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墨剛說完,瞳孔就瞪的老大,因為前麵一支箭就悄無聲息的射來,而且還在打架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幻形在擋後麵的追兵,蕭子風摟著阮鳳舞坐在蕭子墨的身後,根本來不及反應。


    本來靈活的馬兒因為承受三個人的體重也有些吃力,跑起來沒有風馳電掣般的速度。


    蕭子風眼睜睜的看著蕭子墨倒地,才看到那一箭射到了他的接近心髒的位置,“子墨……”


    一聲發自肺腑的咆哮,仿佛驚動了整個山脈,大地都為之顫抖的樣子。


    立即勒了韁繩,讓差點失控的馬兒停了下來,而身後的打鬥扔在繼續,蕭子墨笑著看著蕭子風要下馬,立馬大聲的吼迴去:“大哥,你快走,姐姐還需要你,我沒事,你快走。”


    說完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看著蕭子風仍舊無動於衷的樣子,他大聲的吼道:“快走,你想讓我白白犧牲嗎?保護好皇嫂,保護好蕭家的天下。”


    這一刻,仿佛所有的畫麵都靜止了,隻有蕭子墨一個人張頜著嘴,說話越來越小聲,嘴裏的血液越來越多的往外湧。


    手吃力的抬起,“求你了,皇兄,快走。”


    眼睛裏已經沒有了淚花,但是那種不舍和大義的眼神蕭子風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蕭子風看了看懷中依舊昏迷不醒的阮鳳舞,咬了咬牙,迴頭再看了子墨一眼,這時的他已經快要合上眼睛,但是仍舊不放心的看著他們的方向,想要在最後的時刻看著他們安全才忍心離去一般。


    “幻形,帶著子墨離開,快。”一揚鞭,馬兒飛快的奔出,幻形領命,抽了身就把蕭子墨背對背的綁在身上,幾個閃身已經逃脫了追趕。


    蕭子風隻有一搏,如果敵人真在洞裏設下埋伏的話,今天無論如何都是死,但是為了鳳舞和孩子,他隻能放手一搏,毅然決然的進了山洞,雖然不長,但是仿佛走了幾年才出了洞口,重見光明。


    口哨一吹,給幻形傳遞信息,確定幻形也擺脫了困境。


    還好,下一秒就從身後傳來口哨的迴應,蕭子風跟幻形對視一眼,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桐城,城外的一家農家四合院,一對中年夫妻正在外麵曬著草藥。


    聽到馬蹄的聲音,不由得探出腦袋看看,開始沒有在意,這一代騎馬的人多了去了,很多商隊從這裏經過,但是當他們看到馬上的人的真麵目的時候,著實慌張了一下。


    “張兄,沒想到又要來叨擾你了。”蕭子風讓已經疲憊不堪的馬兒停好,自己抱著阮鳳舞一躍而下,拔出阮鳳舞頭上的簪子,重重的紮在馬的臀部,馬兒受驚,一下子就跟箭似的跑了出去。


    張氏夫婦趕緊幫著扶著阮鳳舞進屋,看了看她的臉色,再看看她和蕭子風都染紅了的衣裳,覺得事態不妙。


    “這是怎麽了?”張華焦急的問道,看他們的樣子這次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蕭子風著急的步伐跟上張嫂,“張大哥,說來話長,子墨也受傷了,估計馬上就到了,還請你們救救他們。”


    張嫂二話沒說,把阮鳳舞輕輕的放在床榻下,張華聽見外麵有動靜,先是在窗戶邊觀察了一下,蕭子風聽見口哨聲,說道:“沒事,我的下屬和子墨。”


    張華這才出去。


    張華夫婦本是早年間名動江湖的醫生,不管你是什麽傷,什麽疑難雜症,有他們兩口子出馬,都能把人從鬼門關搶迴來,當年人稱“奪命狂醫”。


    所謂奪命一則是從閻王手中奪命,二則就是兩夫婦的武功極高,如果他們出手解決也是沒有活口可留的,狂確實有資本,正因為狂,看病看心情,有一次得罪了一個南疆來的巫師,因為自己訂了不給外邦人醫治的規定,然後就把自己剛滿五歲的女兒給害死了,就因為那件事,倆夫婦決定再也不出手救人,當然更不出手傷人,從此退隱江湖。


    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蕭子風結識了他們,且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讓夫婦倆歸順了他。


    張華把蕭子墨安排到了另一個房間,張嫂則負責看護阮鳳舞。


    看了看旁邊焦急的蕭子風,動了動嘴,最終還是為難的說出了話,“蕭公子,你能去廚房燒點熱水嗎?”


    蕭子風點點頭,立馬出了房間,隻要鳳舞和子墨沒事,他幹什麽都願意。


    一個是自己摯愛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胞弟,這一天的變故來的太快,他不能失去任何一個。


    當自己進廚房的時候,幻形估計也是受張華的指示也來到了廚房,蕭子風見他渾身也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歎了一口氣,“我來,你自己去張大哥那裏拿點藥上。”


    “是。”


    幻形也不推脫,轉身離開,這樣的情勢之下,能保存多一個人完整的體力是一個,萬一敵人找到這個地方,也才有更多的能力保護大家,賀卡u那個床上還躺著兩個人事不省的人。


    張華夫婦忙到大半夜,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出了房間,這才把二人的命保住。


    “蕭公子,夫人的情況很危險,因為失血過多,可能會早產,而且,她現在的體力很虛弱,強行生產估計會有更惡劣的後果,會造成不可想象的大出血,這樣的情況下,我隻能大小保其中之一。”張嫂疲倦的對著蕭子風說道。


    蕭子風看了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盡力了,既然天底下醫術最好的人都這樣說,他覺得麵前一片空白,差點一個踉蹌,還好旁邊的幻形扶著他。


    咬咬牙,“保大吧。”


    心仿佛在滴血,這種決定是最折磨人的,但是他隻能不去深思,一口就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他的腦海裏現在的畫麵去全是以前鳳舞靠在自己肩上,自己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倆人探討著以後孩子出生了的各種場景。


    而這一邊,張華試了幾次都沒能開口,蕭子風見他的表情,苦笑了一下,“張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張華這才為難的開口,“二公子的情況也很不樂觀,雖然沒有射到心髒的位置,但是位置及其的靠近,本來就失血嚴重,剛才拔箭的時候又傷及了動脈,最終雖然把血止住了,但是已經脈搏非常的虛弱,不仔細還探不到,已經用了還魂丹,但是效果如何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蕭子風進屋看了看子墨,蒼白的臉沒有半點的生機,那個喊自己皇兄天天陪他玩的小夥子早就不見了,蕭子風握了握他的手,眼睛充滿了血絲,“子墨,你一定要堅強,皇兄等你,等你醒了皇兄帶你遊山玩水,你不是想去江南嗎?我帶你去。”


    可是迴應他的還是冰冷的手和四麵牆的迴音。


    當他虛弱的走出房間,幻形走上前說道:“主子,您休息一下吧。”


    蕭子風擺了擺手,重新坐迴座位,讓張嫂時刻留意著兩位傷員,不能有半點閃失。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張華本不想過問江湖中之事,但是他是知道蕭子風的身份的,雖然沒有明確的為朝廷辦事,隻是純粹的私人友誼,但是他能感覺到這次的事情很嚴重。


    幻形見蕭子風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事情還是不想開口,便幫著迴答,把前後因果說了個遍,張華聽了也是嘩然。


    這麽大的勢力和實力,看來真不是一般人。


    “是外邦嗎?”他對外藩人士比較有偏見,所以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外邦人士有不軌的陰謀。


    幻形搖了搖頭,“不是,在打鬥的場合中,聽到有人發號使令,口音是咱們中原的,而且還無意看到了一個蒙麵人的臉,也是中原人。”


    “既然是蕭公子和你們的計劃,本應該萬無一失,那麽還有誰知道你們脫離了大隊伍,照理說,如果埋伏襲擊也應該是那輛空馬車啊。”張華也第一時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隻有我們暗衛知道。”幻形無語,他也覺得應該有內奸,可是是誰?他們事先都沒有接到通知,是後來影子臨時通知的,而且又是誰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那邊又能如此神速的布置好一切。


    這一些事情連起來看,明明是一場蓄勢已久的謀殺,而且沒有關於敵人半點的消息,他們這邊已經死傷了不知道多少。


    蕭子風擔心的是還不知道影子帶隊的究竟怎麽樣,如果那也出事了,那麽王雨慧和小翠……他不敢想象就算鳳舞醒來了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別說了,影子不可能出賣我,你們別多想了。”他不想在這個最危難的時候人心渙散,這時候最主要的是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幾人都被他冷冷的語氣震的不敢再說,蕭子風再次拜托了張華一定要看護好蕭子墨,接著自己進了阮鳳舞的屋子。


    進去的時候正看著張嫂給阮鳳舞喂藥,可是怎麽都喂不進去,總是喂多少就有多少從嘴邊又流了下來。


    “張嫂,我來吧。”蕭子風走近端起旁邊板凳上的碗,示意讓張嫂出去。


    “那行,我就在外麵,有事叫我。”張嫂也疲倦了,她必須要趕緊休息一下,才能迎接接下來更為困難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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