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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獸場的動靜那麽大,驚擾了城兵,聖女死了,威老板也死了,發現的城兵戰戰兢兢,也不敢大肆宣揚,急忙讓人去稟報城主。


    暗道是威海用來瞞著城主將鬥獸場的奴隸賣給別人的,啟昱無意中發現,一直藏在心底,不敢透露一句,動過要逃的念頭,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為他不知道這個通向哪裏。


    幸運的是,這個地下通道是威海挖來轉移奴隸的,沒有多長,直接通往拍賣場。


    幾人遊了一刻鍾左右,便到了頭,水流還在往下走,但那人已經過不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泥沙堆成的階梯,階梯上房透露出來一絲光亮。


    伴之而來的是嬌滴滴的男聲如魔音灌耳。


    “大人,你輕點,你弄得奴家好疼~”


    然後接著是一個粗獷的男音:“我就喜歡你這個小妖精模樣。”


    帶著一個人逃命,是很費力氣的事,洪寧累成狗,癱在岸上一動不動,緩過神來後聽到這個,整個人一僵。


    啟昱看周身四人目光如炬,緩緩扯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我也不知道。”


    十裏沉吟,片刻後道:“你們人類,思想也挺潮的,是我偏狹了。”


    柳長亭麵無表情,伸手捂住十裏的耳朵,“別聽,髒。”


    就在眾人糾結是上去將人一舉製服,還是等他們幹完事後離開時,上麵的門被推開。


    “啊!”


    “滾,水允許你進來的!”


    “大人息怒,實在是事態十萬火急,屬下不得不打擾。”進來稟告的士兵重重跪在地上。


    城主披上外衣,一臉不悅,“說,若是說不出個好歹來,我便讓你與底下那群奴隸作伴。”


    城兵將頭埋得更低,“城主,鬥獸場被人毀了。”


    “你再說一次,哪被毀了?”


    “鬥獸場。聖女帶著人來後,不知從哪裏跑出來兩個人,自稱是昭國的使者,威大人正與兩人進行交涉,那兩人忽然就大開殺戒,鬥獸場內的奴隸都逃了。”


    “威海呢?他幹嘛去了?不知道阻攔嗎?我給他那麽多城兵是當擺設的嗎?”城主大怒。


    “威大人……威大人已經死了。那人第一個殺的便是離她最近的威大人,聖女也……也死了。”


    “那兩個人呢?抓住了嗎?”城主抓著他的衣領,瞪著眼湊近他問道。


    “人,跑了。”


    城主唿吸一下比一下重,猛得將他推開,“去,帶人全城搜!逃跑的奴隸抓迴來,那兩個人給我當場處死!”


    “可是……昭國……”


    “若他們真是昭國使者,那也該有金昺王接待,而不是來我這個小小的沙城鬧事,全城戒嚴,隻許進,不許出!”


    “是!”


    城兵退出去後,房間又隻剩兩人,那小妖精坐床上,見他過來,跪爬向他,伸手欲攀上他的脖頸,“大人~”


    “滾!”城主心情正狂躁,沒有心思幹這檔子事,揮開他的手。


    小妖精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慘叫一聲,縮在床腳瑟瑟發抖。


    城主看他這樣嫌棄道了句,“沒用!”


    小妖精顫抖著手指著城主,“大人,你……你身後……”


    城主反頭看去,俱是嚇了一跳。


    隻見五個渾身濕噠噠,頭發滴水的人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其中兩人身上還有血跡混著水流下來。


    這附近哪來的溪流?這是水鬼來索命來了!


    “你……”城主話還沒有說出口,脖子便被一把劍對著,嘴也被捂住,對方速度極快。


    小妖精見狀,剛想要尖叫,林星宇手疾眼快將他摁住。


    片刻後,兩人被捆綁丟在一起,嘴裏皆是堵了一條手巾。


    十裏在兩人麵前架著腳,手裏一把短匕在兩人頭頂轉悠,每當你以為它會掉下來時又轉了迴去。


    “城主大人,你別緊張,我們隻是想找你幫個忙,雖然手段是有點粗暴,但你要相信,我們是好人。”


    “唔唔!”


    “你要是幫這個幫,我自然保你安然無恙,你若是不幫,這……我們也好像不能拿你怎麽樣,直接殺了分屍吧。”


    “唔唔!”城主目呲欲裂,許是嘴巴裏堵得難受,許是被氣到,臉上青筋畢露,麵紅耳赤。


    “莫生氣,人生就是一場戲。我們隻是想出城,但外麵都是城兵,想來想去,隻好來找你,你會幫我們的對嗎?”十裏也沒等他會答,伸手將他嘴裏的手巾拿出,“好的,我想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城主張嘴就要叫人,十裏將早就準備好的藥一把塞他嘴裏,“別喊,我這人脾氣不好。這藥你吃下去後三天內得不到解藥,肝腸寸斷,你會看著自己的皮膚會一塊塊爛掉,生不如死。是不是覺得腹中絞痛?”


    “你……你想幹……什麽?”城主蜷縮在地上,忍著痛問道。


    “我說了,我們隻是想出城。”


    “你們是……鬥獸場那兩個人?”城主顫抖著聲音問道。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說,城主大人,我們走吧。”


    “休想,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十裏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以為我跟你打商量?你想清楚,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一個鬥獸場重要。可別有錢沒命花,反倒便宜別人。”


    城主想了想,“你們出去之後……不許再踏入沙城半步。”


    “自然。”


    “解藥。”


    “等我們安全了自然會給你。”十裏轉頭看向裏邊驚嚇不已的小妖精,糾結片刻,道,“這位公子,麻煩你去外麵喊五個城兵進來。”


    對方活了近二十來年,也沒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兩步一迴頭看一看城主大人,催淚欲滴,好不可憐。


    房間內四個站著的男人麵無表情盯著他,十裏笑了笑,“別害怕,去吧,我們是好人,隻要你按我們說的做,我們不會動你。”


    小妖精哭著斷斷續續將十裏給的說辭講給門外的城兵聽。


    外麵的人一聽城主腿軟萎靡不振,一臉複雜的喊來轎輦,進去抬他出來。


    五人穿上城兵的衣服,跟著部隊前往城主府,在城主的幫助下以尋藥的名義,順利出了城。


    小妖精看著正在與城主交談的五人,暗自道他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了,今日這事他能炫耀一輩子。


    他跟城主大人也是同患難共死生過的人,以後榮華富貴無須憂愁,感謝這五位善人。


    城主拿到藥之後,迫不及待吞下,腹中不再隱隱的絞痛,嘴角當即勾起一抹冷笑,“來人,把他們給我拿下!”


    十裏看著圍著自己的城兵,笑了,狡猾的人類,“城主大人,你確定我給你的是正真的解藥嗎?”


    能當城主,也是個老江湖,不會被這隻言片語給唬住,“不管是真是假,你死了,解藥自然就是我的。”


    “行吧,既然你不要,那這藥我留著也沒用。”十裏歎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當著城主的麵大力往城內一扔。


    城主瞪著雙眼看著藥瓶飛走,“找,給我找!”


    城兵嘩啦啦的往城內湧去,五人當機立斷突圍。


    等城主想起這幾人,人已經跑沒影了,城主感覺自己被戲弄了,特別是看見空藥瓶的時候,怒火達到頂峰,“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人已經逃出去了,城內的戒備和警惕自然就放鬆了下來。


    本應該逃出城的五人此時卻在城內的客棧……狼吞虎咽。


    洪寧和啟昱是最可怕的,三人看著他們風卷殘雲。


    啟昱衝三人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埋頭苦吃,洪寧是全程不斷。


    客棧老板還是那個掌櫃,端著菜上來,也沒有走,直接在一旁坐下,湊近林星宇,小聲問道:“公子,聽說鬥獸場出事了?”


    林星宇一愣,整個人都變得戒備起來,別說是他,其他幾人也停下了動作。


    掌櫃的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


    十裏輕咳了一聲,示意幾人稍安勿躁,拿著杯子給掌櫃的倒了一杯酒,“我跟你說,當時我們進鬥獸場後,看了不過片刻,一長得特別好看的姑娘進來,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聖女。”


    “你們還看見了聖女?那你們運氣可真好,聽說聖女受傷了,是怎麽傷的?”


    聖女死亡的消息被城主封鎖了,隻道她受了重傷,要靜養。在鬥獸場的觀眾因為隔的距離遠,也不知道聖女死沒死,就算知道的也被後來人說得懷疑了。


    “好什麽好,差點沒死在那,那兩個人將鬥獸場的人殺了一幹二淨,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小命就搭進去了。”


    “此話怎講?”


    “聖女來了後,鬥獸場的老板親自接待,接著又來了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講了什麽,那兩個人忽然就動起手來,左一刀,右一刀,這人一個接一個就到下去了。我的個親娘,你是沒看見他們那兇狠樣,到現在我還沒緩過神。”


    掌櫃的八卦之心得到滿足,臉上露出笑意,“喝酒壓壓驚,這酒就當我請了。”


    “多謝多謝。聽說鬧事的是兩個昭國人,也不知道城主會不會把城內的昭國人都抓起來,那我們可就慘了。你說這叫什麽事,那兩個人沒事去鬥獸場大開殺戒幹什麽?有那閑工夫去把沙漠裏的沙鬼幹掉啊!氣人!”


    十裏一臉憤恨,唬得桌上幾人一愣一愣,更別說掌櫃的。


    掌櫃的懷疑被她的說辭打消,“別生氣,喝酒,喝酒,到時候若是城兵來了,我就跟他們說你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客棧,不必擔心。”


    “大恩不言謝,老板,你可真是好人,喝!”


    掌櫃的承諾的如此輕巧也有私心,鬥獸場的事,如果不是這兩人幹的,皆大歡喜。


    如果是,這人畢竟是他帶去奴隸市場的,出了什麽事他也免不了受牽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幹脆瞞下來,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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