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官道上黃將軍的屬下,以及有可能出現的劫匪,他們決定先走一段海運,而且時燁想去尋找那座島,上去看看那上麵到底有什麽,要是真的如他所見,是鐵礦,他們或有將這鐵礦利用上。


    隻是到鵬城的路總歸還有一段陸路要走的。


    所以金淩鏢局這邊得多找些鏢師一同前去。


    蘇宛平和時燁帶著兩管事先迴了一趟家,要出遠門了,得跟家裏人交代一下,同時兩人要出海,得帶些幹糧和衣物。


    傅氏一聽到兩人要出遠門,擔心的不行,為什麽又要出門了,這生意固然能賺錢,可是命也是最重要的,不應該先保命要緊麽?


    傅氏想起上一次兩人出門行商經曆九死一生之事,傅氏心裏那個擔心的,可是看到兩人這般堅定,傅氏生出無力感,免得兩人擔心家裏,隻好一一應下。


    趙朋遠自然也不希望兩人去的,可是他也知道小妹的脾氣,認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好在她現在練上了功夫,比上次出行強多了,趙朋遠聽了蘇宛平的交代,一一應下後,又勸兩人一但遇上危險就立即迴來,貨沒了也沒有關係的。


    蘇宛平將整個家都交到了趙朋遠手中,家中弟弟太小無法立門戶,此去她跟時燁真正的目的並沒有說出來,也不敢將黃將軍要迴京的事告訴他們,生怕他們更加憂心。


    所有事情準備好,夜裏兩人便出發了。


    趙朋遠趕著馬車將兩人送到他們的私人碼頭,看著兩人登上了船,一共四艘大船的物資往鵬城運去。蘇宛平站在船頭,看著趙朋遠一直站在馬車邊有些不舍,她揮了揮手。


    夜很深了,船很快進入黑暗中。


    趙朋遠趕著馬車迴去了。


    就這麽趕了一夜的船,蘇宛平和時燁反而睡了一個好覺,果然走海運要比陸路舒服多了,尤其蘇宛平已經習慣了船上的生活,隻是這海運的時間就要長了些,不能急著趕到鵬城,半途還得缷貨裝上驢車,中間得費一兩日光景。


    時燁是有心想快些,畢竟黃將軍五日後就要離開嶺南,就算將此事瞞著,也瞞不過幾日,他們得抓住這個時間見到李家的人,說動李家對付吳家,就算不成,也能打探一下吳越國的虛實。


    船開得很快,時燁一直守在船長的身邊,蘇宛平卻是吃了睡睡了吃,也沒有什麽地方好走的,兩岸的風景,不是一片海域,就是偶爾遇上小島,沒有什麽好看頭,看幾日早已經膩了。


    這麽平順的行了四日,路程似乎走了大半了,或許再過一日便能找到餘江所說的那座孤島上。


    這日傍晚,蘇宛平和時燁正在屋裏吃著晚飯,就聽到底下有哨聲。


    時燁立即放下碗筷,蘇宛平也跟著起身,夫妻兩人下了船艙來到扶手前朝前頭看去,就見目光能及的前方露出一艘小船,然而小船上沒有點燈,卻站著數人拚命的朝大船揮手。


    船上的水手看到這情況,立即放慢船的速度,時燁卻有些不高興,他著急著往前,而水手們沒有經過東家的同意竟將船放慢,也不知對麵船支的來頭,這樣做風險太大。


    時燁沉聲問道:“為何要減速?”


    其中一位水手連忙解釋道:“咱們飄在海上的,難免會遇困難,出門在外,與他人行方便便是與自己行方便,我們瞧著這船必定是出了什麽問題,船不能動了,船上的人若不救起,就隻能飄在海上餓死。”


    話說的沒有問題,然而時燁卻是陰沉的臉,他倒也沒有反駁,蘇宛平也以為時燁太過於擔心,不過是費些時間,先救人要緊。


    然而時燁卻召集各位鏢師入艙議事,蘇宛平站在扶手前仔細觀察那船上的人,居然上麵還有女人和孩子,一看就是周圍的百姓,時燁這人行事謹慎,他顯然多慮了。


    船慢慢地靠近,大船最後停住,水手開始放下繩索和梯子,那邊小船上的人一臉的歡喜,紛紛想要爬上船來,水手們大喊,叫婦儒和小孩先上船。


    蘇宛平朝高高的船下看去一眼,梯子上已經有婦人和小孩往上爬,隻是這些人怎麽這麽靈活,與蘇宛平平素見到的婦人和小孩不同,他們不僅人靈活,也並不像是餓過多日的人。


    蘇宛平有些疑心,她看向船上熱情的水手,問道:“你們平素出海也會遇上這樣的人麽?”


    那水手說道:“有時候會遇上的,便是周圍打魚的漁船,他們也是可憐,為了一口吃的出海打魚,有時候船在海中央上無人救,便這樣餓死在海上,這些人今日有幸遇上咱們,也是他們的福氣了。”


    水手說的很輕鬆,蘇宛平略安了一些。


    陸續上了幾人,卻是幾位婦人,她們一上來,連忙向蘇宛平和水手們跪下,蘇宛平正要上前相扶,哪知其中一人忽然一躍而起,站在旁邊的水手與苦力就被她們給殺了。


    蘇宛平好在練過功夫,她連忙後退,手中匕首隱現,有一位婦人朝她看來,揚起唇角,冷笑道:“不自量力。”


    於是先前的柔弱表麵不見了,反而是一臉兇狠的提著大刀衝了過來。


    蘇宛平大喊,“時燁,他們是海匪。”


    蘇宛平才喊出聲,對方就近了身,長刀揮至,蘇宛平身子矮,就地一滾,方發覺多虧了時燁當時將她丟山裏頭與老虎一鬥。


    蘇宛平很快爬起來,就要往時燁的船艙跑去,卻發現整艘船四麵八方有鉤繩甩上來,這些人利落的往船上爬。


    蘇宛平才發現那小船上根本沒有這麽多的人,顯然船底下有人藏著,果然失策,早知道要聽時燁的話就好了,是她心軟了。


    蘇宛平沒有逃幾步,對方就追上來,這一次換成一個孩子,蘇宛平這會兒近距離的看著,那“孩子”露出兇惡之色時,她才發現這哪是孩子,這明明就是一個大人,隻是一些得了侏儒症的人,他們身手比那些婦人還要靈活數倍,打得蘇宛平無招架之力。


    蘇宛平對上他們,借著閃躲的身段,手中匕首出鞘,朝著一人的背部刺去,可自己的後背卻感覺到了刀風,她沒有猶豫,也不顧背後的危險,匕首刺入對方心窩處。


    而她身後的痛疼感沒有傳來,整個人卻脫離了地而,腰間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攬起,蘇宛平感覺到時燁的身形,她立即一個翻身,就上了時燁的背,時燁囤出一隻手托起她的臂部,抵足一點就跳上了二樓。


    站在扶欄邊,蘇宛平心驚,匆忙落了地,時燁捏了捏她的耳朵,鬱悶的說道:“剛才你不管自己死活了,我先前怎麽跟你說的,打不過就跑,我沒有教你怎麽跑麽?你還想與人同歸於盡不成?”


    剛才若不是時燁趕來的及時,蘇宛平不死也得受傷,不過她倒是殺了一人,此時手頭的匕首還流著血。


    她的耳朵被時燁捏得很痛,看來時燁是真的氣得不行了,竟然用了這麽多的力。


    “耳朵要斷了,時燁,你別再捏了。”


    時燁氣悶的鬆開她,還順手幫她揉揉耳朵,看向她手中滴血的匕首,揚起唇角,“你不怕殺人了?”


    被時燁一提醒,蘇宛平又心中悸悸,她也看向匕首,剛才那一睡間她沒有多想,事後居然也心情平靜,果然她已經完全融入到這個時代,連殺人都如此輕巧起來。


    底下的打鬥聲震天,先前被時燁叫走的鏢師從四麵八方出現,那些來不及登船的人就被滾燙的熱水給直接燙死落入海水中。


    轉眼船上的幾位匪徒卻被全部殺光,此時白衣帶著人馬正在清理,那邊存活的水手一臉驚嚇的大喊,“大船,大船,海匪真的來了。”


    蘇宛平夫妻也不再說笑,紛紛看向前方,果然看到一艘大船往這邊加速駛來。此時他們的船也跟著動了,許是船長也發現,準備撤離。


    隻是剛起動,自然沒有那艘大船來得快。


    時燁抱著媳婦飛身而下,跳到甲板上憑欄而望。


    前方的船上掛著旗子,上麵寫著一個小篆字“義”。


    時燁抓來一個水手沉聲問道:“這旗子代表著什麽?”


    那水手因為剛才擅作主張的事一臉的愧疚,如今東家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再沒有半點隱瞞。


    “這是義幫,這片海域新起的幫派,義幫的人眾多,裏頭還有不少矮人,剛才那小船上扮成的老弱婦儒,就是為了迷惑我們,也是他們的打頭先鋒,這一艘船上的才是義幫的人全部來了。”


    時燁皺眉,看來今日是兇多吉少了。


    船開動了,一前一後在後頭追著,其他三艘船與主船慢慢分開,先前船上的管事已經收到了時燁的地圖,告訴他們去往那座小島,如今分開也沒有關係,到時在小島上集合。


    四艘船一分開,那邊大船不得不減慢了速度,從上頭放下小船,開始打算分頭追擊。


    而這邊的船卻不停的加速,慢慢地開始保持著距離,誰也追不上誰,誰也別想甩開誰。


    時燁站在那兒麵色凝重,其他幾船上的鏢師朝這邊看來,白衣做了個手勢,這些人開始架弓。


    金淩鏢局為了他們這一批貨也費了苦力,居然用上了三人推著的大弓,此弓射得遠,就是有些笨重。


    很快四艘船都架起了大弓。


    而對麵的大船上居然也架起了大弓,看來這些海匪也是有備而來了。


    時燁拉著蘇宛平往後退,直到退到所有鏢師的身後。


    兩邊開始對打,這邊射出的弓傷了對麵幾人,那邊射過來的,都被眼明手快的鏢師們擋住。


    時燁目不轉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麵,接著他拉著蘇宛平進了船艙。


    時燁凝重的交代道:“你好好呆在這兒,我跟白衣跳水,將對方的船底鑿穿,這樣他們就趕不上咱們的速度了。”


    蘇宛平一聽,立即拉住時燁的手,“時燁,你別下手,萬一對方也有人下手呢,何況我們的船走過去,他們怎麽在海中存活?”


    時燁卻是將她攬入懷中,說道:“不用害怕,今日對方有備而來,就算我們剛才不停船,也逃不過他們的阻攔,如今我們若不出此下策,咱們就逃不出這一片海域了。”


    時燁說的對,可是蘇宛平卻是心驚不已,她抱著時燁,想了想,立即迴屋,時燁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便在外室等著。


    沒多會,蘇宛平拿出一物,竟然他們帶的水袋,時燁皺眉,蘇宛平卻將暖袋外頭的繡袋缷下,露出裏頭牛皮包裹的羊胃做成的儲水袋,她一連拿出數個儲水袋,送到時燁手中。


    “你們兩人將這些淡水帶上。”


    蘇宛平拿了小竹筒,這是蘇宛平平素無聊時拿來喝水用的,這會兒給他們拿來藏水中吸氣用。


    時燁倒也沒有多想,還是他家媳婦細心,居然想到了這上麵來。


    時燁將東西收下,起身便往外走,蘇宛平追了出來,“時燁,你們堅持住,我會迴來救你們的。”


    時燁點頭,他悉水性,以前在罪人村的時候,他想要出來,還得遊水翻山越嶺的,早已經習慣了。


    時燁看到媳婦那擔憂的眼神,明明很想留住他,卻還是放任他離去的糾結表情,他忍不住迴身,捧起媳婦的臉,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接著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安心的等我迴來。”


    蘇宛平點頭。


    時燁和白衣丟下弓箭,在船的後方直接跳了水。


    蘇宛平不敢跟過去看,怕暴露了他們的形蹤。


    船上的鏢師應付對方的弓箭還是有受傷的,但四艘船攻打一艘船,還是占上風的,這麽你來我往的,對方損失不少,底下的小船剛追上來就被弓箭手給射殺,防不勝防。


    那邊開始發狠,再次射來的箭卻不是對著人,反而對著船,一箭射來,釘在船身上,卻發現連著一根鐵索,那邊的匪徒竟借著這鐵索往這邊滑了過來,比小船追過來快了不知多少倍。


    船上的鏢師一臉的驚訝。


    蘇宛平從船艙裏出來,看到這情形也是嚇了一跳,她想起先前鏢師們燒的熱水,她二話不說提著熱水桶衝上甲板,那邊人躲開弓箭好不容易滑過鐵索,正要上船,迎頭一桶滾燙的熱水,她能聽到滋滋地聲音,底下的人哇哇大叫,很快落了水。


    那邊鏢師朝蘇宛平看來,一臉的讚賞。


    蘇宛平便這樣來來迴迴的提水,那邊有苦力上前幫忙,也學了她的樣,分出兩波人,一波人燒水,一波人澆人。


    一共釘了三處鐵索,他們就分三個地方守著,一但對方滑過來站立不穩之時就倒下開水。


    這艘船上這麽做,那邊三艘船也紛紛效防,很快他們穩住了局勢。


    蘇宛平看著這釘入船身的鐵索,心想著若不能將這鐵索給弄走,他們的船就一直被人牽扯著,再快的速度都要大打折扣,反而對方卻很輕鬆。


    蘇宛平想了想,她打算親自下去割斷鐵索,可是同時也得配合鏢師們的行動。


    鏢師們囤不出手,蘇宛平交代他們對付鐵索上滑過來的人,阻止他們,她便二話不說拿起一根繩子綁在腰間,叫上三個苦力位住繩子一端,從船上跳下,落在鐵索上。


    她拿出時燁送給她的匕首,開始耐心的割了起來。


    使上了吃奶的勁,終於將一根鐵索割斷,苦力將她拖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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