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露出劍如電,殺死了一名黑衣漢子,其餘的西夏高手,震驚之餘,更顯憤怒。


    他們各自揮舞著兵器,向著李清露大砍大砸了過去,出手特別地威猛。


    李清露的功夫不差,可是她右臂受了傷,本就不便,還得分心照顧西夏皇帝,不自覺地落了下風。


    情知到了關鍵的時刻,李清露不由咬緊了牙關,她的長劍不斷地擺動,劃出一道的清光,將對手盡數逼了開去。


    “如果想要皇帝老兒的性命,你就住手。”一個嘴上有痣的漢子,突然間陰惻惻地說道。


    李清露一迴頭,不由地大驚失色,不知何時,西夏皇帝居然落到了有痣漢子的手中。


    “你到底想怎麽樣?”李清露怒容滿麵地喝道。


    “不想怎麽樣,快拋下兵刃,否則,我就一刀砍了他。”有痣漢子晃了晃手中的快刀,洋洋得意地說道。


    李清露不由地躊躇了,她如果放下兵刃,後果不堪設想,可是如果不肯放,父王恐怕會有危險。


    就在這時,虛竹恰好奔了過來,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就向著有痣漢子扔了過去,動作快捷無比。


    還不等有痣漢子迴過神來,額頭上就被砸了一個大洞,仰麵躺倒在地上。


    其餘的數名西夏高手見了,臉上都露出來恐怖的神色,這個小和尚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悍。


    就在這時,就聽蹄聲踏踏,數騎快速地奔了過來,圍在正中間的人,正是當今的太子。


    在他的兩邊,還跟著慕容博和慕容複等人,後麵正有著大隊的人馬,從不遠處趕來,攪起一路煙塵。


    被虛竹的餘威震懾,如果不是有著慕容博和慕容複相陪,隻怕太子不敢追來。


    虛竹一看事情緊急,連忙大喝了一聲快走,一把將李清露抓了起來。


    李清露不由地一陣訝然,隻見虛竹一咬牙,猛地將李清露舉了起來,然後一用力拋了出去。


    虛竹這一拋,將李清露拋出了數丈遠近,李清露奮力向前一躍,恰好躍到了對岸。


    西夏皇帝無力地道:“孩子,你能逃就逃吧,我是大勢已去。”


    虛竹一咬牙,陡然間抓起西夏皇帝,身子一旋,躍上了馬背,然後用力地在白馬的臀上一拍。


    白馬吃痛,發出了一聲長嘯,陡然間向著長澗中跳了過去,堪堪地躍過了數丈。


    虛竹在馬背上用力的一蹬,身子借力躍起,堪堪地落在了李清露的身邊。


    而那匹可憐的白馬,發出了一聲悲鳴,墜入到了萬丈懸崖當中。


    與此同時,一道箭影閃電般地掠了過來,就在空中,射中了西夏皇帝的背心,發出嗤的一聲響。


    虛竹覺得情形不對,連忙將西夏皇帝輕輕地放下,一看他臉色蒼白如紙,不由地驚呆了。


    這是慕容博射出的一箭,他本來想將虛竹一起射殺,隻可惜差了一線,沒能如願。


    李清露向西夏皇帝的背後一摸,摸了一手的鮮血,心中不由一陣難言的悲痛,想要拔去西夏皇帝的箭。


    “別……別拔,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們要立即……逃出西夏境內,以免遭受……格兒的毒手……”西夏皇帝聲音越說越低,終於完全地消失。


    在他的聲音消失的一霎那,所有的意識都離他而去,在他的眼中,還有著絲絲地不甘。


    李清露俯在西夏皇帝的身上,不由地一陣悲痛,對她來講,這真是飛來的橫禍。


    虛竹今日得見夢姑,心中實在是異常地歡喜,可是看到她悲痛的樣子,不由地想起玄慈和葉二娘,心中也是一陣的傷痛。


    洪金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切,知道虛竹和李清露的性命,暫時無憂,於是悄悄地離了開去。


    ……


    靈州城內。


    開始了大肆的搜捕,凡是形跡可疑的人,都難逃過西夏兵的追查。


    噩耗同時傳了出來,西夏皇帝駕崩,整個西夏國,亂成了一團。


    出乎洪金的預料,太子並沒有順利的繼承皇位,反而被宰相沒藏訛龐率人殺死。


    新皇由宰相沒藏訛龐提議,獲得了一致通過,這是李青露同父異母的兄弟,此時尚在年幼。


    慕容博和慕容複一番算計,除了為他們惹出極大的仇恨外,並沒有撈到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新皇登基後,對群豪進行了赦免,這場稀裏糊塗的仇恨,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結束。


    筆架山!


    位於賀蘭山的深處,形如筆架,因為盛產上等硯台山而出名。


    洪金一早就來到了這裏,他相信憑段延慶的本領,逃脫這場劫難,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一路前行,洪金慢慢地欣賞著風景,心頭的抑鬱漸漸地消散。


    雖然沒有見到段譽和蕭峰逃脫,可是洪金知道,以他們的本領,隻要不遇到慕容博父子,在萬軍陣中脫身,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突然間,洪金頓住了腳步,隻見在前方一棵鬆樹下,站立著一個青衫人影。


    瞧後背正是段譽,洪金不由地狂喜,連忙向著段譽奔了過去。


    誰知聽到洪金的唿喚,段譽並不迴頭,洪金不以為意,仍是一路奔到了他的身邊。


    “段……”洪金一句話還沒說完,陡然間就見一劍刺了過來,這一劍非常地奇詭。


    如果不是洪金反應極快,隻怕還真的會中招,他連忙一個飄身,閃了過去。


    長劍貼著洪金的身子直刺了過去,在他的衣衫上刺了一道口子,隻差一點,就能貫穿洪金的身子。


    洪金驚怒交加,唿的一掌就拍了過去,他一看這人出劍的架勢,立刻就猜出是誰。


    那人慢慢地將臉轉過來,果然是慕容複,他的臉上,帶著極其陰森的笑容,嘿嘿地笑道:“洪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一次,恐怕你是難以逃脫了。”


    “誰生誰死,尚未可料呢?”洪金冷哼了一聲說道,目光警惕地向著四方望去。


    情知如果隻有一個慕容複,他絕對不敢這麽露麵,肯定還會有幫手埋伏在側。


    轟隆!


    陡然間一塊大石,從天空降落,直接向著洪金的身上砸了過來。


    洪金嚇了一跳,身子連忙快速地竄了出去,險而又險間,大石從他的身邊落了下去,砸到地麵上,直砸得山峰都是一陣搖晃。


    “好小子,真是了得!”隨著一聲讚歎,就見段延慶拄著細鐵杖,正從山峰上飛速地趕了過來。


    還未等洪金迴過神來,就見一支長箭,從山頂上射了過來,縱然路程極遠,可是認人很準。


    洪金的身子向前翩翩地飛去,堪堪地讓過了來勢,不由地又驚又怒。


    隻看這支箭的威勢,洪金就知道,射箭的人必是慕容博無疑。


    果然,從山頂處快速地飛來一人,正是慕容博,從另一側趕來,將洪金團團地圍住。


    洪金的心頭,不由地閃過一絲寒意,他沒有料到,段延慶居然與慕容博父子結了盟,這一番可真是麻煩大了。


    “段延慶,你可真是個卑鄙小人,居然設下埋伏來害我。”洪金氣憤難當地說道。


    與段延慶的約定,他們說話的聲音不高,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今慕容博父子能夠趕來,自然是段延慶給他們透露的信息。


    “洪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們好事,這一番你是插翅難逃了,臨死之前,還有什麽遺言?”慕容博飛快地趕了過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喝道。


    “對了,洪金,你說有一個秘密告訴我。說吧,是什麽秘密?”段延慶冷哼了一聲說道。


    洪金歎了一口氣,有慕容博父子在此,他自然無法向段延慶透露什麽,否則,隻怕會被慕容博借機興風作浪。


    “我不會告訴你。段延慶,今日的事,你遲早會後悔。”洪金恨恨地說道。


    “後悔?”段延慶冷笑了一聲:“我一生作惡多端,從不後悔。你看,我給你找得這個埋骨之所,風景多麽地秀麗,你該不該感謝我?”


    “我感謝你個頭。”洪金恨恨地說道,作勢向段延慶撲去,身子去撲向了慕容複。


    慕容複早就被洪金嚇破了膽子,看到他如兇神惡煞般地衝了過來,根本就不敢正麵迎敵。


    啪!


    洪金與慕容複還是對了一掌,借著掌勢,身子飄了出去,慌不擇路,快步飛逃。


    未逃數步,陡然間就覺輕飄飄地一掌打了過來,所蘊含的掌力,居然是異常地深厚。


    洪金一聽出掌的風聲,就知道是慕容博,無可奈何,隻得迴身迎敵。


    兩個人的掌力對撞在一起,洪金的身子晃了晃,慕容博卻覺得臉色大變。


    還沒等洪金透過氣來,就見段延慶的細鐵杖,慕容複的掌力,已然一左一右,向著他攻了過來。


    縱然知道極難逃脫,洪金依然不肯認命,他將左掌一晃,一道九陽真氣,將段延慶的細鐵杖給狠狠地撞開。


    段延慶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細鐵杖差一點沒脫手而出,連忙抓緊,可是身子都被帶動起來,細鐵杖卻也嗤的一聲,狠狠地砸在了青石上。


    洪金陡地將手一指,一道無形的六脈劍氣,陡然間射了出去,破了慕容複的掌力。


    眼看到在三人的圍攻下,洪金依然這麽勇猛,慕容複不由地臉色蒼白,心中的殺意更濃。


    慕容博則是一掌擊了出去,這一掌挾著風雷之勢,想要一掌送掉洪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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