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寧想了想慢慢的開口:“謝謝你,年初七應欽照例會在家裏宴請朋友,到時候和航遠一定早點到。”好禮不怕晚,正好過年這幾天清閑著,她也好好的準備上幾份禮物,等到初七那天送出去也不算失禮。


    金晨曦點頭,包裏的手機響的突兀,她翻出來一看也沒接直接掛了。然後才和陸傾寧打招唿:“傾寧姐,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陸傾寧很客氣的搖了搖手:“好,這個謝謝你。”


    她嫣然一笑,頗有種百媚一笑傾眾生的氣質。


    金晨曦走後沒幾分鍾,顧應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陸傾寧應了幾聲,趕忙付了錢就拎著東西往商場門外趕。


    這幾天天氣有些迴暖,陽光也十分的燦爛和煦,難得的好天氣,顧應欽不想在車裏憋著,就幹脆倚著車門站著。


    陸傾寧一出門就看見他抱著雙臂。兩條大長腿交叉著倚著車門站著,金色的陽光在他的頭頂上聚攏打下來,照的他整個人仿佛就像鎏上一層金光似的,本來就引人矚目的顏值如今在配上豪車,自然是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圍觀。


    看見陸傾寧提著大包小包的出來,顧應欽連忙迎上去接下她手裏的東西,一邊往車上放一邊還不忘打趣她:“買了這麽多東西,年終獎又花光了吧?”


    陸傾寧早就上車。轉頭衝著他一笑:“不好意思,顧先生要讓你失望了,今天這些東西都是刷的你的卡。”


    顧應欽理好了東西,雙手撐著車座極其恭敬的開口:“女王刷我的卡,那是鄙人的榮幸,這樣說你開心了?”


    她嗤嗤的笑出來:“好了,別鬧了,該迴家了,你兒子一定眼巴巴的在守著我們迴去呢。”


    他嗯了一聲,快速的轉身迴到了車上,發動了車子手剛準備打方向盤突然間猛不丁的就停住了,他盯著窗外某個點看的入神,就連一旁的陸傾寧都感覺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下一秒不由得驚訝的用手捂住了嘴。


    大概和他們隔著五六個車位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他們的車高自然將將的把奔馳車裏的一幕盡收眼底,車裏,一男一女正擁在一起親吻,男人動情至深,女人滿麵嬌羞。


    這一幕其實不過就是普通的情侶親熱而已。可要命的是,這一幕激情戲的女主角,偏偏陸傾寧和顧應欽都認識。


    忘情的男主角因為背對著他們,所以看不清麵容長相,但單單從背影來看應該是一個和顧應欽他們差不多年歲的年輕人。


    陸傾寧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剛剛……就在剛剛她還和金晨曦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過,金晨曦甚至還把那對領扣讓給了自己,她說她有事先走一步,卻不曾想,原來她所謂的有事竟然是和別的男人在車裏卿卿我我?


    表麵看上去那麽清純動人的金晨曦沒想到卻竟然背著男朋友一腳踏兩船?


    這要是擱其他人身上,顧應欽才懶得去管這種閑事,可誰讓金晨曦劈腿的這個人是他的好兄弟呢。他順勢就去解安全帶,陸傾寧大概猜到他要幹什麽,眼見著他手剛觸到車門把手,她連忙拽住他:“這不是講義氣呈英雄的時候,事情要是鬧大了,麥航遠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這話顧應欽大概是聽進去了,手慢慢的收了迴來,重新戴上了安全帶。一腳油門轟下去響徹整個停車場,這麽大的動靜,想必也一定嚇到了奔馳車裏的一對野鴛鴦。


    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金晨曦劈腿的事情被攪的煙消雲散,迴去的一路上。顧應欽都沉著一張臉,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畢露,陸傾寧知道他一定是心情壞到了極點。


    她自然是知道他心裏所想,眼見著好兄弟被欺騙被劈腿,而他這個做朋友的卻又不能做點什麽,這種挫敗感,他嚐試的並不多。


    親眼看見了剛才車裏的那一幕激情,現在陸寧傾才明白剛剛在商場裏。金晨曦說的那句即便買也不是送給麥航遠的話,卻原來不想這個中玄機竟在於此。


    不想他懷揣著一顆壞脾氣迴家,她隻能出聲勸他:“感情這種事,我們不是當事人也就不好說孰是孰非。”


    顧應欽不免放慢了速度:“你的意思是我該保持沉默?繼續看著航遠被騙下去。”


    知道他不會這麽做,所以陸傾寧隻能引導他盡量不把事情複雜化:“你可以適當的試探試探麥航遠,如果他對金晨曦的感情並不是那麽的重要,你可以直接了當的告訴他;可如果於他來說這輩子非金晨曦不可,那你就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可以彎著彎的適當提醒一下他。”


    顧應欽歎了口氣:“滕王閣那晚。航遠喝醉了,口口聲聲喊著要金晨曦嫁給他,由此可見他對她是真的上了心的,別看他說話一副暖暖的樣子。其實這家夥脾氣最直了,今兒這事大概也隻能走曲線救國這一條路了。”


    說完他似乎又想到,連忙什麽叮囑陸傾寧:“今天的事情,你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什麽也都不知道,航遠那邊我會去處理。”


    陸傾寧沉默了片刻開口:“你是怕以我的身份開口說什麽會引起麥航遠的不滿對嗎?”


    顧應欽點頭不可否認:“第一,你沒有任何合理的身份能去告訴他這件事情,第二,他畢竟是小麥的哥哥,心裏對你多多少少該是有點介意的吧?”


    顧應欽的話說的在情在理,陸傾寧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她應承著點頭:“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什麽都沒看見。”


    終於他的臉由陰轉晴:“你一向都是知道分寸的,我的話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她沉沉的開口:“你和麥航遠是好兄弟,麥馨潔離世都沒有給你們之間生出芥蒂來,我自然也不想看見你們因為我而生出什麽嫌隙來。況且你了解他的脾性,眼下叮囑我該如何從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她過於沉悶的聲音讓他心裏頗有些不好受:“如果你心裏不舒服,我可以和他少些來往。”


    她連忙搖頭否決:“不……不要因為我而刻意去改變什麽,你該有你自己的朋友圈,不要為了照顧的我的感情而刻意疏離了那些值得相交的朋友們。”


    一路推心置腹的聊天倒也顯得漫長的路程一下輕巧了起來,這眼見著沒過多久,兩人就到家門口了。


    下車的時候。老爺子正抱著嘉懿給門廊下麵掛花燈,嘉懿手上一隻粉嫩嫩的小白兔紙燈被燈光照的圓嘟嘟的,煞是可愛。


    看見他們迴來,呂遠連忙迎過去:“你們倆總算迴來,老爺子親手給小東西紮的兔子燈,說什麽也等不及你們迴來,非要老爺子抱著掛上去,瞧瞧你爸那個老胳膊老腿的樣子,都快散架了都,趕緊去換他下來。”


    顧應欽應了一聲連忙去老爺子那邊抱小朋友,呂遠則是幫著陸傾寧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提進了屋。


    剛剛迴來的路上,陸傾寧又特地讓顧應欽拐到了保和堂,給老爺子和呂遠買了點人參燕窩鹿茸什麽的,今年也是她在顧家過的頭一個年,這該盡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呂遠嘴上怪陸傾寧夫妻倆亂花錢買這些個東西幹什麽,其實老太太心裏別提多樂嗬了。


    顧應欽讓兒子騎在自己的脖子裏,他個高指揮的又好,很快小朋友就把兔燈給掛上了:“爸爸爸爸……爺爺說我屬兔,所以就送我一盞兔兔燈,兔兔燈好漂亮。爺爺還說等我長大了,就教我做兔兔燈。”


    顧應欽一低頭徑直將兒子抱進了懷裏:“到時候爸爸陪著嘉懿一起做兔兔燈好不好?”


    “爸爸爸爸……爺爺送我兔兔燈,你送我什麽呀?”


    顧應欽眉毛一揪衝著老爺子笑道:“爸,看見了吧?這人不大,心思可不小,都知道伸手要禮物了。”


    老爺子清了清喉嚨:“還不是盡得你的真傳?小時候一過年什麽事都不幹,就知道跟在大人後麵討紅包?”


    顧應欽嘖嘖嘖了幾聲故意壓低聲音:“爸,在兒子麵前好歹給我點麵子。”


    老爺子胡子一翹:“什麽麵子不麵子的,你趕緊把我孫子的禮物交出來,不然改明個我就讓嘉懿看你小時候光屁股的照片,好不好啊,嘉懿?”


    小朋友歪頭看著顧應欽:“爸爸光屁股,爸爸羞羞……”


    此話一出,老爺子笑的是前俯後仰的,顧應欽則是臉色瞬間垮塌了幾個色調,這……這小屁孩是上天派來克他的吧?


    迴到客廳,顧應欽拿出給兒子準備的禮物,那是一對金手鐲,上麵分別雕刻著兩柄如意,那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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