的名頭,何況,洪金說得煞有其事。


    孫奇道:“既然這樣,我就帶他去找樊師兄,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洪金笑道:“不假。不假,你們的樊師兄,是不是留著一個大胡子,功夫很獨特。我曾與你們師父論過功夫,他一口黑劍。一把鋸齒金刀,好厲害。”


    眾人越聽越是動容,對洪金的態度,無形中恭敬了許多。


    孫奇帶著洪金,穿過一片片的竹林,繞過一叢叢的情花樹,來到一個石頭建成的大廳外。古老中還帶著肅穆。


    迎麵撞到一位少女,身穿綠色輕衫,眉目清雅,膚色白裏透紅,眼神清澈,自有一股清靈之氣。


    “孫師兄。這人是誰?”少女好奇地問道。


    洪金笑道:“綠萼,你不認得我了,當年你小時候,我還領著你玩呢。”


    公孫綠萼愣住了,任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到過這麽一個人。


    “師妹,師父大婚,你為什麽不參加?”孫奇一臉驚訝地問道。


    公孫綠萼皺了皺眉:“我有點不舒服,出來走走。”


    孫奇點了點頭,帶著洪金,一路向前走去,很快進了大廳。


    大廳正中間,站著一人,身穿寶藍鍛子袍,麵目英俊,舉止瀟灑,上唇與頦下留有短須,想必就是公孫止了。


    公孫止旁邊,有著一個白衣少女,她容顏清麗,隱隱然有著令人不敢逼近的光輝,正是小龍女。


    下麵兩廂各站有人,一方竟然是金輪國師等人,隻是沒有斷腿的尼摩星,另一方隻有一人,就是楊過。


    “姑姑,我是過兒,你不認識我了嗎?”楊過聲音淒楚。


    公孫止將袍袖一拂,大聲喝道:“混賬。我告訴你,你認錯人了,這是我的柳妹。她不認得你,亂認什麽親?”


    楊過情熱如沸,隻覺心中痛如刀絞,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正是所中的情花作祟。


    小龍女“啊”的一聲驚叫,隨即掩住口,將臉轉到一邊,不去看楊過。


    楊過道:“大和尚,你們都認得,她是我的師父小龍女,快出來給我做個證吧。”


    金輪國師搖了搖頭:“老衲記性不好,實在不記得了。”


    瀟湘子等人的臉上,大都泛著冷笑,完全就是看戲的心態。


    孫奇本來想要稟報洪金的事情,看到場中起了衝突,隻好靜靜地站在門旁。


    金輪國師一幫人,瞧到洪金出現,不由地都皺起眉頭,看到他的身側,沒有郭靖,這才心神稍定。


    公孫止道:“一翁,給我將他趕了出去。”背著小龍女,暗自將手一揮,竟然是要他下殺手。


    一個身高四尺的老者,從公孫止背後走了出來,他的胡須極長,拖到地麵。


    “傻小子,快走吧,憑你的本領,無論如何,都討不了好。”樊一翁看著楊過可憐,不由地溫言說道。


    楊過將心一橫,冷哼一聲:“你算什麽東西,憑你怎配趕我?”


    樊一翁隻氣得哇哇大叫,本來殘存的一點憐憫,被他遠遠地拋開。


    唿!


    樊一翁將胡須一卷,就卷住楊過身子,猛地甩了出去,要將他摔個七葷八素,苦不堪言。


    嗖!


    楊過身子飛了出去,不過他順勢向前一滾,立刻站起身來,身手相當地敏捷。


    經過這一番試探性的過招,雙方都很驚詫,沒想到對手,功夫如此高明。


    樊一翁擅長擒拿功夫,他雙手不斷地抓出,招數靈巧狠辣,胡須就象軟鞭一樣,自成一套武功。


    楊過施展古墓派輕功,以全真掌法對敵,不落下風,可是想要取勝,同樣非常地困難。


    兩個人如同走馬燈,在場中不停激鬥,越來越見兇險,場中多有高手,都看得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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