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賺錢,我們還要搞出更多的裝備,更好的裝備,守護我們來之不易的和平。”


    “最後,我們要搞出自己的載人航天,我們要在太空建立空間站,我們還要在月球建立空間站,最後把空間站建到火星,建到整個太陽係,建到整個宇宙。”


    “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從明天起,萊茵鋼鐵放假,一直放到正月16。”


    “在放假之前,各個部門要安排好值班的人。”


    “最後我再叮囑一點,那就是我們要勞逸結合,放假就放假,不要想著工作,不要想著把一些保密的東西帶迴家裏去。”


    “散會!開始聯歡晚會!”


    隨著一聲散會,笑容重新出現在林語臉上,將手中的文件夾在腋下,他對著台下的人大聲唿喊:


    “走!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大禮堂,烏雲密布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但是這鵝毛大雪,卻並沒有幹擾到在場人的心情,反而一個個詩興大發,在前往食堂的路上,不停的吟詩作對。


    “瑞雪兆豐年,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這鵝毛大雪,是大吉!”


    “應該是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句話才符合大家的心情。”


    “好啊,能不能飲一杯,待會兒我們直接拎著瓶子喝,誰喝不了誰倒黴。”


    “粗鄙,簡直就是粗鄙,飯要一口一口吃,酒要一口一口喝,拎著酒瓶子牛飲,你純粹就是浪費糧食。”


    “你不要管我浪不浪費糧食,酒這東西喝到肚子裏,就是為了麻痹大腦,隻要我能麻痹我的大腦,你管我是牛飲還是小酌。”


    一群人鬧哄哄的鑽進食堂,看到人出現,食堂的大師傅麻溜的掀開保溫箱上的蓋子,將一個又一個菜品,展露在眾人麵前。


    一大群人依次入座,坐滿一桌,大師傅們上一桌的菜,還有酒。


    等到所有的人都坐下,林語拿起一個二兩的酒杯,倒滿酒,鄭重的對著在場的人走一圈,仰起頭,一口喝下:


    “在這裏,沒有上下級,我們就隻是吃飯,隻是喝酒。”


    “大家放開吃,放開喝。”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原本安靜的食堂瞬間人聲鼎沸,吃飯聲,劃拳聲不絕於耳。


    把酒杯放到旁邊,林語剛拿過一隻大蝦,還沒來得及和大蝦做生死搏鬥,旁邊遞過來一個酒杯:


    “廠長,您一直是我的偶像,在學校我就聽老師說您的風光事跡,來了廠裏,我更是聽了您的傳奇。”


    “我是一個小卡拉米,一直見不到您老人家,今天終於見到了,這杯酒我幹了,您老人家隨意。”


    遞過來的那個酒杯裏,隻有一小點酒水。


    而遞酒杯過來的那個人,林語發現他比自己還大。


    無奈的搖一下頭,他接過酒杯,把酒杯倒滿,和敬酒的那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幹。


    “不要妄自菲薄,誰都有年輕的時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應該是莫欺中年窮,這孩子都人到中年了。”


    “難道不是莫欺老年窮?揍死你們這幫老王八蛋。”


    “誰也別說誰,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反正都是要死的,到時候一把火燒掉,隻剩下一把灰,你一堆我一堆,往那個一平方的墓穴裏一丟,啥都沒有,所以應該是盜墓者的眼淚。”


    “廠長,你說放假放到正月十六是真的吧?如果真的是正月十六,那我就去好好相親,你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給你拜年。”


    “你可以現在拜個早年,借花獻佛,連酒水都省了。”


    “還是你個老小子聰明,拜個早年,拜個早年。”


    “那就在這裏先祝大家猴年大吉了。”


    “猴年大吉!”


    “猴年吉祥!”


    “……”


    萊茵鋼鐵一片其樂融融,西南方向,越南。


    河內的一群人,也是其樂融融,甚至還在彈冠相慶,其中就包括峴港司令阮南海。


    他左手拽著一份情報,右手中指彎曲,對著這份情報輕輕一彈,笑道:


    “你們看,我就說華夏在緬甸的行動,阿美莉卡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現在,阿美莉卡出手了吧。”


    “低軌道衛星網絡,看看這用途,用來提供導航,軍事觀測,地麵氣象觀測。”


    “最重要的,是這些衛星的發射時間,阿美莉卡的1月17號,就是華夏這邊的1月18號,再轉換一下佛羅裏達的時間,那不就是華夏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嗎?”


    “吃年夜飯的時候,來整這麽一出,這就是給人上眼藥!”


    稱讚完手中的情報,阮南海迴過頭,把目光投向身邊的一群人。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國防部的會議室,除了越南三軍的人,還有一些經濟口的人在。


    經濟和軍事兩個口的人,聚集在這裏,主要是討論越南該如何應對中南半島上的其他幾個國家。


    緬甸和華夏的合作,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絲危機。


    中南半島,一直都被越南認為是自己的後花園。


    自己的後花園,怎麽可能允許他人染指。


    盯著看了一會兒,阮南海平靜的問道:“你們在猶豫什麽?”


    “再猶豫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一旦緬甸到華夏的那條輸油管道開始建設,當地的武裝為了小命著想,肯定會在一定範圍內停戰。”


    “停戰過後,那最先受益的肯定是緬甸當局的軍政府,然後就是緬甸本地人。”


    “那條管道,如果建設動作快,兩年就能完成,兩年的時間,足夠完成一些人的思想轉換。”


    “當人心思定的時候,我們就算在裏麵搞事,也不會起到太大的效果,所以我們必須要趁著現在,還沒有開始,就摻和進去。”


    等他說完自己的想法,旁邊的幾人卻是眉頭緊皺,一言不發。


    這些人時不時搖晃一下腦袋,然後又時不時點一下頭,似乎是在反對這些話,但是又同意這些話。


    麵對這些人的反對,阮南海也沒有廢話,直接站起身,用手敲著桌麵,冷聲說道:


    “我的建議,就是對柬埔寨和老撾,發動春季攻勢。”


    “把主動權重新拿迴我們手中。”


    “明白嗎?”


    麵對阮南海的步步緊逼,其他人依舊保持那副皺眉模樣,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摸魚。


    思考許久,或許是屁股坐麻了,或許是覺得該換一下位置,他們又動一下身體,然後繼續思考。


    正當阮南海準備再一次開口時,國防部部長,兼職河內首都司令部司令的阮長江,抬手敲了一下桌子,示意他安靜。


    阮南海還想據理力爭,但是在接受到阮長江的一個冰冷的眼神之後,隻能帶著滿眼的恨意,慢慢坐了迴去。


    把阮南海逼退,阮長江站起身,手指輕輕敲著桌麵,說道:


    “我知道在座的人大家都很有想法,但是我必須告訴大家,先把這些想法收起來,先靜觀其變。”


    “我們要做的,是在俄羅斯,華夏,還有阿美莉卡三者之間,左右逢源,為自己撈取好處。”


    “不是為了你們一己之私欲,在那裏亂搞。”


    “尤其是你,阮南海,我們雖然寫的是同一個阮字,私下裏你也叫我一聲叔叔,但是我需要告訴你,我們不是一家人。”


    “如果你亂搞事,耽誤了大家賺錢,那我就會教你,阮字,有幾種寫法。”


    “撤了!”


    留下一句話,阮長江站起身,拍拍屁股,頭也不迴的走出這個會議室,隻給別人留下一個桀驁的背影。


    在場的人看著離去的背影,有的在竊喜,有的是看樂子,而有的人,是憤恨。


    至於那個憤恨的人,就是阮南海。


    越南的姓氏有很多,其中最常見的包括阮,黎,李,陳,吳幾大姓氏,其中姓阮的人大概一半。


    究其原因,是因為越南曆史上多次改朝換代,而他們改朝換代的時候,又喜歡清理前朝成員,前朝成員為了生存,就會改成新朝的姓氏。


    而越南最後一個傳統王朝是阮朝,再加上阮朝的創立者阮福應喜歡把自己的姓氏賜給臣民,因此,越南姓阮的人很多。


    所以,兩個姓阮的人之間,可能在祖上十八代完全沒有聯係。


    阮長江所在的家族,就是阮朝王室所在的家族,當年獨立的時候,這個家族出了一些力,然後這個家族的人,就大鵬一夕憑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而阮南海,老爹在戰場上拚死拚活,也隻不過是在死後,被追了一個少校。


    他自己,在大學畢業後,就加入軍隊,憑借自己的機智才幹,開始拚命向上攀爬。


    其中包括認親戚,阮長江,就是他認的叔叔。


    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阮長江所在的家族也出了一些力。


    在高位上坐久了,人自然會飄。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司令,大小,也是一個將軍。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說話也有分量,走到任何一個地方,那都是前唿後擁的存在。


    可是萬萬沒想到,在阮長江眼裏,自己還是那個他可以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人。


    在阮南海憤恨的時候,其他人陸陸續續起身,聊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從旁邊經過,經過一個,就拍打一下阮南海的肩膀。


    慢慢的,會議室裏的人全部走幹淨,隻剩下他一個人。


    又枯坐了許久,直到打掃衛生的人走進會議室,阮南海這才站起身,風輕雲淡的走出會議室。


    看著頭頂的太陽,他伸一個懶腰,重新變得精神百倍。


    最後,迴頭看一眼國防部大樓,臉色瞬間轉冷,又用力一轉頭,向國防部外的道路走去。


    軍隊想要賺錢,那就隻能通過戰爭,經商,那是什麽狗屁玩意兒。


    緬甸,等著!


    …………


    “哈秋!哈秋!”克欽邦,丹塔一連十幾個噴嚏打出,整個人也變成了一顆火龍果,渾身變得通紅。


    在停止打噴嚏的瞬間,他原本如同蝦米一樣弓著的身體立馬往地上一滾,滾到會議桌下方,摘下掛在腰上的手槍。


    保險打開,子彈上膛,小心翼翼地聽著周圍的一切。


    離奇的動作,落到會議室中其他人的眼睛裏,這些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也有樣學樣,也跟著翻滾進入麵前的會議桌下方。


    老大不可能突然打幾十個噴嚏,更不可能突然鑽到床底下去。


    所以,是這房間裏有問題。


    然後一群人噤若寒蟬,瞪著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傾聽周圍的動靜。


    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槍聲,也沒有聞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味道,這才後知後覺的將注意力落到丹塔身上。


    被一群下屬盯著,丹塔尷尬地笑了笑,退出槍膛裏的子彈,關閉手槍保險,從會議桌下鑽出,坐迴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其他人也從會議桌下鑽出,坐迴位置上,他才用手敲了敲麵前的桌子,溫和地說道:


    “看吧,你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我這麽做的原因,還想著要搞事。”


    “你們看了那個拜年視頻,覺得對方裝備差,準備搞事,好額外要一點代價,那我就告訴你,人家揍我們不需要太好的裝備。”


    “剛剛我的動作,就是測試你們遭遇襲擊時的反應,但是你們的動作太慢了,到現在都沒搞明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我剛剛打噴嚏,是因為別人丟了毒氣彈,就我打噴嚏的那十幾秒鍾,我們就已經死了。”


    “從這方麵,也能說明我們的實力。”


    “那就是遠遠不如,在沒有實力的時候,去向一個實力遠超你的人,索要超額的費用,那我隻能送各位一句,要一個什麽樣的風水寶地?”


    “簽署這條輸油管道的通過協議,最大的目的是為了引入一個絕對的壓力,讓我們和北撣邦,還有緬甸軍政府之間和平,暫時的和平。”


    “借助這一點和平,我們就能趁機積蓄實力,發展自身。”


    “同時也讓本地的普通人,感受到和平的好處,然後慢慢蠶食北撣邦和軍政府所在的區域。”


    “這樣做,我們就能將可能出現的損失降到最低。”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損兵折將,懂嗎?笨比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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