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鳳,這陳穀子爛芝麻的,你說的有意思嗎?”馬繼成看了一眼巧鳳,說:“巧鳳!我娶了你,這一輩子可從來沒有報過虧啊!你跟了我,咱們這個家多好!兒子博士畢業,現在在咱們跟前工作,天天看得到。你我結婚之後,咱倆從來沒有紅過臉,你疼我愛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還不行嗎巧鳳?”馬繼成說完也有了淚絲。


    巧鳳擦了一下眼淚,說:“如果爾雅跟了你,說不定比咱現在都好。她要文化有文化,要能力有能力,要水平有水平,持家肯定比我強。就是她生出來的兒子,我也覺得她比我生的好,說不定她生出來的兒子現在都當部長了。是我一輩子墜了你,繼成!”


    馬繼成一下子被巧鳳說笑了:“巧鳳,你別假設了。我覺得有你就很好,就很幸福!什麽都是命,如果我和她結婚了,可能還不如你呢!一輩子,我就認這個命了。巧鳳,你以後就別再想三想四了,好好地跟我過吧!”


    “那天,我得給爾雅說說這些!”


    “巧鳳,你可別說這些!聽見了嗎?”馬繼成說完,往廠裏走去!


    也就是一個星期的樣子,馬繼成出差了。


    蘇爾雅覺得晚上沒有什麽事了,就帶著一天的好心情來看巧鳳。今天,可把她喜壞了,適合山區用的樣機試驗進行地非常順利,各項檢測數據都達到了國家的標準。要知道,這個機型是她女兒麗麗設計出來的。據資料記載,目前國內外沒有一家生產企業能生產出來這樣的機型。這話是華美男親口給她說的。她不得不信他的,因為他們公司目前在世界上掌握著尖端技術,他們還沒有生產出來這樣的收割機。這一喜訊,令她高興了一整天。世界上還有什麽能比自己的女兒取得驕人的成績令做母親高興的事呢?


    她走到馬繼成的家門口。掐指算了算時間,已經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巧鳳了。她想,這一迴。可得好好地給她啦一啦。


    蘇爾雅的到來,令巧鳳非常高興。會心的笑始終掛在臉上,想趕也趕不走,無論說話還是倒水,她的臉都是笑盈盈的。過去,她見蘇爾雅總有一種自卑感,覺得人家是領導,自己是小老百姓一個,肩膀子不一齊。自覺得矮人一等。也不知道是怎麽弄得,自從給她做了兒女親家,那種自卑感一下子就飛跑沒有了。不光沒有了自卑感,還有了一種親近感。


    她把水往蘇爾雅的跟前放了放,說:“爾雅!你喝水,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


    “誰說不是!”蘇爾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也不知道整天忙得啥?有一個多月沒來看你了,真不好意思!”


    “看你說的,繼成隻要迴家來。他總是說你忙!”巧鳳笑笑,說:“說你忙得像過年沒有三十似的。”


    “不瞞你說,嫂子!真忙。”蘇爾雅把茶杯放到茶幾子上。說:“看把繼成天天累的給馿踢得一樣,哎!搞企業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要不搞這企業,那能把你給拽來!”巧鳳不好意思地說:“叫你也跟著受苦受累,弄得你兩頭忙乎,孩子也跟著來了。我看,我們馬家三輩子、兩輩子也還不上你的情。”


    “嫂子!你可別說這種話,我來是一種緣分。”蘇爾雅甜甜地笑了起來,說:“如果沒有我來,兩個孩子怎麽能成親?這就是緣分嗎!”


    巧鳳一聽蘇爾雅把話題扯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正中下懷。這幾天馬繼成光忙了,有沒有給她說孩子的事?這迴。得好好地問問蘇爾雅,她笑了笑。說:“爾雅!不知繼成給你說沒說兩個孩子結婚的事?”


    “說了!說了!”蘇爾雅臉上露出了笑容,說:“我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就是想來給你說說孩子的事。繼成成天忙的腳不連地,哪有時間管孩子的事。咱姊妹倆商量商量,把孩子的事給辦了算了!”


    巧鳳聽蘇爾雅這麽一說,高興壞了,站起身來給蘇爾雅添了一點水,說:“我看盡早不盡晚,孩子都老大不小的了。”


    “是!是!”蘇爾雅說:“前天,我給麗麗說了,你和馬力趕緊地結婚算了,你猜,她怎麽說?”


    巧鳳兩眼瞪了起來,心唿地一下提了上來,心跳明顯加速了。她看著蘇爾雅,急等著聽下文。


    “麗麗說,我們早就想結婚了,可是你們兩家大人都給睡著的樣,一點數沒有,我們哪敢提出來結婚。”蘇爾雅嘿嘿地笑了起來,說:“你聽聽!孩子不結婚,到成我們的罪過了。”


    巧鳳也嘿嘿地笑了起來,說:“別怨孩子,還真得怨我們。要不是我提醒繼成,他根本想不著孩子的事,他呀!光忙他的事業了。”


    蘇爾雅滿臉漾著笑,說:“嫂子!你找個人,看個好日子,就把這喜事辦了吧!我的想法不要辦大場,簡簡單單地辦幾桌就行了。”


    巧鳳望著蘇爾雅幸福的臉,隨聲附和地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你們都忙的了不得,哪有時間辦大場,越簡單越好!”


    親家倆啦得投投機機,馬力和張麗麗兩個人結婚的事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巧鳳又給蘇爾雅倒了一點水,心裏覺得還有一件事,憋在肚子裏實在難受。如果說了,又怕蘇爾雅不答應沒麵子。是說好呢?還是不說好?她思量了了半天,最後,她鼓足了勇氣,還是說了起來:“爾雅,我還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說完,兩眼看著蘇爾雅。


    蘇爾雅笑了笑,說:“嫂子!你看你又不是外人,什麽話你說?”


    巧鳳猶豫了一下,說:“我的病,看來撐不了多少日子了,這個家給你添麻煩了。”


    蘇爾雅的臉沉了下來。看著巧鳳,說:“嫂子!哪能呢!你的身體現在不是很好麽?你可別胡思亂想,那樣對身體不好。”


    巧鳳歎了一口氣。說:“誰有病誰知道,我不是自己咒自己。我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嫂子!你聽你說的是什麽話?”蘇爾雅一笑,寬慰著說:“你這病好治,隻要堅持吃藥,堅持鍛煉,保險身體沒事!”


    “我知道,你是在寬慰我,謝謝你的好心。可是,病這玩意是不講情麵的。”巧鳳看著蘇爾雅。說:“別的我不擔心,最擔心地就是馬繼成了,他長這麽大連飯都不會做。你說,我要是死了,他怎麽過?”


    “嫂子!你別想這麽多了。眼下,你就光想你的病,怎麽樣才能把它治好就行了。”蘇爾雅說:“馬力馬上就要結婚了,你們兩個人還愁生活嗎?麗麗那孩子你放心,保險是一個孝順的兒媳婦。”


    “麗麗是一個好兒媳婦我知道,這兩年多了。她的品行、勤快我都感覺到了。可是!”巧鳳停了一下,又說:“兩代人在一塊生活,畢竟不如一代人在一塊生活方便。兩個人知熱知冷地多好。”


    蘇爾雅聽著巧鳳的話,似明白又似不明白,於是,她問:“嫂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沒聽大明白?”


    巧鳳看了一眼蘇爾雅,也不管她是有意問的還是無意問的,她鼓了鼓勇氣,說:“如果,我有了那一天。我想把馬繼成托付給你,你看行不行?”說完。兩眼看著蘇爾雅。


    蘇爾雅的臉紅了起來,緊接著心也跳了起來。但是。她沒有讓表情表露出來,這也可能是她多年在情場在官場上曆練的結果。說真的,自從幾年前,在石榴節上她與馬繼成相遇之後,也曾幾次心猿意馬,想入非非過。但是,都被她理智地給壓了下去。馬繼成和她現在雖然老了,不漂亮了,但是兩個人過去第一次相愛的純情還在,激情還在。感覺就像永遠不會熄滅的火焰一樣,將長久的燃燒下去。


    說真的,蘇爾雅已經幾次感覺到了馬繼成的火熱,關鍵時刻,他心跳加快,喘氣不周。在飛機上,他就是一個明證,親了一口還想再親一口。她如果稍有不慎,愛情的大火早就燃燒了起來。她也一樣,幾次差點衝動了起來。有時候,望著馬繼成,她真想上去抱住他親一親,甜蜜甜蜜。可是,她沒有那樣做,理智告訴她,年齡不小了,規範還得有。兩年多來,兩個人就這樣,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除了在飛機上的一次親吻之外,誰也沒敢越雷池一步。


    蘇爾雅今天晚上萬萬沒有想到,巧鳳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平常她不顯山不漏水的,脾氣溫順的像個小綿羊似的。關鍵時刻能說出平常能說會道的人也不敢說出的話來,真是不簡單。世上誰管誰不管?人誰會說誰不會說?沒有標準。關鍵是看辦事能否辦到節點上,說話能不能說到茬口上。蘇爾雅發覺巧鳳就是辦事能辦到節點上,說話能說到茬口上的人。想當年談對象,陰差陽錯也好,命裏注定也罷。巧鳳如果沒有那個膽,沒有那個心,沒有那個嘴,是不能把馬繼成搞定的,搞定了馬繼成就說明她了不起。幾十年過去了,巧鳳又給蘇爾雅托付後事了,她死後,叫蘇爾雅接替她,照顧好馬繼成。你不能不說,巧鳳這個娘們想得周到。


    蘇爾雅想了半天,對巧鳳提出來的問題,真不好迴答。如果說,你死吧!你死了,我會好好地照顧馬繼成。那巧鳳非大罵她一頓不行,罵完了,她還會說:你個娘們就巴望我死,我死了之後,你好跟他。幾十年前,你沒撈到馬繼成,這迴可撈到了。如果不答應她提出來的問題,巧鳳也會說,你個娘們真是無情無意,馬繼成對你多好!從年輕的時候就愛著你,現在他老了,你不想要他了。左思量,右思量,蘇爾雅為難了起來。


    球再難接也得接,再難踢也得踢。望著巧鳳期盼的雙眼,蘇爾雅說:“嫂子!如果你真到了那一步,走在了我的前麵,我會好好地照顧馬繼成的。無論從哪一方麵說,我都有責任照顧他。”說完又對巧鳳笑了一笑。


    巧鳳聽著蘇爾雅模棱兩可的話,不好再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了。人家不是說了嗎!無論是從哪一方麵說,都會照顧好馬繼成的。哪一方麵包過的內容太廣泛了,也可能是夫妻的,也可能是親家的,也可能是朋友的。但願,哪方麵的內容是夫妻的。


    那天夜裏,蘇爾雅與巧鳳談到了半夜多,早叫的雄雞打鳴了,她才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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