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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水打破在地上,管家的身體剛好是砸在上麵的,還有幾個瓶子更是直接在他身上摔碎的,但奇怪的是,水分再瞬間就消散在空氣中,地麵連一絲水跡也沒有留下,似乎是為了彰顯盛水的神奇之處。


    城主有點抖,但隨即又想到,這個什麽神根本就是個騙子,他為什麽要慌,聖水也是假的,就算是再神奇那也是假的。


    沒關係,穩住。


    雖然如此,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城主慌忙爬起來,蹲在地上撿起瓶子碎片,一臉痛惜,悔恨,“聖水竟然被我……啊,我真是個罪人!神呐,請降罪於我吧!”


    十裏一時間有些沉默,這演技,真假。


    正欲開口,人群中傳來賈富的聲音,“城主大人也是無心之失陷,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真誠悔恨,神使就原諒他吧。反正這聖水是派發給我等的,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都是同我一樣的,願意用這瓶聖水來換得神對城主大人的免責。”


    在場眾人:並不。


    雖說心裏劇烈的抗議,但是還是沒有人提出反對,甚至附和,不過次到底是埋下了。


    常年混跡政治多年的人,即便是話裏沒有兩層意思,他也能給你曲解出好幾種意思來,但小腹一直是站在他這邊的,城主一時也搞不清賈富到底是幫他還是損他,出麵道:“感謝各位為我如此著想,我願意在其它方麵補償這各位次聖水的損失。”


    十裏麵色沉重,“此等大事,我需稟報神明,再做決斷。念在眾位如此誠懇,我會將你們的祈願上達神聽,神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


    以處決為由,十裏遣散了門口眾人,邀城主進府。


    “方才為何不直接赦免?”城主坐在廳堂主位,眼神看著十裏略微懷疑。


    十裏對於城主有意放出來試圖威懾她的氣場好不在乎,從容淡定坐下,“城主大人,我隻是個神侍,沒那麽大的權利幫神原諒一個凡人,你覺得呢?”


    城主微頓,明白她說的這個凡人概指所有人,便不再糾結,反而問起聖水的事,本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於此。


    “你是否應該同我解釋一下聖水的事,為何不同我商量就將聖水節揭露在眾人麵前?你這樣行事,我要考慮我們的合作關係是不是可以到此為止了。”


    十裏輕笑,“城主大人,你也說了,我們適作關係,你管得有點寬了,況且這是對我們的計劃很有利,不是嗎?”


    城主出來的時候是帶著一肚子氣的,憋屈得不行,消息沒套出來,有關聖水的聊得全是廢話,全程都在跟他兜圈子,還平白欠下一大筆債。


    最過分的是對方竟然還有臉跟他提從昭國來的那支被關進牢獄的商隊!


    十裏提出來的時候,城主內心異常拒絕,雖然對方嘴上說著隻是因為同出一國,但他敢保證這兩群人之間肯定有聯係。


    對方人在他手上,這可是籌碼,但他不得不放,火炮光是打造就複雜,更別說彈藥的製作,要是對方在製作方麵使絆子,炸的可就是己方人。


    十裏本來是相等錢燁他們自己擺脫沙城城主的控製,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老實。


    錢燁看十裏來了,撣撣衣袍,閑庭信步走出牢房,“師妹,你再不來師兄可就要去找你了。”打趣完,又向一旁的獄卒擺手,“錢大哥,我走了,有緣迴頭咱再聊。”


    十裏看了那獄卒幾秒,收迴視線,也不多問,領著眾人出去。


    商隊的人不宜和她扯上關係,連接人都是換裝去的,找了一處離城主府近的地方安置好這一群人。


    錢燁想溜,被十裏截下來了。


    “小師妹,有什麽事嗎?”錢燁疑惑問道,內心慌得一批。


    “天下盟那邊占時就不要去了,你替我去渡怨城走一趟。”


    錢燁在牢內那段時間一直沒有主動出來就是方便隨意聯係天下盟在這邊的據點,本來還以為十裏在這邊沒有什麽人脈,不知道這是,沒想到隻是不說。


    錢燁有些心虛,道:“師妹,去渡怨城做什麽?”


    “迴頭我會告訴你,你先收拾一下東西。”十裏扔下這句話便離開了,還有不少事等著她去處理。


    聖水的出現讓賈富看到了巨大的商機,就這樣白白送給別人,雖說不是他的,但他依舊心疼的很,作為聖女推崇者之一,抱著半懷疑半崇敬的心態找上了十裏,希望她能講聖水交給他,他將為神帶來更多的信徒和財富。


    十裏並沒有正麵迴答,隻是說了一句,“神需要在凡間替他尋走的使徒,這些使徒必須是純淨、美麗、向天使靠近,而且完全歸屬於神。”


    賈富一拍胸脯,說道:“這事包在我身上。”


    十裏道:“我想親自選人,你知不知道那種可以任由我選擇的地方?選定後那人便能完全屬於神,與世間他人再無關係,即便是付出一定代價也可以。”


    說到這種地步,賈富也明白十裏所求的是什麽,頗為尷尬的笑說:“這我就不知道了,神使大人您要人的話,我可以送幾個給你,我保證他們完全屬於神,能為神辦事,誰都求之不得。”


    十裏搖搖頭,“那是你的人,神從不在凡人身上取一絲一毫,既然沒有,那便算了吧。至於聖水一事,神不允許我們與外人道,抱歉。若不是如今的城主打碎了聖水,惹怒了神,我們不好拜托他,也不會來麻煩城中第二勢力的你了。”


    賈富眼珠子轉了轉,“如果我替神找到了這樣的地方,算不算是為神辦事?為神辦事的算不算自己人?”


    十裏笑道:“都是為神辦事,自然不是外人”


    賈富果斷的將城主暗地裏經營的販賣人口機構全部捅出來。


    十裏怒不可遏,拍著桌子大罵城主喪盡天良,死後必下地獄,這種人不配當城主。轉頭又跟賈富說流沙城需要一個想他一樣善良、誠心為民,信仰神的城主。


    賈富連忙說不敢當,但轉頭就將自己擁有的籌碼擺出來證明自己足以擔得起城主之位。


    十裏本來沒想走推翻城主這一步,但發現賈富與城主之間有些道不清的隔閡之後,便用聖水作餌,將人釣上來。


    兩人達成了友好的合作,聖水的配方十裏好不吝嗇的給了賈富,對方若是能研究的出來,她倒要說聲佩服。


    從賈富那還得到一個消息,渡怨城大城主一直想自立為王,但是實力不夠,曾向作為好友的他抱怨過幾次。


    十裏當機立斷讓錢燁去聯係渡怨城城主,對方想要當王,那他就將這個王送給他當,至於用什麽籌碼與對方合作,整個流沙城夠不夠?流沙城城主是必須要死的,對方手裏的資源早用晚用都是她用,還不如現在拿來釣魚。


    城主還在做金昺王夢,遠馳也不見得是真心忠於南柯,一個能販賣同類的人,底線這種東西低到嚇人。


    這一天的流沙城和平常不太一樣,晴朗炙熱的天空聚集一朵又一朵的烏雲,電光在其中閃爍,狂風席卷著流沙。


    雷聲落下,大雨傾盆。


    城裏的居民都道:真是活久見!


    雨勢很快散去,天空有恢複初時模樣,就像這場雷雨不曾來過,如果忽略城主府被雷劈著火的主院的話。


    還好搶救得及時,隻燒了半個府邸。


    但令人難過的消息很快傳來,雷劈下來的時候,城主和南柯的使臣正好在屋裏商量事情,兩個人都遇難了。


    奇怪的是,屋子被劈之後,火勢幾乎是瞬間燃起,然後暴漲,根本不給裏邊的人半點逃生的機會。


    等火勢滅了,裏麵隻剩下兩俱燒毀的骸骨。


    因為兩人商量要是被揮退的那批下人,摸著噗通跳動的心髒感謝兩人的救命之恩。


    不知是從哪傳出來的,說這場雷雨是神降下的刑罰,所以城主才會死後屍首不全,那些無辜的人才會僥幸逃過一劫。


    但是立刻有人提出反駁,說南柯的使臣同樣被劈,但是他沒有得罪過神,所以這事知是巧合。


    城主的死當然不是什麽神罰,有人有心為之。賈富在城主的靈柩前麵哭得賊傷心,一邊叫人推波助瀾,將流言快速散播。


    十裏見局成,適時出來宣布,城主和這個遠馳的滔天惡行。


    遠馳的人和城主的親信被賈富和十裏聯手控製住。


    城主販賣人口一事被爆出,萬人唾罵,膽子大的百姓,拿著石塊砸城主靈柩也是有的。


    樹倒猢猻散,之前依附城主發財的人,現在恨不得有多清撇多清。這群人不需要十裏他們操心,他們倒戈的比誰都快。


    不過,和城主一樣參與背地裏人口販賣的人還是占少數,城中的另外幾股勢力保持觀望狀態,也有想要爭一爭的。


    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當十裏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賈富用聖水讓一個斷指的人重新長出手指,允諾幾人分一杯羹後,紛紛倒戈。


    城中的勢力以極快的速度洗牌,賈富成了新一屆的城主。那些和城主一起做人口買賣生意的,通通被挑出來,拉到民眾麵前言語鞭笞。


    每天一戶人,凡是被拉到人前者,旁邊都有一塊牌子,記載著從一開始以來的買賣記錄。


    有些交易連本人都不清楚,但是就是被十裏查出來了。


    有個婦人,在牌子上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名字,當即癲狂,拿著菜刀上去將人砍了,周圍的城兵攔都攔不住,不過也沒怎麽攔就是了。


    對於百姓來說,隻要沒有危害到他們的利益,誰當城主其實不怎麽重要。更何況賈富上任城主後還減稅,鼓勵大家多發展商業,這個城主簡直不要太好。


    賈富他偶爾會有點飄,但一看到十裏那張臉,想到城主以及被她查得褲衩顏色都瞞不住的人,立刻就冷靜下來,諂媚問十裏有什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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