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閃爍的繁星,隻有極度冰寒,黑暗與死寂是惟一的主題,生命與光明不複存在。


    琴不知在孤獨中漂流了多久,她已經快忘了自己上一刻還在臥室控製力量,隻知道一陣情緒波動之後她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宇宙,在極度稀薄的星際物質中旅行。


    沒有日升月落,不知道時間,也沒有星球可供參照,說不清有沒有移動、移動了多遠。


    就這樣在一片喘不過氣來的沉悶中浮沉,與虛空為伴。


    終於,遠處隱隱有紅光出現。


    起初,它還隻是帶著暗紫色的一抹虹暈,琴怔怔的看了它一會,很快就被越來越盛的光芒眩花了眼。


    她眯上眼睛,讓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但強烈的光線依然穿透了她的身心。


    遠處的暗紫色早已露出了真容,那是一團散發著無窮熱力的火焰。如同巨大的恆星一般,這團無與倫比的火焰表麵不時爆發出一陣陣耀斑,強勁的能量流在它的內部湧動著,忽然用力一掙,一團可以將視網膜灼透的光輝驟然展現,高溫在毀滅性的輻射推動下肆無忌憚的向虛空中散發,仿佛可以將遇到的一切物質全部氣化。


    這股巨大的火焰朝著琴的方向全速行來,經過的軌道被無形的波動震撼著,空間似乎不堪它的重壓片片破碎開來,虛空不時坍塌下去,周圍的光線瘋狂的扭曲,隱隱的磨擦聲像天文大潮卷起的海嘯般帶著狂暴的雷音強行推進,把接觸到的一切稀薄物質都吞噬進去。


    琴很想避開,但卻不能移動,她隱隱知道這是自己力量的來源,這股與宇宙一同起源的古老力量才是真正的鳳凰。


    火球越來越近。它已經由深空躍出時的一輪紅日變成遮住了半邊天空的耀眼星雲,一朵朵耀斑此起彼伏,熾熱的光焰閃亮無比。如同恆星般璀燦的表麵到處都在騰起激烈的雲氣,蘑菇狀的火雲剛剛升起時還是濃得化不開的暗紅。很快就被高溫點燃,成為新的光斑,這樣的光斑隨處可見,仿佛是一層用光焰織成的毛毯。


    強烈的氣流接近了琴,熾熱的颶風幾乎一瞬間就把她整個人烤幹撕成碎片。鳳凰女本來可以嚐試著與自己的本源接觸,但是她的靈魂卻始終無法和諧一致,紅色的靈體雖然主宰了身體,淡淡的白色也依然有些抗拒。直到濃密的煙塵彌漫了她的視線。灼熱的溫度快把她燒成灰燼,琴也沒能從僵局中掙脫出來。


    直到一雙男人的手臂從她身後伸出,輕輕迎上了撲天蓋地的火焰。


    毀滅的炫麗與生命的蓬勃同時爆發,那片壯觀至極的熾熱忽然凝固。


    視線漸漸模糊,琴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慢慢倒向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迴到了現實世界,昏暗的光線和牆上嘀嗒作響的時鍾提醒琴,現在是晚上八點鍾。


    月光透過窗簾悄悄滲透進臥室,讓琴.葛蕾的腦子漸漸清明過來。現在她體內的高熱已經得到釋放,狂暴的情緒急流也無影無蹤。那雙拯救了自己的手像沒有出現一樣,隻有當她隨意的撫過床的另一側。那裏的餘溫告訴她這不是幻象。


    埃瑞克把琴安置好,看著她安詳的睡臉坐了一會兒,然後離開她的房間,走進隔壁奧羅羅的臥室。


    “她還好嗎?”風暴女問著,她知道最近琴有些不安。


    “現在沒事了。”埃瑞克迴答。


    力量增漲太快的結果,就是讓琴的人格問題再一次顯現,雖然她已經認清自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但長達十年的歲月並非沒有在她的人生中留下痕跡。溫和而淡漠的那一麵不會很快消化,敏感而真實的自我一時間還無法完全鞏固。當她受到外界衝擊,就難免有些不夠穩定。


    這種衝擊來自她的家人。


    教授把真實的琴和她的部分記憶一起封鎖起來。再次打開時已經物是人非,重新去尋找家人之後。琴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搬離了過去的住宅,在這十年中,葛蕾夫婦早已經做了祖父祖母,又在一次事故中痛失另一個女兒和兩個外孫。


    “她的姐姐莎若.格蕾遇到事故喪生,同時去世的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奧羅羅惋惜的說著,這種悲劇確實叫人憂傷,也難免琴心靈動蕩。


    埃瑞克也歎息了一會,他無法挽迴人生,隻能盡自己的力去安慰琴。


    簡單聊了一會,奧羅羅開始談起正事。


    對學院有所了解的人大多知道她是位擁有控製天氣的能力,能夠感應並影響氣象能量形態的變種人,她可以從身體中產生與投射閃電,還能製造足以支持身體的強風在空中飛行,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位風暴女的另一麵,那就是奧羅羅對金錢的迷戀。


    或許由於年幼時是個流浪兒,靠著做小偷、扒手的技能來過日子的緣故,奧羅羅對於和錢有關的數字非常敏感,成長的過程中又因為外界的排斥生活受到壓抑,反過來使她愈發對另一個方麵的喜好更加增強。


    發現這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後,埃瑞克就把大部分帳目交給奧羅羅,由風暴女對事務所的工作進行監督,正好滿足了她掌握金錢的渴望。


    現在奧斯本和史崔克那邊的收入明細都靠她檢查整理,對於這兩方的情況她了解得比埃瑞克還要多。


    史崔克那邊沒有什麽可說的,前變種人死敵轉入地下後貢獻過來的資金少了許多,埃瑞克在那裏有些布置,所以奧羅羅也不是很在意,主要是奧斯本方麵有些問題。


    “哈利又遇到什麽困難了,還是他自己有什麽不對?”埃瑞克猜測著,他記得綠魔諾曼在自己家的豪宅裏留下了一個隱蔽的貯藏室,裏麵裝滿了南瓜炸彈和他備用的滑翔翼,莫非哈利現在已經找到了它們,打算繼承父親的身份?


    那他會來找誰,埃瑞克還是彼特?


    這個世界給綠魔最後一擊的可是兩個萬磁王聯手搞出來的。


    不過他多慮了,主要是有些技術上的問題。


    不久前波士頓地區下了一場雪,這使奧斯本的屋頂太陽能發電係統在東北部推廣遇到些阻礙。


    波士頓年均有兩千六百個晴朗小時,雖然和鳳凰城及拉斯韋加斯的三千八百小時沒法比,但多於哥倫布市和休斯敦的兩千三百小時。問題是波士頓下的雪遠比休斯敦多,購買屋頂發電係統的用戶沒想到除了要為車道鏟雪,也要為屋頂鏟雪。


    由於這個原因,奧斯本的產品口碑有所下降,上一周營收利潤也相應降低,哈利希望透過奧羅羅請求埃瑞克解決。


    埃瑞克沒打算答應,他並不是奧斯本的技術顧問,這種問題應該讓哈利自己去想辦法。


    和瑪麗簡分手後,這位年輕的總裁和他聯係很少,所以埃瑞克也隻保持較低水平的合作關係,現在奧巴代才是他的主要盟友。


    波士頓的工廠投產後,神盾局的天空母艦會率先開工,埃瑞克和奧巴代商量好了,無論弗瑞同不同意,他們都會想辦法給天空母艦來個隆重的揭幕儀式,至少把消息透露出去,讓其它國家看到新式武器的誕生,然後才會有更多的人想辦法擠進這個市場。


    沒有對手的軍隊是悲哀的,它很可能會受到國會裁撤,反過來沒有戰爭的軍火商也是悲哀的,因為沒有人會買他們的軍火。奧巴代和埃瑞克都很需要錢來發展他們的事業,所以私下裏他們已經盤算好了要像過去的斯塔克一樣把新式武器高價賣到美國之外。


    俄國、日本、西亞、南美,總會碰到願意慷慨解囊的大主顧,奧巴代在這個行業裏浸淫多年,手上有得是野心勃勃的客戶資料,這些人有的是些割據一方的軍閥勢力,也不乏懷有壯誌的後起國家,他們或許可以通過逆向工程破解出相當部分的技術,但是最基本的材質問題普通人一定無法解決,最終他們還是會求到奧巴代和埃瑞克頭上,這時他們正好可以開口要價。


    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不是說過這句話嗎----隻有出售武器打本國人的軍火商,才是真正的國際軍火商。


    現在不過是重複這個曆程而已,間接受益的軍方高層也不會刻意阻攔。


    比起新能源方麵的細水長流,新材料才是真正的利潤豐厚----原料不過是廢舊鋼鐵,能源來自奧圖的人造太陽,設備全部由埃瑞克自製,操作也非常簡單,隻有它才能養得起越來越多的同胞。


    最近安置在波士頓的變種人已經正式超過了兩千大關,空曠的廠區已經占去了一部分,好在新工藝沒有汙染,否則變種人也不方便呆在裏麵。


    “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資金,更多的土地,否則這樣下去很快波士頓的兩百英畝土地就會住滿。”奧羅羅已經發出了警告,埃瑞克必須在意。


    “還有,你打算怎麽處理琴的事,她的父母最近會來學院。”


    這個問題也值得思考,想到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埃瑞克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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