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左正已經在營帳之外將火堆點亮了,夏葉也將營帳收拾妥當了,蘇宛平洗幹淨手,洗幹淨了臉就坐在了火堆之邊,時不時也添柴進去,眼眸之中滿是笑意。


    “這偶爾出來溜達溜達,還是挺好的。”蘇宛平伸手烤火說道。


    “小姐,夜裏涼。”夏葉貼心的幫蘇宛平披上了披風,在蘇宛平烤火之時,這天終於是完全的黑下來了。


    在遠處一抹白色衣裳邁著平穩的腳步轉身離去,蘇宛平完全不知道,自己與左正一眾人在紮營的樣子,全部被那個人收入了眼中,那一雙漆黑溫和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大人,那姑娘不就是花家的大小姐嗎?聽說前些年傻了,現在傻病好了,倒是個和善的主。”那跟隨在蘇扶塵身後的老者正是伺候蘇扶塵的人秦胡。


    “嗯。”蘇扶塵邁著平緩的步子繼續向前走,靜靜的應道。


    “大人盯著那姑娘看了許久,莫不是看上人家了?”秦胡盯著自家大人的側臉,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蘇扶塵猛然頓住腳,轉首瞪著秦胡說道:“秦胡,不可胡言。”


    “大人,這迴可不是秦胡胡言了。”秦胡看著約莫五六十歲的樣子,留著一把胡子但是眼神卻是清明的,笑著看向蘇扶塵說道:“之前便是有萬事屋借書一事。”


    “之後又是雙龍寺還書。”秦胡笑著看向蘇扶塵說道:“別人不知大人,老奴還能不知?那醫書大人是何等的寶貝,那時卻是讓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帶迴家去了。”


    “大人啊,您若是對那姑娘上心,可別憋著,您又不是真的和尚。”秦胡很是認真的說道。


    “秦胡!”蘇扶塵瞪著眼睛看著秦胡,甩袖說道:“本尊一心向佛,絕無半點俗念之心,以後此事莫要再提,平白汙了別人姑娘的名聲。”


    蘇扶塵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走了,那羞惱的模樣讓一邊的秦胡微微愣住。


    大人都多少年沒惱過了?


    今兒看來是真的惱了。


    秦胡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秦胡這般想著,轉頭看著蘇扶塵那遠去的背影,再轉頭看了看身後蘇宛平的營帳,微微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蘇扶塵的腳步。


    吃過了東西之後,這營帳之內的東西也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正在蘇宛平準備進去休息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唿叫之聲,轉首看去之時便是看到唐瑾興衝衝的朝著自己跑過來了。


    “你怎麽過來了?坐了一天馬車不累啊?”蘇宛平瞪眼看著唐瑾問道。


    “我家營帳不夠用,我今天要跟你睡。”唐瑾拉著蘇宛平的手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啊?”蘇宛平聞言頓時愣住,看著這姑娘二話不說的鑽進了營帳之內,直接就雀占鳩巢了,那爬上蘇宛平床的樣子,讓蘇宛平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無奈垂下頭。


    “你們家那麽多人,竟然連個營帳都沒搭好。”蘇宛平嫌棄的推著唐瑾進去了一些,自己也鑽進了被窩裏。


    說實話,蘇宛平並不是特別的喜歡與人親近。


    現在跟唐瑾睡在一起還是有些別扭的樣子,不過好在躺了一會兒之後覺得還可以。


    蘇宛平和唐瑾兩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著話,時不時有笑鬧的聲音傳來,蘇宛平腦袋鑽出了被子,盯著頭頂上的帷幔開口說道:“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你,你去哪裏了?”


    “沒去哪兒。”唐瑾抱著被子開口說道:“跟著哥哥出外遊玩了一段時間,後來迴來了家中母親病了便一直在家中照顧,也沒跟你聯係。”


    “你母親生病了?沒事了吧?”蘇宛平聞言連忙睜開了眼睛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小病而已。”唐瑾動了動身子說道:“現在已經痊愈了。”


    “那就好。”蘇宛平聞言這才點頭。


    “倒是你,我才多久沒關注,你竟然真的將這花樓給建立起來了,還弄得這般的有聲有色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唐瑾很是激動的看著蘇宛平說道:“花樓之中的花茶簡直是太好喝了,我上次去喝了一壺,差點就要敗家的多要兩壺了。”


    “哈哈……”蘇宛平笑眯眯的看著唐瑾說道:“本小姐現在還很窮啊,不能請你喝酒喝茶。”


    “等到花樓在帝都站穩腳跟之後,我一定好好謝謝你。”蘇宛平笑了笑,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突然看著一邊的唐瑾說道:“你沒告訴你爹,那花樓是什麽人開的吧?”


    “當然沒有。”唐瑾嘟著嘴說道:“正是因為我不願意說,說服我爹去花樓的時候,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呢。”


    “不過,好在爹爹並未多問,後來還想查明這花樓背後之人是不是真的是鬥獸場,我小小的阻撓了一下。”唐瑾炫耀一般的看著蘇宛平說道:“不過……在阻撓的時候不小心被哥哥抓住了。”


    “所以……”唐瑾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蘇宛平一眼。


    “所以?”蘇宛平聽著唐瑾這話語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所以我哥他已經知道,花樓是你開的了。”唐瑾迅速的說了一句,蘇宛平聞言瞬間就坐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瞪著唐瑾,唐瑾看著蘇宛平這麽大反應,連忙開口說道:“不過蘇宛平你放心!我已經說服我哥了,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你別看我哥看著不靠譜的樣子,隻要是他答應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到的,所以你放心。”唐瑾認真的看著蘇宛平說道。


    “……”蘇宛平一臉無語的看著唐瑾,最後無奈隻好默默的又躺下了,歎氣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好像也沒辦法了。”


    “你不會生氣吧?”唐瑾小聲的問道。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唐瑾翻身說道:“這花樓是我的,遲早是要公布出來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不要著急。”


    “嗯,我知道。”唐瑾知道蘇宛平的意思,睜眼看著黑暗之中的帷帳說道:“真想看看,到時候那些人的嘴臉,看他們還敢小瞧你嗎!”


    蘇宛平聞言笑了笑不曾說話,兩人便是在這深夜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何時睡著了都不知。


    次日天一亮,蘇宛平睜眼之時發現身邊有個人的時候,還嚇了一跳,隨即便是反應過來昨天的事,默默的又躺下了。


    “蘇宛平……你醒了啊。”唐瑾打著哈欠,繼續在床上滾了一下,很是舒服的開口說道:“跟你睡一塊兒可真好,完全沒人來打擾,不會早早的就被人叫起。”


    “看你說的。”蘇宛平打著哈欠說道:“快起來吧,今天還有年獵呢。”


    兩人迅速的收拾了一下,等到朝著那邊的場地席位走去之時,便是看到已經有很多人都到了,蘇宛平默默的在席位的尾巴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唐瑾過去跟她父母打了個招唿,再迴來之時卻是沒想到將唐青也帶迴來了。


    蘇宛平看到唐青也坐過來之時,眼中有著淡淡的驚訝之色,隨即卻是起身對著唐青微微垂首點頭。


    因為唐青和唐瑾兩兄妹的到來,蘇宛平的身邊聚集了不少的人,大理寺的兩位小姐公子,肯定是有人想巴結的,蘇宛平想著安靜一點的念頭,徹底的被這兩人破壞了。


    “哼,看看你,因為你來了,讓我們都被這麽多人看著。”唐瑾很是嫌棄的瞪著唐青說道。


    “……小妹你這麽跟你哥說話,你就不怕我跟爹娘說?”唐青伸手扶著額頭說道。


    “你去說啊。”唐瑾笑眯眯的看著唐青說道:“我看爹是信你還是信我。”


    “……”唐青聞言頓時瞪眼看著唐瑾,最後狠狠咬牙說道:“本公子不跟你計較。”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兩天又去那什麽樓看姑娘去了吧?”唐瑾眯眼看著唐青說道:“要是被爹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我的好妹妹啊,我不是說過了,我隻是去找人的!我可什麽都沒幹啊!”唐青聽到唐瑾的話語,頓時一臉的菜色,默默的看了蘇宛平一眼,被自家妹子當著外人的麵這麽調侃,唐青著實很尷尬啊。


    “你不用解釋了,男人嘛,我知道的。”唐瑾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唐青的肩膀說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唐青惱怒,伸手捏著唐瑾的臉蛋,兩人在一邊笑鬧,蘇宛平坐在一邊看著這兩人,也是笑彎了眼眸。


    蘇宛平吃喝了一下,大約是覺得吃飽了便是聽到皇上和攝政王以及嬪妃什麽到來的消息,眾人起身跪拜,隨後才安安穩穩的坐在席位之上。


    聽著皇上說著一些話語,那伺候皇上的太監出來說明今年年獵的規則以及獎勵,蘇宛平聽到那些獎賞頓時便是亮起眼眸,但是想到自己不會騎馬,蘇宛平頓時覺得好頭疼啊。


    唐青也進去狩獵,唐瑾隨行。


    蘇宛平早便知道,唐瑾是大理寺卿的女兒,這一點防身的功夫還是會的,這騎馬自然也是會的,這一次的狩獵隻是展現,狩獵場之內沒有兇猛的野獸。


    所以唐瑾雖然是女子,但是還是可以隨行的。


    蘇宛平因為不會騎馬,隻好默默的坐著,等他們狩獵結束出來,隨後清點了去狩獵的隊伍之後,各自去換上了騎裝,然後在一片緊密的鑼鼓聲之下,狩獵正式開始。


    蘇宛平看著那些在說話的大臣小姐,完全不熟悉,蘇宛平默默的起身朝著另外一邊的小路上走去了。


    夏葉和左正兩人跟隨在蘇宛平的身邊,蘇宛平看著這一片蔥鬱的綠色,眼眸之中滿是暖色,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彎眉笑道:“春天真的來了,樹木都發芽了。”


    “小姐若是喜歡,不如去下麵走走。”夏葉知曉蘇宛平的性子,不喜與那些貴人打交道,這會兒看到蘇宛平想去下麵山坡的眼神,當即便是開口說道。


    “閑來無事,去走走吧。”蘇宛平邁步朝著下麵走去,那山下有一條蜿蜒的小溪流,蘇宛平下去之後,便是蹲在小溪水之邊,伸手摸著這河水,有些許的冰涼之意。


    “小姐,當心受涼。”夏葉看到蘇宛平的舉動,連忙開口說道。


    “我的身子哪有那麽嬌貴。”蘇宛平聞言頓時便是笑了,但是那玩水的手卻是收迴了,因為蘇宛平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也看到了那從另外一邊走來的白衣身影。


    這是蘇宛平自祭天之後,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蘇扶塵。


    蘇扶塵依舊還是一身白衣,一頭黑發束起,那白衣之上沒有別的裝飾,甚至都沒在腰間掛上一塊玉佩什麽之類的當成裝飾,就那麽清簡的白衣。


    蘇宛平看到蘇扶塵微微愣住了,站在原地不動,心中想著,也許人家隻是路過了一下吧。


    顯然……


    蘇宛平想多了,蘇扶塵是為蘇宛平而來。


    “蘇宛平小姐,好久不見。”蘇扶塵身後跟隨著秦胡,是蘇宛平見過的那個老者。


    “參見國師大人。”蘇宛平緩緩垂眸,恭聲行禮,那帶著明顯疏離和賭氣一樣的行禮,讓蘇扶塵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有趣一般微微彎眉一笑。


    “不必多禮,我跟喜歡聽你喚我扶塵。”蘇扶塵溫和的開口說道。


    “……真巧,我不喜歡。”蘇宛平直起身,仰頭看著蘇扶塵,那到口的責怪和質問,卻在看到蘇扶塵那溫和的眼眸之時,莫名的說不出口了,無奈的垂下了頭。


    算起來,蘇扶塵從一開始就沒隱瞞。


    是蘇宛平太笨了,竟然連當朝國師的名諱都不認識。


    “你找我做什麽?”蘇宛平轉過了身,看著那流暢的小溪流抿唇問道。


    “祭天當日,蘇宛平小姐舍身相救,在下甚是感激,特來道謝。”蘇扶塵認真的盯著蘇宛平開口說道:“蘇宛平小姐,你救了在下兩次了。”


    “不必向我道謝。”蘇宛平聞言轉身看著蘇扶塵說道:“我聽我小叔叔說了,我花家當初險些被逐出帝都,是國師大人出言相護才讓將軍府得以保留,我救你就當做是還了你的恩情吧。”


    “……”蘇扶塵聽到蘇宛平的話語,那原本溫和的眼眸突然就冷硬了幾分,盯著蘇宛平的目光微微收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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