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五年一屆的規定,春來市委、市政府換屆了,蘇爾雅不再擔任常務副市長,一下子升為政協主席,成了正市級。雖說政協主席是虛職沒多大實權,但是,它是五大家之一,關鍵時刻也能說上話。說誰好不見得管用,但是,如果說誰不好一定管用。所以,想升遷的人,對政協主席還得搖頭擺尾,萬萬不可得罪。


    蘇爾雅不當常務副市長了,覺得這迴能輕鬆了,認為以後不過是開開會、視察視察罷了。誰知,市委、市政府把快風集團建設的任務一下子交給了她,讓她把主要精力放在聯合收割機廠的建設上。


    市委書記一給她談完,她就覺得來了壓力。她為了能抓好這一建設,就特到大西北去了一趟。她在新疆、甘肅、內蒙等地方轉了一圈,領略了一下西北大自然強悍,彪烈,原始的性格。


    她之所以去那些地方轉轉,除了她沒去過的原因之外,主要的是她想見識見識那裏的困難和不足,結識一下那兒的老百姓,磨練一下自己的吃苦性。不管怎麽說,那些地方是不能與內地相比的,老百姓苦的很。她在那兒呆了半個月,還真得收獲不小,為她下一步到農村工作打下了基礎。說真得,她當領導快三十年了,在工作上兢兢業業沒說的,但是,自覺不自覺地也養成了嬌嬌之氣,形成了當官特有的說一不二的性格。


    蘇爾雅從大西北迴來。在家裏隻歇了兩天,就帶著行囊來到了蘭城。


    馬繼成一看到蘇爾雅大包袱小行李的帶了一大堆東西來到他家,一下子愣了。他眼珠子瞪多大地問:“爾雅,你這是幹嘛來了?”


    蘇爾雅一聽,撲哧一聲笑了,說:“我是來你這裏工作的呀!是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叫我來和你一起工作的。你怎麽這樣看我,眼珠子怪嚇人的?”


    馬繼成搖搖頭不信,說:“殺雞豈能用宰牛刀,你這麽大的官能來我這裏?市裏頂多派一個科長來罷了。”


    “繼成。你如果不信我迴去了?”蘇爾雅笑著說。


    “真得!爾雅?”馬繼成又問。


    蘇爾雅將包打開,一些日用品露了出來。馬繼成一看。兩眼又瞪了起來。一小會兒,蘇爾雅說:“繼成,這迴你信了吧?”


    馬繼成一下子笑了,說:“我信了。真沒想到市委、市政府對我這個項目這麽重視,把你都派來了。”


    “繼成,這個項目被市委、市政府列為了一號工程。書記和市長覺得我對這個項目和你都熟,所以叫我來了。沒想到,我來了你還不歡迎。”蘇爾雅喝了一口水說。


    “我哪敢不歡迎,求都求不來你。”馬繼成高興地說:“你一來,我就如虎添翼了,保證三年能造出收割機來。”


    “你想得到美,我來的時候。市委書記就給我說了,要兩年的時間就必須形成生產能力。”


    “要求這麽緊?”


    蘇爾雅點點頭,說:“這也符合發萊恩公司的要求呀!”


    “我說三年形成生產能力是留有餘地的。我怕到時候萬一不行,叫美國人抓住了把柄。”


    “我知道你的心情。”蘇爾雅說:“市裏還要求我們造出來的聯合收割機要具備世界一流的水平。”


    馬繼成自信滿滿地說:“那當然,我想了這事,要造就造出世界一流的聯合收割機來,否則,就不造。”


    “繼成。你很有信心?”


    “信心是第一位的,世上不管幹什麽隻要有了信心。就能成功。否則,一事無成。”馬繼成給蘇爾雅加上一點水說。


    “那好!繼成。你信心這麽大,我就好幹了”蘇爾雅莞爾一笑。


    馬繼成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說:“爾雅,你這個政協主席那麽忙,能有時間蹲在這裏抓工作?”


    “哈哈哈哈!”蘇爾雅朗聲地笑了起來,說:“繼成,我就知道你得問這個問題,我作為政協主席是很忙事很多,但是,我以這邊為主,政協那邊除非有重要會議和重要活動我參加之外,一般我不去那裏。這迴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馬繼成也笑了起來。


    這時,巧鳳和馬力娘兒倆嘻嘻哈哈地從外邊迴來了,一人手裏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裏裝得滿滿地都是菜。她們娘兒倆剛進門,馬繼成就高興地說開了:“巧鳳、馬力,你們娘倆看誰來了?”


    巧鳳一看,趕緊地放下手裏的籃子,喜出望外地道:“爾雅,今天什麽風又把你給吹來了?”


    “西北風唄!”蘇爾雅道:“風大吧嫂子?”


    “風不小!我早晨就有預感,起來眼皮就跳,覺得今天家裏得來貴客,還不是一般的貴客。”巧鳳嘿嘿地笑著,說:“所以一吃完飯,什麽沒幹,我們娘兒倆就去買菜了。”


    蘇爾雅看看巧鳳後邊的小夥子心裏有數了,知道了他是馬繼成的兒子馬力。


    小夥子長得人高馬大,個子比馬繼成還要高兩公分,兩隻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兩隻耳朵裏還分別長了一個栓馬樁。皮膚很白,絡腮胡子也很密,兩隻腳板也很大。蘇爾雅看遍了馬力的全身,正要說話,馬繼成又介紹開了:“馬力,你過來。”


    馬力往前走了走,看了一眼蘇爾雅,笑了笑,然後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阿姨好!阿姨不是一般的阿姨。”


    蘇爾雅一愣,隨即笑了笑,一聲沒吱聲。


    “她是你蘇姨。”馬繼成介紹道:“她就是我常給你說的在市裏當常務副市長的阿姨。她現在又升官了,當了市政協的主席。過去,她是我們蘭城知青點的知青,在我麽這裏呆了有好幾年。”


    “阿姨!”馬力的嘴甜甜地又叫起來:“怪不得,我看一眼阿姨就不一般,原來阿姨就是那個市長阿姨。現在一當主席,更厲害了。”


    蘇爾雅微微地笑著,她看著馬力,心想,這小子真不愧為一個博士,一見麵,他就能知道人是幹啥的?不行,我得考考他。於是一笑,說:“馬力,你怎麽知道我不一般?我穿得也一般化呀!與人沒有什麽兩樣啊?”


    馬力看著蘇爾雅,道:“阿姨,人一般不一般不在穿什麽衣服上。人的高貴是在氣質上體現出來的。人如果有了一定的氣質,哪怕她穿的破一點,也是一個高貴的人,如果一個人沒有氣質,哪怕她穿綾羅綢緞,也不見得高貴,那隻是一個花瓶而已。”


    蘇爾雅聽到這裏頜首點頭,表示讚同,笑著問:“馬力,我是什麽氣質?說具體一點是什麽型的氣質?”


    馬力連想都沒想地說:“阿姨,你是高貴的氣質,我進門看你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坐在那兒大方得體,穩重自然,像個大家閨秀。可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又張弛有度,給人賞心悅目地感覺。所以,我說你是高貴的氣質。說得具體一點,你是一個氣質型的人。”


    蘇爾雅聽完馬力對自己的評價,心裏暗暗地佩服起了他。幾年前,她到清華大學去培訓,一個教授在講心理學的時候,結合每個學員進行講評。當講到她時,教授說她是一個有高貴氣質的女人,除了長相好漂亮之外,還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叫人看一眼,就能發現她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聽到她說話,就知道她辦事有章法、有韻味,叫人喜歡。舉手投足,落落大方,又像一個謙謙君子。她坐在座位上,當時還很不好意思,臉刹時地紅了起來。她長那麽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當眾誇她、讚她。下了課,同學們都一起圍上了她,個個雙眼圓睜,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看起來了她。那一道道目光像錐子一樣刺得她渾身生疼。看完,大家伸出了大拇指,說教授有水平,教授有眼光。一個男同學當著大家的麵,當場喊起了她閨秀謙謙,閨秀謙謙。從此,閨秀謙謙成了她在清華學習期間的外號。


    蘇爾雅想到這裏會心地笑著,說:“馬力,你是在恭維你蘇阿姨吧?今天,你蘇爾雅叫你誇得有點頭暈。”


    “阿姨,我馬力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誇過人,更不會恭維人。”馬力一臉的真誠道。


    “那你今天怎麽表揚起我來了?”


    “阿姨,不是表揚。”馬力望著蘇爾雅笑著說:“我是對你發自內心的評價。蘇阿姨,你要知道,我上博士期間專門研究了心理學,造詣還是很高的。”


    “好!好!不說了。”蘇爾雅朗聲地笑了笑,說:“馬力,我可說不過你這個博士啊!我投降我繳械。”說完,做了一個繳械地動作,引得馬繼成兩口子哈哈大笑。


    馬繼成笑完,說:“光說笑了,我還沒給你們娘倆說正經事呢。巧鳳、馬力你們娘倆,知道蘇主席是來幹什麽的嗎?”


    巧鳳和馬力娘倆都搖了搖頭。蘇爾雅笑著。


    馬繼成接著說:“你蘇阿姨到這裏來是專門來抓聯合收割機廠建設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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