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問幾乎是咆哮,夾帶著痛心疾首。


    蕭子墨把頭扭開,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良久,還是淡淡的說,“一切都本應該是我的,我隻是想要拿迴屬於我的一切。”


    阮鳳舞皺皺眉,這以前的故事她確實有記憶,本來太子之位應該是他這個嫡出的皇子,但是一場意外毀了他,所以先皇駕崩之後,隻能由蕭子風繼位。


    阮鳳舞想了想,依舊平靜的語氣說道:“這件事從客觀的角度上講,並不是他欠你的,有些事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誰也想不到那場意外來的那麽突然,對於那場意外,大家都倍感心痛和遺憾,子風也是無奈才接下這個重擔,而如今,他已經當了那麽多年的皇帝,如果說換就換的話,恐怕天下動蕩,子風如果知道你現在一切好了他肯定高興還來不及……”


    阮鳳舞滔滔不絕,本來還想說如果他真想當皇帝,她可以試著去問一下蕭子風願不願意退下來把江山讓給他,反正都是蕭氏的子孫,江山隻要還在蕭家人手上就行。


    但是被子墨狠狠的打斷,“夠了!”


    頓了半響,“哼,別把他說的這麽高大偉岸,如果他知道我恢複了,可能我會再一次發生意外吧?什麽老天自由安排,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安排,我已經看夠了他在我麵前的偽善,不想再聽你說這些。”


    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他本不想朝著她發火,但是看著她的臉他總會想起蕭子風,她左右不過都是為了蕭子風說話,他不想再聽,也不敢往下聽,如今皇位還在他的手上,女人雖然在自己身邊,可是心卻一直在也在他的身上,他有一萬個不甘心,最後終究隻能化作力量,化作他扳倒蕭子風的力量。


    而阮鳳舞見他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也懶得再多說,希望她托良玉紅的查的事情,她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也希望小翠能安全的送達到蕭子風的手上。


    仿佛過了很久很久,阮鳳舞看著他閉著的眼睛,深情似乎很緊張很緊張,緊緊的蹙著眉頭,拳頭也攥的死死的。


    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看了看剛才他剛才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劍,就被他隨意的丟在了身旁,此時此刻,他應該是在做噩夢吧,隻要她拾起劍,朝著他的胸膛桶下去,他是必死無疑的,但是對於蕭子墨,她最終還是不忍心。


    可能自己到了這個時空,真的改變了很多,也學會了一個成語,一個“詬病”,那就是婦人之仁。


    這個曾多次救了自己,但是又多次害了自己的大男孩,他對自己的誠心誠意,她也是能感覺得到,自己對他也是很複雜很說不清的感覺,正糾結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


    突然,聽見蕭子風淡淡的說道:“劍就在那裏,你可以選擇拿起它刺向這裏,但是那樣的話,你也是活不成的。”


    蕭子墨仍舊閉著眼睛,仿佛把她的心理都洞察的一清二楚。


    突然睜開眼睛,盯著阮鳳舞,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眉頭不再緊鎖,“為什麽我給了你機會,你卻不下手?”


    阮鳳舞語塞。


    隨即,蕭子墨仿佛忘掉了剛才的一切不高興,久違的陽光的笑容爬上臉蛋,就像以前認識的他,笑的那樣燦爛和無憂無慮,“鳳舞,你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你知道嗎?咱們倆的生命可是息息相關,一損俱損,所以你如果要替蕭子風鏟除我,估計他會不同意。”


    說完換做囂張的笑容,他的話語和表情都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阮鳳舞歪著小腦袋,“你究竟趁我睡著的時候,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這件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清楚。


    蕭子墨淡淡一笑,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阮鳳舞,詢問道:“情人蠱,你聽說過嗎?”


    阮鳳舞遙遙頭,但是前世有些巫術的記載上麵提到過,但是因為一直沒有親眼見過蠱術,以為那隻是武俠小說裏的異想天開,世上怎麽會有如此邪門和喪心病狂的東西存在。


    蕭子墨仍舊麵帶著根本讀不懂的微笑,“沒有聽過也不要緊,隻要你知道,你的體內有這種蠱就行,而我的體內有著另一半,所以說,咱們倆隻能糾纏不清一輩子,除非咱們都死,一死都死,不過也沒幹係,有你陪著赴黃泉,我此生無憾。”


    阮鳳舞咬著牙,“尹默,你混蛋。”


    她麵對著這一麵的蕭子墨,還是習慣於叫他尹默,因為叫他蕭子墨的話,她的內心會更糾結,尤其是在罵他的時候,她真不願意把他和之前的那個“傻大男孩”聯係在一起。


    麵對著她的罵聲,蕭子墨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反正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反正她一輩子都逃脫不了自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和她的命運密切關聯著的感覺,甚好!


    沒有生氣,沒有反駁,反正自己所做的事情也稱不上君子,一句混蛋,他也能承受的起。


    阮鳳舞見他沒有反應,就覺得重重的一拳擊在了棉絮上麵,很不爽,很想找人打一架,但是她深知,麵前的蕭子墨就算讓自己一雙手,自己也幹不過他,所以隻好鬱悶的閉著眼睛睡覺,反正也奈他不何。


    而子時,月黑風高,京城裏磬竹苑內,燈火輝煌,紙醉金迷,紅姨正在堆著笑臉迎接每一個進來的客人,而有的男人也看上了她的美貌,走旁邊經過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在她的翹臀上捏上一把,紅姨隻是笑笑,但是,當那個男人出磬竹苑的時候,是躺著出來的。


    一個長相俏麗的女子謹慎的進來,看著如此開放的場麵,臉蛋立馬變得熏紅,紅姨早就看見了這一道清麗的影子,讓管家把她請到後院。


    “紅姐,今天早上我姐姐請您幫忙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小翠輕啟朱唇,不似平常的俏皮,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沉著冷靜。


    紅姨嫣然一笑,眉毛上挑,真真是活色生香,小翠本來也有幾分姿色,隻是在紅姨的成熟和嫵媚麵前,顯得很稚嫩。


    小翠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豔之後,隨即從袖口抽出幾張銀票,但是並沒有放在桌子上也沒有遞給紅姨,紅姨再次輕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意思,隨即也從袖口裏抽出一張紙,一張薄薄的紙,折了幾對折的樣子。


    紅姨火紅的嘴唇輕啟,好聽的聲音吐出:“其實我隻查到他的身份,其他事情我並沒有再去查,隻是不知道阮姑娘中意不中意這個答案,會不會覺得這個答案不值你開出的價錢。”


    小翠並沒有說什麽,一手把銀票遞到紅姨的手中,一手接過那張紙條,攤開看了看一下短短的幾個字,卻看的她臉色煞白,雖然她不是很了解這位二皇子,但是以前跟著姐姐在宮中的時候也是見過,也是知道他的。


    “多謝紅姐了,告辭!”得立馬把這個消息送給皇上,所以匆匆的給她道別。


    小翠還沒有出門的時候,卻被良玉紅叫住,“阮姑娘請迴去轉告你的姐姐,說如果她遇到什麽困難,可以隨時來這裏找我。”


    小翠停住腳步,轉過頭,她現在已經沒有其他心思去想這位紅姨怎麽會無緣無故會幫助姐姐,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


    小翠已經來不及想太多,掉頭就朝著皇宮方向奔去,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敢有半點的聲張,因為如果真的是二皇子的話,說不定太後娘娘也參與了其中。


    雖然說皇上和二皇子都是她的孩子,但是畢竟二皇子才是自己的親骨肉。


    “這是哪裏來的?”蕭子風捏著手中這張隻寫了“尹默即是蕭子墨”的紙條,從震驚中抽出,冷冷的問著麵前一直低著頭的小翠。


    “迴皇上,是姐姐找人查的,但是這個時候姐姐已經被二皇子帶走,誰都不知道去了何方。”小翠有點擔憂的迴答,雖然她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二皇子會變成那個神秘的尹默,可是她能從事情的緊張中聞到一種很危險的味道,所以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姐姐的安全。


    蕭子風見她著急的樣子,隨口說了句,“放心,舞兒沒事的,別太擔心。”


    這句話也是對自己說的,現在除了自己能安慰自己,還有誰?


    “你迴去吧。”蕭子風揮了揮手,找人送小翠出宮,因為小翠本是走的密道進來,所以還是走密道出去。


    小翠走後,蕭子風盯著紙條久久的發愣,先是一長串的自嘲的笑,“哈哈哈,子墨,真的是你嗎?我很不願意相信你知道嗎?我真的很不希望是你!”


    蕭子風沒有憤怒,隻有痛心,他視為最重要的,從小就最嗬護的人,沒想到在自己身邊潛伏那麽多年,偽裝那麽多年!


    “那麽,你的目標是這把龍椅嗎?你這是要來討伐迴去本有可能屬於你的一切嗎?”蕭子風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其實心裏也常常在想,要是子墨沒有發生那一場意外,或許如今坐在這把龍椅上的人應該是他。


    所以他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多多為蒼生謀福,他要做一個好皇帝,不為人人敬仰,隻為了父皇遺訓還有對子墨的莫名的虧欠。


    “影子!”叫了一聲,沒有迴應。


    “影子!”第二聲,仍舊沒有迴應。


    他本來想讓影子去子墨寢宮打探一下,看看虛實,或許這個消息並不準確,他很希望景王殿榻上現在躺著的是貨真價實的子墨,而不是誰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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