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聽證結束,記者們一擁而上把埃瑞克等人圍得水泄不通。


    學院裏的師生們看到這裏終於放下心來。


    “幹得不壞。”羅根不知何時站在學生們後麵,看到散會時他評價道,說完轉身走了。他和埃瑞克的關係本來就說不上好,經過斯科特的事情之後就更加冷談,如果不是這次的聽證會關係到全體變種人,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


    “豈止是不壞。”約翰目送這位曆史課講師離開,對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頭兒簡直帥呆了,如果他能起來把那個侏儒幹掉就好了。”


    “幹掉侏儒埃瑞克先生就迴不來了。”凱蒂反駁道。“現在這樣就很好,從今天開始人們都知道在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他們應該不會像以前那麽敵視我們了。”


    “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還能比這更愚蠢嗎?”瑪麗淡淡諷刺了同學一句,站起身來。“直播看完了,是不是該上課了,奧羅羅小姐?”


    奧羅羅這才像從夢中醒來一樣把視線移開,她反應過來後連忙招唿著把學生們帶走了。


    琴跟著她一起走出大廳,將要出門的時候她突然迴頭看去,教授正獨自留在原地,麵無表情的看著屏幕。


    那裏是埃瑞克在記者簇擁下迴答問題的畫麵,午後刺眼的陽光照在他身上,讓他像一尊金甲戰神一樣發出耀眼的光芒。


    畫麵的另一端,埃瑞克正說得口幹舌燥,記者們難得親眼見到變種人,現在他們可不想輕易把目標放走。


    “好吧,采訪時間結束,有機會代表先生會再和大家見麵的。”莫拉女士充當了新聞官的角色,當感到要交待的事情基本達成,而記者的提問越來越尖刻的時候,她和漢克一起保護著埃瑞克衝出了人群。


    走到來時乘坐的車上,漢克還心有餘悸。


    “沒想到記者越來越多,簡直像螞蟻發現了蜜糖一樣撲上來,我都快被他們推翻了。”他說道。


    莫拉女士也有同感。


    “就連特拉斯克和史崔克身邊都站滿了人,何況是埃瑞克。”她說著,然後想起特拉斯克滿臉氣急敗壞的樣子。


    “那兩個家夥呢?”漢克問道,他非常想要這兩個人上法庭受審。


    史崔克當然被國防部的官員喊走了,他是現役軍人,又牽涉到如此不名譽的事件,國防部已經開始對他展開調查。


    而特拉斯克又是另一種情況。


    他正邁著小碎步,急匆匆的跟著一名穿黑色服裝的人避開了記者跟蹤向外離開。


    “特拉斯克先生。”那位黑衣人麵色冷峻,他在前麵走著,同時頭也不迴的說道。“你的表現又一次打亂了我們的計劃,就像你幾十年前做過的蠢事一樣。”


    特拉斯克現在後悔得要死,他怎麽也沒想到沉不住氣的後果就是把自己暴露了出來,通過埃瑞克和史崔克這兩個混蛋一唱一和,自己儼然已成為眾矢之的。


    他們什麽時候這麽有默契了?特拉斯克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這對死敵怎麽會展開合作。


    “現在我該怎麽辦?”他驚惶的說著,經曆了入獄、破產的一係列打擊後,他已經不再是那位億萬富翁,曾經的大企業特拉斯克集團也早已在風中飄散,現在他隻是個任人指使的傀儡,如果沒有外來的幫助他很難翻身,更別提向仇人報複。本來他打算借助這些人的勢力東山再起,但現在他隱隱看到監獄又在向自己招手。


    現在他隻能指望這個人的幫助了,特拉斯克企盼的看著他的後背,直到黑衣人鑽進一輛準備好的小車。


    特拉斯克正想跟著進去,卻被那人的助手攔了下來,然後車門關上了。


    “找一麵國旗,把它披在身上,然後請個好律師。”那人從車裏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合上了車窗,小車徑自離開了。


    特拉斯克無助的看著這輛遠去的車,落寞的站在原地,沒過多久,他就陷入一群聞訊趕來的記者包圍中。


    行動的不隻是記者,醫療利益集團許諾下的幫助終於也發揮了作用,在他們的推手下,遊.行的人群在華盛頓聚集起來,向著國會大廈附近進發。


    “變種人也是人,保護少數族裔權利。”


    “要平等,不要歧視。”


    近萬名示威者在華盛頓舉行集會和遊.行,抗議對變種人的迫害行為和歧視。同時,在埃瑞克帶領學生們參與援救行動的紐約地區也掀起了抗議的浪潮。


    如果埃瑞克此刻看電視的話,可以從人群中看到胖子尼克、馬裏亞諾這些人和那個曾經給自己名片的黑人司機斯內克·裏奎德,他們都是參示活動的活躍分子。


    與他們針鋒相對的,則是一些堅決反對變種人的勢力,他們高舉著聳人聽聞的標題,大力宣傳放開變種人管製會帶來的危害,但是很快淹沒在遊.行的浪潮裏。


    這次示.威吸引了大量的記者趕來展開采訪。


    “我們必須團結一心,為自己爭取權利。”尼克領導著一隻純粹由變種人及其家屬組成的隊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拉來了這麽多同胞,要知道大多數變種人都希望把自己隱藏起來,但當他們看到一線希望,在尼克這個家夥鼓動下,他們終於放下了顧忌,自發的來到了街頭表達自己的訴求。尼克一馬當先走在前麵,他赤著上身,用紅色顏料塗滿了前胸後背,表示同胞們已經為人類的敵意流過了太多血,他身上的紅色像殷紅的血一樣刺疼了後麵的變種人,他們更加賣力的揮舞著標語喊起口號。


    在他們旁邊則是支規模更大的隊伍,他們由非裔黑人、亞裔和西裔人士組成,這些少數族裔的領袖常年領導遊.行經驗豐富,他們采取的方式比變種人更能吸引眼球,不僅高唿口號,同時還有藝人表演,使得很多記者和遊人紛紛過來拍照,並對他們進行采訪。


    “一九五五年,蒙哥馬利市的一位中年黑人婦女在公交車上被警.察逮捕,理由是沒有給白人乘客讓座,其實她隻是當時兩腿酸痛,需要坐一會,然而當警.察接到報警,他們毫不講理的把她關押了起來。這是為什麽,因為歧視是合法的。”一位黑人牧師坐在隊伍中的汽車上,手持喇叭大聲咆哮。


    “前輩們為了此事奮起抗爭,在付出了兩百名同胞被判處獄的代價後,我們終於在一年後贏得了遲來的正義。但是歧視無處不在,從未真正從這個國家消失,幾十年後依然如此。經驗告訴我們,如果今天坐視別人的痛苦,明天痛苦將在我們身上重現。”牧師揮舞起手裏的聖經,指著隊伍中的人們大聲吼道:“我們要做什麽?”


    “抗議!抗議!抗議!”人們跟著他大聲吼叫起來,他們揮起的拳頭像一片叢林瞬間拔地而起。


    記者們用相鏡記錄下了這一切,他們如獲至寶,為非裔和西裔的遊.行多了去了,簡直每天都在進行,亞裔近年來也開始用這種方式表達訴求,但變種人還是首次為了自己走上街頭,造成這麽大的聲勢真是前所未聞。出於職業敏感性,記者們已經感到一股浪潮正在襲來,而他們手中的設備將會記錄曆史。


    “夫人,你也是變種人嗎?”一位女記者攔住了一位白人婦女,她看起來白發蒼蒼約摸有五六十歲。


    “不,我不是。”老婦人搖頭。


    “那麽您的家人或朋友和變種人有關?”女記者又追問道。


    “我的兒子是個消防員,他在一次救火行動中因公殉職,當我聽說變種人協助fdny救火的時候我難過極了,如果早些社會能平等對待變種人,接受他們的幫助的話,也許我的兒子就不會那麽年輕就離開了,所以當我聽到消息就從布魯克林趕過來參加遊.行。”老婦人一邊走一邊迴答著女記者的提問。


    “可遊.行是從曼哈頓開始的,他們要一直走到布朗克斯,你不覺得累嗎?”女記者擔心的看著老婦人滿頭汗水的疲憊模樣問道。


    “是的,我的腳很疼,但是我的心卻十分輕鬆平靜,我感覺我和我的兒子站在一起,我希望他能因母親的行為得到安息。”老婦人輕笑著說道,這一刻她看起來堅毅又慈祥,女記者被她感動了,怔怔的看著這位前消防員的母親隨著人群遠去。


    “要讓世間公正如大水滔滔,社會正義如江河滾滾。”在她注視著那位母親的時候,後麵的隊伍越過了她的麵前,人們好像奔騰不息的河水,沿著大道一路向前。


    埃瑞克沒有看到這位老婦人的迴答,他正要和漢克趕往飛行器停靠的機場。一邊走,他一邊趁人不備留下一些很小的鋼珠,它們或是散落在草叢裏,或是被融合在金屬燈柱上,在他的能力作用下,安全人員完全沒有留意到些,直到把他們送到機場,這些前軍人才完成任務。


    “代表先生。”正要登機,忽然有人叫了埃瑞克一聲,他迴頭望過去,是那位在聽證廳前和他有過衝突的年輕人。


    “抱歉,我錯怪你們了。”這位年輕人低下了驕傲的頭,此前他曾一直把變種人當成社會亂源,經過聽證會上的辯論,他才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我不知道變種人也曾為國效力,我為我的行為向你道歉。”年輕人再次說道。


    埃瑞克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是個不錯的家夥。


    “你叫什麽名字?”埃瑞克問道。


    “史矛戈。”年輕人答道。


    “這是一條龍的名字。”埃瑞克有點驚奇。


    那年輕人聳了聳肩。


    “家父年輕時是托爾金的狂熱擁躉,到現在也是。”提到這位書迷父親,史矛戈先生臉色不免有些尷尬,他為了自己的名字生過不少氣。


    “代我向令尊問好。”查覺到他的尷尬,埃瑞克笑道。


    “史矛戈先生?”剛走兩步,他又喊住了那位年輕人。“你是條好漢。”


    史矛戈朝埃瑞克揮了揮手,他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記住,我們還會再見麵。”埃瑞克指了指史矛盾,然後轉身登上了飛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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