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稀裏糊塗的搖搖頭,那老頭見阮鳳舞一直皺著眉頭,也就把煙撚熄了把煙鍋立在地上靠著板凳。


    “你們一看這屋子的大小就知道,這家房子的原主人定不貧窮,這裏以前是我的東家,梁生的商鋪,以前這裏是一個布行,我是這裏打雜的,起初生意很好,可是過了幾年,東家梁生娶了一個西門村的姑娘,那姑娘長得還很漂亮,後來少夫人就生了一個小少爺,小少爺一出生,則被一個遊曆和尚算出是一個不詳之人。”


    “說是克父母的命,想要帶他走,起初大家都不相信,可是那一年之中,少爺突然身患重病不起,然後夫人失足落入水塘淹死,生意也漸漸敗落,就半年時間,這個家已經不是一個家了。”


    那老頭簡短的說了一遍,歎了口氣歇了一小會,“後來這裏也被人租過,可是租的人不管做什麽生意都沒有生意,而且一住進來就會覺得胸悶頭暈,後來慢慢就沒人敢租這裏了,這座房子也被人說成了不吉利的兇宅。”


    “那那個孩子呢?”阮鳳舞聽到這一家人的遭遇,也是表示同情,可是剛一問出口,那老頭就低下頭緘口不言了。


    “大叔,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們真的看中這裏了,不管別人怎麽傳,但是我相信,肯定不是有什麽妖魔鬼怪。”赫彥雲平常雖吊兒郎當,但是確實是一個做生意的料子。


    但在阮鳳舞聽來,雖然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唯物主義者,可是她經曆了過了魂穿的事情,她也說不清楚有的事情真的該如何解釋。


    那老頭想要反駁,可是又覺得沒有必要,又重新拿起煙鍋,點燃。


    “大叔,您怎麽稱唿?”阮鳳舞禮貌的問道。


    那老頭頭也沒抬的,“你們叫我黎叔吧。”


    “黎叔,您這屋子啊,我們是真看中了,這樣,您開個價,我現在就付定金,但是因為我想租下來開農莊,肯定到時候會重新改造一下,多有叨擾還請見諒。。”阮鳳舞看中的是不會改變主意。


    那老頭重新抬起頭,認真的盯著她看了看,“不用付定金,隨時來都可以,一年50兩銀子租金。”那老頭說完就站起來往屋子裏走,事情還未談妥,也跟著進屋。


    裏麵是一間很小很小的雜物間,沒有開窗戶,黑黢黢的,隻見黎叔駕輕熟路的打開一扇門,瞬間光線明亮,出了後門,眼前一片水池,上麵漂浮著幾片不大的荷葉。


    “哇,沒想到後麵還有一大片水池。”晨光打在水麵上,水麵沒有半點波光,一片安詳寂靜,就像一副油彩畫兒,阮鳳舞情不自禁。


    “以前這裏有很多荷花,一到夏天看起來特別清爽,而少爺很喜歡陪著夫人在這裏乘涼,可是夫人不知道什麽原因掉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打理了。”黎叔沙啞的嗓子低沉的說道,眼睛望著這灘死水,看不出他任何情感。


    阮鳳舞也隨著黎叔的話思緒飄遠,她在想象,這個地方曾經的光景,能想象到這裏的少爺和夫人一副和諧恩愛的樣子。


    “誒,黎叔,這水池裏還有魚啊?”赫彥雲驚喜的聲音打破了場麵的寂靜。


    “我也沒來管過這裏,可能是漲山水跟著水一起進來的吧。”明明才起床不久,但是黎叔已經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阮鳳舞見他們再說,自己依舊一個人默默的看著這靜默的風景,既然有水池,雖然不算大,但是養幾百尾魚還是沒問題


    ,前麵開農莊,後麵魚塘,在現代的很多農家樂都是這種模式,然後材料自給自足,既放心又省錢。


    “黎叔,這個水塘我也一起租了吧,我想養魚。”


    正在跟赫彥雲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講著的黎叔,聽到她的話,更是覺得這個姑娘奇怪,“姑娘,你為啥就盯上了老朽的這裏?”


    阮鳳舞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覺得這老頭奇怪,開始不就說了想要做生意嗎,“我打算在這裏開一個農莊,類似省城縣裏的那些酒樓,但是我們這裏的話就叫農莊,您這裏的地理位置和各方麵條件都最好。”


    那黎叔見他們幾個也不像什麽壞人奸人,心裏慢慢的放了下來。


    “既然你把這房子租了下來,這池塘你就隨便用吧,反正也是這房子的一部分,再說,這個房子有人肯租,也總比我一個人在裏麵孤獨終老好。”


    黎叔說的有點傷感,讓在場的三個小青年都忍不住感慨。


    “黎叔,您放心,以後呀,隻有您嫌我們吵的份兒,那還會像現在這麽冷清?”阮鳳舞立馬甜甜一笑拉起黎叔那皮包骨的手。


    那黎叔許是很多年沒有跟陌生人接觸了,更別說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趕緊縮迴手,又怕傷到那姑娘,“姑娘,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們租下了這裏,我還仍舊可以住在這裏?”


    那老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其實他給他們這麽低的房租,就是想後頭來談這個要求,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提出來。


    於是更加覺得阮鳳舞不簡單,一進門,他就看出來,她身上的沉著根本不屬於這個年齡,一看就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還有眼神裏的那份來自骨子裏的自信和幹練,他跟著老爺少爺做了這麽多年生意,看人的眼光是最為準確。


    而且一直是她在做決定,旁邊的兩個男子都隻是她的陪同而已。


    阮鳳舞看到老頭的驚訝,又大方的微微點頭,“是啊,您還是繼續住在這裏,以後就會多多叨擾了。”


    阮鳳舞覺得,自己來到了這裏,性格也變得開朗起來,為了生活,自然而然就學會了怎麽跟人打交道,不再是才穿過來那樣魯莽和傲骨,可能蕭子風也有一定的影響吧。


    和黎叔又確定了一下細節,然後就離開,帶著他們倆又去了一趟藥行,結果許關雲外出了,沒在,她也就沒把單子給誰,拿了上個月的分紅就走了。


    看來藥鋪生意是越來越好了,一次比一次的分紅多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還好當初沒托錯人。


    “鳳舞,你哪來的這些點子?”秦羽簡很是好奇,雖然他承認阮鳳舞聰明,有見地,可是她的一些點子和想法,根本就是像赫彥雲這樣專門的生意人都想不到的。


    阮鳳舞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眉毛單挑,“就是不告訴你們。”


    赫彥雲哼了一聲,表示小爺還不樂意聽呢,秦羽簡和阮鳳舞都知道,他是又矯情了,因為他很不服。


    “站住,你個小王八蛋,哪裏跑。”三人正在大街上走著,結果就聽見一個粗狂的聲音吼著。


    尋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個十來歲的黑頭土臉的、衣服都成布條的男孩,被一個大漢抓住,而且就跟拎一隻雞似的,那男孩手腳還在半空舞著,嘴裏隱隱嗚嗚的發出一些音節,可是半響沒有吐出一個完整的字。


    “嘿嘿,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裏跑?少爺買你迴來不是讓你吃裏扒外的,給我滾迴去看少爺不打死你。”說著那壯漢一腳還踢在他的腿上。


    那小男孩出奇的沒有再掙紮,整個身子縮成一團,本來就瘦弱的身體看起來更加可憐,阮鳳舞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曾幾何時,也天天被這樣追,這樣打,後來被打怕了,就再也沒逃過了。


    “放下他。”街道上已經有熙熙攘攘的人圍觀過來看熱鬧了,可是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不是特別大,但是聲音裏所含的憎恨和冷冽,足以讓在場所有人心裏一顫。


    阮鳳舞見場麵安靜下來,便走上前去,步伐堅定,眼神狠辣,一步步靠近那個壯漢和孩子。


    孩子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她,眼神一半的渴望一般的恐懼,因為這個姐姐的眼神太過恐怖,比少爺的棍子還恐怖的感覺。


    “喲嗬,從哪來的小美人?”那壯漢還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從後邊走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看起來約摸35了左右的男子,看起來油光滿麵,讓阮鳳舞覺得今早上吃的饅頭都有點膩了起來。


    “少爺。”那壯漢見著主子,自動的閃到一邊。


    而阮鳳舞還打算向前走,卻被秦羽簡一隻大手拉住,用著極其小聲的聲音:“走吧,咱們惹不起他。”


    阮鳳舞轉過頭斜了一眼秦羽簡,秦羽簡知道,自己的阻止是徒勞的,訕訕的放下手,今天就讓他拿出真正男人的樣子保護她吧,然後捏緊拳頭,跟在阮鳳舞的背後。


    “我想問,這個小男孩犯了什麽錯,何故讓你們欺辱成這樣?”衣服大氣凜然的樣子,這世間太多的不平,但是今天讓她碰到了,況且那男孩的樣子觸動了自己的內心,不管也管定了。


    “哎呀,小美人,你這麽美,怎麽能生氣呢?別生氣,這樣就不好看了,我們沒有欺辱他啊,我們是在請他迴去,他是我家請的長工。”


    那白胖男子一臉癡呆的看著阮鳳舞,諂媚的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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