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求求郡主,幫我找到我哥哥!”月兒說著,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你哥哥不見了,找我們郡主做什麽?”紫荊不悅。“找你們班主去啊!”


    “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月兒哭道。“要是讓班主知道了,一定……一定會打死我的!”


    “星洲郡主救過我和哥哥的命,郡主一定是個好人,求求郡主……幫幫我!”


    “好,我幫你找。”霍十二二話不說,直接答應下來,還指了指身邊的宋鸞羽:“我跟梁世子一起幫你。”


    紫荊:?


    自家郡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心了?


    再說了,郡主隻是一個啥都不懂的五歲小屁孩,加上另一個六歲小屁孩,能成什麽事兒啊?


    “郡主,國師還在等著呢。”紫荊提醒道。


    “那就讓爹爹等一會兒吧。”霍十二顧不得其他,拉起月兒的小手,又道:“紫荊,我勸你還是跟著我,免得又讓爹爹罰了。”


    “……”紫荊急得額頭冒汗,但郡主說的沒錯,她要是這會兒一個人先迴去,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感覺好像橫豎都是死路一條的樣子……


    最終,紫荊一咬牙,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據月兒說,她跟星兒表演完下了台,本該迴屋將戲服換下,星兒隻是說了句還有事要辦,讓月兒先迴屋。


    月兒換了衣裳,獨自跟著宮人去領了皇帝的賞,迴到屋裏等了許久,始終不見哥哥的身影。


    眼看所有節目都演完了,還不見星兒,月兒眼皮跳個不停,實在是坐立不安,眼下又沒有一個能求助的人,她走投無路,隻能去找蘇晚。


    畢竟,蘇晚是唯一一個與他們兄妹有過交集的皇室成員。


    月兒帶著他們來到了戲班換戲服的屋裏,裏頭早已是歡聲笑語,看來一個個都得了不少賞賜,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丟了一個孩子。


    老班主更是心情大好,看見月兒迴來,破格地跟她打了聲招唿:“唷,月兒迴來啦?”


    “班主,我哥哥呢?”月兒問。


    “星兒?他不在嗎?”老班主也喝高了,四處看了看。“大概上茅廁去了吧。”


    “說起星兒,”老班主滿嘴的酒氣,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個小包袱。“剛才來了個宮女,說是她主子賞給星兒的。”


    老班主忍不住掂了掂,感受到了裏頭的重量,不舍道:“她特地囑咐我一定要給你,若是我動了一個子兒,讓我不能活著出皇宮。”


    “算了算了,我今天收的賞賜也夠多了,給你就給你了,真是……”


    說完,老班主便將包袱丟給了月兒。


    月兒接過包袱,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裏頭竟是三根金條!


    金條可比白銀值錢多了,一根抵得白銀千兩,這三根金條,足夠兄妹倆躺在床上吃足下半輩子的了。


    霍十二跟宋鸞羽看到這些金條,眉頭都不由得一皺。


    一般的賞賜,給點銀兩和首飾就打發了,皇帝就是對寵臣寵妃,都不會隨意打賞金條,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百姓呢?


    果不其然,三根金條底下壓著一張紙,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


    “吾將遠行,莫尋。”


    月兒一看到這個筆跡,淚水便再次奪眶而出:“是哥哥……是哥哥的字!”


    “哥哥要去哪裏……為什麽不帶我?那他什麽時候迴來啊?”


    月兒幾近崩潰,哥哥一直保護她至今,剛才表演完,他分明也笑得那麽開心。


    怎麽突然……就要走了呢?


    月兒年紀小,還讀不出其中深意,隻當哥哥是真的要出遠門,一時間不知所措,嘴裏不停在自言自語問哥哥什麽時候迴來。


    隻有霍十二跟宋鸞羽知道,這星兒大概是迴不來了。


    有人拿這三根金條,換了星兒的命。


    並且星兒本人知情,且是自願與那人做的交易。


    來不及多問,霍十二直接走到老班主麵前,厲聲質問:“剛才送賞錢的宮女,有沒有說她的主子是誰?”


    老班主喝得正高興,被霍十二打擾,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誰啊你……”


    話還沒說完,宋鸞羽便在一旁冷聲道:“星洲郡主在問你話。”


    一聽得郡主二字,屋裏眾人酒都給嚇醒了,紛紛跪地叩拜。


    “迴話!”霍十二又厲聲問了一次。


    “迴郡主,草民……草民不知!”老班主顫聲道。


    “迴郡主!”


    這時,班子裏的一個青年弱弱地舉手。


    “方才送賞錢的那個宮女,草民……草民曾見過一麵,好像……好像是……”


    那青年想了想,又道:“好像是某個娘娘的宮女啊……”


    “哪個娘娘?”霍十二追問。


    青年有些窘迫,支支吾吾道:“不……不太記得了……”


    “皇宮裏總共就那麽幾個娘娘,有這麽難想麽!長得什麽模樣也不記得?”霍十二急道。


    青年搖搖頭:“郡主恕罪,真……不記得了……隻是見過一麵,後來見她去了涼亭伺候娘娘,涼亭太遠,我看不清那位娘娘的相貌……”


    霍十二聽得有些絕望,偏偏就漏了最關鍵的部分。


    “郡主……”這時,月兒輕輕扯了扯霍十二的衣袖。“所以,您……您知道我哥哥去哪裏了麽?”


    霍十二一愣,隨即柔聲安撫道:“我知道,你哥哥他……臨時有事,去了很遠的地方,短時間內恐怕無法迴來了。”


    “那……那怎麽辦啊?”月兒急了。


    霍十二不知道該怎麽迴她,同時又害怕自己蹩腳的演技被看出來,於是隻能道:“月兒,你且先在這裏等我的消息。”


    說完,先行離去。


    “你知道是誰麽?”宋鸞羽問。


    “李貴人。”霍十二秒答。


    宋鸞羽默了默,又問:“你可有證據?”


    “沒有。”霍十二努努嘴。“但我就覺得是她。”


    “你可不能憑直覺做事。”宋鸞羽無奈道。


    “你怎麽知道我的直覺不準?”霍十二白了他一眼。


    一陣夏風拂過,霍十二聞到風中傳來一股淡淡的死氣。


    “那邊!”霍十二當機立斷,拉著宋鸞羽便往死氣發出的地方去。


    “站住。”


    一道充滿父愛的聲音,宛如一張定身符,讓霍十二下意識停住腳步,果真不敢往前走。


    蘇冥從暗處慢慢走出來,他麵色陰沉,似乎很不高興:“晚晚,你這茅廁,是不是去得有些久了?”


    說完,蘇冥又瞥見自家女兒正和梁宣世子牽著的小手,輕輕嘖了一聲,直接伸出拂塵輕輕往宋鸞羽手背上打了一下:“給我鬆開。”


    這臭小子,居然敢牽他的女兒!


    拍掉梁宣的手,蘇冥卻見梁宣這小娃子,兩眼一眯,臉色也幾乎是瞬間黑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蘇冥的錯覺,這梁宣小世子的眼神,看上去不僅危險,怎麽好像還帶著一股警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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