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就在京郊的一個廢棄宅子裏,那個銀色的麵具再次出現,身邊那位總是戴著白色麵紗的女子此時正眯著眼笑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柳櫻嵐的聲音也不再是王杜鵑那副尖銳的嗓音,而是換了一副媚態天成的嗓子,說話間目光流轉,總是讓人不禁想象她麵巾下遮住的是何等容顏。


    蕭子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便,一個一個說。”


    現在對於他來說,好消息壞消息都是一樣的消息。


    柳櫻嵐鳳眸一挑,慢慢的說道:“好消息就是他們以為引導出阮鳳舞身上的蠱蟲你就會死,可是他們失策了,這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柳櫻嵐囂張的笑著,可是蕭子墨卻皺著眉頭,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那她是不是?”有點遲疑的問出口,他不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還在掛念著她。


    “哼,你別急嘛,我正要說壞消息呢,壞消息就是阮鳳舞那個賤人居然沒有死。”柳櫻嵐咬牙切齒,對於他剛才那不假思索就流露出來的關心也很是嫉妒。


    蕭子墨並沒有在意她的情緒,隻是深深的唿出一口氣,隻要她沒事就好,如果有事,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和理由。


    柳櫻嵐死死的盯著他,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是說你的心早就被那個女人擄去收不迴來了?”


    她皺著眉頭,有點低聲下氣的問道。


    蕭子墨不動聲色的撥開她的手,淡淡的說道,“所以這個世界上傻子很多,明明知道那隻是陷阱,還義無反顧的往上撲,結果隻能覆水難收。”


    他看似在說自己,也是在說他,他從一開始就是利用王杜鵑,但是她最後心甘情願,為了自己什麽都願意。


    柳櫻嵐眼神出現片刻的迷茫,深深的歎一口氣,“是啊,你我都是傻子,但是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迴頭,會看到曾經有那麽一個人無怨無悔的愛著你支持你。”


    蕭子墨嘴角上揚,隻是諷刺的冷笑一聲,並沒有再出聲,他也曾經那麽幻想過,幻想阮鳳舞一迴頭就能看見自己。


    可是她迴頭不迴頭,看見的都隻有蕭子風。


    柳櫻嵐慢慢收迴受傷的眼神,“年後就要封後了,你不準備送給你哥嫂什麽禮物嗎?”


    柳櫻嵐麵紗遮住下的下巴勾出一個神秘的弧度,她倒是想去湊湊熱鬧。


    蕭子墨也被她的話帶入了深深的思考,他還真得好好的準備一個禮物,作為皇弟不能失了禮節不是?


    “他們現在是不是都誤以為我已經死了?”蕭子墨再次確認,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才能達到出其不意。


    柳櫻嵐聽見他的問話,則是皺著眉頭,“這倒奇怪了,照理說應該是這樣,可是他們仍舊沒有放棄找你的念頭,而且派了更多的人搜捕你,不管是官兵還是蕭子風私下的勢力。”


    柳櫻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那個假的王杜鵑的屍體也被挖了出來,據說被扔到郊外被野狗撕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櫻嵐一臉的恨意和惡心,雖然那個人不是自己,但是明顯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個世上能這麽狠心這麽恨自己的,隻有阮鳳舞那個賤人。


    聽到這裏蕭子墨也是眉頭微蹙,他也能想象得到是誰做的,她依舊是那麽的辦事狠辣,想起當時懲罰那三個差點玷汙小翠名聲的三個流氓還有罪魁禍首王杜鵑,那可是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


    柳櫻嵐也看著遠方,眼神狠毒的嘟囔著:“阮鳳舞,怪隻怪你當年太狠心而且又沒有斬草除根,咱們之間的賬,才剛開始呢。”


    很快,就已經年關了,而小翠和王雨慧也忙著新酒樓開張的事情忙裏忙外,根本沒有時間進宮,而後宮中,因為至今沒有皇後,太後也一心向佛,又沒有其他的妃嬪,再加上剛出了那麽大的事故,蕭子風吩咐今年的年就一切從簡,讓大家努力準備皇後冊封大典的事情,反正也就是在十五天之後。


    正月初一,剛好天氣放晴,蕭子風的身體也慢慢的恢複,隻是仍舊不能用武,但是已經恢複了國政,蕭子風正在認認真真的批改奏折,倒是冬天各地也沒有多大的事情,都是一些下級官員的日常報告形式,倒是有一件事,青州知府遇害,案情已經派人正在調查中,而知府之位一直空缺中,看來得找秦羽簡這個吏部侍郎談談了。


    而今日,也正是該禦靈和駙馬迴宮住的日子。


    阮鳳舞走近,慢慢的扣下蕭子風手中的奏折,蕭子風也知道隻有她能有這麽大膽,搖頭笑了笑,“我這才看了幾本啊,你就不讓了?”


    每天她都督促他,隻能定量的批改奏折,本來她也想替她分擔負擔的,但是無奈,她看著這些東西著實有點頭疼,所以幹脆還是繼續懶散。


    沒事的時候,練練拳,她正在琢磨怎麽使用體內的內力,看來她得找一個師父。


    說不定自己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也說不定,要不然真的辜負她辛辛苦苦穿越過來好不好。


    “子風,今兒大年初一,禦靈他們小兩口一會兒該迴來了,你就當給自己放放假,好嗎?”阮鳳舞溫和的說著,雖然兩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夫妻之實”,可是他儼然一副妻管嚴的樣子。


    立馬的放下奏折,乖乖的牽著她的手起來,活動了一下肩頸。


    轉過頭,“你說今天禦靈迴來?”一臉驚訝的樣子,看來他,忙起正事來什麽都忘了。


    “嗯,對呀,今天大年初一,他們迴來陪著你住幾天。”阮鳳舞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而蕭子風的重點根本不是這個,“哈哈,我正好找秦羽簡有事,官當著不做事怎麽迴事?”後半句很嚴肅的說著,他的朝廷,隻需要清正廉潔而且真正能為老百姓做事的人。


    而青州知府位置都已經空缺了快兩個月的都沒有派人上任,怎麽辦事的。


    他越想越氣,半年來事情太多,他都有點顧不上朝廷的事情,所以這些小事情自然就疏忽掉了。


    阮鳳舞白了他一眼,“秦羽簡的人品你自然是知道的,別因為一點小事就損失一名大將,不劃算。”


    阮鳳舞隻是善意的提醒,而蕭子風也隻是嗬嗬一笑,有點委屈的解釋道:“我也沒有說要治罪啊,你這麽緊張幹嘛?我隻是問問清楚這是怎麽迴事,你別說的我跟昏君似的。”


    阮鳳舞挽著他的胳膊,滿意的笑了笑,“好了,走吧,大過年的,再說禦靈大著肚子,別讓她知道,要不然她該又多心了。”


    後來經過了解,是因為最近朝廷確實沒有可以調遣的人,而他想從臨縣掉一個人過去,但是那人因為生疏,所以一直還在學習之中,說是年後馬上上任,而且秦羽簡已經擬好了上任書,隻等蕭子風蓋玉璽了。


    這當中本來沒有多大的事情,而且關於青州的事情,他也掉了臨時的官員過去處理,想想應該是這裏麵故意有人挑撥,找他的刺兒吧。


    幾個月不見,禦靈的肚子已經開始凸了起來,麵色紅潤的,走哪兒都有秦羽簡攙扶著,阮鳳舞看著他們的身影,不得不感歎,這一年的時間,真的過的很快,也發生了很多的變化,沒想到當時初見的青澀少年如今已經是準父親了。


    席間,蕭子風見秦羽簡仍舊有點約束的樣子,溫和的說道:“今日隻有兄妹,沒有君臣,都不用拘禮。”


    禦靈看了看周圍,“皇兄,母後她?”


    蕭禦靈也是試著問問,她都知道所有的事情,當時蕭子風叫人去通知她攔住大將軍,她就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怎麽也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是自己蕭子墨,自己的二哥,也就是那個一直在鳳舞身邊的銀麵人。


    雖然第一時間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沒辦法清楚自己的立場,但是理智告訴她,大哥是天子,名正言順的,她不管是忠於君還是忠於祖宗,她都是應該幫助大哥。


    蕭子風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並沒有說話,阮鳳舞立馬夾起一個大蝦放在蕭禦靈的碗裏,“禦靈,來吃蝦,咱們吃完了去禦花園走走,今兒難得這麽好的天氣。”


    蕭禦靈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對著阮鳳舞微笑著點點頭,很是感激她的圓場。


    其實蕭子風不高興的原因不是她在這個場合提起讓人掃興的人,而是他讓徐立行去請太後過來,她仍舊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在昨晚吃團年飯的時候,他曾親自去請她,可是她也是這個理由,明明太醫都說她的風寒已經無大礙。


    蕭子風氣結,明明是她對不起自己,怎麽變得好像是自己對不起她似的,對於她三番兩次抹自己的麵子,蕭子風很不高興。


    吃過飯,蕭子風留下秦羽簡,然她們兩個女流之輩出去散散步,看看景色,“舞兒,你就陪著靈兒去走走吧,正好昨天我經過禦花園的時候,那裏的另外幾株紅梅也開了,你們去看看。”


    阮鳳舞知道他肯定有事找秦羽簡,拉著蕭禦靈的手就出了門。


    “影子,保護好他們倆,不能有一點兒的閃失。”蕭子風對著暗處的影子吩咐道,影子嗖的一下也飛了出去。


    待眾人都散去,蕭子風這才坐下,“事情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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