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很多修行者而言,大多都會預留一些保命或拚命之術。一旦施展這種法術,往往意味勝負將分。也正因如此,很多人將其形容為禁術,意指有些禁忌。


    看著不甘就此離去的撒旦,無視自己的搭救,毅然選擇動用禁術,燃燒自己的修為跟生命,徐海寶也不好多說什麽。有些事,或許真比命還重要。


    反觀心有忌憚的教皇,原以為這次依舊無法斬殺撒旦。結果令他動容的是,撒旦似乎真的恨他入骨。明明可以活下去,他卻偏偏選擇使用禁術拚命。


    麵對實力瞬間爆漲的撒旦,先前占據實力優勢的教皇,也是一臉嚴肅的道:“你果真是個惡魔!此種禁術,不容於世,今晚本皇必將斬你於此地。”


    “廢話少說,殺!”


    身形變成巨人一般的撒旦,根本無視教皇的威脅,悍然發起了進攻。先前令其受創甚多的翼光之劍,此刻的撒旦完全無視,硬捍翼光之劍與教皇近身肉搏。


    撒旦的黑,教皇的光,兩者對立之下,每次都爆發出驚人的聲響。不遠處的雪峰,也在這種震蕩之下開始倒塌。反觀持劍而立的徐海寶,卻依舊淡然靜立。


    不論是撒旦還是教皇,已經觀戰許久的徐海寶,自問都不會怕。兩者動用禁術之後,實力雖然有可能略勝徐海寶一籌,可徐海寶又豈是吃素的?


    手持掌中劍,徐海寶很有信心將兩人斬殺。問題是,徐海寶從未想過胡亂殺人。做為修真者,濫殺無辜的下場,或許會給將來渡劫帶來致命的隱患。


    殺人這種事,徐海寶做過自然不至一次。隻是每次殺人前,為何要殺,才是徐海寶需要考慮的。教皇也好,撒旦也罷,徐海寶覺得都沒必要將其斬殺。


    斬殺掉教皇,整個教會很有可能產生巨大動蕩,隨之而來的負麵影響,隻怕難以預估。撒旦雖然作惡甚多,可他是同族修士,又是護道者之子,斬之不詳!


    護道者,意指為保境衛國而死的修士。早前在特事院的古籍文檔中,很多人都猜測,修真者隱世不出,更多緣於沒遇到緊急情況。真有外敵入侵,他們便會適時出手。


    隻是自百年前,那場東征護國之戰結束,國內因為動蕩不安的局勢,導致很多資料都不完整。現如今,國內究竟有沒有隱世高人,或許還有待徐海寶去尋找跟發現。


    能在境外看到護道者之子,那怕對方作惡甚多,可畢竟都是在境外作的惡。至少在特事院的檔案中,徐海寶並未看到有關撒旦太多的信息。這種人,可殺也可不殺!


    “哈哈,耶伽利!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戰況進行到最為慘烈之時,撒旦無視教皇的神罰之術,毅然用身軀迎矛而上。麵對神矛穿胸而過,撒旦卻大笑伸出長臂,將教皇直接摟在懷裏。


    任憑教皇發動翼光之劍切割穿插,撒旦卻悍然啟動了自爆之術。結果很顯然,自爆過後的撒旦變成一塊塊碎片。被其摟在手臂中的教皇,也變得如同乞丐一般。


    先前還流光溢彩的聖衣,此刻也到處是窟窿。戴在頭上的聖冠,此刻看上去也出現了幾個缺口。原本淩空而立的教皇,此刻也無力跪立在山峰上不時吐血。


    “兩敗俱傷!”


    這樣的結果,隻有這種詞語能夠形容。如果此刻徐海寶要動手斬殺教皇,相信教皇根本無力抵擋。隻需一劍,或許就能斬落教皇的頭顱。


    反觀先前如同巨人一般的撒旦,此刻已然找不出完整的屍體。看到這一幕,徐海寶心中頗有一些不是滋味,揮手道:“凝!”


    伴隨徐海寶揮手施法,先前散落在四處的碎屍塊,很快被徐海寶匯集起來。看著唯一相對完整的撒旦頭顱,徐海寶卻無法將這具屍體拚湊起來。


    麵對教皇略顯警惕跟擔憂的眼神,徐海寶卻很平靜的道:“如果我想動手,你根本防不住。我說過,此戰我隻是一個看客,並不想過多參與其中。


    隻是有一句話,希望你能牢記於心。如若將來有一天,你敢率領西方修士踏足東方境內,無論你在那裏,無論你有多少信徒,我必將斬你首級!”


    聽著徐海寶如此鄭重的許諾,教皇長鬆一口氣之餘,麵露苦澀的道:“今生,我隻怕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從未到過東方!”


    早年跟隨上任教皇,為榮譽而參加東征聖戰的教皇,很清楚此戰過後,他的壽限隻怕不多。換做從前能聯係上聖宮,或許還能栽培起另外一名新教皇。


    現在聖宮聯係不上,僅憑他一己之力,能訓練出一名新的教皇接替他,隻怕可能性不大。加上三聖器,眼下都受損嚴重,短時間已然發揮不出原本具備的聖力。


    這也意味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教會也要低調行事,重新培養新人積攢力量。反觀麵色年青的徐海寶,便有同其相當的實力,未來他的實力又會有多強呢?


    甚至在教皇的心裏,他已經決定返迴教會之後,一定會約束教會勢力,未來切記不可招惹東方修士。不然的話,教會很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以教皇對東方修士的了解,他知道東方的強大修士,大多都以修煉為第一要務。很多時候,東方修士沒有西方修士那麽大的野心,很少聽說東方修士發動西征之戰。


    更多時候,東方修士隻維護自己在東方的統治者地位。對於西方,東方修士似乎興趣不大。那怕時代有所不同,可教皇覺得徐海寶不像野心家。


    收起撒旦破碎的屍體,徐海寶也沒跟教皇太多廢話,直接飛身離去。望著徐海寶遠去的身影,教皇終於無力癱坐在地上。先前撒旦的自爆,讓他同樣身負重傷。


    最為致命的是,撒旦修煉的暗黑氣息,通過自爆的方式,已經滲透到他的身體內。那怕教皇已經將其壓製下來,可想要將其驅除的話,時間也會變得很漫長。


    想到先前戰死的那些手下,教皇也很悲傷的道:“主啊!你真的拋棄了你的子民了嗎?”


    對於教皇的悲傷,徐海寶已經無心理會。拎著收集的撒旦屍體,徐海寶來到距離戰鬥現場百裏外的高山之上。看著那顆頭顱,徐海寶卻很直接道:“前輩,還不現身嗎?”


    若是教皇聽到這話,隻怕也會大驚失色。可先前收斂屍體時,徐海寶就發現這顆頭顱有問題。在這顆頭顱之中,撒旦的精神魂魄都保存完整。


    隻因自爆威力太大,以至那裏撒旦的魂魄也受到極大衝擊。隨著徐海寶收斂其屍骨,將其從戰場帶離,撒旦的魂魄也慢慢穩固清理下來。


    雖然徐海寶的精神境界極強,也不想輕易冒險。奪舍之術,徐海寶自然也聽過。加上撒旦修煉的法術,本身就是邪門歪道,種子不滅便可永世長存。


    唯一的遺憾,或許就是奪舍之後,一切依舊需要從頭開始。如今這個時候,天地靈氣涸絕。撒旦想修煉迴以往的境界,又將是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


    伴隨徐海寶的一聲輕喝,一道黑霧從頭顱中鑽出,漸漸幻化成撒旦的身影道:“你果然不簡單!看來我猜測的一點沒錯,你果然是修真者。


    早年我一直以為,這個世上唯有我一人修真,沒想到還會有第二人出現,看來天道不孤啊!之前撒旦會屢次出事,應該也是你在背後算計吧?”


    “沒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輩的手下找我麻煩,我總不能不還手吧!利用自爆之術瞞天過海,前輩這一招,隻怕沒少用吧?”


    聽著徐海寶略顯諷刺的話,撒旦輕笑道:“末法時代,我輩修士想有所成就,隻能選擇一些捷徑。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也是得到隔世傳承的修真之術吧?


    不管怎麽說,能在這種鬼地方看到同族之人,我也覺得很高興。當然,我知道自己修行的法術,或許不容於正道。你若想斬妖除魔,大可動手!”


    結果令撒旦意外的是,徐海寶卻冷笑道:“即便我今日斬殺於你,過不了多久,你依舊能奪舍重生。精神種植之術,我也略有耳聞。先前自爆,應該是前輩肉身到極限了吧?”


    從徐海寶的話中,撒旦不難聽出,對方很了解自己修行的法術,擁有多次奪舍重生的機會。雖說多奪舍一次,效果便會減弱一分。可這種重生,也是很多人所渴望的。


    即便肉身到達極限,無法再支撐精神,最終隻能將肉身放棄,重新選擇新的肉身重活。可每重活一次,對修煉者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風險。


    一旦重活之後,無法順利成長起來,出現意外的話,那就真的徹底玩完。這也是為何,撒旦廣撒網,希望加深自己精神修為的原因。


    此種法術,能騙過教皇這種境外修士,卻無法騙過徐海寶這種修真同行。好在從徐海寶的話裏,撒旦也能聽出對方無意斬殺他,這讓撒旦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說,此番戰鬥結束,撒旦也會隱藏起來,等待修為恢複的時刻。至於撒旦會將來會變成什麽樣子,或許來之前,撒旦已經有所考慮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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