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接過阮鳳舞和許關雲的錢袋,隻用感受一下重量,對他倆的笑容都不一樣。


    阮鳳舞沒有理睬,社會就是這樣,有的甚至拿金錢去衡量友情愛情,比如說成親,誰送的禮多就證明跟那個人更要好,關係更好。


    漸漸的,院子裏的人多了起來,鎮長還專門準備了點花生瓜子兒之類的,讓在等候的時間打發時間。


    齊聚一堂,你一句我一句,但是倒還是挺有秩序的,一年中就這麽一次機會,有的人家估計過年都吃不到這麽好的一桌。


    每個村的村長都帶著本村的村民,固定的在那個範圍。


    阮鳳舞坐在大廳,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外麵,當然,王貴作為烏水村的村長也是會來的,而且身邊還帶著自己的夫人和王杜鵑,阮鳳舞眼神沒有挪開,是因為王杜鵑居然又是一副瘋癲的樣子,用著極為警惕的眼神看著周每一個人,就好像每一個人都會對她行為不軌似的。


    阮鳳舞以為自己看錯,上次來找自己吼著要報仇的時候,不是已經不瘋了嗎?“嗬,裝的真像啊。”


    用著極其小的聲音嘲諷道,但是還被坐在旁邊的許關雲聽見,側頭詢問道:“嗯?你說什麽?什麽真像什麽?”


    阮鳳舞立馬迴以微笑,打著馬虎眼:“沒什麽,就是看到村子上的人覺得熟悉,但是又叫不上名字和稱唿。”


    許關雲是知道她是在半年前突然遷到烏水村的,至於以前的身份,他也無從查證過,因為那些也不重要,笑了笑:“你在村子上又沒待多久,肯定有的不知道怎麽稱唿。”


    阮鳳舞也點點頭,算是迴應。


    而身後一直站著的鳶尾也看到主子注意的人,特別的多留意了一下。


    因為以前一直視影子在保護她,她到現在也不是很了解她身邊的人。


    突然,外麵響起了鞭炮聲,鎮長站上一個高台,看院子裏已經擠滿了人,沒有那麽多的板凳,有的站著,有的索性席地而坐。


    “今天,是咱們一年一度的秋收大典,今兒年成不爭氣,咱們鎮的收入不怎麽好,幸虧聖上英明,減免了咱們的賦稅,所以第一,咱們要感謝英明神武的好皇帝;第二,今日能坐在這裏吃一頓美美的午餐,今年咱自己交的那點糧食估計是不夠咱們胡吃海喝一頓的,所以咱們還要感謝坐在堂屋裏的那些出了銀子的老板些。”


    鎮長說道這兒,帶頭拍拍手,接著下麵的老百姓就如雷貫耳的掌聲響起。


    坐在屋裏的人都紛紛的起立,點頭應下。


    菜還沒上齊,有的小孩已經等不及,早就用手抓著肉往嘴裏塞了,有個小孩就因為這個被家長打的哇哇大哭。


    “爹,那屋裏坐的什麽人?怎麽咱們不坐裏麵去?”王杜鵑拉著王貴,怯生生的問道。


    那手還在玩著王貴的頭發,抓著一把花生米喂到王貴的嘴邊。


    王貴尷尬的拍了拍她在頭上的手,然後又接下她抓的花生米,王杜鵑見爹接下了,就又要用手去抓菜,被王貴一把拉著了,“杜鵑乖,一會兒我給你吃雞腿,那屋子裏坐的啊,都是有錢人,今兒咱們吃的這麽好,他們也出了不少錢的。”


    用著極其通俗的話解釋給王杜鵑聽,也不知道她能聽懂不?


    然後之間王杜鵑望了望裏麵,兩隻手指頭交在一起,拉著王貴的衣袖,特別小聲的說著:“爹,我也想坐裏麵,外麵好曬人。”


    王貴抬頭看了看驕陽,雖然是秋天,但是白天的溫度照樣很高,隻有早晚要比夏天涼爽,繼續耐心的解釋道:“杜鵑乖,你就坐在爹的身邊,那裏麵的蚊子多,而且都已經坐滿了,根本沒有了位置,你要走了待會兒找不著爹爹了怎麽辦?”


    王杜鵑聽見王貴這樣一說,緊張的揪著王貴的衣服,生怕找不著了似的。


    過了一會兒,王杜鵑是飽喝足,打了一個飽嗝,對著王貴和娘嗬嗬一笑,提著自己的褲子,“爹娘,我要起茅房。”聲音很大,同桌的人都皺著眉頭,王貴隻好笑著致歉。


    王杜鵑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了,她娘都沒追趕上她,結果就看見王貴的婆娘拿著一疊兒草紙到處找著什麽東西。


    偶爾問問人有沒有看見杜鵑,結果都沒誰見著。


    突然,內堂想起了嘈雜聲,“阮鳳舞,你個賤人,你男人呢?怎麽今天又換成許老板陪你了?”


    隻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頓時裏外都靜了下來。


    這時王貴和夫人才急壞了,馬上進去想要製止她鬧事,當他們趕進去的時候,王杜鵑已經被一名嬌俏的女子鎖住胳膊,不能動彈,隻能扣除髒語,對著阮鳳舞噴。


    立馬向阮鳳舞道歉,“阮小姐,對不起,杜鵑自從那次之後就喜歡胡言亂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她一般見識。”


    阮鳳舞倒站起來,笑的人畜無害的,對著王貴說道:“村長,沒事兒,跟一個瘋子計較我不也成瘋子了嗎?這是您女兒放在我身上的老鼠,您看,說領迴去養著呢還是怎麽處理?”


    說著手裏拎著一隻肥大的老鼠,那老鼠還在吱吱的叫著。


    王貴一看,臉沉了下來,這次自己的閨女確實過分了,本不應該讓她來的,這種場合,哎,隻怪自己太慣著她了。


    王杜鵑聽阮鳳舞冷嘲熱諷的話,又尖尖的吼道:“你個賤人,有本事放開我,你才是瘋子。”


    底下人還有幾個有心情好好用餐的,都聚攏來看熱鬧來了。


    鎮長和夫人都擠啦好久才進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王貴連忙瞪著王杜鵑,然後又誠懇的說著:“阮小姐,真的對不起,小女不對,那您說要怎樣才能放了小女?我替她承受吧?”


    說著就要下跪,阮鳳舞立馬扶起他,“王大叔,我本無心冒犯,但是王小姐三番五次的挑釁我的耐心,還有,請你們看看王小姐究竟是裝瘋賣傻還是真傻,這一次,我看就給一點點的小小的懲罰,要是她以後還來刺激我的話,估計話就沒這麽好說的了。”


    阮鳳舞沉著眸子冷冷的說道,眉毛挑的老高,給人一種冷傲不可接近的感覺。


    王貴立馬應下:“您說,怎樣才能放了她?”


    阮鳳舞轉過頭,笑著對著鳶尾,“鳶尾,身上有匕首吧?沒有我去廚房一趟。”


    鳶尾騰出一隻手,從腰間取出一把短短的匕首,阮鳳舞拿在手裏,雙手呈上:“王大叔,這樣,我給你一個選擇,既然您女兒手賤,這樣欺負我一個大肚皮,也是我今兒命大,要是命小的估計當場嚇暈過去然後來個胎死腹中之類什麽的難說,雖然我說的誇張了一點,但是萬事都有最壞的可能,這樣……”說到這裏賣了一個關子。


    王貴看著她拿出匕首就已經嚇得兩腿發軟而且額頭手心冒汗了。


    鎮長和夫人大致了解了情況,走過來笑著對著阮鳳舞一抱拳,請求她看在他們的麵子上大事劃小,小事化了,皆大歡喜就好。


    阮鳳舞笑著點點頭,“鎮長,今兒可能不妙了,著懷孕的人啊,脾氣就是古怪,王小姐今兒算是撞槍口上了,這樣,行不行?我保證不讓貴府占到一絲的血腥行嗎?”


    鎮長為難的看了看在發抖的王貴一家。


    許關雲站在旁邊,悶聲的看著這一切,無論怎樣,今兒他帶鳳舞來的,出了事他也有責任,但是他隻擔心鳳舞是否出了事。


    “那你決定,隻要不太過分。”鎮長權衡了一下,對著阮鳳舞說道。


    阮鳳舞對著鎮長甜甜一笑,說了一句多謝,然後繼續冷眼看著王貴和王杜鵑。


    “這樣,我給你們兩個選擇,既然是王小姐的手賤,喜歡惹是生非,那麽就剁她一個手指頭,隨便哪一根,我不挑的。”說到這裏,又對著王貴親切的一笑,仿佛在說不挑食一般。


    王杜鵑臉色煞白,但是嘴上仍舊不服輸:“阮鳳舞,你這個賤人,婊子,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阮鳳舞接著又對著她甜甜一笑,為難的說道:“哎呀,怎麽辦,剛才答應了鎮長不讓他家沾上血,這切手指我能保證在你走出門之前不流血,但是殺了你,估計得見血啊,我做不到怎麽是好?”


    說完眼睛無辜的看了看鎮長,就像一個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少女。


    “那第二個選擇呢?”鎮長在夫人的互相攙扶之下,啞聲的問道。


    “第二個嘛,就是方式一樣,但是可以換人,俗話說的好,子不教,父之過,這樣,你代替她落一根手指就得了,也算我跟王小姐之前的賬兩清了。”


    阮鳳舞平淡的說著,臉上不再有笑容了。


    在場的人都為王貴捏了一把汗,為了兒女,大家都會選擇犧牲自己,但是很多人都建議,村長,你慎重考慮啊。


    弦外之音就是王杜鵑反正已經瘋了,相當於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但是王貴咬咬牙,他夫人也拉著她的手,哭著搖搖頭:“當家的,不要啊。”


    王貴看都沒看夫人,隻看了看王杜鵑然後又看了看阮鳳舞,說道:“阮小姐,希望如你所說,以後與杜鵑不再計較。”然後決絕的拿起阮鳳舞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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