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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轉完東城又轉西城,怎麽都沒有找著十裏,路上也聽人說最近老有半大點孩子丟失,怕是被拐子拍走了。


    迴到客棧問掌櫃人迴來沒有,掌櫃說沒見過,頓時就急了,捂著手在大堂裏走來走去,忽然想起什麽,又急匆匆往外走。


    掌櫃的偷偷喊來珠寶,讓他去告訴林老黑可以放鉤了。


    汴州刺史姚方亮這夜剛迴府還沒歇上兩分鍾,底下人上報說歸德將軍的人在外求見他。


    姚方亮一時沒想起歸德將軍是誰,等反應過來是沈瀚後,將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大步出去。


    “姚刺史,幾年未見,可還好?”該有的禮節還是不可少,管家隻是沈將軍手下的一個士兵,比不得刺史這個正四品官。


    “刑管家,你怎麽在汴州?將軍是不是也來了?”


    “將軍迴京複命,先應在都城。此次來是有要事相求,將軍的女兒十裏小姐在戰場上受了些傷,大夫說要靜養,命我將她送至夫人祖家。卻未曾想我們今日剛到城內,隻是一頓飯的功夫,小姐便不見蹤影。聽聞城內常有孩童失蹤,我擔心小姐被拍花子哄騙去了,還望刺史能查查此事。”


    “阿拾不見了?”姚刺史拍桌而起,怒道,“那群賊人真是越發猖狂!”


    “此話怎說?”


    “你剛來不知,衙中斷斷續續有人報案,說是孩子走丟,這已經是第七起,這是報了案的,沒報案的還不知幾何。我近日來一直在忙這事,但那群賊人狡猾之至,到目前為止,還隻是摸出一個頭緒。”姚方亮說到這個很氣憤,在他的眼皮底下幹這事,他還拿其沒有辦法,如此下去,這個官,不當也罷。


    “如此困難?難為大人了。小姐失蹤,我也無心顧其他,可否讓我幫忙一起查案,略盡綿薄之力?”


    “自是求之不得。”


    不說本來就在查這事,就單單是昔年的同窗友誼,這沈將軍的女兒姚方亮是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救出來。


    小破屋裏兩人沉默許久,柳長亭自知勸說無力,便不再開口。門沒鎖,又沒人守著,那少年還會些拳腳,看起來蠻厲害,多好的機會,可惜。


    門外傳來說話聲。


    “老大,就是裏麵,剛剛劫來那票那一身力氣怪得下人,他就那麽輕輕一掰,我的刀就斷成兩截,還有這門,也是被他一腳踢壞的,嚇得我魂都快沒了。”那人語氣激昂,述說當時自己遇到的不公。


    林老黑瞧了瞧木門,將其推開,踏進屋裏,看到蹲在那的瘦弱得不像話的十裏,以及她旁邊不知死活的柳長亭,一把抓住守門人的衣領,指著十裏問他,“這就是你說的將門踢破,將刀折斷的高手?就他那輕輕一掰就能折的手腕,你他媽的告訴我他很厲害?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煩!”


    守門人立馬哭訴,“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再讓他表演一次。”說完,拿著刀逼近十裏。


    “小子,你給我起來,把刀掰斷,快!”


    “行了,知道你想躲懶,跟柱子商量好,沒人攔你,在我麵前都滿嘴胡言,再有下次,你以死謝罪。”


    “大哥,我真的沒騙你!”


    十裏起身看了他一眼,然後從他身旁走過,到林老黑麵前站立,“我餓,要吃飯。”


    十裏覺得之前她說了兩三次那人沒有理她是因為她說的不夠完整,他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迴想以往吃飯時眾人交流的語言,從中判斷出哪個詞是飯,默念幾次後,挑了個看起來比較聰明的人說給他聽。


    又指著柳長亭說道,“他,會死,齊大夫。”


    果不其然,對方聽懂了。


    林老黑白了守門人一眼,紛紛跟過來的小弟去拿飯,順便找個大夫給人醫醫。


    守門人被那一眼瞧得心慌,“大哥,我想著餓幾頓也沒關係,反正死不……啊!”


    林老黑抬腳往他肚子上狠狠踢去,“人都快死了你跟我說沒關係,我說過什麽?讓你好好看著他,別讓人蔫了,你呢?看你幹的好事!”


    “這不是他死活不願意透露他家裏住址,我才想著餓他幾天,他就會願意說。”


    聽完他解釋,林老黑臉色好了些,“滾起來,他既然不願意說,養好後就把他交給三黑,單憑他那張臉,也能賣上不少價錢。”


    “誒,是,大哥。”守門人連忙爬起來,在林老黑跟前弓腰獻媚。


    飯菜隨著大夫一起來。


    十裏蹲在一旁端著碗,邊吃邊看大夫給柳長亭背上的傷口上藥。


    上藥要求柳長亭將上衣褪盡爬在幹草上,屋裏的都是男人,露著膀子本來沒什麽,但對上十裏發光的眼睛,柳長亭不知為何有些害羞,默默將頭轉至另一邊,遮掩臉上的紅暈。


    盡然在他治傷的時候吃得如此香,性格果然惡劣!


    都是被綁者,之前還聊了一段愉快的天,十裏將柳長亭劃分到自己這一列,並把他視為被保護者。


    於是,當夜,在敵軍圍繞的監獄中,為了能更好的守護弱者,十裏挨著柳長亭睡下。


    柳長亭有些糾結,這位剛被抓進來的小少爺可能是害怕才挨著他睡,但看今天下午的表現又不像。


    為了跟他獨處一屋,所以隻喊大夫救他,但不帶他出去,上藥時又一直盯著他,這是……看上他了?


    想到這,柳長亭渾身一激靈,拖著疲憊的身子,默默挪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大。


    第二日下午,姚方亮拿著一張紙匆匆來找管家,紙上麵寫了一個追查人口失蹤案的捕頭發現的問題。


    “是了,這客棧絕對有問題!”管家道,“早晨我去拿行李時,發現有些物件並不在原處,雖說相差不大,但庫房管理時間長了,東西移動,還是能感覺得到,我還以為是我近兩日精神緊繃出現幻覺,沒想到真是間黑店!”


    “你們昨日投宿的便是這家客棧?”


    “是。”


    姚方亮稍作思考,便喊人將那捕頭帶來。


    趙捕頭有些驚訝能昨日那人盡然能與刺史大人有舊,但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行過禮,一五一十將近日發現的線索稟告。


    “可曾查出這林老黑是何人?”


    “是一名獵戶,時常進山,將所得獵物賣與客棧。”


    姚方亮覺得尋人有望,“進的是哪座山?”


    趙捕快低下頭,“屬下能力有限,問便林老黑的街坊鄰居也隻得出他進山打獵這一消息。”


    “無礙,我給你一隊人馬,你能保證在日落之前將他查出來嗎?”


    趙捕頭知道自己機會來了,精神一震,“能!”


    十裏覺得獄友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昨天還拉著他念念叨叨一大堆,今天一聲不吭,還有意躲著她。


    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了嗎?睡了一覺,他怎麽把腦子睡傻了?昨天來的不是齊大夫,所以治不好,想要治好,還是得找齊大夫。


    想到這個,十裏想起之前他爹給了她一個錢袋,裏麵好像有小藥瓶。


    渾身上下摸了摸,沒有。


    十裏臉色瞬間沉下去,渾身爆發出的氣勢,將柳長亭下了一跳。


    “你怎麽了?沒事吧?”


    “錢,沒了。”


    “嘭!”一聲巨響,上任不到一天的門壯烈犧牲。


    沒等守門人剛叫出聲,便被十裏擊倒在地,“我的錢,給我。”


    附近聽到動靜的人紛紛趕來,撲上前欲將她製服,無一不是三下兩招便被打趴。


    十四五歲,是少年最無畏的時期,柳長亭在小破屋裏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親身上陣,奈何一動傷口就疼痛不已,隻得躺著給她拍手喝彩。


    人越來越多,還有人拿著刀上前,雖然十裏看起來還是遊刃有餘,但柳長亭不免開始擔憂,對打傷他腿的人一恨再恨。


    動靜越鬧越大,林老黑親自帶著人馬趕來,看到地上躺著一地的兄弟,怒氣從心起,“啊!”的大喊一聲,舉刀衝向十裏。


    十裏近身將其手腕抓住,一拳打斷他的肋骨,接著又是一掌,人倒滑出去三四米。


    站在一旁的小弟看老大受傷了,紛紛呐喊著向前。


    林老黑緩過疼,靠在半個人高的圍牆上,從一旁拿來一把弓,搭箭,拉弦,對準十裏。


    柳長亭看見他的動作,眼睛猛睜,大喊:“小心!”


    箭同時射出,十裏仰身避過,同時踢走一人。


    林老黑越發的怒,瞪著門口的柳長亭,又一次搭箭,瞄準他,將箭矢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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