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感激的看了一眼影子,他這人,確實沒有他父親的任何能耐,但是有一方麵強過他父親,那就是會陽奉陰違,拍馬屁。


    所以不管在地方還是官場,都混的風生水起的,吃的肥頭滿麵的。


    蕭子風沒有耐心,坐在臨時搭的案幾旁邊,單手一拍,嚇的他頓時又跪了下去。


    “張生,你說說你何罪之有?”蕭子風懶洋洋的說著,其實他的心裏早就有了定奪,不管這件事是他們故意引誘他去犯錯還是他自己有意為之,但是這個駐守軍將領的官職他都永遠失去了,既然蕭子風來了,就不會任由他這種米蟲當官混日子,拿著朝廷的俸祿卻幹的都不是人事。


    張生戲劇性的抹了抹根本沒有半點淚痕的臉,“皇上明察啊,臣真的是受西域靈官的唆使才一時鑄成大錯,求皇上能網開一麵,從輕處罰,臣這麽多年駐守西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皇上看在家父的薄麵,臣真的是冤枉啊。”


    張生委屈著一張臉孔,阮鳳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幹脆拿出一本書,隨意的翻著。


    “讓你把怎樣別人西域姑娘的說清楚,朕量刑難倒還要你來教?”蕭子風更加的不耐煩,他現在隻是需要他趕緊承認事實,也算是一個導火索,好辦了他。


    張生聽著蕭子風冷冷的口吻,再也不敢說其他的,趕緊把那天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那一天,我走在街上,西域的靈官莫名其妙的找到我,說要給我介紹一個二姨太,眾所周知,我那夫人可是一個有名的潑婦,我早就受不了她了,一直想著要娶個二房,但是都被她駁迴了,男人嘛,沒有個三妻四妾多沒有麵子,所以我就想就算那婆娘不願意我也要在外麵養一個二姨太,好給我張家開枝散葉。”


    說到這裏,他那一臉的色相展露無疑,阮鳳舞心裏斷定,此人必定還是一個好色之徒。


    沒有一個人打斷他,他又接著說道:“靈官素來與我沒有什麽交情,可是他卻突然要給我介紹妞兒,我就有點防備心理,可是後來那西域女子真的死心踏地的跟著我,所以我就悄悄的在外麵,托靈官的幫忙,在外麵購置了一套外宅與她,而且肚子也懷上了我的孩子,可是,沒想到事情還是敗露了,被我那個惡婆娘知道了。”


    張生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活脫脫的一個表演專業的人才啊,阮鳳舞都沒心情看書了,而是被他那誇張的詞匯和表演的天賦吸引。


    “後來……後來……”說到這裏,他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以為能引起誰的同情似的。


    “後來怎麽樣?接著說,別那麽多的廢話。”影子在旁邊用劍戳了他一下,冷著臉,提醒道。


    張生看了看蕭子風淡漠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今天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了,換了一副悲情的樣子說道:“後來我那惡婆娘就趁我不在的時候跑到我的外宅逼死了我那如花似玉的二姨太和那還未成形的腹中胎兒,我的兒子啊,我張家的香火啊。”


    說著倒是沒有像剛才一樣嚎啕大哭,隻是默默的擦著眼淚,聲音哽咽。


    “所以我能理解成是你和你夫人合夥害死了一個西域姑娘是嗎?那個姑娘跟西域靈官什麽關係?”蕭子風冷冷的問道,他大概明白了整個過程。


    應該是西域了解到他好色的本性,然後故意給他安排一個美人,而那個美人應該也是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看來他們還真是有耐性啊,布下這麽大一個局就等著他往裏跳,等到時機成熟了,他們在有意無意的走漏一點風聲,故意讓張生那個悍婦夫人去挑釁,隻是至於人究竟是不是他夫人打死的,還有待考究。


    “迴皇上,那個姑娘是靈官的遠方表妹,其實是老鄉而已,並不占親,但是絕對不是我個你我夫人合夥害死她的,我愛她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害死她呢,都是我那個惡婆娘,對,就是她,我已經給她寫了休書,我也可以把她綁了來,交給皇上處置,對,一切都是因為她。”


    張華激動的說著,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他夫人的身上。


    阮鳳舞一邊冷眼旁觀,她早就已經練就的不再那麽憤世嫉俗了,雖然覺得這樣的人渣很可恥,但是也覺得這種人總會有天收。


    蕭子風雖然同為男人,但是聽聞他這樣推卸責任,也是一聲冷哼,再溫柔的看了看旁邊安靜的阮鳳舞,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


    “大膽!”蕭子風隻需要說這兩個字,就足以震懾天下人。


    張生自覺的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軍師,紙筆伺候。”蕭子風淡淡的說道,阮鳳舞即為軍師就要幹實事,所以趕緊給他準備好紙筆,慢慢的給他研出墨。


    蕭子風落筆,“影子,傳朕旨意,張生及其夫人夥同害死西域少女一案,明日午時,按照軍法處置,斬立決。”


    簡單的幾句,已經定了張生的生死,蕭子風把聖旨交到影子的手裏,轉身出了營帳,張生直到蕭子風和阮鳳舞出了營帳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生命已經存活不到二十個時辰了。


    一下子癱軟在地,向著外麵爬去,“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可是迴應他的是幾個侍衛來押著他,進了臨時搭建的一個小牢房。


    與此同時影子也吩咐其他人去張生的家裏捉拿張生的夫人,張劉氏。


    一塊剛解凍的小湖邊,湖麵上看起來還有幾塊薄薄的冰,可是湖邊卻是滿滿的翠綠,微弱的陽光照在湖麵上,波光粼粼,蕭子風煩躁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江山如此多嬌,但是也好脆肉,受不了戰火的燃燒。”跟著他身後一起出來的阮鳳舞也發出感歎。


    蕭子風這個時候好像才發現阮鳳舞一直跟在後麵似的,驚訝的轉過頭,她明朗的微笑就像這溫和的太陽一樣,照的人心暖暖的。


    再次轉向湖麵,湖水清澈的好像能看見湖底,隻是天空太藍,看湖水裏全是多多白雲在遊動似的。


    “舞兒,沒有人喜歡戰爭,但是卻有那麽一些全力愛好者好戰而已。”蕭子風的話語完全把自己撇開,因為他既不是權利愛好者,也不是好戰者,他隻不過在履行著父皇的遺訓,在完成一個天底下沒有幾人能完成的使命和責任而已。


    阮鳳舞走上前,和他並肩站著,“你真的要殺那對夫妻嗎?我不相信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明明再民間很常見的事情,可是卻導致了兩國之間直接開火。”


    蕭子風轉頭,他就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的鳳眸,看著她如同湖水樣安靜的眼神,自己的心神也跟著安靜不少。


    蕭子風點點頭,可是即使在說這些生殺之事,也沒有剛才的銳利,“不殺之難以平天下恨,錯本就在他,不是他好色的本性驅使,怎麽會輕易的上了別人的圈套,這件事明明是人家早就已經計劃好的,沒有借口理由開戰,那麽別人就創造機會,可想而知,他們垂涎我天齊已不是一時了。”


    阮鳳舞也知道是這麽個道理,皺著眉,“那要是殺了他們,仍具解不了西域的恨怎麽辦?我們天齊的百姓仍舊要受戰爭之苦。”


    蕭子風也被她的問題難到,他處決張生他們其實不全是給西域一個交代,他知道,就算處決了他,把人頭割給他們,他們都未必會答應歇戰,看來此戰一定非開不可了。


    隻是現如今,明顯自己沒有很大的優勢,接下來估計是天天惡戰,即使打敗了他們,自己恐怕也會元氣大傷,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經濟估計又得幾十年才能恢複元氣了。


    阮鳳舞見他皺著眉頭,良久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一直在猶豫著要怎樣告訴他北野也正在集結兵馬,說不定都已經離這裏不遠了。


    而對於蕭子墨的要求,她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即使是站,就算戰死,隻要蕭子風和她在一起,她都會甘之如飴。


    因為自己的身邊已經習慣了有他,即使其他的人再優秀再對她好,縱使甘願為她摘下月亮星星,可是那個人始終不是蕭子風,不是她願意要的人,也不是她願意要的幸福。


    阮鳳舞為了緩和一下沉重的氣氛,麵對如此的美景說這些話題確實有點玷汙了這初春的生機盎然。


    “子風,要不你犧牲一下,答應了南宮滄月?”阮鳳舞眸光閃爍著戲謔,語氣卻也是開開玩笑的樣子。


    可是沒有想到蕭子風卻激動無比,轉過頭狠狠的看著阮鳳舞,第一次用著一種阮鳳舞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咄咄逼人。


    語氣更是生氣的質問道:“舞兒,你不愛我了嗎?”


    阮鳳舞哭笑不得,立馬搖頭以示清白,“沒有,我隻是開開玩笑嘛,你別當真。”


    蕭子風則責備的看著她,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拉著撞入自己的懷中,阮鳳舞的鼻子剛好撞到他的盔甲上,疼的鼻頭和眼眶都紅了。


    蕭子風雖然沒有低頭看她,但是心中卻是一緊,雖然隻是這點小小的懲罰自己已經是心疼不已,但是嘴上仍舊冷冷的說道:“開玩笑?你不知道我會認真嗎?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以為你不愛我了。”說著疲憊的聲音有點苦澀,聽得阮鳳舞不禁要抬頭看看他此時煽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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