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


    “娘!四嫂!你們怎麽站外麵?”


    “還不是迎你這臭小子。”


    李有福笑著上前,給蔣翠花了一個擁抱。


    “還不鬆手,多大的人了,讓人看見了也不嫌害臊。”


    李有福義正辭嚴,“兒子抱娘,誰敢亂說,是不是四嫂?”


    張玉梅抿著嘴點了點頭,“小叔子說的對。”


    大丫伸手朝李有福喊,“叔叔,抱抱。”


    “六叔怎麽能忘記大丫呢。”


    李有福一樂,伸手一把將大丫舉過頭領,大丫頓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好玩…還要玩。”


    張玉梅板著臉,“玩什麽玩,你六叔剛坐車迴來,還不趕緊下來。”


    “沒事,大丫又不重。”


    “是不是大丫?”


    李有福一隻手扶著,讓大丫坐自己肩膀上,“好了,外麵怪冷的,咱們先進屋再說。”


    張玉梅瞪了大丫一眼,大丫死死抓住李有福的腦袋迴看了迴去,似乎知道李有福在,她這個娘不敢把她如何。


    蔣翠花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對李有福寵著小丫頭片子,心有不滿,但也不會說什麽。


    她看向張玉梅,“玉梅,去燒點水,一會讓有福洗洗。”


    “好的娘。”


    張玉梅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李有福他們則是進了堂屋,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熱浪。


    北方天氣比南方冷,但北方家家戶戶燒熱炕,這點又比南方好了不知道多少。


    “大丫現在會表達的話越來越多了。”


    蔣翠花點了點頭,“可不是咋地,小孩子開始說話,學起來就快。”


    “你趕緊歇著,娘去給你倒水。”


    李有福將大丫放在地炕上讓她自己玩,接著脫了鞋子自己也坐了上去。


    還別說,屁股下麵熱乎乎的,舒服著呢。


    他看了看四周,忽視意識到一個問題,緊接著問,“娘,咋沒看見大虎,二虎?”


    蔣翠花一邊衝著麥乳精,一邊說著,“大虎,二虎,被你二姐接去縣城了。”


    “就是前幾天的事,我以為你都知道了。”


    李有福好笑的搖了搖頭,“我上哪知道去?”


    “本來我是想著,要不要順路去看看大姐,二姐她們過的咋樣了。”


    “這不是急著把糧食先拉迴來,我打算過兩天上縣城的時候,在去看看大姐她們。”


    蔣翠花將搪瓷缸放在炕桌上,有些擔心的問,“有福,你老實跟娘說,弄這麽多糧食迴來沒事吧?”


    她蹙眉道:“你走這些天,我這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


    “娘,沒事的,我是采購員,采購物資合理合法,別人挑不出毛病。”


    “主要是一下子弄這麽多糧食,跑的地方也多,就怕有的人瞎打聽,畢竟我用的是研究所的名義,傳出去了可不好。”


    一聽這話,蔣翠花緊張的一把握住李有福的手,“有福,要不咱去跟你強子叔說,這事咱不參與了。”


    “你是一片好心,到時候有人把你告了,我看連工作都保不住。”


    “娘!難道看村裏的人餓死不成?”


    李有福說的大義凜然,其實有沒有危險他比誰都清楚。


    糧食來源肯定沒問題,其他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李有福的糧食都來自靈泉空間。


    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該防範未然的事李有福還是要做。


    他打算借蔣翠花的口,把問題說的嚴重些,再不濟,也要讓李家村的人欠一份情。


    當然!最理想的狀態是把李家村打造成鐵桶一塊,好迎接幾年後的風暴。


    “水燒好了,有福你去洗洗,換了的髒衣服給我。”


    就在這時,張玉梅走了進來,蔣翠花還想勸勸又憋了迴去。


    “有福,你四嫂把水燒好了,你去洗洗去。”


    “成!”


    李有福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張玉梅詢問,“娘,有福跟你說啥了,你臉色咋這麽難看?”


    “沒啥,都是糟心的事。”


    蔣翠花想了想,還是把剛才和李有福的對話說給她聽。


    “啊!”


    “這可咋辦?”


    一麵是小叔子,一麵是李家村的村民。


    張玉梅毫不猶豫的站在李有福這邊,“娘,要不找強子叔說說這事,有福又不是沒盡力。”


    蔣翠花歎了口氣,“我又不是沒跟他說,這小子跟倔驢似得。”


    “我家有福好不容易出息了,這要在出個事,我也不想活了。”


    張玉梅一把扶住蔣翠花的身子,“娘,你也別擔心,小叔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命。”


    “再說,有福是在幫他們,救村上人的命,他們不念著有福的好,我,我,我跟他們拚了。”


    聽見張玉梅這麽說,蔣翠花眼神柔和了幾分,“玉梅,娘擔心的不是村裏。”


    “村裏這些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人是有歪腦筋,但本質不壞。”


    “娘擔心的是有福在外麵,娘是過來人,那些餓瘋的人,真的啥事都能做出來。”


    蔣翠花經曆過戰亂,更見過易子而食的事發生,所有的人性,道德,是建立在不餓肚子的基礎。


    人在餓極的時候,賣子賣女,甚至殺人越貨,古往今來,哪個朝代不是這樣。


    …


    …


    原來如此!


    另一邊,李有福兌水,一邊聽著蔣翠花和四嫂間的談話。


    正常情況來說,蔣翠花的擔心不無道理。


    災年間,飯都吃不飽,人心的險惡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像紅星機械廠陳愛國提醒李有福的那些話,窮山惡水養刁民,看見過往的行人,眼珠子都是紅的,況且一個人還帶這麽多的糧食。


    可她們哪裏會知道,李有福的糧食壓根不是換的也不是買的。


    李有福笑著搖了搖頭,開始往身上打香皂,然後用濕毛巾沾著的熱水,將身上的沫子洗掉。


    農村沒有澡堂,想洗澡是一件繁瑣的事,兩三個月,半年,一年洗一次澡也不是沒有。


    夏天還好說,可以去河邊遊泳,順便也就洗了。


    到了冬天,一般是燒一壺開水,和涼水一塊兌一盆熱水,沾濕毛巾在身上擦洗,這也算洗澡。


    柴火是一方麵,天寒地凍,有的地方直接封山。


    另一方麵是水,尤其挑著水桶走好遠接水迴來,誰又舍得把水浪費在洗澡上麵。


    最關鍵還是溫度,北方還好點,有火炕,南方農村就遭罪了,試想,頂著寒冬洗澡,要是洗一次澡感冒發燒,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李有福換好衣服,隻覺得神清氣爽,這不比在澡堂洗著舒服?


    但缺點也很明顯,屋裏洗澡,畢竟是睡覺的地方,雖然盡量接到盆子裏,地麵還是濕了一大片。


    不過好在燒著火炕,地麵又是那種夯實了的土地麵,倒真不用擔心睡覺的時候,地麵還是濕噠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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