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寧剛醒本來就沒什麽味口,再看見是油膩膩的雞湯時徹徹底底打心底拒絕:“我不餓。---手機端閱讀請登陸 m.zhuaji.org---”


    顧應欽平日裏都是被人伺候慣了主子,能放下身段照顧自個老婆就已經不錯了,眼下能耐下性子哄陸傾寧喝湯更是難得至極。


    一向高高在上的顧二少一手捧著雞湯一手扶著吸管:“來,就喝一口。我特地讓保姆沒放油,一點都不油膩,你試試看。”豆池叨亡。


    陸傾寧不動聲色的轉過頭,故意用沉默拒絕。


    顧應欽自從和陸傾寧在一起之後,桀驁不馴的性子早就已經被磨平了不少,他知道自己有錯在身還沒得到陸傾寧的諒解,所以眼下不管陸傾寧怎麽給她甩臉子。他也都盡力的克製自己,低三下四的放下身段去迎合她。


    不得不不說,這男人有時候他媽的還真是下賤。


    陸傾寧的性子顧應欽捏的死死的,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貨色,捏住了這一點,他就盡量讓自己變成暖男,右少卿說的話並不是沒道理,這女人還是得靠哄。


    他漂亮的眼睛轉了轉,小手指觸了觸陸傾寧的臉:“要不,我喝了然後親自喂你?”


    她一愣。他什麽意思?什麽叫他喝了然後喂她?嘴對嘴的喂嗎?


    她慢慢的轉頭不動聲色的乖乖的用吸管喝掉了小半碗雞湯。


    見她吃完,顧應欽這才算是肯罷休,他低頭就著她喝過的湯碗一股腦的喝完了剩下的雞湯,完了還點了點頭,一臉滿足的自言自語:“這保姆手藝不錯,可以考慮這次迴國的時候聘請她一起迴去?”


    陸傾寧呆呆的看著他,倒不是因為他最後說要帶保姆迴國的事情。反正他這個人平日裏劍走偏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英國聘請個保姆迴國專門給他做飯,這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她詫異的是他剛剛竟然就著她喝過的湯碗喝湯,他平時那死都概不掉的潔癖呢?


    注意到陸傾寧再看自己,顧應欽將碗擱到了一邊,猛不丁的湊到她眼前,漂亮的雙眼皮一眨翻出幾個褶子來:“是不是太長時間沒見到我,所以想我了,看的都傻掉了?”


    陸傾寧被他的自大和自負逗的心裏一樂,扯唇剛想反駁他,他見狀立馬反客為主:“唔……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沒事,反正你現在也不能起床,我就受累把自己送到你麵前給你看。這樣可好?”


    他湊的可近了,近的陸傾寧連他臉上的細小毛孔都看見了,她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自戀,動了動嘴巴說了一句和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幫我叫護士。”


    她突然說要找護士,這家夥嚇的顧應欽以為她哪裏又難受了,於是緊張兮兮的上下打量她:“是哪不舒服嗎?傾寧,你別嚇唬我。”


    陸傾寧為難的皺了皺眉毛:“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方便。”


    怕陸傾寧長時間的使用導尿管會造成慣性的依賴,所以在她醒過來沒多久就拔了導尿管,這段時間一直到現在,因為長時間插導尿管讓她有些心理陰影,所以又尿意的時候她總是憋著,中途實在憋不住了,也是趁著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她請護士幫的忙。


    這種事情,她總不能讓陸守信和顧應欽這兩個大男人去做吧?多難為情,多難堪啊?


    顧應欽倒是沒當做一迴事情,眉頭一挑:“你早說就是了,還找什麽護士啊?”說完他雙手立馬伸進她的被子裏準備脫她的褲子。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陸傾寧另一隻手在被子裏抓住他的手,她臉色憋的紅彤彤的:“你……很髒啊……”


    顧應欽俯身笑了笑,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低頭在她臉頰上吻了吻,被子裏的手慢慢的掙脫她的禁錮,動作極輕的幫她解決生理問題。


    為了不讓她尷尬,他故意和她說話:“那以後要是哪一天我也病的起不了床了,你是不是也會怕髒,然後讓護士來幫我解決生理問題呢?對了,而且是女護士哦,那樣的話,我的好身材豈不是會被別的女人看光光?你確定你接受的了?”


    因為說話,陸傾寧到真是沒那麽臊的慌了,她盯著他好看的耳垂搭他的話,輕輕的聲音裏充斥了笑意連綿:“如果真有哪一天,你確定的你的身材不是蒼老的皮肉都耷拉下來了?人家護士小姐好好的看你這個老頭子幹嘛?”


    他幫她穿好褲子哪哪都打理好,將尿盆取出來去洗手間掉到,站在洗手間裏他和她說話。


    他的聲音清朗的漾在空氣裏,聽的陸傾寧莫名的有點心安:“那我就加強健身,保證到老的時候還會有六塊腹肌。”


    她躺在病床上嗤的笑出口,心裏想著但嘴上卻沒說出口:那樣你確定自己還是人類而不是千年老妖嗎?


    收拾完,顧應欽又在病房裏陪了陸傾寧一會,她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多說話,他就關了燈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裏捧著電腦處理公事。


    隱隱的陸傾寧能感覺到沙發那邊散出來的藍色微光,瞬時她眼睛酸酸的,一眨就有溫熱的水珠滾下來,幽暗的房間裏,她的聲音也暗啞的沉沉的:“結婚前的一個晚上,你和伊思甜,你們上床了嗎?”


    嗒嗒的敲鍵盤聲音突然消失,陸傾寧竟然也不敢轉頭去看顧應欽,隻是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是她矯情,也不是她後知後覺,隻是她想知道真相,她不想整天活在猜測之中,那樣太累。


    病房裏空調溫度很暖,可當一隻溫暖的手裹住自己手的時候,陸傾寧還是覺得這隻手所帶來的溫度似乎比空調的溫度還要暖。


    vip病房,床足夠大,即便她不挪動身體,顧應欽也能在她身邊躺下來。


    他很注意的躺在她的左側,因為那一邊沒有輸液管沒有任何醫療儀器的連接。


    她感覺到來自他身體上的溫度,感覺到他刻意保持的距離,感覺到耳邊膩癢的暖風,感覺到隻有他一個人才會有的淡淡的須後水的味道,他的聲音軟軟的,柔柔的,就像是一片飄在天際邊的棉花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我和小麥是在大二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是她倒追的我,起先我還嫌棄她,嫌棄她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學習不夠努力、總之那段倒追的過程她走的很辛苦。”


    傾寧微微閉著眼睛依舊看著天花板,安安靜靜的聽顧應欽繼續說話:“她鍥而不舍的追求了我兩年,大四那年我才接受她兩個人正真的在一起,接受她起初最根本的原因或許隻是出自於習慣,我發現自己習慣了她不受任何時間、地點的限製冷不丁的就出現在我麵前;我習慣了總有個說話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姑娘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盡管那些事情和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他伸手抱著陸傾寧,歎了口氣,他知道也許現在說這些她心裏會難受,但他還是想將自己的過去毫無保留的講給她聽:“人或許都會這樣吧,會被鍥而不舍的信念感大動,會慢慢習慣一個人的存在,會慢慢與之建立起感情,一直到再難舍難分,我一直以為和麥馨潔,我們就會這麽一直走下去,畢業後我們結婚,會有一大堆的孩子,會生活的很幸福。”


    “可……”說到這裏他沒繼續下去,隻是唿了口氣,仿佛放下了什麽重擔:“沒有什麽可是,也許就是天注定的,她並不是我命定的那個女人,寧寧,你知道什麽是命定嗎?”


    陸傾寧傻傻的接話:“命中天注定?”


    他扯唇笑了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冷靜的想了很多很多,你二十出頭的時候就跟著我,那個時候還青澀的像隻青蘋果,說話辦事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走錯一步,後來我眼睜睜的看著你一步步的成長,一天比一天不一樣,那個時候我真覺得自己眼光很好,挑中了你這麽一塊璞玉,看著你被磨的越來越圓潤,我會莫名的有種自豪感,這姑娘是我培養出來的……”


    陸傾寧聲音有點發嗡:“你所謂的培養確實讓人畢生難忘……”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摩挲:“現在想想,或許醉酒的那一天,我並沒有真的醉過去,一個男人如果真的喝到不省人事,還能抱著一個女人做愛,除非他是神……”


    她被握著的手一緊:“你?”


    他湊到她耳邊聲音有點曖昧:“酒精是能助興,可如果男人不想,喝再多也是白搭,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恍然:“那你是把我當成她了?”


    顧應欽搖頭:“我睡了自己的貼身助理,如果我意識到這一點的話,那第二天我還會那麽冷靜?冷靜到甚至有對你要負責任的想法?”


    陸傾寧似乎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麽:“所以那晚其實你是有意識和我上床的?”


    顧音欽低低的笑了兩聲,那聲音有夠賤的:“或許不是有意識而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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