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閃爍,音樂悠揚,打發走一群群搭訕的好事者,埃瑞克要等的人終於走過來。--


    “你終於肯過來了,斯塔克先生。”埃瑞克向來人揚了揚杯子,和他開了個玩笑。“如果你還是這麽沉得住氣,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塔伯特穿上短裙,看看是否能起到效果。”


    這是個上流社會廣為流傳的笑話----即使給鯊魚穿上短裙,某位‘花’‘花’公子也會毫不猶豫的湊過來。


    長著張厚臉皮的老相識當然不會因為別人的調侃臉紅,他熟諗的打著招唿,走到埃瑞克麵前。


    現在,這兩個人終於在闊別十九年後再相見。


    埃瑞克打量著霍華德,霍華德也迴望著他,互相看著對方,他們都有些感慨。


    現在霍華德已經明顯的有些衰老,雖然外表看起來還很硬朗,但內在本質已經開始枯萎下去,長期的放‘浪’生活給他的健康造成不可扭轉的負麵影響,原本豐潤的臉頰略微消瘦下陷,曾經明亮卻稍嫌輕浮的目光變得要比以往深沉得多,前額微禿,臉‘色’也微微泛黃,他穿著一身黑‘色’正裝,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更像一個刻板的官僚而非才華橫溢的科學家。


    隻有一路走來時的言笑不忌還保留著一些風流本‘色’。


    這就是歲月施展的魔法,時間對不能抗拒它力量的人顯得那樣殘忍無情。


    同樣的十九年過去,在埃瑞克身上卻沒有任何影響。穿越時間長河的手段雖然生疏,但他已經和其它人產生了本質區別,在霍華德眼裏,埃瑞克依然是過去的那個埃瑞克,就像從迴憶的畫麵中出走來,完全漠視了世事變遷。


    一瞬間霍華德有種無法抑製的妒忌湧上心頭,他的瞳孔縮小,但是很快控製住情緒,又恢複了敏銳。


    這時塔伯特已經拉起陪在旁邊的中情局官員,帶著胖胖的負責人離開。


    霍華德瞄了準將一眼,看到塔伯特主動配合,並且完全沒有對埃瑞克的取笑有任何不悅的意思,於是對老同僚影響力的評價進一步提高。


    礙事的人離開,兩個人之間反而沉默下來,迴想過去,其實他們的‘交’情很一般,不過是隱藏著競爭關係的熟人而已,隻是歲月讓這種關係沉澱下來,現在連當事人自己也很難理清對彼此的看法。


    “佩姬怎麽樣?”埃瑞克低聲問著,目光透過霍華德的身體看向很遠的地方。


    “和我一樣。”霍華德用同樣的低聲迴答。“她沒有迴英國,留在美國繼續做科學戰略軍團的特工……”


    他把情況簡單的介紹一遍。


    由於‘性’別歧視,卡特在戰後遭到冷遇,隻能在軍團總部端茶倒水,做一些行政工作。然而備受冷遇的‘女’特工注定不會一輩子在開水房裏上班,期間霍華德.斯塔克惹上了麻煩:他的一些危險“小發明”被盜並流入黑市,軍團高層因此懷疑他正試圖倒賣武器,無法解釋的斯塔克隻好找到卡特,讓她幫忙找出發明被盜的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


    就這樣,經過一番‘波’折,卡特終於拯救了霍華德,霍華德深感自己需要在特殊部‘門’發展力量,於是借機重新進入ssr,想方設法成為科學戰略軍團的領導者之一,與卡特一起發揮作用。


    “我以為你會去競選,而不是在特務機構裏消磨時光。”埃瑞克隨口說道,他對這一點多少有些奇怪。


    “那的確很容易,不過沒有人能長久保持影響力,政客要‘花’太多時間討好公眾,我覺得我辦不到,我希望做一個引領‘潮’流的人,而不是把我的每一寸皮膚都從衣服下麵‘露’出來指給記者拍照。”霍華德這麽迴答,應該說很符合他的‘性’格。


    隻不過這裏麵也有一個問題,就是軍團最初是在羅斯福總統的授意下創立的,並沒有完全經過國會同意,從某種意義上說,它是一個非常規編製,隻是靠著戰時形勢、本身與其它機構的權限劃分沒有特別矛盾的地方才得以繼續存在下來。但是戰後蘇聯取代了軸心國成為新的心腹之患,於是ssr的形勢愈發險惡起來,終於在一九五三年受到麥卡錫主義者的衝擊。


    “了不起的勇敢的靈魂、偉大的愛國者……他差點把我們‘逼’進絕境!你能想象嗎,公文包裏經常裝著一瓶威士忌酒,為屠殺本國士兵的納粹辯護的政客用一大堆不同‘性’質的事實和經不起驗證的數字,把參議院和整個美國搞糊塗,那段時間軍團人心惶惶,每天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寫證明書發誓自己與蘇俄沒有關係,或是到某個充滿敵意的委員會作證……幾年下來,惟一的好處是我們掌了權,但這也沒什麽可高興的,因為整個ssr都快要完了。”霍華德憤憤不平的說道,看得出他費了很多功夫才保住這個單位。


    “你們總不會坐視危機臨頭吧?”埃瑞克問道,他大約已經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


    果然,霍華德證明了這一點。


    “是的,我們一直在設法獲得支持。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我們必須改組成全新的機構----屬於美國的----我們已經想好了,新的單位就叫國際諜報與執法最高司令部,你覺得怎麽樣?”


    他問得興致勃勃,埃瑞克嘴角‘抽’了一下沒有迴答,這個名字與後世那個大名鼎鼎的機構縮寫一樣,但聽起來完全是另一迴事。


    “或者叫戰略危險幹預與諜報後勤處怎麽樣,我為它們想了很久,縮寫都是shield,盾牌,很符合我們的‘精’神對不對?”說起自己的命名,霍華德眉飛‘色’舞起來,隻有在這時,他才又恢複了些發明家的氣質。


    “佩姬的想法呢?”埃瑞克對這些名字不感興趣,直接詢問重點。


    霍華德咧了咧嘴角,忽然有些無‘精’打采。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他有氣無力的說著,然後聽到埃瑞克的意見。


    “就叫這個名字!”埃瑞克以一種無可置辯的語氣說道。


    ‘交’談沒有進行很久,當天晚上埃瑞克拉著霍華德去了紐約見他想見的人,雖然中情局有些意見,不過誰會在意他們?


    沒有人可以阻擋一位時空旅行者的腳步。


    白天四五個小時的車程,埃瑞克隻用一瞬間就到了,在霍華德的指點下,他來到了‘女’特工在紐約的住所,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裏麵做了什麽,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天,這段期間霍華德幫助他們應付了所有的打擾,直到收到埃瑞克離開的消息,才又趕過來找他。


    “你看到佩姬了?”沒有廢話,他直接問起來。


    埃瑞克點點頭,沒有多說話。


    和別人所想的不同,起初見麵並不愉快,十九年的歲月已經把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消耗殆盡。


    就像一千零一夜裏的那個故事,所羅‘門’王把單純的魔神哄進瓶子然後丟進大海,起初魔神滿懷期待,在第一個千年許諾要給拯救自己的人以財富,使他成為全天下最富有的人,但是沒有人來;於是第二個千年他承諾以權力,第三個千年承諾以青‘春’,但是拯救者始終沒有出現,於是在第四個千年,它徹底變成了魔鬼。


    佩姬就麵臨這種轉變,無論‘性’格多麽堅毅果斷,最終她都無法永遠生活在美好的記憶中。


    好在有個人可以幫助她,不是簡單的注入生命力,而是徹底改變。


    “你能讓她恢複青‘春’,對不對?”霍華德試探著問,和過去的參議員一樣,他同樣到了需要關心自己壽命的年紀,甚至由於生活方式的緣故,他比那些善於保養的老人更清楚的感受到虛弱的威脅。


    埃瑞克沒有迴答,徑自在前麵走著,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霍華德隻能像跟班一樣緊緊的追在後麵,為自己的生命努力。


    “佩姬的身體報告我知道,她隻是外表看起來衰老了,但體質其實在增強,像史蒂夫一樣。這很矛盾,不過她瞞不過我,我甚至比她自己了解得還要清楚,你是怎麽做到的?”


    “發明血清的難道不是你們自己?”埃瑞克淡淡的說著,霍華德小跑起來。


    “厄斯金做了手腳,勃蘭特那些人很久之後才發現,但是沒有研發者、沒有正確數據,甚至連史蒂夫都不在了,他們徹底斷了指望,但是我知道你有辦法,告訴我,我能為你做很多。”霍華德有些氣喘,連忙伸手拉住他。


    現在埃瑞克終於迴過頭,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


    “我相信你能做很多,但是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與自己的生命相提並論。那麽問題來了:斯塔克先生,你要拿什麽來迴報我?”


    他的態度並非咄咄‘逼’人,不過霍華德可以感受到裏麵的壓力。


    在這種壓力下,他忽然笑起來。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隻要知道你能滿足我的需要就夠了。”霍華德恢複了從容。“我從小在下東區長大,父親是水果商,母親在一家工廠賣‘女’襯衫,像我這樣的人要爬上上流社會的梯子,一路上必然會沾染點惡習。有些人的頭上是有天‘花’板的,要看你父母的家底、你的階級、你的信仰、你的‘性’別……要打破這些天‘花’板,就必須做些超出常規的手段。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麽呢?”


    霍華德貌似無奈的攤開了手,眼睛裏卻燃燒著‘欲’.望的光。


    埃瑞克挑了挑眉‘毛’,拍拍他的肩膀。


    現在,他終於又多了一位同盟軍。


    “做你該做的事,你會得到想要的。”埃瑞克柔聲說道。


    “你呢?”霍華德笑起來,僵硬的表情徹底消失了,他又變迴了狡黠的斯塔克。


    “至於我”,埃瑞克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要先去世界最高的山脈拜訪一位朋友,然後再來解決你們的問題。”


    他隨口說著,眯起眼睛遠遠地向東方望過去。r1152--aa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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