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先人?我爹娘是先人…沒錯吧?”


    韓菱紗驚疑道:“你爹怕是個假仙人吧,仙人還能這麽早就掛了,比我們韓家人還短命,唉,看來本姑娘這次有要失望而歸了。”


    雲天河道:“住口,不許你這麽說我爹。”


    韓菱紗道:“野人,別生氣嘛,這裏邊肯定大有玄機,你看,今天本姑娘正好工具都帶齊活了,要不咱們撬開這兩副棺槨看看是不是你爹?”


    雲天河嚇的臉色蒼白,急道:“不許你亂來,我爹兇起來,很可怕的。”


    雲天河抽出望舒,衝到韓菱紗身邊,小心戒備著她,突然間,靠近菱紗的望舒光芒大作,一股強橫且冰寒的靈力從劍身上蕩漾開。雲天河有些控製不住望舒劍,下意識舉起劍朝前揮舞了下,瞬間甩出一條數丈長的寒冰劍氣。


    這個酷似墳包的冰室激烈顫動起來,大塊堅冰和裂石滾滾落下,郝命直接一個瞬移閃出了冰室來到外部空間。


    天河和菱紗眼見冰室坍塌,哪還敢再待下去,慌忙從冰室秘密入口處跑了出來。


    好在這個墳包本就不大,兩人身手也還不錯,方衝出冰室,整個冰室便已完全坍塌,連後方山體也有許多石塊冰塊滑落,徹底把冰室掩埋住。


    雲天河抓著頭發,急道:“完了完了,我居然把我爹的墓室給毀了,今晚堅決不能睡覺,要不然爹爹非打死我不可。”


    郝命暗笑一聲,這雲天青明顯不想讓人倒他的鬥,方才他感應的非常清楚,野人揮動望舒發出的那一劍,或許是觸動到了墓室的自毀法陣,才導致了墓室坍塌自毀。


    雲天河道:“那誰…你不能偷藏我爹娘的東西,塊把那塊綠綠的會發光的石頭交出來,弄塌墓室我爹已經夠生氣了,要是在帶走那個石頭,爹肯定更生氣。”


    韓菱紗道:“什麽那誰,本姑娘乃獨行大盜韓菱紗,你爹要真來了,不還有我們替你擋著的嘛。”


    雲天河道:“不是的,爹他才不會罵女孩子,不過對我嘛,就不一樣了,反正,你快些把石頭還給我,能減少一些爹的怒氣也好啊。”


    韓菱紗道:“野人,要不你幹脆跟我們一起下山吧,帶上這塊玉石,或許還能打聽到關於你爹的消息,正好你也能躲開你爹,讓你爹找不到你,你也不會挨你爹罵了對不對?”


    雲天河握了握拳頭,喜道:“咦,菱…菱紗你說的對,我得趕緊躲,親手毀了老爹墓室,他老家人怕不止罵死我這麽簡單,我們快跑,趁天還沒黑,我爹還沒來,趕緊跑。”


    郝命道:“菱紗,把那本書給我看看,你從野人他爹墓室裏帶出來的那本。”


    韓菱紗後退幾步,一臉警惕道:“什麽書,沒有,你這個家夥,剛跑的那麽快,你哪裏看到我藏書了。”


    雲天河道:“菱紗,原來你還藏了別的東西,你速度好快,我居然都沒看到。”


    郝命無所謂的聳聳肩,轉身朝山洞外走去,那本書不就是宗煉整理的鑄劍手記麽,郝命自己不擅長鑄造,方才也就出於好奇想拿過來一觀。


    等韓菱紗發現這本書並不是什麽延長壽命的修真妙法後,自然不會對這書在上心,到時候在借來觀摩觀摩,她肯定也不會反對。


    三人折返雲天河的小木屋中,幫野人簡單整理了些個人物品,主要是雲天青的牌位,野人非要帶在身上。還有一些醬料調料。據這野人說,這些調料是他十多年烤豬生涯研製出來獨家秘方,用來燒烤,味道特香。


    等整理妥當,野人第一個急吼吼朝著青鸞峰下跑去。看野人那興奮勁,想來他也是對山下的陌生世界充滿好奇的吧。


    再次進入太平村中,這會已是晚飯時分,寧靜祥和的小山村炊煙嫋嫋,孩童們在街道上嬉笑打鬧,家禽畜牧悠閑的度著步子。


    “哇,好肥的山豬,這山豬好白,好胖啊,正好我肚子餓了,菱紗,郝命,今晚你們有口福了,我請你們吃烤山豬。”


    雲天河拿去望舒,張弓搭“箭”,便朝一處柵欄裏,正在進食的大胖豬射出了望舒劍。


    此時的望舒靈力非凡,一個小小的豬圈如何受得住,本來雲天河隻想射一隻豬的,結果,這一劍下去,整個豬圈被轟的稀爛,裏邊四頭大肥豬也全都被轟成碎肉。


    雲天河接住自己飛迴來的望舒劍,對著豬圈直接傻眼。


    韓菱紗一巴掌扇在雲天河腦門上,吼道:“你白癡啊,那不是山豬,是別人家圈養的家豬。”


    雲天河摸著被敲疼的腦袋,道:“假豬?假豬也是豬啊,剛才從山上帶下來好多醬料,我就是想請你們吃頓香噴噴的烤豬,可惜,這把劍今天怎麽變的好奇怪,我都控製不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旁邊正屋中正做飯的主人家。隻一會,一名手拿菜刀的大嬸衝出屋子,看著自家破爛的豬圈,和那血肉模糊的死豬,破口大罵。


    郝命和菱紗早就料到有此結果,為免麻煩,在豬圈中丟下幾錠大元寶後,早早拉著野人躲到了另外一家房子背後,然後貓著腰溜出了村子。


    韓菱紗迴頭看了看山村,輕吐口氣道:“本來還想繼續找村長借宿一晚,現在看來是不成了,都怪你這野人,你能不能別老用那把奇怪的劍射來射去的啊,這射到豬還好,要是射到旁邊那些玩耍的小孩子,是要出大問題的。”


    雲天河道:“我覺著這劍當箭射很好用啊,現在這劍還能自己飛迴來,不就是說我以後有用不完的箭支了嘛,哈哈。”


    郝命走到雲天河身邊,從他腰上摘下望舒劍,插到自己背後,說道:“野人,這把劍你不能在用,暫時放我這吧。”


    雲天河不幹,道:“為什麽呀,我覺得這劍很好用,你快把劍還我。”


    韓菱紗同樣疑惑不解的看向郝命。


    想起後世那些因為主角說話不清,藏著掖著從而導致的一切誤會,郝命又看了看韓菱紗有些蒼白的臉,直說道:“菱紗,你是不是現在感覺特別累,其實就是因為這把劍,你現在機緣巧合下成了這把劍的宿體,野人每次使用這把劍,都會抽走你體內的靈力,用的多了,對你身體不好。”


    雲天河道:“宿體?難怪這劍今天怪怪的,力量變大了好多,既然是對菱紗不好,那我就不用‘這是劍’好了。”


    韓菱紗道:“我怎麽會莫名其妙成了宿體呢,我說今天怎麽比平時更容易犯困,尤其野人每次射出那破劍以後。”


    郝命笑道:“天快黑了,菱紗,我記得我們之前來太平村的時候,前邊有個湖吧,我們走快點,去那個湖邊找個歇腳的地方歇息一晚好了。”


    三人加快腳程,約莫一小時後,走出山林,來到巢湖邊。


    巢湖又稱南巢湖,居巢湖,是一個長近百裏,寬四十裏的大湖,其下還有個全是妖類組成的妖之國,不過這些妖對人類都很友好,起碼附近壽陽縣和太平村的漁民來此打漁,這麽多年來都未聽到過,有巢湖中妖出來傷人的事。


    三人找了個空曠幹燥的地方,生起柴火。


    雲天河摸了摸餓的咕咕響的肚子,抓起弓箭說道:“郝命,菱紗,你們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去林中獵點山豬來,今晚說什麽也要讓你兩嚐嚐我的手藝。”


    郝命和韓菱紗同樣很餓,早上出門上山,到現在天黑,一天都沒能吃點東西,不過郝命想起這附近好像串來幾隻低級邪風獸,雖然隻是低級妖獸,那也不是菜鳥級的野人和韓菱紗能對付的。


    郝命道:“野人,你在這看好菱紗,我去吧,我速度快,馬上就迴來。”


    雲天河不服氣,道:“要說這打山豬,怎麽可能有人比我快,我肯定…咦,人呢?”


    郝命哪會聽野人囉嗦,靈識籠罩住十多裏外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子,直接瞬移過去,逮住兔子又撲向了不遠處的一隻野山雞。


    郝命出去抓獵物,靈識卻也時刻關注著雲天河和韓菱紗這邊的動靜。等郝命飛迴巢湖邊三人露營的空地時,時間都沒過去半盞茶。在兩人目瞪口呆中,丟下一頭獐子,兩隻野兔,三隻野雞。


    雲天河笑道:“郝命你好厲害,雖然沒有獵到山豬,可你這速度,你是怎麽做到的,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郝命道:“你先別管我怎麽做到的,山豬那個處理起來太麻煩,還是這個簡單些,野人,接下來看你的啦,你不是擅長燒烤嗎?”


    雲天河道:“你們兩個就瞧好吧,等著,我去湖邊好好洗撥幹淨這幾個小東西,哇,好肥的獐子,這個也不錯,不比山豬差。”


    雲天河拽起獵物走向湖邊,就著湖水開始處理起幾隻獵物,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飄入空中,普通人或許嗅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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