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打斷她的話,歎氣道:「人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娘子是傻了。」


    「你敢說我傻?」她瞪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照著他腰間掐了一把,「那你說說你要什麽表示!」


    他吃痛地抽了口氣,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在下巴上挑了挑,說:「你自己算算把我晾在書房有多久了,你現在出了月子了可不能再說出叫我睡書房的話來了吧。」自她有孕以來,他已吃素數月,春宮圖都快翻爛了,這會他可不能再忍了。他道:「現在除了娘子的美色,其他表示概不接受。」


    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羞得低下了頭,這數月以來確實也是難為了他,他又沒有妾室通房可以紓解,的確也很不容易。她小聲地說:「那你今晚就搬迴房裏吧,我給你表示表示。」


    她的模樣嬌羞,仿佛新婚之時,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往床榻走去。他把她往床上一拋,覆身壓了上去。她急急地說:「我還沒沐浴。」


    「洗什麽洗,夠香的了。」他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唇,壓著她不讓她亂動,一手解著她的衣襟在她身上亂摸一通。他的吻急促而火熱,在她身上點燃一簇簇火苗,一陣涼意傳來,她的衣衫已被他褪幹淨,一覽無餘讓他的眼神蒙上了更深的欲色。男人急切起來連自己的衣裳都來不及脫,他一把將她拉了起來坐在他腿上,他隻是輕解自己褲頭一個挺身進入。


    「痛!」


    她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叫了出來,數月沒親熱,比初次還要疼痛。


    「別動……別動……」她皺著眉,感覺脹痛感很強烈。


    他忍不住啊,這都生過孩子了,為何還這麽緊,她不讓他動,這般刺激,他根本忍不住,他的額頭沁出薄汗,喘著粗氣很艱難地忍著,一下一下輕咬著她的耳垂,「眉眉,你還要我忍到何時……」


    他的聲音充滿誘惑,她嚶嚀了一聲。這一聲仿佛號角令他忍無可忍……


    因為……所以他的新官服還沒上任,就沾染了些不可言說的汙漬。


    徐觀嵐看著床下皺皺巴巴的官服,為難地說:「這可怎麽辦啊?」


    他卻隻是支著頭微笑著看她。


    「你快說句話呀,你這樣算不算大不敬。」可丟臉死了,總不能叫下人們去漿洗熨燙吧。她道:「誰弄髒的誰洗!」


    「奧。」他輕輕應了一聲,依然看著她。


    「奧?你這個奧是什麽意思?」她氣他這副無賴的態度。


    「沒什麽意思,」他長臂將她一撈,摟迴胸前,一個覆身再度將她壓在身下,「我沒看夠,還想繼續燈下賞美人。」


    「無恥……啊……」


    她的話被他堵住,夜還很長,他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三年後,福州。


    七月的天氣酷熱似火,屋子裏又悶又熱,人們待不住,皆三五成群地聚到大榕樹下納涼,榕樹似一把大傘遮陽蔽日,無數枝條垂下光影斑駁。漁民們沒那麽多講究,盤腿席地而坐,搖著蒲扇,胡天海地地侃侃而談。婦女孩童老嫗則聚在相隔不遠處的一株榕樹下,幾個孩童似不怕熱,在樹下追來跑去嬉鬧,婦女們手中做著針線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孩子。偶爾吹來一陣風,好不愜意。


    忽然裏長從大太陽下匆匆跑來,滿頭是汗。有人遠遠看見了,喊道:「裏長,您大熱天的跑什麽呢?」裏長來不及喘口氣,急吼吼說:「布政使大人要去海邊視察造船,官轎已經到了村口,你們可注意些言行別衝撞了大人。」


    「就是那個年輕的薛大人吧?」有人問。


    裏長點頭,指著一個光腳的漢子說:「那個誰快把鞋子穿上,叫大人看到成何體統!」


    說到薛大人,人群炸開了鍋,這個大人來了福建沒幾年,卻治理的相當的好,還三番四次奏請了朝廷重新設立市舶司,恢複海上貿易。去年起,皇上終於頒布法令恢複了原本的海上貿易,一時之間福建各地又重新繁榮了起來。而且據說這個薛大人相當親民,以往就是知縣經過都要清場開道,而這個二品大官卻沒有作威作福,裏長沒有像以往一樣把他們趕迴家去。


    鳴鑼聲從不遠處傳來,裏長連忙說:「快,快,薛大人來了,大家都坐得端正一些,別太閑散不成樣子,別忘了跪下磕頭。」裏長一一吩咐著,見孩童們還在嬉鬧,忙叫婦女們把孩子抱起管束起來。


    官差們皆嚴肅著一張臉,腰間挎著刀守衛在兩旁,官轎後麵跟著大小官員數十人,縱使在太陽底下走得炎熱汗濕了衣衫也無人敢吭聲。村民們哪見過這等陣仗,早已傻了眼,人群中鴉雀無聲,眼睛皆看著那頂官轎。


    侍從在一旁喊了聲「壓轎」,隨行官員皆停下了腳步,垂手候在一旁。轎簾被掀了開來,一雙官靴從裏頭走出來,緊接著人們看到一身官服下一張年輕俊秀的臉,帶著微微笑意,溫潤得如沐春風,叫人忘記了這酷暑。這薛大人,比他們想象得更年輕,更英俊,有幾個未出閣的少女見了這等人物,頓時羞紅了臉。


    眾人連忙規矩地跪了下去,低垂著頭不敢造次。正這時,一個孩童的小球從手中滑落,骨碌碌一下滾到了薛盛的腳邊,孩童三四歲的模樣,自然不懂眼前的是什麽大人物,眼中隻有他那顆小球,幾下掙脫了母親的桎梏,脫線般地衝了過去。


    官差們立刻拔了刀兇神惡煞地擋在前麵,那婦人嚇得臉上血色都沒了,衝撞了高官可如何是好,她連連磕頭:「小兒不懂事,求大人開恩,大人開恩!」


    薛盛朝身旁使了個眼色,近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叫官差們退下。薛盛彎腰撿起那顆球,微笑著送迴孩童手裏。孩童是個懂禮貌的,稚聲稚氣地說:「多謝叔叔!」底下官員連忙說:「你這小孩,什麽叔叔,要叫大人知道嗎?」薛盛擺了擺手,將孩童抱起,笑著對左右說:「這孩子與我家暉哥兒差不多大,正是好玩的時候。」眾人聽了連忙附和,雖然誰都沒見過他的嫡長子,還是忍不住一頓猛誇。底下的官員個個似猴精,知府對著那婦人說:「還不把孩子抱走,沒得叫大人手酸。」那婦人如得了特赦令,慌忙從地上爬起,低垂著頭經過眾人的目光,尷尬地笑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了孩子。


    薛盛並未久留,與村民們閑話了幾句,問問他們生活情況便往海邊去。如今,海上往來頻繁,造船業越來越興旺,尤其是能下南洋西洋的大船需求量大增。就在不久前,甚至有葡萄牙商隊想要租住沿海地界,不過這件事他未曾答應。在他的觀念中,貿易可以,為的是互通有無,富民富國。但是踏足國土甚至租地久居,那就另當別論了,是敵是友無法辨別,若是引狼入室就不好了。


    村民們看著官員的隊伍越走越遠,一個個拍了拍塵土從地上起身,人群裏從竊竊私語開始大聲談論。


    「這薛大人果然愛民如子,毫無官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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