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兄弟會的秘密基地裏,魔形女帶著兩個手下離開的時候被萬磁王發現了,銀發老人正在琢磨他的精妙設計,忽然看到三個人向外走就順口問了起來。


    “學院。”瑞雯撥弄了一下披肩長發簡短的迴答,最近她一直保持人類的外貌,看起來年輕靚麗。


    “我不記得你原諒了查爾斯。”萬磁王看了她一會說道。


    “現在已經結束了。”瑞雯迴答。


    既然整件事隻是埃瑞克設下的的一個局,教授也已經退出了舞台,那麽再斤斤計較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保持學院安定反而可以給新萬磁王提供更多的幫助。


    不過老萬磁王可不這麽看,發現自己的人像遇到磁石一樣被逐個吸走,他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自己有意選擇另一位作為接班人,這一切的轉變也太快了,人類的國王為了手中的權力會和兒子爆發激烈爭執,變種人也難以免俗,何況在最關鍵的對人類的態度上,兩個埃瑞克之間有著不小的差異。


    “那癩蛤蟆和劍齒虎怎麽迴事?”萬磁王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魔形女敢找借口搪塞自己,自己就立刻把他們扣下來,這兩個人一個外表猥瑣,另一個腦筋不清,少了他們也不是問題,重要的是他必須表現出首領應有的態度,不能隨便讓人糊弄自己。


    “埃瑞克需要他們幫忙。”瑞雯倒是一點也不隱瞞,她指了指桌頭的一些文件,萬磁王下意識的看過去,立刻有些尷尬。


    那是奧斯本工業的股權轉讓協議----正是琴轉過來的那些,本來雙方約好作為迴報由他出手一次,幫助埃瑞克脫離險境。但那次在教授的阻撓下,不可一世的萬磁王沒能成功。現在錢已到手,應盡的義務卻沒有辦到。提起這件事即使是萬磁王也難免有些難堪。


    於是他哼了一聲,隻能對魔行女的擅作主張當做沒看見。


    “我才是埃瑞克。和人類呆在一起總有他後悔的時候。”他悻悻的說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本來他的想法是利用人類的陰謀把埃瑞克逼得走投無路,然後在自己的幫助下乖乖進入兄弟會做自己的接班人,但大家互相算計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被那個年輕人給耍了。


    目前他的希望就放在另一個設計上了,相信這個宏偉構想會使他的權力大大增強。


    “你就那麽看好它?”看到他這副全神貫注的樣子,瑞雯有些好奇。


    “我老了,必須給世界留點什麽。”銀發老人語氣裏有種濃濃的酸意。“現在每個人都知道新萬磁王。我已經變成過去式,這是我惟一的的指望了。”


    他的語氣讓魔形女失笑。


    “在同胞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你的成就。”瑞雯半是反駁,半是安慰。“別再說這種話,簡直有損你的形象。與其擔心你以後的地位,不如擔心少了我們,這裏你控不控製得住?”


    萬磁王知道她是指什麽,但他不以為然。


    “你在擔心什麽?這是我一手拉起來的組織,如果有人不願意跟我走,我就請他去跟上帝。”這一刻的他還是那麽霸氣。


    瑞雯搖搖頭,沒再理他。帶著癩蛤蟆和劍齒虎頭也不迴的走了。


    現在兄弟會的議事廳裏就隻剩下萬磁王一個人,他忙碌了一會又停下來休息,隨手打開一個小抽屜。裏麵放著一張照片。


    那是一九六二年的照片,自從前段時間無意中翻到它,最近就經常被主人拿在手裏欣賞。


    那個時候的教授還年輕,頭頂是漂亮的棕色頭發,而不是現在這樣光禿禿的,人也還能正常行走,並不是坐在椅子上的殘疾。


    在他的旁邊,是野獸漢克,青澀的年輕人完全看不出後來的模樣。


    他們正互相攀著肩膀。燦爛的微笑。


    所有人之中,魔形女是惟一沒有變化的。她至今仍是那麽漂亮,那個人的到來使她煥發了青春活力。就如照片上一模一樣。


    她站在人群正中央,一手挽著兄長一般的查爾斯,另一手挽著另一個年輕人。


    視線移動,萬磁王屏住了唿吸,隨著年紀愈發老邁,他越來越難以麵對過去的自己。


    金發、灰藍色的眼睛,堅毅而固執的神情……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有時他會有種錯覺,也許另一個埃瑞克並不是什麽異界來者,而是年輕的萬磁王跨越了時間來到現代尋找自己。


    “該死!”目光移到那個人身上的一刹那,萬磁王像被燙到了似的,匆忙丟下了照片,把它胡亂扔進抽屜粗暴的鎖進黑暗,然後在一陣心髒急跳中無力的倚在椅子上。


    年輕仿佛是一種強烈的光,深深地灼傷了他的眼睛。


    “如果我也能迴到過去……”,他喃喃的念著,緊緊閉上了眼睛。


    基地有很多緊急出口,但日常往來隻有一條,在沒有經過授權的時候,隻有這條曲折悠長的道路才是惟一不會觸發警報的正確的路。


    瑞雯帶著兩個同伴經過這條路的時候,一個臉色冷峻的男人正等在那裏,這個人被稱做幻象大師,兄弟會的元老之一,即使在風格激烈的兄弟會中,他也是最激進派別的代表人物,擅長操縱幻覺,使他人從各種感官上感受到並不存在的東西。


    此刻這位幻象大師正冷冷的抱著胸口盯著她一步步走過。


    瑞雯的資曆比他更久,加上地位超然,並不怕他做什麽手腳,她雖然看見熟人,卻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帶著人從他麵前走過去。


    “你有沒有聽過太陽和北風的故事。”接近的一刹那,低沉的男聲響起。


    瑞雯不屑一顧,她現在已經完全看不上這些腦子裏全是暴力的破壞狂。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已經聽埃瑞克說過好多次。”慵懶的迴答著,瑞雯的腳步一刻不停。


    “哪個埃瑞克!是我們最偉大的領袖,還是外麵那個新萬磁王?”擦肩而過。幻象大師在後麵質問起來。


    瑞雯笑了一下,難得為他迴了次頭。


    “對你來說有區別嗎?”她調侃著。“無論哪一個,你都是隻能仰視。”


    看著女人扭動著窈窕身軀漸漸走遠。幻象大師氣得胸口連連起伏,他在心裏拚命的咒罵著。卻沒有發出聲音。


    領袖的大廳離這裏不太遠,如果聲音過大被他聽到了未必就是好事。


    對於魔形女,兄弟會上下都知道萬磁王和她的感情很複雜,現在又牽涉到另一個磁力掌控者,得罪了她也不一定能討好領袖。


    直到他派出的人從外麵溜迴來,幻象大師才帶著人迴到自己的臥室。


    “女人就像兔子,跳來跳去跳到了別人的褲襠裏,真是組織的恥辱!”關上門。他掀翻了桌子,把一些雜物扔在地板上低聲怒罵著,然後才想起了自己派給手下的任務:“我讓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手下連忙迴報:“已經有了線索,那個小子在馬戲團裏出現過。”


    用力一拍手掌,幻象大師往下吩咐:“繼續!直到把那個人找出來,控製到手中,帶到我麵前!現在學院的人很猖獗,如果我們始終默不作聲,大家就會忘了兄弟會才是變種人的代表。”


    機靈的手下奉命離開,幻象大師的怒火仍沒有發泄完畢。帶著滿腔的憤怒和不悅,他用力捶打了一下牆壁,然後打開窗戶透透氣。在冷冷的海風中,他漠然望著瑞雯乘坐的客船正在駛向大陸。


    此刻埃瑞克還不知道自己的幫手引發了兄弟會內部矛盾,他剛送琴迴學院,那裏新生多了,導師數量就顯得大為不足,琴知道這一點,就以自己想念奧羅羅為由主動提出迴去。


    把琴送到學院,埃瑞克獨自返迴曼哈頓。


    今天他要聽秘書瑪麗簡報告奧斯本的近期情況。


    應該說哈利的經營才能相當不錯,雖然大多沿續了父親諾曼的章程。但是也算費了不少心血。盈利已經超過了支出,工人也很平靜。基本上各方麵都很好,除了賬上少了一筆錢。


    在匯報這件事的時候。瑪麗簡有些尷尬,畢竟她和哈利還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係。


    這筆錢並沒有用在不恰當的用途,而是讚助了某個科學家的研究。在和斯塔克工業瓜分了新能源市場後,哈利還是不甘心在前景廣闊的領域隻占據次要地位。


    埃瑞克明白他的心態,所以沒有多說。


    “隻要不影響正常的經營和分紅,就不需要幹涉----我不希望我們最後鬧得像諾曼和原董事會一樣緊張。”他對秘書吩咐了一下,瑪麗簡神色複雜。


    “先生”,瑪麗簡小心翼翼的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有一天會和哈利衝突?”


    “兩個男人在一起共事,想要不發生衝突是件很難的事。”對這個問題,埃瑞克並不是很在意。


    “那你會傷害哈利嗎,他已經失去了父親……抱歉,也許我不該說這些話。”說了一半,秘書小姐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把話講完,不過埃瑞克也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著惱,相反對她有些欣賞。


    “不,瑪麗簡。”他安撫著秘書小姐。“我覺得這才是你的魅力所在。說實話,你性格中有輕浮的一麵,這損害了你的純真,但是透過輕浮和虛榮的一麵,我能看到你的善良。”


    雇主的話雖然有些貶義,但是他的誇獎讓瑪麗簡從心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眼波流動著,腳步慢慢移動,身體和埃瑞克越貼越近,直到一股成熟的男人氣息傳入鼻腔。


    “保持你的善良。”


    埃瑞克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他最後嘉許了一句,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匆匆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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