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風高,薊州城內一片寧靜,雖然建奴兵臨城下,但城中卻好像並沒有多少緊張感,甚至守城士兵都可以輪流迴營休息。


    黑暗中,隻見幾名身穿夜行服,臉蒙黑紗巾的人在城中悄悄行進,他們的目標似乎是南城門。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這時突然抬手一按,其餘幾人一齊趴伏在地上隱蔽,隻見南城門處,兩隊巡邏兵丁正相對著走了過來。


    待巡邏兵丁離開後,黑衣人們這才又重新起身,此時他們離南城門已經很近了,甚至可以看到歪著身子斜靠在城牆上打盹的守城士兵。


    “慢慢靠近,放箭的不要!”為首之人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率先朝城門口摸去。


    也許是建奴就在城外的原因,今天晚上守城門的士兵比以往稍多了一些,大約有十來人,這也實屬正常,黑衣人並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妥。


    但是別看守門士兵多達十餘人,卻有一半都在摸魚,他們似乎在輪班休息,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靠近。


    “上!”陡然隻聽帶頭的黑衣人大喝一聲,所有黑衣人一人鎖定一個目標,同時殺向了城門口!


    “什麽人!”守門士兵雖然發現了異常,但還是遲了,隻見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如閃電一般刺向了他們。


    然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就在黑衣人靠近的一瞬間,那十幾名守門士兵突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個個目露精光,哪裏還有半點兵油子的樣子?


    其實,這些士兵是白廣恩安排給白良臣的家丁侍衛,全部是精銳中的精銳,此次為了引出隱藏在城中的奸細,白良臣也算是下了血本。


    原來秦全替他所出的主意正是一招引蛇出洞,建奴既然在薊州城中有奸細,那麽最為穩妥,損失最小的攻城戰術自然就是讓奸細打開城門。


    所以白良臣便派出精兵偽裝成兵油子去守門,為了防止被奸細看出端倪,他們還故意增加了看門的士兵數量。


    見黑衣人襲來,十幾名家丁兵迅速拿起武器和他們纏鬥起來,這些兵在家丁裏也屬於精銳級別了,然而在與黑衣人的打鬥中卻並未占據明顯上風!


    “你們也是薊州兵?”打了一陣,家丁頭頭發現雙方的戰鬥技巧幾乎如出一轍!感覺就和平時訓練一樣熟悉!


    黑衣人們自然不會迴答家丁頭頭,手中反而更是拚命起來,其實他們的行為已經迴答了剛才的問題,他們的身份應該就是薊州兵,現在被認了出來,因此隻有將眼前的士兵全部殺光他們才能保住秘密。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又響起。


    既然都已經算計他們了,怎麽可能隻安排十幾個人來設下埋伏呢?隻見又有一隊騎兵正迅速趕了過來!


    黑衣人首領見狀徹底慌了,手中的招式也變得淩亂起來,這時家丁頭頭看準時機,一刀恰到好處的挑開了首領的蒙麵黑巾!


    “是你!”家丁頭頭看到黑衣人頭頭的麵容後頓時大驚失色,來人居然是薊州邊軍副將趙兵!


    本來趙兵是要隨白廣恩一起出征的,但在臨行前一天晚上,他意外從馬上摔了下來,據說是受了不輕的傷,便隻能留在薊州城裏休養了。


    “好你個趙兵,原來是詐傷故意留在城中準備給建奴開城門的啊!”叫聲來自白良臣,他本人就在來援騎兵當中。


    趙兵臉色慘白,他意識到今天算是栽了,當即一咬牙便舉刀往脖子上抹去。


    “攔住他!”白良臣見狀大驚,連忙出聲阻止。


    好險不險,家丁頭頭反應奇快,甩刀飛出,擊在了趙兵手中的刀上,將他的刀一下子撞飛。


    接著騎兵們便一擁而上,將仍負隅頑抗的趙兵手下一網打盡,隻留下了趙兵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捆住了,還有專人抓住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舌自盡。


    “少爺……念你看在……我跟了……總兵大人多年的情份上……給我一個痛快吧!”這時趙兵跪在地上,口中模糊不清的叫道。


    白良臣翻身下馬走到趙兵跟前,盯著他看了半晌:“勾結建奴,將你淩遲也不為過,這樣吧,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接著白良臣便示意士兵鬆開趙兵的下巴。


    “我說,我都說!”趙兵一時間聲淚俱下,他平複了一會情緒後才開始重新開口。


    “是大少爺,都是大少爺讓我做的奸細!”趙兵話一出口,眾人頓時臉色尷尬至極,特別是白良臣。


    白廣恩有兩個兒子,一文一武,長子白良弼跟隨他征戰多年,但不幸在鬆錦之戰時被清軍俘虜。


    白良弼曾多次寫信招降白廣恩,但他的父親都置之不理,沒想到他居然又將心思動到了白廣恩的心腹大將身上去了,還成功的將之招納為內應!


    “送趙將軍上路吧……”白良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轉過了身去。


    迴府的路上,白良臣心事重重,畢竟是他的親哥哥,如果讓父親知道了,怕是又會平添不少煩惱。


    “白公子,你的兄長看來這次也在建奴的軍隊中呀……”


    秦全也隨白良臣一起過來了,但剛才抓人時並沒有露麵,這時策馬從後麵追上來對白良臣憂心忡忡道。


    “兄長平日和我關係十分要好……”白良臣情緒低落,如果他和自己的親哥哥在戰場上相見,該如何是好呢?


    秦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白良臣了,此事已經涉及到了白良臣的家事,他一個外人無論說什麽,都顯得不太合適。


    “算了,車到山前自有路,明日天一亮我就令人將趙兵的首級掛於城外,好讓建奴知道他們的奸細已經被咱們抓到了!”白良臣此時轉變了話題。


    秦全卻急道:“倒也不用如此著急。”


    白良臣一愣,不過他猜想定是秦全又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要知道抓住趙兵的計策也是秦全所想出來的。


    “建奴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奸細已經被我們發現,這個時候肯定還在等待城門打開。”秦全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這個時間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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