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感覺說什麽都是錯的。他連忙說:「時辰不早了,孕婦要多休息,來睡覺吧。」


    「不,我現在不困了,我還有事情問你。」她說著從枕頭下掏出一支口脂,說:「今天收拾你的物品發現的,你說你這是送給哪個姑娘的,藏得這麽好?」


    薛盛差點就忘了這個東西,接過手去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原是那一次要送給她的生辰賀禮,被母親嫌棄顏色不好看,就一直擱置了,也忘了放在哪了,現在卻被她翻了出來。他也沒來得及細想,一心隻想著可千萬別叫她起了誤會,忙說:「你還記得你去年生辰嗎,原本是買來送你的。」


    「哦?那個時候我們似乎還非親非故,也沒有邀請你參加我的生辰宴,怎麽還給我備了賀禮?」她狡黠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心儀我已久?」她想起了林玉棠說的,今兒個正好被她看到這支口脂,她定要好好套一套他的話。


    他嘴角抽了抽,故作頭暈狀,往床上一躺,說:「眉眉,我喝醉了,要睡覺了。」


    「休想!」她揪住他的衣襟,道:「你休想蒙混過關,快如實說來。」


    「說什麽?」


    「你別想打馬虎眼,快說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非要說?」


    「一定要。」


    「那好,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她杏眼眨眨,點了點頭,她可期待他的表白了,簡直想要洗耳恭聽。


    他清了清嗓子,說:「話說那一日風和日麗,我來到尚書府,見一個野丫頭在爬樹,心想這身手敏捷堪為女中豪傑呀,結果你就在我麵前摔了個狗吃屎——」


    「薛長鬆——你又欺負我!」他居然說她陳年糗事,她又氣又窘,照著他胸口就是一陣雨點般得捶打。


    「別打了,別打了,我告訴你……」


    她收了手,「你別不正經,好好說。」


    他小聲地說:「把耳朵湊過來。」


    她不疑有他,湊上前去,他卻一下扣住了她,吻落在她的唇上,帶著薄薄的酒氣,令她迷醉。感受到他的手在解她的衣襟,她連忙按住了,說:「不可呀!」他微微喘著粗氣:「我問過大夫了,已滿三個月可以親熱。」


    他這種事居然還去問大夫,還敢說清心寡欲,還敢不敢再厚顏無恥一些。她想要的答案,他還沒給,怎麽能半推半就依了他呢。她的思緒沒飄多遠,就因為她的不專心,被他懲罰性地在脖子上重重地吮吻了一口。她哀歎一聲,如此用力,明天又該留下吻痕了,若被人瞧見了好難堪。


    「痛……」他突然的挺入叫她忍不住叫了出來,許久沒有親熱竟像頭一次令人疼痛。


    見她眼中蓄淚,他停下了身下的動作,拉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他一下又一下地吻著她光滑的肩頭,密密的汗珠從他額角沁出,如此緊致刺激,他卻不能動。他沙啞著聲音:「眉眉,我忍不住了……」


    她手抵著他的胸膛,「那你告訴我,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被她撩後半推半就答應的人設不能倒,一定要她記住是她先喜歡的他,是她先告白的,打死也不說是他一見鍾情。她想要套路他,手段還嫩了點。他扯了扯唇角,吻住她的唇不再征求她的意見,不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


    憋了三個月一展雄風,薛盛一大早神清氣爽地上了衙門,他這新官上任,當做個勤政愛民的父母官。衙役們本聚在一起吃茶逗鳥,見薛盛一大早出現在衙門裏非常的詫異。陳通判快步迎了出來,恭立在一旁道:「大人來得可早。」


    薛盛環顧四周,府衙空蕩蕩,沒幾個人到任,他道:「這時辰還早?以往都是怎麽辦差的?」


    「大人說得是,屬下即刻派人通知下去。」陳通判立刻召來幾個衙役吩咐一番。


    薛盛往正中的官位上一坐,說:「把府誌、賬目都拿來我看一看。」


    陳通判依言下去,好一會兒帶著兩個人,捧著厚厚一大摞冊子過來,堆了整整一案桌。陳通判親自給他斟了杯茶水。


    薛盛看了他一眼,問道:「陳通判在這泉州府裏幾年了?」


    「迴大人的話,屬下乃是本地人,在這泉州府裏做事已有二十載,在通判的位置已有六載。」


    「那是老人了,本官初來乍到,有不懂的地方還要請教陳通判了。」


    「不敢當,不敢當。」陳通判連忙說著,「大人若是有什麽疑問,屬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薛盛點點頭,翻開一本賬目,道:「你先忙去吧。」


    薛盛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泉州果然是富庶膏腴之地,雖然耕地不多,商業、漁業卻發達,財政稅收收入大部分來源於商業。昨日席上聽說他們還有個商會,他想著改日要將這些大商戶聚起來了解了解情況。


    過了半晌,府衙官員才陸續到齊。薛盛道:「爾等皆食朝廷俸祿,當為忠君愛民之事,章法不可廢,明日起準時應卯,如有違者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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