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就迴去嗎?”和琴跳完舞,一行三人從會場出來,埃瑞克先去服裝店付了帳,又把她們送迴停靠在中央公園的飛行器旁。


    “難道你想在這裏邀請我們?”琴取笑他。


    埃瑞克笑著搖頭,這裏當然不是個合適的所在,他還沒有那麽著急。奧羅羅敏感的聽出了他們話裏的意思,臉頰上火辣辣的發燙,好在有個模糊的人影解救了她,雖然黑暗中看不清是誰,但做為風暴與雷電的掌控者,她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熟悉的力量在不遠處悄悄窺視。


    “那裏有人。”奧羅羅提醒道,但沒有人在意,埃瑞克若無其事的把她送上了飛行器。


    “別擔心,隻是一隻小老鼠。”


    飛行器很快升上了天空,它的引擎噴射出藍色的光焰,帶著強烈的氣流飛向北方的天際。


    現在公園裏又恢複了靜謐,一道烏雲半遮住天空,夜風掠過樹梢,讓被風吹起的林濤一陣陣迴蕩。


    “她們走了,你還不出來嗎,杜姆先生。”埃瑞克的聲音在草坪上響起,隨著他話音落地,那個隱藏著的身影離開了空地邊緣的密林,從黑暗中現身,在溫柔的月光照耀下,一個臉上傷疤裏泛著銀色流光的男人走了出來。


    “杜姆先生喜歡在黑夜裏跟蹤別人?”埃瑞克毫不驚奇,淡淡的問道。


    “那要看是誰,對別人可不會。”杜姆冷冷的迴答,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像在極力抑製著想要撲過來扼住對方喉嚨的衝動。


    “希望你趕過來不是為了向我表白心意。”埃瑞克皺皺眉頭:“雖然我很感動,但是抱歉我不能接受。”


    聽到他的話,杜姆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幹澀得像在陽光下曝曬了一整年的木頭。沒有一點欣賞的意思,隻有無窮的殺意。


    “這裏沒有太多金屬,不是嗎?”杜姆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離這塊草坪最近的金屬物件是兩根燈杆,它們分別錯落在很遠的地方。要穿過樹林才能看得到。為了避開閑人,琴和奧羅羅特意選了這個僻靜的地方,現在它為不懷好意的人提供了便利。


    “所以?”埃瑞克的眉毛挑了挑,他知道這個被怒氣衝昏了頭的人想做什麽。


    “我有東西要給你看。”杜姆說著,向他慢慢走過來。


    “別這樣,我的眼睛會壞掉的。”埃瑞克調侃著杜姆,現在這個人終於忍不住了。


    “去死吧!”杜姆再也扼製不住內心的怒火,大聲吼叫起來。


    隨著他的怒吼。一道強烈的閃光從他張開的手心迸射出來,那是他早已積累已久的力量,現在它直奔埃瑞克胸前而來。


    空氣中傳來“滋滋”的聲音,沒有爆炸的轟響,但威力比手雷要大得多,速度更是快如閃電,埃瑞克看到杜姆的手抬起時已經猜到他想要做什麽,所以他及時的躲開了攻擊,危險的電流擦肩而過,很快他嗅到一股淡淡的燒焦的味道。


    他的幾根頭發在電光中化成了灰燼。


    “哈哈哈。”杜姆大笑起來。長期以來被壓抑的情緒如山洪般爆發,自從太空之行結束以來他就沒有得到過任何好消息,本來以為有利可圖的探索實驗失敗了。業績遭受重創,公司快要易手,女友和裏德藕斷絲連,這些或許他還能忍受,但在今天的酒會上受到的整整一晚的冷落,讓他徹底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杜姆瘋狂的大叫著,一道道電光朝著埃瑞克放射。“從我到這個國家開始,就一直在排斥我。現在又想奪去我的心血,奪去我最寶貴的東西!投機者、變種人。我要你們全部消失!”


    他大吼著,駕馭著閃電不斷向埃瑞克發動攻擊。電流帶著異響刺破空間。在空氣裏留下了淡淡的臭味。


    這些杜姆釋放出的電流高達兩萬伏,由於靜電感應。埃瑞克的頭發都變得有些直立,如果他是普通人,一旦被擊中說不定就是死路一條,至少也會由於肌肉受到電流刺激產生劇烈收縮失去行為能力,然後任由對手宰割。


    杜姆就是看中了這一點,他才有恃無恐。但如果他稍微清醒一下,或是能像諾曼.奧斯本一樣老謀深算,提前對埃瑞克有更多的了解,他就絕不會這麽大意。


    幾次避開他的攻擊後,埃瑞克不想再陪他玩下去。


    在他的命令下,草坪下數十根鋼質灌溉水管昂首從土壤裏竄出,呈傘狀分布像避雷針一樣高高豎起,把杜姆的閃電引入下方。


    杜姆試圖換個方向,繞開簡易避雷針的防禦陣型,但他還是沒能成功,金屬無所不在,並不僅僅停留於肉眼可見的範圍。


    “怎麽會這樣?”杜姆喃喃自語,他本來已經決心殺死埃瑞克,陷入僵持對他來說是最糟糕的結局。


    現在埃瑞克占據了不敗之勢,他的聲音慢慢響了起來。


    “杜姆先生”,埃瑞克說道。“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對你從來沒有惡意。”


    他一邊說著,身影晃動了一下,以堪比閃電的速度瞬間越過水管,像鬼影一樣出現在杜姆麵前,杜姆驚恐的看著他出現在身邊卻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埃瑞克的拳頭越來越大,直到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臉上。


    隨著一聲金屬破碎的悲鳴,杜姆被巨大的力量打得在空中旋轉一周。


    “噗!”牙齒、鮮血混著大量唾液從他的口腔噴出來,杜姆的半邊臉當即失去了知覺,他感到自己的腦子裏嗡嗡的響著,好像被人塞進一萬隻蒼蠅,整個人完全麻木了,頭也顯得大了一圈。


    “你應該相信這一點,在此之前我甚至不認識你,你的生活狀態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埃瑞克說著,又是一拳揮出。


    這一拳落下去,杜姆身上失控的高壓電流像被引燃的汽油一樣濺起大量火花,他的金屬化皮膚片片皴裂,本來他對自己的堅硬身體引以為傲,現在他才知道有人更強。


    如果埃瑞克願意的話,甚至可以直接操縱他的身體,杜姆身上太多的金屬細胞簡直就像一扇不會關閉的門,隨時歡迎埃瑞克的力量光臨。


    但他現在隻想暴打杜姆一頓出出氣,每個人心底都存在壓力,適度的發泄一下有益身心。


    好在埃瑞克的壓力不大,很快就釋放完畢,收迴兩隻隱隱透出銀色的拳頭,幾根軟綿綿的管子蠕動著纏上了杜姆的身體,把他架離地麵。杜姆的頭垂了下去,如同陷入昏迷一般,但是他的磁場悄悄波動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隱隱凝聚。


    埃瑞克揮手打散了杜姆最後一次努力,徑自說著話。


    “我想要你明白,我所渴望得到的從來都不是你的東西,我並不打算奪取什麽人的自由,把她拴在我的身邊,一切都出於她的心意。”


    “你有很不錯的力量,本來前途廣大,可惜太早出現在我麵前。”埃瑞克靜靜的說道。“我不會殺變種人,對普通人也網開一麵,但是很遺憾,你不屬於他們任何一方。”


    他的語氣裏有種秋天的蕭殺,杜姆恍如不覺,奮力抬起頭仰望著星空。


    “再也看不到家鄉的風景了……”,他輕輕的念著,最後一擊的希望被打破,現在他又變迴了普通人,沒有怒火和焦灼的影響,他看起來比剛才平和多了。


    埃瑞克彈出了一道銀光,在這條越來越接近的金屬物體中,杜姆合上了眼簾。


    離開公園,埃瑞克意外看到了焦急的等在外麵的蘇珊。


    “杜姆呢?”看到埃瑞克一個人出來,蘇珊忽然明白了什麽,她臉色蒼白的站住了。


    “如果你現在迴去,說不定能在住處看到他。”埃瑞克攤開雙手。“當然,前提是他不會墮落到喝酒買醉。”


    “太好了。”蘇珊總算鬆了口氣。


    “你很擔心他?”埃瑞克笑著問道。


    “我管你們去死!”蘇珊衝上來用力踢了他的小腿一腳,然後像隻美麗的小天鵝般驕傲的挺起了胸脯轉身離開。


    看著她窈窕美好的背影漸漸離去,埃瑞克腦中迴憶著他對杜姆做的事。那一刻,他沒有殺死杜姆,而是射出了一條銀色中帶著一抹粉紅的物體,它雖然是由金屬構成,卻如同一隻活物,刺透了皮膚鑽入杜姆的身體。


    當時那種吞噬靈魂般的痛苦讓杜姆慘叫了起來,他極力想要掙脫水管的纏繞,把怪物從身體裏扯出來,但他沒能成功,那條金屬很快從他的身上消失,潛入腹腔中一動不動的盤據了下來。


    “他的身體正在金屬化,還可以更加強大。”埃瑞克在路上默默的想著。“看,他簡直就是另一個我。我怎麽能讓你死去呢?還是做為我的化身,繼續生存下去吧。”


    “你會做出一番事業的,拉脫維尼亞人。”


    迴到了辦事處,埃瑞克剛好收到教授打來的電話。


    “埃瑞克,他出來了。”教授聲音凝重。“半小時前,他離開了阿靈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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