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要學到時燁這樣厲害,那是不可能了,這麽大年紀才開始學,隻能一步一步的來。


    於是夫妻兩人在山間學了一個下午的功夫,到了傍晚,蘇宛平腰酸背痛的被時燁背迴來的。


    夫妻兩人到了路口分開,蘇宛平再三交代他明個兒千萬別再在路口傻傻的等了,她明日必定是離不開傅氏身邊了。


    果然一迴去再次被傅氏訓話,若不是傍晚莫氏那兒有個小聚會,蘇宛平指不定還得聽到耳朵起繭,她終於知道為什麽所有女人做了母親後,都會變得嘮叨,而所有未出閣的少女卻不理解長輩要這麽嘮叨,自認為以後等自己長大成家,必定不會再嘮叨,然後仍然會沿著上一輩的老路。


    不過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就好比遇上她這樣的女兒,能不氣憤麽?一沒有半點淑女模樣,二沒有半點女子家的自覺,三還不把長輩的話放在心裏,得反複敲打才能記住。


    蘇宛平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想笑,看著傅氏,她上前抱住傅氏,“娘,歇一歇,要不要喝一口水。”


    傅氏氣不順,可是女兒一句話,心軟的一踏糊塗,剛才要說的什麽轉眼全忘記了,看著女兒親手端來的茶,她坐在荷葉托首的太師椅中,喝了兩口,氣順了不少,再看女兒蹲身膝前給她捶打著膝頭,一臉溫馴的樣子,傅氏的氣完全消了。


    傅氏交代道:“今個兒的事以後再跟你算賬,眼下咱們母女得去參加莫氏的聚會,那些富紳夫人都去了,你有何打算?”


    “娘,我這一日可沒有全部陪著時燁,我還是將心思放在生意上的,喜客來上新布料的事早已經傳出去,也告訴她們每兩個月會換新一批,以後她們習慣了就不必咱們次次提醒了。”


    “至於這些富紳夫人們,我今日倒是想出一個點子來。”


    “什麽點子?”


    傅氏奇怪的看著女兒。


    “蘇大丫總是借著我弟弟的名頭在外頭行事,此事咱們家得避嫌,不能讓她壞了我弟弟的名聲,所以這一次正是大好機會。”


    傅氏一聽,覺得有道理,見女兒胸有成竹,她也不再細問了,這個女兒除了有點兒女情長了,其他倒是不讓她操心,就是這性子有點兒野,不注意場合,改日惹上禍端也是她沒有教好的緣故。


    母女兩人收拾妥當,打扮得體大方的從院裏出來,就遇上了這些富紳夫人和小姐們,她們正好也要去莫氏的院裏參加聚會,都是認識的,尤其這些夫人們喜歡結接傅氏,那可是莫氏身邊的紅人,哪日遇著事兒,至少有個傳話的中間人。


    於是兩母女還是挺受人歡迎的,一路有說有笑的跟著這些夫人小姐們一起到了莫氏的院裏。


    蘇宛平再次看到莫氏院裏早已經到了的丁夫人和丁小姐。


    那丁茹這一次看到蘇宛平,就像老鼠見到了貓,很快垂下頭去,再沒有了往日的囂張。


    而這位丁夫人看到傅氏,竟也露出笑臉來,看來丁茹沒有將她威脅她的事告訴長輩,這就好辦了,蘇宛平放下心來。


    在長亭裏見到莫氏,莫氏仍然叫上傅氏到她身邊去,自然蘇宛平借勢也跟到了莫氏的身邊,而另一邊靠近莫氏站著的自是丁夫人了。


    所有人坐下,莫氏說道:“這一次青山寺法會,明天最後一日就完滿了,多謝各位夫人一路相陪,也看得出來,咱們梅嶺縣上下一心,是整個梅嶺縣百姓的福氣。”


    那些夫人連忙附和。


    待莫氏一番話後,有下人送上點心瓜果,在寺裏吃齋三日,連著這些點心也是素的,但味道卻很獨特,大家夥的也吃得還算開心。


    蘇宛平見莫氏和傅氏說得起勁,她卻朝場中富紳夫人看去,心想著她得挑哪一位夫人先去結交,最好是嘴巴大的,藏不住事兒的。


    正在蘇宛平暗自尋找對象的時候,丁夫人忽然同她說話了,“蘇東家倒是一位奇女子,這梅嶺縣的生意做得響當當的,咱們都自愧不如呢。”


    丁夫人很是謙虛,蘇宛平連忙擺手,“哪及夫人半點,我不過是養家糊口,不值得一提的。”


    “哎,你別推辭,此事有目共睹,連著我女兒都認同你呢。”


    丁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欣賞,看著真沒有別的什麽意思,蘇宛平不由的朝丁茹看去一眼,沒想這小姑娘看著她居然還有些害怕,竟往旁邊挪了挪,丁夫人卻是笑了,“我這女兒今日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特別安靜,往日要是也跟今日一樣就好了。”


    蘇宛平隻好陪著笑了笑。


    丁夫人接著說了一番欣賞的話,蘇宛平見丁夫果真半點也不知,而且瞧著樣子這丁小姐果然被她嚇著不敢告訴長輩,她放心了,於是說起一樁事來。


    成為笑柄


    “丁夫人,您有所不知,我跟我夫君出遠門的這一段日子,聽說梅嶺縣有人借著我弟弟的名頭在外頭行事,此事我還得澄清一下。”


    丁夫人一聽,臉色奇怪的看著她,“誰這麽大膽?你弟弟可是咱們梅嶺縣的神童才子,千萬不能被人惡意壞了名聲才好的。”


    蘇宛平見丁夫人當真把她當自己人看待,於是接著歎了口氣,“其實此事也算是家醜,本不該說出來,可是不說出來,外頭的人恐怕會誤會。其實就是我堂姐蘇大丫,也就是時夫子的妻子,她在餘城為了接近學政夫人,跟不少人說與我和弟弟交好。”


    “想必夫人也是知道的,我跟這位堂姐可是有過節的,先前她自己跳樓,將此事嫁禍到我的身上,導致我差一點在梅嶺縣失信於人,然而此事過去多時,她乘著大家忘記時便借著我弟弟的名頭出來行事了,我心裏著實不好受。”


    蘇宛平正要尋一個人將此話傳給各位富紳夫人們聽,讓他們知道,至少在梅嶺縣蘇大丫還想打著蘇義的名頭自是不可能,至於餘城,她現在還沒有住餘城去,自然也不必理會,相信她弟弟一個秀才郎的功名,即使是神童,也不會影響到保昌郡首府餘城的權貴。


    隻是令蘇宛平不知道的,這個丁夫人可是知道女兒對時夫子的一番心意,不然丁小姐豈能女扮男裝入讀私塾,此事還是經過丁夫人同意的。


    丁夫人聽到這話,雙眸微微一眯,看向身後的女兒,果見女兒居然揚唇一笑,母女兩人對視一眼,丁夫人安慰了蘇宛平一番。


    很快兩人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蘇宛平恢複了她文靜的一麵,而丁夫人卻往在場的富紳夫人們看去一眼,接著朝其中一位富紳夫人招了招手。


    很快那位夫人恭敬的來到丁夫人身邊,於是此話卻是變了一個樣傳到了這富紳夫人的耳中。


    果然那位富紳夫人是個大嘴巴,再加上家中業大,在圈子裏還有些舉足輕重,導致這一番話迅速的傳遍整個圈子。


    這速度快的讓蘇宛平都始料未及,而且經過丁家母女改良後的傳言,那可是難聽多了,蘇宛平聽到後,她揚起唇角,心想著丁小姐也不會再記恨著她那步搖的事了吧,將她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蘇大丫頭上去了。


    這丁小姐喜歡搶人家擁有的東西,再看丁夫人這傳話的功底,就可以看得出來,蘇大丫,你惹上這兩座煞神,你該怎麽接招呢?


    此番聚會結束,蘇宛平跟傅氏迴了院子。


    迴到屋裏,傅氏忽然拉著蘇宛平的手,小聲說道:“今日莫氏悄悄跟我說了一件事,京城局勢不好,當朝的季丞相辭官迴鄉,而季丞相本是保昌郡人士,恐怕過不了多久這位大人物就要迴保昌郡了,她的意思是到時必定有不少才子想拜入這位大人物門下為弟子。”


    “莫氏的意思是希望咱們也努力一下,她很看好你,說你鬼點子多,可是義兒有師父,豈能拜別人門下,然而此事又關乎著整個梅嶺縣的聲譽,聽說趙知縣都有意讓義兒去尋師,此事咱們夾在中間該如何是好?”


    罪人村裏認的師父自是不方便向外頭透露,蘇義跟蘇宛平不同,蘇宛平是商人,是農家女,她想要嫁給罪人,這是符合律法的,而且外頭也不敢說什麽,但蘇義將來是要走科舉之路,中狀元當官的人,如若他的師父是位罪人,自是對他的前程有影響。


    就像當初裘叔說的,他以前的政敵以及皇上對他的看法,將來都會加諸在蘇義的身上,所以此事不能傳開。


    如果不傳開,蘇義是沒有師父的,他是整個梅嶺縣的希望,也是趙知縣的政跡,豈能錯過這一個好機會?


    傅家是情有義的人家,蘇義更是不可能棄自己的師父而另拜他人。


    傅氏正為著此事擔心不已,又不能拂了莫氏的好意,莫氏這話不僅是她出於對傅氏的照顧,更是杜縣丞的意思,而杜縣丞的意思自然也是趙知縣的意思。


    母女兩人都有些頭痛起來,看來上香迴去後就得一家人商量一下此事,季丞相大人已經從朝中退下來了,即刻就要迴到保昌郡,算著路程,最多過完年三四月的樣子就會迴到保昌郡。


    蘇宛平也有些擔憂。


    這一夜母女兩人商量了好一會兒,至少莫氏早早的告訴了他們,也免得他們一家措手不及,正好過年時節還會將裘叔請來一起過年,到時也該有一個完美的法子出來解決。


    三日自然又是法事,四日大清早,一行人就出發準備迴城裏去。


    經過這一次法事的洗禮,這些夫人和小姐們似乎有些不同,除了蘇宛平。


    他們坐上馬車出發,這一次傅氏仍然坐在莫氏的馬車裏,蘇宛平一個人在馬車上坐著,挑開一點簾子,跟外頭的時燁三人聊天。


    這馬車速度不快,前後有鏢師們擋著,馬車左右又有時燁三人相護,倒是沒有讓人發現蘇宛平挑簾這粗魯之舉。


    終於捱到下午,他們的車隊進了城,告別了杜縣丞,所有人各迴各家。


    蘇宛平一到自家院門口,二話不說從馬車上跳下來,傅氏看著這個脫了韁的小野馬,又氣又有些好笑,“這馬車關不住你,家裏也關不住,你呀,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蘇宛平隻管笑,她扶著傅氏進了院子裏,院裏收拾的齊整,阮娘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他們。


    一家人吃飽了,蘇宛平便跑迴自己的屋裏泡澡去了。


    接下來數日,梅嶺縣傳出謠言,說那時夫子的夫人為了借著堂弟的名義好接近學政夫人,竟然說自己與大伯一家處得好,遂不知蘇家早已經分離崩析,根本就不和睦。


    很快先前蘇大丫自己跳樓卻將此事栽贓在堂妹身上的事傳開了,這些富紳夫人當時都在場的,典史夫人親眼看到的,什麽都說了。


    於是此事傳出來像風一般的速度令蘇大丫在整個貴圈裏再次成為笑柄,蘇大丫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全部人都傳開了,她那叫一個氣的。


    她好不容易將學政夫人勸來梅嶺縣,她不也是為梅嶺縣做好事,怎麽這些人不但不感激她,卻都盼著她過得不好似的,這讓蘇大丫氣恨難忍,生怕此事傳到學政夫人的耳中,於是使了手段對周圍的人三緘其口,努力的瞞著。


    好在學政夫人本來就有些犯懶,除了田氏和莫氏偶爾能與她見上一麵,其他人一概不見的,都是叫蘇大丫幫著應付,也是蘇大丫能再次融入梅嶺縣貴圈的資本。


    也正因為如此,學政夫人並不知道此事,但是蘇大丫以後還借著蘇義的名頭行事,卻隻能是個大笑話,她以前想著的利用一事,是不成了。


    蘇大丫沒能查出來這背後傳謠言的人,但她卻是把蘇宛平給恨上了,她會做生意,眼下財源滾滾,她還有一個能耐的弟弟,而她卻隻有一個不學無術成日惹事的弟弟。


    蘇大丫越想越是不平衡,耐不住她眼下既沒有人,也沒有生意門路,隻能暫時的隱忍,何況時家平反也快了,她眼下隻要抓住時淩的心,來日能順利的跟著時淩入京,成為他的正夫人,這就是她所有的賭注。


    蘇大丫聽到這些傳言,閉門不出,仍然陪著學政夫人,像沒有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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