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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槍在手中旋轉,血紅的翎毛追逐著閃光的槍柄,花似木將鋼槍插入地麵。她的氣場雖然是千軍萬馬的氣象,本不該對桃木梳輕敵。然而就個人而言,她希望以對等的條件來打敗桃木梳,就像她剛才破解了自已用在桃木梳身上的‘笑臉複製’,也許別人會認為不可思議,但這是她為了能讓桃木梳公平決鬥。/p


    “現在,拿出你全部的實力來,我們一決勝負,為了公平,我也將全力施為!”花似木提議,在那雙平靜的眼眸下,卻是暗藏著萬丈的洶湧波濤。/p


    高手往往伴隨孤獨,然而一旦在茫茫人海中尋得知己,那麽無論那人是敵是友,都免不了產生惺惺相惜之感。/p


    桃木梳也一樣,即便會以身體莫大的疼痛為代價,也要盡全力與之一爭高低。她撥開眼前的一絲頭發,將眼前的對手清清楚楚、一絲不漏的映在眼睛裏,微笑道:“你說得不錯,我也一直想親手打敗你。”/p


    花似木道:“我知道你提升功力需要時間,所以才在這裏等你的!”/p


    桃木梳將眉梢間的那一絲頭發緊緊捏在手裏,隨後鬆手,任那絲頭發搭在肩頭,冷冷道:“那你不會白等的,我會讓你再看一次,再一次領教我的全部力量,這一次可跟上次不一樣了,因為這一次,就會是你最後一次看見了,所以,你好好記住吧!”/p


    花似木盯著槍尖的血紅翎毛,冷笑道:“是嗎?我看未必!別忘了我是很清楚你的能力的!”/p


    她對自己抱有極大的自信,接著說:“放心,為了表示我對你的看重,一定在你最厲害的時間將你打敗!”/p


    桃木梳不再說話,雙腿並攏,雙手則抓著自己的雙肩,晶瑩如花瓣的指甲,深深嵌入自己潔白細膩的皮膚裏,仿佛準備用這種姿勢來化解將要來臨的極大痛苦。她閉上眼睛,頭部微微垂下,纖秀的鼻尖玲瓏挺立,緊閉的紅唇似在忍受全身血液逆流的痛苦。/p


    諾楓已被紅衣女孩解救,與她躲在街道的角落裏觀看,看著桃木梳奇怪的舉動,十分疑惑:“她是不是要拉肚子了?”/p


    紅衣女孩似乎也不能理解,睜大了眼睛,接口道:“我看不像,看花大姐的樣子,她們應該要認真的打了。我們最好退遠一點,免得受到戰鬥的波及!”/p


    兩人便沿著街道遠退了十幾米遠,躲在調料店的牆壁後,小心翼翼的探出他們的頭。/p


    但觀戰的還有其他江湖術士,他們有的躲著,低聲議論,有的仍在危急關頭繼續著他們的賭博事業,成群的聚在一起,越聚越多,以兩人的對決為題目,分迴合製的開賭。/p


    上一迴合是花似木獲勝,有些人因此輸了,不過他們屢敗屢戰,手上有錢就有東山再起的資本。這一次客觀分析了雙方的形勢,腦中清晰下來,不為雙方的名聲蒙蔽了雙眼,這一次選出了理性的一票。/p


    “我還是賭桃木梳!”有人小聲的說,將手中的一大把金貝丟在桃木梳的注上,因為賭局開得急迫,且對戰的環境過於惡劣,隨時有性命之危險,這是壞處,然而凡事都具有雙麵性,好處就是去除了賭博最大的弊端,勝在公開透明,因為是最前線的實時賭局,任何人都別想作假。於是找來兩個臉盆,一個寫著桃,一個寫著花,一群人汗流浹背的圍著,興趣盎然,似乎這就是財神用的聚寶盆。/p


    花似木因為上一迴合獲勝的關係,這一迴合不少人都看好她,他們都願意將金閃閃的金貝供奉在寫有‘花’的木盆裏。/p


    花似木也好像真的穩操勝卷,她很平靜,就算桃木梳的元氣以驚人的速度提升,但終究隻提升在土丘上高度,不可能與站在山巔上的她同日而語,還不能讓她打起精神來。/p


    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就在眾人的視線中,隨著桃木梳不斷的提升功力,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正逐漸轉為粉紅,就像白玉塗上一層胭脂,渾身更有如磁場一般的透明氣息圍繞。她已將周身氣門打開,將元氣的運轉的脈絡擴散而至體外。/p


    這些脈絡雖然透明,但裏麵的元氣的流轉卻肉眼可見,就如蒸騰在沸水之上的透明熱氣。與此同時,她的皮膚已經變為血紅,是鮮血顏色的紅,紅得如朱漆,血液就從極微小的毛孔裏溢出,以肉眼不可見的粒子形式,極小極微,看起來反而像彌漫的血霧,/p


    花似木的眼睛動了一下,暗想:“原來是這樣,她用這種形式將血液排出體外,倒是免了周身血液逆流的痛苦,除了費時間之外,倒是個不錯的選擇!”/p


    更多的血液通過這種方式被排出體外,濃度不斷加大的血液使血霧的顏色更加深厚,猶如積蓄已久的暴雨雲,這些雲翻滾旋轉,四麵的向中間一點的漩渦匯聚,成為一顆雞蛋大小的血球,漂浮在桃木梳的嘴前。/p


    花似木一動不動的看著,桃木梳將這顆血球吞下,僅僅就在她吞下的一瞬間,花似木便明顯的察覺桃木梳功力暴漲,更詫異的是,隨著血球被桃木梳吞下,她的一張臉也在同時刻成為了鮮血的顏色。/p


    “把一身大部分的血都裝進你的腦袋裏,上天保佑,這感覺一定很不好吧!”花似木暗自嗟歎。/p


    腦部充血,的確是一種不可描述的痛苦,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還是痛得她半跪一足。嘴角抽搐,透明的唾液溢水般的流出,雙手緊緊抓在地麵,指尖深陷,仿佛要將這痛苦連根拔出。她痛苦的喘氣,猛然睜開眼,原本黑色的眼瞳已成血紅,仿佛要滴出血來,如閃耀的紅寶石熠熠生光,見者無不心驚。/p


    她頭發的變化也終於開始,一頭烏黑的長發,忽然幽靈般的漂浮,根根發絲舞動,如激流中成簇前進的遊魚一般。這些頭發的發根突然變紅,並且這種血的顏色逐漸沿著發梢蔓延,很快將一頭烏黑遮掩,呈現一片血紅。/p


    此刻,桃木梳的暴漲的功力已經接近花似木,很明顯的,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花似木的身體興奮。但她仍需等待,因為桃木梳的紅發仍在變化,發梢間閃耀著紅光,它們在緩慢的伸長。/p


    將力量提升到最大,並且保持,這個過程相當緩慢,當桃木梳的頭發垂到大腿後時,閃耀的紅光消失,桃木梳身體傾斜著站起,尖銳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敵人。/p


    此時,紅發狀態的桃木梳便站在花似木身前,奇怪的是,得到大幅度力量增強的她,沒有一點衝動跡象,神色間卻是相當的冷靜。/p


    頭發變長那一下,讓桃木梳的功力又提升了不少,花似木已經很難感覺現在桃木梳的力量到了什麽程度,她對勝利的把握已經不如先前。/p


    “看樣子三年裏,誰也沒有落後,隻要看你現在一眼就能感覺得出,這種從容臨敵的冷靜,是絕對建立在強大的實力基礎之上的!”她伸出手,單手握住槍杆,與身體交叉出一個角度,道:“那麽,我就要來了。”/p


    “你盡管出手就是!”桃木梳淡淡說,她身體分毫未動,好像準備用身體來直接承擔敵人的進攻。/p


    花似木高舉鋼槍,銳利的槍尖直指夜空,金屬獨有的光澤令日月失色,不僅如此,光玉一般的槍尖正在吸納空氣中的能量粒子,形成一圈一圈富有層次感的吸積盤,大小恰好等同於臉盆,每當被吸進去一圈時,都使直立的槍尖更為明亮。/p


    這招‘千軍破’威力雄渾,一經施出,連綿的勁氣如狂風暴雨,樹倒山崩,一招就能將訓練有方的千人隊伍打得東倒西歪,本是混戰用的絕妙招式,單打獨鬥則有大馬拉小車之嫌,白白浪費元氣,但花似木有意讓桃木梳見識厲害,於是用上了七成的功力,看她能抵擋到什麽程度。/p


    鋼槍之上,似乎頂著一座山,這時忽然劈下,真有排山倒海之威,所有匯聚的能量在這一刻得到完全釋放,空氣在短時間被不可思議的力道壓縮,反彈過來,就是一陣狂風,好像山洪暴發,強大的拉扯力將地麵的輕一點的如碎石塊、破爛的斷木板、癱倒的垃圾桶等物扯在空中,吹枯拉朽,瞬間吹得無影無蹤。人也不例外,一秒之前尚處於愕然狀態,一秒之後就不見了,他們瞬間被吹到了遠方。有些功力稍強的慌亂之中抓住了堅固的梁柱,這才幸免一難,但狂風仍把他們的腳拉倒空中,肆意刮扯他們,就像一條一條的布帶。/p


    諾楓與紅衣女孩則早已躲在巷道裏,憑著僥幸才得以站在這裏。然而洪流一般的狂風中卷來東西,撞在角落裏‘啪啪’直響,猶如悶雷,碎木碎石已累積不少,唿嘯的風中傳來人的驚懼尖叫,被狂風拉成長長的音調,瞬間淹沒在那一邊,兩人微微側頭,隻看見一點白色,隨後就不見了。/p


    諾楓被這狂風的威力震驚,“這就是她們的實力,沒想到這麽強,難怪我怎麽都打不過她們啊!”/p


    紅衣女孩道:“她們的境界不知比你高了多少,你當然不可能是她們的對手了,能夠對上幾招,就算不錯了。”/p


    諾楓聽了有些喪氣,道:“如果可能,我真想將星魂碎片交給她們,這樣她們就不會來找我了,如果真能這樣,那該有多好!”/p


    紅衣女孩看著她,大眼中露出友善又關懷的神色,搖頭道:“不能,星魂碎片一旦選擇了宿主,便不可能再取出,因為一旦取出來,你就死了。你隻要來我們田園州,花大姐就不會殺你了,她還會像對待弟弟一般保護你,可是你就是固執,現在歎氣也沒用啊!”/p


    諾楓也遙遙頭,閉上眼睛,“湯粥村才是我的家,你們那裏我不想永遠待在那裏。”他有一種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種猜想,隻要一到了那裏,自己就沒了自由,與進了雲海澤沒有什麽兩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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