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湖水中,時淩抱著丁茹從水中出來,一步一步朝岸上走來,有人立即去請大夫,同時也驚動了學政夫人。


    時淩將丁小姐放置岸邊,此時岸邊還沒有多少人,時淩三兩步來到蘇三丫身邊,探了探她的氣息,接著才看向蘇三丫以及隨即趕來的俞府下人,叫她們立即將兩人送去後院。


    兩人送入暖房,丁夫人一臉驚恐的跑過來,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兒,嚇得臉都白了。


    而此時大夫來了,丁夫人二話不說讓大夫先給女兒看病,蘇三丫卻叫大夫先給蘇大丫看病。


    學政夫人也一同趕過來,看到這場景,麵色微冷,還是先讓大夫給丁小姐先看了病,丁小姐倒也沒有大事,救得及時,沒有溺亡,吐出了水後,整個人醒來,嚇得不輕,看到床邊的母親,立即抱著母親哭訴,說蘇大丫將她推落湖中。


    而這邊學政夫人陪著蘇大丫,大夫給蘇大丫看傷,卻發現匕首刺得挺深的,此時流了不少的血,臉色都白了,嘴唇都烏青了,大夫連忙止血包紮。


    那邊丁小姐才說完,在場的夫人們卻並不相信丁小姐的話,畢竟她沒有溺亡,不過是多喝了幾口水,那邊卻是受傷挺重的,流了這麽多的血,傷比丁小姐重多了。


    丁小姐見周圍的人一臉的不相信,她還要再辯解,卻見對麵床上躺著的蘇燕,可是她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學政夫人坐在一邊摸了摸她的額頭,一臉的憂心。


    丁小姐感覺到不可思議,指著蘇大丫說道:“她……她這是怎麽迴事?”


    此時學政夫朝這邊看來,麵色微冷,反問道:“我正要問你怎麽一迴事呢?”


    丁夫人麵對學政夫人,心裏雖恨不得蘇燕趕緊去死,卻還得裝作委屈的說道:“我女兒從小到大不曾帶過匕首,更不可能落下殺手,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學政夫人陸氏歎了口氣,說道:“等趙大人來了再說吧,此事相信最知情的應該是丁小姐吧。”


    丁茹一臉懵,她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剛才受了驚,麵色蒼白,此時看著對麵同樣麵色蒼白的蘇燕,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剛才明明是蘇燕推她落湖中的,差一點死掉,可是當場沒有三人,那麽蘇燕又是如何受傷的?


    丁小姐暗感不妙,她拚命的抓住丁夫人的手,一臉驚恐的說道:“娘,你一定要信我,我什麽也沒有做,就跟著她一起去了湖邊,然後我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她便將我推落湖水中差一點喪命。”


    丁夫人豈會不相信自家女兒,再說就自女兒將她殺了又如何?不過是個莊戶出身,就因為巴接著學政夫人,無法無天了麽?


    此時驚惹了前院的人,俞學政帶著趙知縣、杜縣丞一同趕過來。


    知縣夫人卻站在不遠處,目光淡淡地看著這一場鬧劇,站在田氏身邊的還有縣丞夫人莫氏,兩人相視一眼,莫氏一臉的不屑,小聲說道:“夫人,這一次恐怕又是蘇燕的誣陷吧?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侄女兒雖然刁蠻,卻也不至於真的傷人,平素欺負別人也輪不到她自己親自出手,此事透著蹊蹺,我就覺得蘇燕陰險狡詐,恐怕又是她的奸計。”


    田氏歎了口氣,“蘇燕有心計,如今有學政夫人出麵,你我二人不方便出麵,隻是我家夫君該如何斷了此案?”


    莫氏一聽,說道:“叫時夫子過來,此案不可斷。”


    莫氏和田氏皆不得出麵,不然依著莫氏護短的性子,早已經衝過去甩蘇燕幾個耳光了,然而此時學政夫人在,兩人不得不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時淩納妾


    很快人來了,時夫子換了身幹爽的衣裳過來,屋中其他夫人和小姑子全部離開,隻留下當事幾人,莫氏和田氏站在學政夫人身邊,隻當旁聽。


    而此時蘇大丫卻醒來了,她看向時淩,眼淚嘩嘩地往下落,卻是什麽也沒有說,時淩歎了口氣,坐在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


    那邊丁小姐看著時夫子握著妻子的手,心中黯然,也更加的委屈。


    而趙知縣與杜縣丞卻與俞學政一同坐下,今日發生的事自然不能傳開,而時夫子跳水救丁小姐的事,這讓在場的幾人都很尷尬,丁小姐與時夫子有了肌膚之親,想來名聲也沒有了,以後丁小姐該如何嫁人?


    丁小姐再次將當時的場景說出來,然而蘇三丫卻代蘇大丫反駁,“各位大人,您別相信丁小姐的話,我親眼看到丁小姐拿出匕首威脅我大姐,我大姐不從,便將刀刺入我大姐的肩頭,我大姐為了自保才在掙紮之間將之推落水中的,並非我大姐的本意。”


    杜縣丞立即沉了臉,朝跪著的蘇三丫看來,沉聲問道:“你說你親眼所見,為何你完好無損,既是你的姐姐,你為何不出手相救?或者大喊救命?”


    蘇三丫心頭一驚,她哆嗦著嘴,一臉驚恐的看向時夫子,接著看向學政夫人,膝行向前,朝學政夫人靠過去,連忙解釋道:“這是事出有因,我不能說,夫人,我這些日子一直跟大姐來府上,夫人您也是看到的,我們姐妹情深,若不是有隱情,我是絕對會喊救命的。”


    學政夫人見蘇三丫嚇得不行,忍不住出了聲,“別急,你別怕,大人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有了學政夫人這一句話,蘇三丫似乎沒那麽害怕了。


    而這邊的杜縣丞卻麵色有些不好看,學政夫人這話裏的意思是要護著蘇燕了,於是杜縣丞再次嚴肅的問道:“有何隱情?如今在場的人絕不會泄漏半分,你且說出來便是。”


    蘇大丫被幾位大人同時盯著,她嚇得不行,咬了咬唇,似下了決心,方說道:“是……是丁小姐說要搶走時夫子,還要把長富街的兩間鋪麵給我大姐,讓她跟時夫子和離,還說丁家要的人,在整個梅嶺縣誰也別想跟她搶,還……還威脅我大姐,如果大姐不肯,隨即就派人殺了我大姐。”


    “你胡說。”


    丁小姐大喊出聲,她急壞了,她根本沒有說要刺殺蘇燕的話。


    蘇三丫卻在此時堅定的抬頭看向丁小姐,反問道:“丁小姐,你是不是說過要用長富街的兩間鋪麵逼我大姐和離?”


    “我……”


    丁小姐猶豫,但她還是說了,“對,我是說了這樣的話,但是後麵派人殺蘇氏的話我並沒有說,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蘇三丫卻是苦笑道:“丁小姐非要說沒有說,那我也沒有辦法,在場的隻有我,而且丁家家大勢大,我跟大姐莊戶出身,的確鬥不過丁家,可是我相信梅嶺縣是有王法的,我相信知縣大人一定會還我大姐一個清白。”


    蘇三丫說完立即朝趙知縣拜了下去,求他給蘇燕一個清白。


    丁小姐被蘇三丫的話氣出一口心頭血,指著蘇三丫道:“你誣陷我,我沒有說後麵那番話,你該死的居然敢誣陷我,看我丁家絕不會放過你——嗚……”


    丁夫人連忙將丁小姐的嘴捂住,莫氏此時還是忍不住來到了母女身邊,在丁小姐耳邊低語了兩聲,丁小姐終於不再說話了,一雙美眸卻含恨盯著蘇三丫與蘇大丫。


    蘇大丫此時雙手握住時淩的手,看著他開口,“夫君,我知道丁小姐女扮男裝入私塾讀書,你不知道,但我身為女子自是看得出來,可是即使是這樣,丁小姐還是對你生了心思,咱們夫妻恩愛無比,可是有些人卻是看不慣。”


    “夫君,這一次丁小姐對我的所做所為,你不要怪她,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子,她不曾成婚,對你有些想法情有可原,隻要咱們夫妻感情深厚,情比金堅,便誰也無法拆散咱們。”


    蘇大丫的話如同火上澆油,時淩卻未出聲,學政夫人聽了卻是生了氣,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以勢壓人,奪人妻子或者丈夫之輩,何況蘇燕一直服侍她,夫妻之間感情極好,這麽好的一對婚緣卻有人想要拆散,還當真欺負人。


    於是學政夫人替蘇大丫開了口,“趙大人,此事還請你來斷案,不姑息一個壞人,也不要冤枉一個好人。”


    此時俞學政也朝趙知縣看來,趙知縣隻覺得腦殼痛,杜縣丞在梅嶺縣勢力極大,便是他這個做知縣的上司也得給他幾分麵子,何況此事還涉及到大富紳丁家,這丁家在富紳中還有些威望,他若有一個斷不好,改日這些富紳合起夥來對付他,可就不妙了,接下來一年監察禦史就來了,到時他的政跡若是不過,指不定就得連任。


    趙知縣看向杜縣丞,杜縣丞麵色陰沉的可怕,於是趙知縣輕咳一聲,看向時淩,疑惑的問道:“剛才時夫子為何不先救自家夫人,卻要先救丁小姐?可有什麽緣由?”


    趙知縣倒是聰明,很快把注意轉移了,果然在場的人都看向了時淩,時淩麵色白了白,他一臉坦然的迴答道:“稟大人,當時見丁小姐已經不能動彈,便沒有多想,畢竟是與我夫人爭執落水,但凡丁小姐生出什麽事來,我夫人恐怕也難逃嫌疑,所以便出了手。”


    趙知縣一聽,心想著既然是你承認的,那他就做個和事佬,於是說道:“時夫子,你這一舉可是要置丁小姐於何地?丁小姐女扮男裝入私塾,本是對你有意,如今又因為你不曾三思而後行,卻出手先救了丁小姐,丁小姐已與你有了肌膚之親,名聲受損,以後丁小姐恐怕隻能落發為尼,不得嫁人了,時夫子可有內疚?”


    時淩麵色白了白,他沒有說話,蘇大丫卻有些著急了,連忙說道:“此事事出因,何況我夫君也是為了我。”


    趙知縣卻是擺手,“蘇氏,本官明白你的意思,隻是你看著丁小姐落發為尼,從此青燈古佛如何能忍,何況我輩丈夫,頂天立地,要有擔當要有責任,既已成這樣,何不成就好事,學那娥皇女英之美,姐妹共侍一夫,各自退讓一步,海闊天空。”


    蘇大丫差一點被趙知縣氣出一口老血來,她就害怕丁小姐會入門才出此下策,如今竟然借機為她成就好事,那自是不願意的。


    然而此時的學政夫人卻沒有出聲,麵色頗有些無奈,那邊俞學政也沒出聲了,杜縣丞心情好了不少。


    連著丁家小姐也不哭了,丁夫人更是看向時淩。


    時淩麵色為難,苦笑道:“大人說笑了,我是罪人,又是上門入了蘇家,豈能二娶。”


    “為何不行?如此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尚且丁氏這容貌不差,配你也是有餘的,你已經汙了人家的名聲,豈能不負責任?”


    時淩不說話了,蘇大丫著急起來,連忙看著時淩,“夫君,丁小姐她對我下殺手,你居然還要納她為妾?”


    “納妾?並不是,而是娶平妻。”


    趙知縣直接開口。


    蘇大丫隻覺得喉中腥甜,她強忍著暴躁的心思,一臉受傷的看著時淩。


    然而時淩卻目光淡淡地看向她,接著在她耳邊低語,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我趕過來救丁小姐,皆是因為我站在湖對麵看著你將其推下水中,這匕首我很熟悉,知道是你自己的,隻是你可曾想過,一但丁小姐死了,學政夫人能保你幾時?你要置於我於何地?殺人是犯法的。”


    蘇大丫聽到這一番話臉色嚇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推丁小姐落湖時被時淩看到了,難怪他一來不是先救她,而是跳水救丁小姐,而且來得竟然如此及時,原來她的所作所為全部落入了時淩的眼中。


    蘇大丫的手緊緊地握緊,忽然變了個臉色,一臉溫和的看向丁小姐,接著看向學政夫人,說道:“我夫君已經與丁小姐有了肌膚相親,我同意讓丁小姐入門,隻是我畢竟是先進了門,自然以後我為大,丁小姐為小,如果丁小姐同意,我會為你們操辦婚禮。”


    蘇大丫變臉變得極快,可是學政夫人卻在她眼底看到了無奈和苦楚,學政夫人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她不出麵相勸,畢竟丁家是杜縣丞的親戚,又是梅嶺縣的富紳,牽連甚廣。


    同時學政夫人接了蘇大丫的話,“既然蘇燕願意,那麽我就做個鑒證,以後丁小姐以平妻身份入門,蘇燕為大,丁氏為小,由蘇燕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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