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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定平嚇得不輕,論實力,葛使可是使者團裏數一數二的人物,誰料不到一迴合,便被這個藍雲製服。他看著紅雲,想起自己將磁金針插入她後頸時的從容,此時睡得兀自傻裏傻氣。現在,與紅雲一模一樣的藍雲站在麵前,雖說是姐妹,但他終得勝過她們一次,似乎根本沒有什麽好懼怕的。/p


    “你大意了,葛使。”葛定平略帶責備的說,不無警惕的觀察著藍雲的舉動。/p


    藍雲什麽也沒做,隻是手指動了動,綁住葛使的麻繩突然竄出一縷魂氣,附在了葛使掉下去的那把短刀上。在葛使察覺並警告葛定平之前,短刀霍得跳起,刀尖朝下,一刀深深插入葛定平腳背,讓他短暫失去了行動的能力。/p


    鮮血浸透布鞋,染紅小片草地。葛定平大叫一聲,臉上虛汗涔涔直流。他緊咬牙關,雙眼冒出血絲,似乎這一下才將眼前這人看透。/p


    “這算是你們對紅雲做出麻繩上身的懲戒。”藍雲警告,深邃的眼睛看向湯伊麗,一種似有似無的威脅迫使後者心髒狂跳,“我知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為的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但你所有的勞苦用心,顯然已經付諸東流,現在別說保護村民,連你自身也難保……”/p


    湯伊麗聽出有商量餘地,從葛定平的流血恐懼中迴過性來,忽的歎口氣來,料想此事種種,必定是因為諾楓身上的那塊魂晶,於是說道:“諾楓可以跟你們走,但求你們不要在湯粥村攪起腥風血雨。”/p


    白豚想起自己受騙,一腳將倒在地上的葛使踢開,立馬要將自己受到的愚弄奉還給湯伊麗,“你以為就憑一塊魂晶,就能免除你所有村名注定該死的命運?告訴你,就算你當時給我的是真的,我也要將那些礙眼的家夥們殺光!順帶告訴你,在武皇大賽的最後一天,也就是明天,我們會讓所有活著的人置身於一場壯觀的地獄秀中!”/p


    藍雲的眼瞳,不覺輕微一縮。/p


    白豚的話就像詛咒,讓湯伊麗的生氣消失殆盡,整個人都暗淡了下去,神情充滿著絕望,僅存的希望瞬間跌入穀底。藍雲忽然抓住她的手,將魂氣向她身上灌入,附帶著催眠的意誌。湯伊麗頹勢的表情驟然緒逐漸平靜,她的眼睛開始如藍雲一般深邃。/p


    湯伊麗忽然轉過身,將昏睡過去的紅雲抱起,向葛使和葛定平二人厲聲斥責:“你們兩個男人,對女孩動用繩索,也不想想對方是誰,她可是我派出去監護諾楓的人!你們知不知道?”/p


    葛使,葛定平二人麵麵相覷,對湯伊麗突如其來的叱罵感到莫名其妙。/p


    一切陷入黑暗中。當湯伊麗叫來仆人將葛使和葛定平送入鐵籠時,藍雲全程陪同。這時兩人終於有所察覺,對藍雲厲聲喝問:“你對村長用了什麽蠱惑術?她怎麽可能與你為伍?”/p


    藍雲沒有迴答,湯伊麗卻沉下了臉:“鴿之國,以機密為商品的國度,其國人,生來為間諜,見利忘義。唯利是圖,你以為,從這裏出來的你們,我會相信多少?”/p


    湯伊麗轉身,漆黑裏‘哐當’一聲,鐵籠的門牢牢鎖緊。/p


    ……/p


    聚會,如願以償的舉行了。湯伊琳不知自己是怎麽說服頑固的媽媽的,她無暇去想,因為現在有太多人圍在一張圓桌上吃麵條。/p


    大家十分開心,連周圍的環境都呈現出一種快活的橘色燈光。空中懸浮著一溜溜麵條,占據著湯伊琳放眼所及的所有空間,切碎的蔥絲,香菜,蛋卷等物猶如星際塵埃圍繞著圓桌漂浮,一切看起來富有規律,隨時準備就緒。/p


    圓桌中心有一口鍋,由桌麵直接凹陷下去,方便一眾人等盛取麵條,鍋中熱氣滾滾,同時也散發著一種神秘的魔法,吸引著空中的麵條,蛋卷等物仿佛飛蛾撲火般投身其中。/p


    吃麵的人都有一把勺子,勺柄可以自由收縮。伸長時,就有兩米長短,而縮短時,就隻剩下兩寸。湯伊琳也有一把,她覺得有趣,想讓勺子伸長兩米,她學著其他人的手勢,或者是自己想出來的咒語,勺子隻在她手中紋絲不動。/p


    “你是誰?”圓桌上一個聲音忽然問。/p


    接著所有人都望向了她,湯伊琳能感受到所有目光加在一起的重量。然而更詭異的是,這些身影她都熟悉,卻無法看清他們的麵孔。/p


    身邊一人有著諾楓的身影,湯伊琳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著他,“我是依琳啊!諾楓,你不認識我了嗎?”/p


    這個諾楓也沒有臉孔,麵上是一團未知的漩渦,他指著另一人,“她就是依琳啊!依琳隻有一個,你是誰?”/p


    湯伊琳將信將疑的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個與她同樣穿著的人,然而長發及腰,容貌豔美絕俗,嘴角若隱若現的一絲冷笑,這幅笑容湯伊琳無論如何忘不了,這個人是她的姐姐桃木梳!/p


    她不知道桃木梳為何在此出現,但出現就絕對沒有好意。她的眼光直射出去,與桃木梳對視。兩道目光相交,世界陷入了奇怪的混沌中,沒有了晨光燦爛,一片桃色浮現眼前,麵條也不見了,成為了桃木梳的頭發,一縷縷的把所有人的脖子套住。/p


    頭發無處不在,籠罩了整片天空,就如遮蔽日月的黑色流雲。其中一縷驟然從天而降,套向湯伊琳脖子。湯伊琳難以堅持,撞翻木椅,轉身狂奔。/p


    漆黑與桃色交織的天地空間中,處處是桃木梳的身影,其笑聲如狂風席卷整個世界。湯伊琳不敢停下,前麵的路逐漸合攏,變為一堵絕望的黑色牆壁,阻斷生路。/p


    原來她一直都在死路上奔逃,從不曾逃離危險,一切都是桃木梳對她的愚弄。/p


    心中升起巨大絕望感的同時,她看見了湯伊麗。她的媽媽仍如往常,臉上掛著淡淡笑容,隻是這時更多了一種溫馨的慈愛,目光停留在雙手抱著的繈褓中。/p


    湯伊琳望著湯伊麗,道:“桃木梳來了,我們先走吧!”/p


    湯伊麗露出了桃木梳迴到湯粥村時的驚慌之色,與湯伊琳一同逃跑。不過沒跑多久,她就停了下來,臉上浮現釋然神色:“我還是要桃木梳這個女兒吧!她實力比湯伊琳強,長相也比她漂亮,從來不讓我操心。”/p


    她說到這裏,丟掉手中繈褓,從空中扯下一縷頭發,套在了自己脖子上。/p


    這是一幅恐怖場景,隻有噩夢中才會出現。湯伊琳手忙腳亂的阻止媽媽自尋短見,一切卻都遲了,連接至天空的頭發,瞬間就讓湯伊麗失去了蹤影。/p


    湯伊琳六神無主,撿起媽媽丟掉的繈褓,目光不經意一瞥,隻見繈褓中,湯伊麗睜開了眼睛。/p


    這一嚇,隻把湯伊琳嚇得手足酸軟,不知怎的繈褓落在了地上。一個婀娜身影從漆黑中緩緩走出,湯伊琳認得是桃木梳,隻見她將繈褓撿起,像玩弄玩偶一般捏著湯伊麗的臉,上揚的嘴角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從現在起,湯粥村的一切由我支配!”/p


    “你休想得呈!”湯伊琳恨恨道,直接就像桃木梳衝去。/p


    桃木梳巍然不動,將湯伊麗拋向空中,騰出一隻手來,手指向湯伊琳一劃,黑影中一綹頭發出現,便將湯伊琳絆倒。/p


    湯伊琳下巴重重一磕,忽然聽見哢噠一聲,燈光的朦朧透過緊閉的眼皮,直到眼球。她睜開眼睛,有關桃木梳的一切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顛倒的床鋪,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從床沿下拉起。/p


    “你怎麽了,一會兒喊桃木梳,一會兒又叫媽媽?”繆繆坐在她身旁,問。/p


    湯伊琳定定性,才發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她揉著自己下巴,迴想起夢中場景,若有所思,問:“我怎麽沒有迴去?”/p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繆繆有些尷尬,解釋道:“是我怕一個人睡,所以我懇求你來這裏陪我的。你忘了嗎?”/p


    湯伊琳歪了歪頭,從噩夢造成的疲憊中迴到現實,她噓了一口氣,連自己也不覺好笑,“以後在睡覺前,再也不能吃麵條了。”/p


    “不吃麵?”繆繆似乎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吃麵跟睡覺能有啥聯係?”/p


    “至少有概率讓人做噩夢。”湯伊琳說著,掀開被子,將一條白白的腿伸了出來,已經沒有什麽睡意了。/p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足踝上,平靜的思緒裏交織著一個有趣的主意,她眨眨眼,道:“既然黃牙對你緊追不舍,我們也要讓他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反正現在也閑得無聊,就去捉弄一下他怎樣?”/p


    繆繆秀眉一皺,有些懷疑不決,“如果知道我會捉弄他,他以後天天夜裏就等我去捉弄!”/p


    湯伊琳從床上跳起來,拿出一包東西,展開來,是兩件黑色夜行衣,“你這樣去當然不行,得換上這個,玩一個我稱之為‘異響之夜’的遊戲。以前隻要媽媽說教我,我晚上就換上這個,在屋裏拋碗摔杯嚇她。不過隻局限於家中,而且也隻有我一個人,有時弄久了,反而倒覺得挺無聊的。但是現在好了,多一個人,就有趣多了。”/p


    “異響之夜!?”繆繆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我想你家那麽大,肯定有不少管家,你媽媽也知道那就是你吧?”/p


    湯伊琳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媽媽一下就知道是我了。她一說話,家裏麵所有的燈都亮了起來,我也就躲不了啦!結果她把我帶到房間,一直守到我睡著,第二天,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p


    繆繆的眼眸轉了一轉,“雖然這是你跟你媽媽鬧的小性兒,但不得不說是個好想法,我也早受夠了黃牙的死皮賴臉了!”/p


    “好,那麽換上黑衣,為異響之夜奏上序曲。”湯伊琳鄭重宣布,高擎手臂,床沿的毛絨黑貓玩偶栽倒在地,“第一章,窗戶已開,飛簷走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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