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嘟囔囔:“口是心非總比撒謊騙人好吧。”


    顧應欽清了清喉嚨,很認真的開口:“我和航遠是高中同學,那個時候麥馨潔還在國外,一直到她迴國內讀大學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是兄妹的關係,所以我和航遠處的好絕對不是因為他妹妹的原因,你明白了嗎?”


    陸傾寧嘀嘀咕咕:“幹嘛要和我解釋,難道我有那麽不通情理嗎?”


    “不是你不通情理。是我不想再看見你因為麥馨潔而誤會什麽,傾寧,她已經過世了,就算以前我放不下她,可現在我有了你,有了兒子,那些所謂的放不下的執念也都慢慢放下了,至於她,一切都過去了。”


    他說這話時的表情極其認真,認真到陸傾寧都覺得自己再斤斤計較下去未免也太矯情了,於是她主動伸手握住他的手:“老陳醋好酸,一點都不好吃。以後再也不要吃了。”


    他淺笑:“適當的時候還是可以吃一點的,你吃醋代表就代表著在乎我嘛。”


    她一個勁的搖頭:“不吃了,再也不吃了,打死也不吃了!”


    顧應欽看在眼裏,想在心裏,卻沒說出口:好,那我就等著看了。


    顧應欽在工作上早已經習慣了陸傾寧,所以很快她又以副總特助的身份迴到了傳承。


    陸傾寧重新迴來任職。最開心的人莫過於禹霖,天曉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忙成什麽德行了,說的不好聽就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小姐還晚,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公司裏解決才好。


    所以陸傾寧來上班這天,為了慶賀一下,禹霖特地訂了束歐月送給她。


    花束很新鮮,粉色的花瓣上有星星點點的水珠,裏麵還有幾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陸傾寧對著花束聞了聞,一股子歐月特有的清香若有似無的漾在鼻息之間。


    她笑著衝禹霖點了點頭:“謝謝……”


    禹霖唰的一下紅了臉,盡管他早已經接受了陸傾寧嫁給顧應欽的事實,可再麵對她的時候,他心裏還是會像是住進一隻小兔子一樣,倒不是他不知廉恥,事實是陸傾寧於他來說是真正的初戀,不……準確的來說,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暗戀。


    顧應欽就像是有雙透視眼一樣,誰跟他老婆親昵一些他立馬就能現身出來。不管多忙……


    他倚著門框站著,雙手插在褲袋裏慵懶的就像隻加菲貓一樣,聲音透著一股子的磁性:“禹霖,下午管理會議需要的報告趕出來了?”


    別看顧應欽懶懶的樣子,可話語裏卻是透著股子淩厲質問的氣勢。


    禹霖立馬正色轉身就走:“我立刻去準備。”


    他走後沒多久,陸傾寧終於忍不住了,按著肚子笑的像朵花一樣,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這會子顧應欽倒是正兒八經起來,板著臉翹腳踢上門,一邊摩挲下巴一邊疑惑的開口:“禹霖究竟是哪隻眼睛壞了,竟然對這個四歲孩子他媽如此戀戀不舍的?”


    她不屑的坐到辦公桌後麵:“那顧副總您娶了我,豈不是兩隻眼睛壞了?”


    顧應欽才懶的和她鬥嘴皮子呢。到她麵前隔著辦公桌遞給他一張紅色的信封。


    陸傾寧沒有伸手去接,看那喜慶的紅她不由問出口:“是誰要結婚?竟然給你遞喜帖?”


    顧應欽將信封徑直放到她麵前,伸手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傾寧拆了那封紅色信封,裏麵是張邀約函,她仔仔細細的讀了上麵的內容,臉上瞬間由晴慢慢轉成多雲,看完之後她揚了揚那信函:“顧晨和蘇茉?他們兩個怎麽搞到一起去了?竟然還合資開公司了?”


    說完她有連忙在電腦裏輸入了辰宇貿易這四個字,迴車一敲。顯示屏上很快跳出了有關辰宇貿易的所有資料。


    她慢慢的自言自語:“一個億的注資,法人代表是顧晨的名字,公司主營進出口貿易……進出口貿易?眾所周知,傳承就是靠進出口貿易起家的。這不是擺明著和傳承搶生意嗎?”


    顧應欽敲了敲桌子:“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陸傾寧一臉不可置信:“可,一個億的注資,顧晨哪裏會有這麽多的錢投資?即便林美鳳和陸定國掏出自己的老本那也隻不過是杯水車薪啊?”


    顧應欽指了指邀請函上蘇茉的名字:“這裏不是還有蘇茉嗎?你別忘了,她的伯父可是現任市長,有市長出馬籌資,一個億還不是小case?”


    經顧應欽這麽一提點,陸傾寧恍然大悟,蘇茉。也就是由市長親自出馬牽線,後來因為嘉懿的關係而被顧應欽徹底甩掉的那個蘇家大小姐。


    本以為蘇茉不過就是顧應欽身邊的一個紅顏過客而已,卻沒想這位紅顏到頭來卻自立門戶,搶自己前任的生意來了,看來這是存了心要報顧應欽的一甩之仇啊。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早就說過,顧晨是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可他們竟然主動給傳承遞開業邀請函,看來真是信心萬分。準備十足。”


    顧應欽拉下她的手:“想多了腦子疼,你準備準備晚上陪我一起出席。”


    陸傾寧啊了一聲:“你還真打算去參加?”


    顧應欽眉毛一挑,一臉笑意連連:“去,人家邀請函都發過來。不去隻會落人口舌說我們傳承沒有氣度。”


    “可是他們這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明知道是個坑我們還主動往下跳嗎?”


    顧應欽不屑的笑了兩聲:“公開和傳承作對,我倒要看看他們想玩什麽把戲,我奉陪到底。”


    見顧應欽這麽有興致。陸傾寧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她經曆的太少,這種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事情顧應欽可比她有經驗的多了,他既然這麽有興趣和信心,她不妨跟著後麵看看,顧晨這是明擺著要和他們作對的了,他們一味的被動退縮躲避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正麵迎戰。


    陪顧應欽參加各種活動和酒會對陸傾寧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家常到什麽程度呢?這麽說吧,陸傾寧的辦公室裏總是備著幾身裝備時刻準備接受顧應欽的召喚。


    在英國的這段時間,陸傾寧被剃的坑坑窪窪的頭發已經都漸漸長出來了不少,迴來之後顧應欽又特地找發型師給她理了理。現在已經是一頭精短幹練的短發了。


    大病初愈,她清瘦了不少,於是收拾自己的時候她挑了一件白色的高腰a字裙,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蕾絲裹胸一直延伸到兩條手臂,蓬蓬的裙擺恰當好處的修飾掉了身板清瘦的缺點,再配上一雙裸色的高跟鞋,雖然沒有一點的裸露可卻隱隱散發著一股慵懶的小性感。


    對著鏡子打量了片刻,總覺得缺點什麽。可又著實挑不出什麽毛病出來,直到耳邊穿來一聲黯啞的男聲,她嚇的陡然一驚,側過臉一看不由得立馬放下了戒備,握拳敲了對方一把:“顧應欽,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顧應欽伸手從背後攔胸抱住她,暖暖的鼻息散在她的耳邊:“其實已經很美了,唔……如果非要找出點什麽缺點來?”


    他似乎在思考什麽,很快她看見一隻修長白潤的手在桌麵上一掃,再然後就感覺耳邊涼涼的,接著便是他拍手稱讚的聲音:“這樣就更完美了。”


    溫暖的擁抱慢慢的撤離,她抬頭對著鏡子伸手摸了摸耳邊那枚鑽石發卡,燈光下閃閃的bling~bling的,如果她記得不錯,這枚出自香奈兒的經典山茶花發卡還是去年她生日的時候,顧應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閃閃的山茶花很吸睛,一把就能抓住人們的視線,對於打扮的過於素淨的陸傾寧來說,這朵後加之花絕對是點睛一筆。


    她轉身幫顧應欽理了理白色的領花,語氣裏透著股子酸酸的味道:“你這是得拿多少女人練過手才能這麽火眼金睛的?”


    顧應欽一邊理西裝袖口一邊迴應她:“拿再多女人練過手又如何?最後不還是死在你手上?”


    她立馬伸手堵住他的嘴:“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一點都不吉利。”


    自從經曆過英國那次生死大劫和陸守信的死裏逃生之後。陸傾寧就對死這個字特別的忌憚。


    顧應欽知道自己犯了她的忌諱,於是連連點頭認錯:“好好好,是我錯了,顧太太就原諒為夫這一次吧。”


    陸傾寧高傲的揚起下巴,那意思仿佛在說看你以後還說不說了。


    顧應欽一把拽過她的手慢慢的將其挽進自己的胳膊裏,清了清喉嚨,聲音清華:“準備好了嗎,顧太太?我們該出發了。”


    陸傾寧衝他嫣然一笑:“顧先生記得要好好牽住顧太太的手哦。”


    顧應欽揚了揚頭一聲當然清華響亮。


    白天洋洋灑灑下了一天的小雪仿佛知道晚上有場重要之約一樣,臨到下班的時候竟停了下來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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