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溫情十足的父子聯盟,陸傾寧看了一眼手裏的粥,沒再多說什麽,起身出門徑直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飯後,顧應欽幫孩子洗了手擦了臉,看見自己襯衣上沾著的番茄醬,他拍了拍小朋友的屁股讓他自己先出去玩,自己則拿了幹淨的襯衣關門換衣服。


    陸傾寧想著孩子吃完油炸東西會口幹,在茶水間給孩子兌開水,試了水溫差不多的時候拿著奶瓶出去。剛一出門就聽見副總室那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你這小孩哪裏來的,髒兮兮的,給我讓開。”而後孩子響亮的哭聲瞬間響徹整個二十八樓。


    她知道是嘉懿,踩著高跟鞋蹬蹬的就往副總室跑。


    到那的時候,就看見顧應欽抱著孩子一臉鐵青的讓蘇茉滾出去。


    介紹一下,這位蘇茉就是那位放了顧應欽鴿子的蘇小姐,市長家的那位海龜侄女。


    蘇茉雙眼含淚,雙手攥著包包袋子,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至極的樣子:“顧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孩子是您的兒子。”


    顧應欽聲音不禁高了幾個分貝:“如果不是我兒子,你就能隨便推他了?他才多大?你多大?竟然和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我……我……”蘇茉左顧右盼,看見了陸傾寧她仿佛看見了救星:“陸特助,您幫我勸勸顧先生吧。”


    顧應欽朝著陸傾寧使了個眼色,大概意思是這裏就交給你了。然後抱著兒子進了休息室。


    這種場麵,少兒不宜。


    這要是放在以前,陸傾寧還會好聲好氣的勸蘇茉離開,可她剛剛可是親耳聽見蘇茉辱罵孩子,她如何還能有好口氣向著她?


    “蘇小姐,請你立馬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蘇茉衝著她眼睛瞪的圓圓的:“你……難道外麵傳的是真的嗎?那個孩子是你和顧應欽的?”


    陸傾寧攤了攤手:“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勸你還是自己離開,別等保安上來,到時候撕破了臉皮大家都沒麵子。”


    蘇茉直接揚手作勢就想一巴掌甩過去:“你這個狐狸精。”


    笑話,這種場麵陸傾寧又不是沒見識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蘇茉的手腕:“是啊,我是狐狸精,可是怎麽辦?他現在就是被狐狸精給迷倒了,既然這樣,你再繼續鬧下去,你猜猜他會幫著誰?”


    終於嬌滴滴的蘇小姐被氣的眼白直翻,可偏偏顧應欽鳥都不鳥她,最後實在是沒臉,隻能灰溜溜的掩麵而去。


    陸傾寧嗤之以鼻,顧應欽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以前的那些女伴們好歹都還是拎的清的,知道顧二少不吃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所以也都見好就收,拿了錢和東西也就陌路了,可這一年,這招惹的盡是一些牛皮糖,鬧起來怎麽甩都甩不掉。


    好不容打發掉蘇茉這塊牛皮糖,陸傾寧就急急忙忙去休息室,剛剛也不知道孩子摔的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剛走到一半,就看見顧應欽倚著門框站著,一臉剛剛看完好戲的節奏。


    陸傾寧坑著頭皮迎上去,走到他麵前準備進去,可他偏不隨她的意,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兩兩僵持不下,她終於開口:“我想進去看看孩子。”


    他慢慢的關上門:“孩子已經睡著了,我檢查過,沒受傷。”


    她一臉不甘的透過他的肩膀看著關上的門板:“你讓我進去看看。”


    他答非所問:“你以往都是這麽對付我的女朋友?”


    莫名的,她有點心虛,垂著首:“我……”


    誰想他啪啪的拍了兩聲手:“做的不錯。”


    做的不錯?他這是在讚許她嗎?因為她剛剛又幫他打發掉了一個麻煩,淡淡須後水的味道離自己越來越近,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她不自覺的慢慢後退,可是很快便遇到了阻礙,腰磕在堅硬的桌簷上。


    再抬頭時,滿滿的視線裏都是他,那麽近,近的她都能看見他皮膚上細致的毛孔和細細的絨毛。


    他俯身探至她的肩頭,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她的頭發:“一針見血。鋒芒畢露,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她縮了縮脖子:“副總……”


    他伸手抵住她的唇:“噓……”而後慢慢勾手抬起她的下頷,他離她那麽的近,近的他稍稍往前兩個人的唇就貼在一起了,那一瞬間,她思維停跳,忘記了唿吸,他……他竟然吻她……


    這個吻如火如荼,如強盜侵略,如攻略城池。他不給她一點點逃脫的機會,舌卷著口腔仿佛要吞噬一切。


    後背被桌沿鉻的生疼,她痛苦的低吟從唇角溢出:“疼……”


    他明明聽見了,可動作卻依然如舊,他不打算停下來。他不打算放開她,他想要借此來發泄來懲罰她。


    砰的一聲,辦公室門邊一陣巨響響起。


    他終於放過她移開臉,她透過他的肩朝著門口看過去,小秘書手裏的一摞文件夾散落的滿地都是,臉色通紅的低著頭不知所措,被屬下看見自己和老板接吻,奸情終於徹徹底底坐實,再也沒有狡辯的餘地。


    小秘書慌慌張張的收拾東西,一邊收拾一邊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見……”收拾完坑著頭一路彎著腰摸了出去。


    陸傾寧低頭用手捂住臉。那裏仿佛發燒了一樣燙的厲害。


    顧應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禁微笑喚住她:“傾寧,剛剛你有句話說對了。”


    她停住腳步卻不敢轉身看他更不敢有任何的迴應。


    他依舊笑著問她:“你不想問問是哪句話嗎?”


    她還沉浸在剛剛那個吻裏,窘的連話都說的結結巴巴的:“哪……哪句?”


    他的笑似乎更深了些:“你說的不錯,我確實被你這隻狐狸精迷住了。”


    顧應欽為什麽能被那麽多家花野花惦記著?除了有錢有勢,還有一個原因可能就是他的嘴巴太會哄女人,情話總是說的柔情蜜意,讓女人一點抵抗之力都沒有。


    就連她明明知道是如此的,可將將也差點被卷進他的柔情蜜意裏。


    她暗自握拳,手指甲刺著肉讓她清醒了不少。她告訴自己,他剛剛那麽說是意在報複?報複她騙了三年之久?報複她把他的兒子過繼給了別人,他是想用甜言蜜語哄她開心?然後順了他的意,結婚,他繼續沾花惹草。興致來了迴家寵幸一下,不高興了就讓她獨守空房,等到人老珠黃了再一腳把她給踹開?那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可是這真的是他的目的嗎?他一個堂堂傳承老總,不至於用一輩子和她杠上吧?那樣的話未免也太下血本了點吧?


    蘇茉哭喪著臉一出門就掏出手機,電話那頭接通的時候。她口氣不善:“顧璟瑜,你通知我來,又不告訴我他兒子在,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顧璟瑜在辦公室裏笑著摸耳垂,一臉的悠然自得:“我就是故意的。”


    蘇茉一聽急的破口大罵:“你們姓顧的沒一個好東西。”


    顧璟瑜依舊還是笑:“恭喜你,終於看清這個事實了,蘇小姐,其實今天我通知你來,隻不過是想讓你看清顧應欽這個人,現如今他兒子都有了,你不會想上趕著給人家當後媽吧?”


    蘇茉憤憤:“你才給人家當後媽呢?神經病。”說完用力的按掉了電話,對著手機發飆:“神經病,姐弟兩個都是神經病。”


    顧璟瑜這是第一次被人掛電話沒發脾氣,她扔了手機自言自語:“陸傾寧啊,陸傾寧。有點手段啊,看來用不了多久隻要專心對付你一個人就好了。”


    她這招就叫做坐山觀虎鬥,借陸傾寧的手除掉有可能成為顧家二少奶奶的人,又從中讓陸傾寧明白,想靠孩子來拉攏顧應欽的心,讓他這種朝三暮四的貨色金盆洗手,可沒那麽容易,所以她最好還是帶著孩子有多遠走多遠,省的到時候獨守空房哭哭啼啼的。


    顧璟瑜打著一手的好算盤,可陸傾寧和顧應欽是否真的會如她所願。內訌分道揚鑣,這就得看天意了。


    經過那次熱吻之後,陸傾寧對顧應欽就開始設防了,基本上能用電話解決的事情,她決不去他的辦公室;有非要碰麵不可的時候,她都盡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晚上迴到公寓的時候,大多時間她都帶著孩子鎖著房門早早的睡覺,盡量不和他有接觸。


    持續十幾天之後,在從老宅去傳承的路上,顧應欽瞥了一眼坐在後麵的陸傾寧,漫不經心的開口:“處處防著我這樣不累?”


    她無謂的笑了笑:“我有防著您嗎?”


    他笑著搖頭:“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我們就別在這裏打哈哈了,如果是因為那天那個吻,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陸傾寧的笑意淺淡了點,莫名的她有點心虛,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沒底氣:“沒有,我沒有,是您多想了。”


    他考進椅背裏聳了聳肩:“那天是我一時衝動,給你帶來了困擾,可傾寧,你真的讓我感覺到很意外。”


    陸傾寧淡淡的問:“意外什麽?”


    他娓娓道來:“一般像你這樣的,都會乖乖的嫁進夫家,然後相夫教子,努力做好一個好太太,可你堅持讓我感覺到有點意外。


    她默默心想:所以正因為她不是那樣順著世俗眼光而乖乖加入豪門的女人。所以他才對她有興趣,想著要馴服她?印證那句老話?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她的堅持讓他感覺到了新鮮,所以他才想著要去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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