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抹了一把眼角,看向周氏,忽然懇求道:“嫂子,我女婿他們再過幾日就迴來,你能否夜裏去陪我住上幾日,待我女兒女婿歸來,我必定厚謝。”


    周氏有些猶豫,其實她也怕蘇大山,剛才就被嚇到了,這麽大塊頭的在外頭敲門,隨時都有可能衝進來的感覺。


    周氏沒有立即答應,卻是說先去問問當家的。


    吳喜聽到這個提議自是願意的,還叫隔壁劉老三的媳婦一同跟著去,反正傅氏家裏也寬,倒是能住。


    傅氏心下一安。


    外頭的人都知道村長的媳婦和劉老三的媳婦夜裏宿在傅氏院子,前三日沒有什麽動靜,三人也就放心了。


    到了四日的夜裏,周氏和老三媳婦沉沉睡去,傅氏依舊沒有睡著,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聽著這聲音像是有人翻了牆進來。


    她連忙出了正屋,想去側屋叫兩人,蘇大山就衝進來了。


    夜很靜,傅氏看到蘇大山手就發抖了,她立即返迴內室,手摸向枕頭下,那裏有一把剪刀,剪刀很尖,自上次蘇大山闖進來強她的時候她便放著這把剪刀了。


    蘇大山腳步飛快衝進來,傅氏剛要起身便被他推倒在床上,傅氏大喊大叫,然而側屋還是沒有聲音。


    周氏和老三媳婦跟傅氏不同,她們兩人白日裏農活幹得多,一到夜裏沾床就能睡著,這會兒睡得正沉。


    傅氏拍打著蘇大山的背,蘇大山卻將她強勢壓在身下,氣極敗壞的說道:“傅氏,當初若不是我娶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日,你不知道感恩,竟然鐵了心要跟我分開,還叫了村長,這一口氣我蘇大山這一輩子都咽不下去。”


    “傅氏,你是個女人,沒有男人你不行,今晚就讓我睡這兒,明個兒跟我迴蘇家院去,明白沒有。”


    蘇大山伸手去扯傅氏的衣裳,很快外衣被撕開,露出裏頭的中衣,生下兩個孩子的傅氏身段依舊保持的苗條,胸部還似當年一樣挺立在那兒,蘇大山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這一輩子也是走運,居然還能娶到你這樣的美嬌娘,可惜你不聽我娘的話,不然我也會好好疼著你的。”


    蘇大山伸手去摸向她的胸口,眼看著中衣又要被他撕開,傅氏的手卻摸到了枕頭下的剪刀,想起這十七年來的恥辱與毆打,她竟忽然生出一股勇氣來,一雙美眸瞪得圓圓的,手中剪刀卻是毫不留情的朝蘇大山背部刺去。


    蘇大山從來沒想過一向柔弱的傅氏敢反抗他,這麽多年都不曾還過手,今日居然敢刺傷他?蘇大山氣紅了雙眼,強忍著痛,狠狠的甩了傅氏兩個耳光,然而傅氏卻是不管不顧,拿著剪刀又刺了過來。


    蘇大山還沒有從她身上下來,這會兒閃躲不急,胸口被刺中,他痛得往後一倒,傅氏卻從床上打著顫跳下,拿著剪刀又朝他刺去。


    此時的傅氏頭腦有些昏沉,眼前隻有她這十七年前受蘇大山毆打的場景,她不知道刺了多少下,地上的人不動了,而內室卻衝進來周氏和老三媳婦。


    兩人上前抱住傅氏,三人嚇得都不輕,從來沒有看到過傅氏發過脾氣,如今卻看到傅氏正在殺人。


    周氏抱住了傅氏,老三媳婦拿下傅氏的剪刀,傅氏愣住了,呆呆地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蘇大山。


    周氏緊緊地抱著她,三個女人一句話也沒有說,老三媳婦最先反應過來,她慌亂的往村長家跑,很快吳喜和劉老三帶著各自的兒子來了傅氏的院子。


    當天夜裏齊忠被吳喜找了過來。


    蘇大山被抬到了院子裏,躺在木板上,齊忠上前把脈,接著看了傷口,連忙從藥箱裏拿出金瘡藥膏塗抹。


    齊忠一臉凝重的說道:“連夜送去鎮上的醫館,或還能有救。”


    傅氏呆呆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周氏也緩過神來,問傅氏的銀子放在哪兒,傅氏被周氏拉著進了屋,接著拿了一袋銀子由幾位年青人抬著蘇大山連夜往鎮上的醫館裏送去了。


    老三媳婦陪在傅氏身邊一夜,周氏卻跟著吳喜一同去了鎮上照看。


    此事發生後隻有吳喜和劉老三兩家知道,並沒有驚動其他人,隻有傅氏院子的周圍兩家鄰居,半夜起來看了一眼,就是聽到這邊鬧哄哄的,也沒有聽到是個什麽事。


    早上隔壁的杜氏上前敲門,想問昨夜傅氏院裏出了什麽事,卻是老三媳婦開的門,老三媳婦嘴巴子厲害,杜氏不敢惹,沒有問出名堂,也不敢說什麽了。


    大清早蘇家院裏冷冷清清,蘇海見大房屋裏沒有半點動靜,心想著莫非大兒子這麽早就下地了,然而當他看到牆角下放著的鋤頭,他便皺了皺眉,推門進入大房家裏,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大兒子,蘇海急了。


    “老太婆,你見到大兒了沒有?”


    李氏從屋裏出來,剛披上衣,看到當家的,著急的問道:“大兒大清早的上哪兒去了?”


    蘇海一聽就氣憤。


    蘇家兩老的等到了晌午,也沒有看到蘇大山迴來,兩人著急了,心想著莫非去了縣裏找二房了。


    於是當天兩老的就叫村裏人捎了話給縣城裏的二房,當天夜裏蘇大山也沒有迴來。


    二日,縣城裏傳了話,沒有看到大伯過來,李氏這一下更著急了,首先想到了傅氏的院子,莫非她大兒子躲傅氏那兒去了,前幾日還說要把媳婦接迴來的,倒是有這個可能。


    於是兩老的就衝傅氏院裏去。


    老三媳婦陪著傅氏在家,聽到敲門聲,她有些猶豫,再聽到李氏的聲音,老三媳婦下意識的看向傅氏,傅氏靠在椅子上,呆呆的坐了兩日,這會兒也沒有什麽神彩,看來嚇得不輕。


    老三媳婦隻盼著二丫他們快點迴來,出了這麽大的事,一但蘇大山真的救不迴來了,蘇家人非活剝了傅氏不可,指不定還得坐牢流放。


    想起罪人村流放的罪人,老三媳婦打了個寒顫。


    三緘其口


    院外還在敲著門,可是半晌沒有人開,李氏懷疑裏頭沒有人,這會兒杜氏卻揪著機會走了過來,指了指裏頭,小聲說道:“裏頭有人呢,有兩人,還有劉老三的媳婦在裏頭,我前個夜裏聽到傅氏院裏鬧哄哄的,連村長和劉老三都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昨個兒早上就清休了。”


    李氏一聽,心中咯噔了一聲,村長前不久才警告了他們蘇家,大兒莫不是真的來找傅氏被村長發現了。


    李氏再次敲門,這一次卻是拍得砰砰作響,大罵道:“殺千刀的傅氏,你給我開門,你把我大兒怎麽了,快開門,我大兒要是有個什麽,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老三媳婦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扶著傅氏想迴屋裏坐著,沒想李氏卻道:“傅氏,你再不開門,我就用鋤頭砸門了,你給我等著。”


    兩老的腳步飛快的往蘇家院去了。


    老三媳婦卻是慌了,看來這事兒也瞞不住,可是如今人都不在家,她跟傅氏怕是對付不住,老三媳婦正焦急著,李氏和蘇海就扛著鋤頭衝了過來,開始砸門。


    杜氏站在自家門口瞧著看笑話,卻在這時,村口進來了一輛牛車,杜氏眼尖,立即看到牛車上的三人,她嚇得趕忙進了院子將門關緊了,想不到讀書郎這麽快就迴來了。


    眼看到就要進家門了,時燁將車趕得飛快,三人的心情極好,就想著將弟弟中了童生的消息告訴傅氏,傅氏一定高興壞了。


    然而牛車到了家門口,就看到蘇家兩老的拿著鋤頭正在砸他們家的門。


    蘇宛平見到,二話不說從牛車上跳下來,時燁和蘇義也很快從牛車上下來。


    蘇義大聲喊了爺爺奶奶,蘇海和李氏停了手,朝三人看來,臉色大變,看到孫子那防備而疏離的眼神,再看到滿眼憤怒的孫女,旁邊還站著一個身姿高大麵色嚴肅的孫婿。


    李氏和蘇海嚇得不敢再動手,李氏罵道:“你們瞪什麽瞪,我可是你奶奶,你爹兩天沒有迴家了,你娘把他怎麽了,怎麽連門都不敢開了?”


    老三媳婦聽到外頭的聲音,麵上一喜,立即上前開了門,果見蘇宛平三人,高興的喊道:“二丫頭迴來了,快,快進來,你娘這幾日被蘇家人欺負死了。”


    蘇宛平一聽到這話,立即衝向前奪下了蘇海的鋤頭,二話不說將鋤頭扔田埂下去了,落在人家的水田裏,蘇海氣得立即抬手就要甩她一個耳光,時燁卻伸手抓住了蘇海的手。


    兩老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趕著牛車進了院門,接著還將院門關上了。


    李氏不敢強來了,就坐在傅氏的院子外大哭耍潑。


    蘇宛平一進家門就看到傅氏臉上的巴掌印,雖然淡了不少,卻還是讓她看得清楚。


    傅氏見了一雙兒女,一直呆呆愣愣的她立即起身。


    “娘。”


    三人扶著傅氏進了屋。


    老三媳婦這會兒才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三人,三人聽了倒吸了口氣。


    蘇宛平心情不能平複,她恨死了蘇家人,但是這一次她娘動了手,如果蘇家人要是去告官,或者蘇大丫乘著這個時候對他們下手,他們就很被動了。


    蘇宛平立即叫時燁,兩人打算去鎮上醫館了解情況,眼下還好,事情沒有鬧大。


    蘇義留在家裏守著,家裏沒有一個男丁,果然誰都敢上門欺負。


    牛車再次從院子裏出來,李氏立即反應過來,上前擋住,問兩人去哪兒,蘇宛平卻是不理,對於蘇家人,她是沒有半點感情的。


    時燁坐在車上,他們也不敢強來,眼睜睜看著牛車出了村口。


    兩人很快到了鎮上醫館,這裏還是吳喜幾人陪著,看到蘇宛平和時燁,吳喜鬆了口氣,拉著幾人來到一邊說起蘇大山的情況。


    蘇大山的命算是保住了,他本來身強體壯,這一次受了傷,送得及時,傅氏也拿了不少銀子過來冶病,用的是好藥,過不了幾日蘇大山就能好了。


    蘇宛平鬆了口氣,她見幾人守在這兒,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於是留下周氏,叫上幾人一起去了鎮上最好的飯館裏吃飯。


    蘇宛平點的全是好菜,吳喜幾人反而不希望她亂花錢。


    吃過飯後,蘇宛平又叫夥計做了兩道好菜裝進食盒,呆會帶迴去給周氏吃。


    包間裏飯菜都撤下,也沒有了別人,蘇宛平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村長,還有三叔,我想懇求兩位長輩一件事,這一次我娘的事,能不能不要說出去,連蘇家人都不能說。”


    “不說?”


    吳喜和劉老三疑惑的看著她,蘇宛平點頭,“我娘這一次也是逼急了,她一向溫善,蘇家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鬧得人盡皆知,我弟弟這一次參加府試,見過知州大人,知州大人叫我弟今年四月參加院試,顯然我弟的童生試是多半過了。”


    吳喜和劉老三一聽,麵上大喜,吳喜立即道:“此事不能說出去,萬不能讓蘇家人毀了孩子的前程,這幾日我就守在蘇大山身邊,等他一醒來,我給你勸勸他,叫他也別說出去,大不了,二丫,你們給點補償吧,你爹反正也沒有銀子,多半會同意的。”


    蘇宛平點頭,她二話不說拿出銀袋,從裏頭分別拿出十兩銀子,交給到吳喜和劉老三的手中,多謝他們兩人這幾日的照顧,當然也算是感謝他們能幫著一起掩瞞消息。


    至於蘇大山這邊的補償,她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隻要他能安生,就算什麽事也不做,這五十兩銀子能給他用好些年了。


    吳喜沒想到她出手這麽大方,忍不住出聲相勸。


    蘇宛平卻有自己的想法,她在村裏頭有錢是眾所周知的,村長是個公正的,但是他們兩位長輩家裏還有媳婦,還有兒子要養,這種事幫著一起瞞,將來萬一出了什麽事,他們也是要擔責的。


    所以這銀子上的事她自是不能吝嗇,蘇宛平勸兩人收下了,這幾日她隻是偶爾去看看蘇大山,陪著他自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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